【37Line】 止痛藥

各位看倌好：
今不更兩極，更一些輕鬆的東西吧。這次是真短篇(´･ω･`)設定什麼你看到最後就懂了。
第一請勿上升真人，第二OOC一定有不爽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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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先聽壞消息還是好消息？」周子瑜坐在凳子，神色凝重問名井。
名井靠在升高了床背，這讓她才能和周子瑜對視。
「好消息……」名井弱弱回答。
「好消息是，醫生說你只是骨裂，不用做手術，由着它就會好。」
「那壞消息是……」
「那壞消息是，它會痛四、五周，除了吃止痛藥沒什麼好做。」
名井不由得想捂面以表示震驚，然而現在的她才舉起右手一點，肋骨處就痛得要命，結果她只能愣住坐着。
周子瑜舉起一部屏幕碎得如雪花的手機，名井辨認出那是自己的手機。
「第二個壞消息是，你的手機不止是保護貼，連屏幕也摔得破破碎碎，完全亮不起來。」
這個聽起來和要痛四五周這個消息更慘，昨晚捱夜排名結果今天看不到獎賞，名井欲哭無淚。
「早就叫你不要在走樓梯時滑手機。」周子瑜表情流露同情，然而說話是「你活該」的語氣。
名井百口莫辯，如河豚氣鼓鼓的脹起面頰。她怕自己激動回應的話又會弄到痛得生不如死。
她會弄成這個樣子的確是她活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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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名井和周子瑜都升上高三，其實日子和高二的時候沒差別，還是平時的上學、下課生活規律，偶爾周末一起出門逛街。
這次名井也是和周子瑜相約逛街。她們約在車站見面，再一起前往百貨公司，接下來可能會去看電影，再一起吃飯。
名井到達車站時周子瑜已經到了，周子瑜一看到她的時候劈頭第一句就是「別一邊走路一邊滑手機」。
「剛剛下雨，地面還很濕，就別一邊走一邊滑手機。」周子瑜用長傘的尖端戳在濕滑的地面。
「是。」名井象徵式收起手機，兩個人入閘之後就她又不自覺拿出手機。她在下樓梯的時候也沒有停下滑手機，還能和周子瑜聊天。
「小心由滑手機變成滑樓梯。」周子瑜說。
「沒事的，我一直也是這樣也沒問題。」名井聳聳肩，又繼續在滑。
也許她真的可以一邊滑手機一邊聊天一邊在濕漉漉的樓梯走路而不滑倒，但其他人光是在濕漉漉的樓梯正常走路也做不到。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名井還在研究最近有什麼遊戲直播主可以看的時候，倏然有誰從她背後施力。背後的人說了半句「對不起」，名井和對方就一起感受重心偏移，她想向前跨步踩穩，然而她忘記自己正在下樓梯。
她踩不中預想中的質感，當然就變成踩空樓梯，就連同手機和背後的人一同往前倒。她從樓梯中段滾到樓梯底部，因為她在前方就成了墊底的人。
「對不起！」令她滾下來的人趕緊站起來，說出完整的道歉，名井想跟着站起來，然而她想撐起自己的時候，肋骨像被鐵棒打了幾十下，她才彎了一點腰就像有誰用車碾過她的胸口。別說是站起來，她連坐起來也做不到就痛昏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白淨的房間，換了一身病人的服飾，周子瑜就坐在旁邊，然後就有了一開始的對話。
「若不是因為你是Alpha，你才不會只裂幾條肋骨，撞瘀額頭，一般人那樣滾下去都重傷不治了。」周子瑜說。
「是……」名井垂頭喪氣回答。
「剛才你真的嚇死我了，沒料到人生第一回叫救護車就是因為你。」
「對不、」忽然間名井鼻子一癢，打了噴嚏，她又在懷疑人生。
「哎喲，看起來真的很痛。」周子瑜看着名井打噴嚏後的表情，都不能想像那是怎樣的痛。
「還、還好。」名井費勁說話。現在她希望自己是電器，拔掉插頭後就停止運作，那就不用痛得靈魂出竅。
也許是看到名井這個慘烈的樣子，周子瑜也不再訓話。
「總之，待會醫生會來巡房的。還有，因為你是Alpha所以一定要住單人房。住院的費用會由那位拿你墊底的女士負責的，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
語畢，周子瑜就拿起袋子，放回凳子，準備離開。
「你去哪裏？」現在名井的動作以納米為單位，說話也得字字珠機。她不清楚動了哪一吋會觸給可怕的疼痛。
「去買好東西給你吃，順便拿你的手機去修理，你就嘗試休息吧。」
嘗試休息。這句話說得真妙，現在名井連伸手把床按回去也異常艱難，天曉得會不會動了一個小指頭又扯動什麼。
她費勁才能拍床調平，平靜躺下來。現在沒有周子瑜、沒有手機、沒有Switch，現在連玩手指，呼吸深一點她也怕。除了盯着天花板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做。她不敢轉換姿勢，這下才發現能側躺而睡也是一種幸福。
可以打噴嚏而不痛是幸福，可以隨時滑手機是幸福，可以正常走路是幸福。
她漫無目的凝視着一片白色，數算每一件能當作「幸福」的事情。等到睡意蓋過肋骨隱隱傳來的痛楚，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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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沒有作夢，也沒有中途痛醒，睡了一個循環後身體就漸漸甦醒。
首先是耳朵能聽見空調和抽氣扇運作的聲音，還有指甲敲打手機屏幕的「叩叩」聲。接着鼻子能嗅出醫院獨有的味道，只是現在多了一道清香的味道。名井記得這個味道，那是溫暖的橙花香氣。她徐徐張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沒有變化的白色天花板。她扭過頭，現在床邊有一個人守着。
就算她眼睛半開半合，視野矇矓也知道那個不是周子瑜。
「嘿，你醒來了嗎？」湊崎察覺到床上的動靜，放下手機轉過來看向她。名井一對上那個笑容就忘了自己裂了肋骨，猛然坐起來，結果當然慘不忍睹。
「哎啊！你不要亂動！」湊崎喝止名井，再找出按鈕，調高床背，讓名井能靠着坐。
現在名井面色慘白，冷汗直冒，若不是她咬着嘴唇她唇上不會有半點血色。
「為什麼、」名井想說話，但痛楚打擾她的思路。
「為什麼我在這裏？」湊崎接了下半句，也順便回答她的問答。
「這個真的要多謝周同學了。」
換作是平時的名井，大概會忍不住「欸」了出聲，然而她現在想省下吐出音節的力氣，能省一個就一個。她只能以瞪大雙眼表達自己的不解，而湊崎似是讀懂了。
「她真是最佳好友。她先去拿你的手機去維修，再跑回去學校。剛好桃今天在學校，周同學找到她之後就拿了我電話號碼，跟我說了發生什麼事，然後我就來了。」
醫院、手機維修店和學校是在三個不同方向，也就是周子瑜為了名井就跑了那麼遠。名井內心霎時間流過陣陣暖意。
「她說因為你不聽她勸告，顧着看手機而從樓梯摔下來。」
如果別說出多餘的話語就是更完美的朋友。
名井很想強調和她滑手機沒有關係。嚴格來說是因為她身後的人滑倒她才跟着滑下去，但如果她沒有滑手機的話，或許能以比較安全的方式摔下去。
因為剛才突然動起來，她仍在等待肋骨的餘痛散去。她實在害怕嘴巴動起來，呼吸深一點，那個痛又回來。
活生生的湊崎就在她伸手可及的距離，她也只是沉默坐着。湊崎看她沉默不語，就把椅子拉近一點。
「你還好嗎？」湊崎問。
「嗯。」名井不安捏着被子。
「你真的還好嗎？」湊崎又問。
「嗯。」名井這回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湊崎雙腿穩穩踩在地上，挺胸收腹坐直腰板，雙手端莊的放在膝蓋上，神情柔和又帶有威嚴。就算穿了一般休閒服，她仍散發老師的莊嚴。名井差點忘記湊崎現在是她的老師。
「名井同學，你還好嗎？」湊崎耐着性子，重複問題，名井忽然想起對方是做輔導組老師。
從她一個人住以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一個人挺過各種傷患疼痛。只是每次病痛來的時候，她都被打面，只是康復了之後又忘記當刻寂寞無助的感受。這個節奏都不曉得重複了多少次。
就算不是湊崎，就算是其他的老師，就算是任何一個人過來探望她，問她同一個問題，名井會給出一樣的反應。
「老師……」名井微微垂頭，雙手緊抓着被子，用力得手背的青筋條條綻出。
「我在。」湊崎輕聲回答。
「老師、」名井感到喉嚨像被什麼堵住。
「嗯。」湊崎又把椅子拉近一點，正正坐在名井的旁邊。
名井不敢放聲大哭。現在沒大哭也已經在隱隱作痛，她都可以預計一大哭，一用力吸氣，絕對會痛得暈過去。
「老師在這裏。」湊崎頓了頓才接話。
有誰在一個人生病受傷時關心自己，任何人也會有相同的反應。
「老師。」名井小聲呼喊。
「怎麼了？」喊了那麼多次「老師」，湊崎也沒有不耐煩，反是彎下身子，和名井對上眼。
「我很痛。」名井用衣袖糊掉臉上的淚水，但還是有幾滴眼淚撒在被子上。她都高三了還像一個孩子哭泣撒嬌。
「哪裏痛？」
名井用指尖指着右邊肋骨。
「怎麼是這麼尷尬的位置。」湊崎不禁失笑，聽見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名井也好了一點。
湊崎站起來，名井疑惑的跟着對方抬起頭。
「我要念咒語噢。」湊崎故作神秘，食指抵在唇上，露出笑容。
「痛痛，痛痛……」
名井只是怔怔看着湊崎摸摸自己的頭頂，指尖點在她瘀黑的額角，朝她的額頭輕輕一吹，擺出浮誇的姿勢。
「飛走！」
痛不痛這件事先不管，湊崎自信滿滿的樣子令名井破涕為笑。湊崎拿起紙巾幫她擤鼻涕，令她忍不住說：
「老師該去幼稚園工作。」
「那你是我第一位教導的幼稚園學生。」
「我才不是幼稚園學生。」
「剛剛哭哭啼啼的樣子很像呢，那些冰淇淋掉在地上就哇哇大哭的三歲小孩。啊，你的話不是哇哇大哭，是捏着裙子下擺，噘起嘴強忍淚水，問有沒有事又會搖頭逞強小孩子。」
「哼。」名井別扭轉過頭，明明是湊崎擺出老師的姿態在先，她才乖乖當學生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們用高三學生的方式，好嗎？」
名井扭過頭，湊崎就朝她張開雙臂。她想撲進去湊崎的懷裏，但現在的她卻只能克制着，嘗試緩緩靠過去。
「你不用動。」湊崎的手指點在她的肩上，她就停下來。
湊崎站起來，如翕上羽翼的鳥兒溫柔摟着她。她的手輕拂名井的背，揉弄她的頭髮。名井待在湊崎的懷裏，閉目專注感受每一種微小的感覺。
頭髮戳到她的面額，雙手的溫度越過單薄的衣服傳到身上心裏。一開始是橙花香水的味道，待久了就能嗅出一點點清新的青檸檬味，混合對方溫暖的體溫。
名井眼眶又熱起來，淚水又滑下來。明明是她自己設下畢業後才一起的約定，現在她又想反悔。相隔一年，她確實很想念湊崎的懷抱。
「還痛嗎？」湊崎鬆開手想確認一下名井的樣子，怎料名井好像哭得比剛才更厲害。
「該不會是痛痛飛走比較有效吧？」
「還是有點痛。」名井再次噘嘴，擦掉眼淚。也許是天生的尊嚴在作祟，也許是只想在喜歡的人面前逞強，她從沒在湊崎面前哭過。
「哎啊，還真是難纏的痛。」湊崎坐回椅子上，抱胸思考還有什麼法子。名井則是乖乖坐着，靜靜期待湊崎還有什麼花樣。
「話說為什麼你能住單人房的？」結果湊崎第一句竟然問起一點也不重要的問題。
「說是Alpha就一定要住單人房。」
「難怪了，總覺這個房間的抽氣扇聲音有點大，原來是怕信息素漏出來影響到別人吧。」湊崎看向天花板上的抽氣扇，在奇怪的事情上發出奇妙的慨嘆。
倏然，湊崎眨眨眼睛看向名井，雙眼閃着異樣的神采，掛着一副「想到什麼鬼主意」的表情。
「我忽然想起……」湊崎這回把椅子拉到最接近名井的位置，上身愈過床邊的欄杆，湊到名井面前。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名井不自覺捏着被子，很久沒那麼近距離看着湊崎的面龐，剎那間她不太習慣。
「我算是你的準女友吧。」湊崎竟然由抽氣扇的話題瞬間跳到另一個次元的話題。她的腦迴路也是很奇妙。
「算是？」名井側過頭反問。
準新人、準夫婦、準畢業生什麼名井全都有聽過，但從沒有聽過準女友這回事。
「你這個反問的語氣令我有點受傷，是要賴賬嗎？」
「才沒有！」名井一激動，又忘記自己有傷在身而亂動。這回她痛得口唇蒼白，瞬間冒出一身汗。
「看看你遭天譴了。」湊崎對着名井的慘況不以為然，還輕快嘲笑名井。
「才、」名井說不出話，任何反擊回應全都消失在兩人的口中。
青檸檬的味道比剛才濃了一點。這個濃度不會觸發危險的事情，但又能像一雙手安慰着名井。
「怎樣？」湊崎的指尖點在名井的唇上。「還很痛嗎？」
不曉得是剛好不痛，是湊崎的信息素，還是一個淺嚐輒止的親吻，名井確實沒那麼痛。
「還很痛。」名井舔䑛濕潤的嘴唇，露出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湊崎。
「真是的。」湊崎沒聲好氣笑了。她怎會不知道名井在想什麼？
於是湊崎只好捧着名井的面頰，再次吻上貧婪的雙唇，果然她一吻上去，名井就破功勾起嘴角。
「今天情況特別才提早當你半天女友。」湊崎捏着名井的面頰說。
「那請把握這半天時間。」名井口齒不清，傻笑回答。
名井還是很痛，但她現在能瞬間破涕為笑，拉着湊崎的衣角要對方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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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瑜放下手機後為了快點找到湊崎，她選擇不等車而是九秒九秒跑去學校。剛跑到學校她就遇到準備離開的平井。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學噢。」平井納悶看着她。
「老師、有老師的電話嗎？」周子瑜上氣不接下氣問道。
「哈？」平井聽得一頭霧水。
等周子瑜回過氣後，平井才知道對方是要湊崎的電話。平井聽見周子瑜的談話內容後才知道什麼一回事。
「那現在要一起去探望她嗎？」等掛斷電話後，平井才問周子瑜。
「可是我要先去拿回南的手機。」
「那麼趕着要嗎？」
「如果沒有手機的話她會悶死的。」
「那我去買一點東西給她吃吧。」
她們倆先拿回名井的手機，再去超商買了一袋零食。
到達醫院後平井發了幾則則短信給湊崎。一如既往，只要湊崎和名井待在一起就一定會是不讀不回。平井又等了五分鐘還是不見信息變成已讀，於是她們也不急着上病房，而是待在醫院餐廳悠閒吃下午茶。
「我猜我們可以慢慢來的。」平井說，不管她怎樣看信息短期內也不會變成已讀。她就從零食袋中抽出一包洋芋片來吃，她猜比起零食名井有更想吃的東西。
「在找湊崎老師的時候就預到這樣了。」周子瑜淡然回答，不慌不忙吃了一口三文治。
「不過第一下就想到要找紗夏，沒想到你那麼懂得為朋友着想。」
「南雖然沒說出來，但剛才她看起來很痛。」
「啊、肋骨裂了除了吃止痛藥也沒什麼可以做了，可是總不能每天都吃止痛藥的。」
「醫生也是這樣說。」
「那關紗夏什麼事？」
「沒什麼啊，就是替南找沒有副作用的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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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啊，應該看得出是Margarita 的世界觀吧。這個故事的主旨就是別一邊看手機一邊走樓梯（啊不
今天更了easy-peasy的片段呢，你們很喜歡師生這個故事，我自己也很喜歡(´･ω･`)想寫出有少逞強的南、總算有回長輩老師威嚴的紗夏、一如既往savage的子瑜和被小情侶煩死但又依然很關心她們的厭世桃呢。
話說昨天那個高中感覺的Twice真是令我笑了整整25分鐘ʕ •ᴥ•ʔ南質問子瑜她那一票算什麼是，真的笑了很久。
這篇嘛，拿了上一個坑的寫好但沒有發出來的文，大幅修改就變成這個樣子ʕ •ᴥ•ʔ
一樣的地方就是摔下樓梯，裂骨裂了，探病，親親就不痛了，但是那個心理啊，摔下樓梯的原因完全不一樣。我對裂肋骨有迷一般的情意結ʕ •ᴥ•ʔ
親親後就不痛是真的，有研究說擁抱、親吻等親密接觸是會刺激多巴胺分泌，於是就能解除壓力啊，止痛啊。當然前題是這樣做的人是你喜歡的人，而且有對你這樣做的人(´･ω･`)
如果你正胃痛、頭痛、心痛、周身骨痛，然後很不幸你是單身狗沒有撒嬌的對象……嗯哼，這篇送給你的，祝你痛痛全都飛走。
說到紗夏是止痛藥，不禁令人想起《傾城之戀》范柳原對白流蘇說「你是我的藥」，哎喲，土味情話。

話說在Wordpress的看倌，我開了WP的打賞功能，就在首頁底部，有能力支持下吧。不過請記得，吾愛錢，吾更愛你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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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在上一個坑的時候（三年前），我遇上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很多篇也會認真留下評論，也說很喜歡我寫的東西，直到今天大家不在坑裏，亦有在聯絡。她是為什麼待在超級冷坑時我也能堅持寫下去的其中一個理由。她畫的圖很對我的美學，剛好她又喜歡我寫的風格，和她着有像臭味相投的感覺。
她和我年紀相若，在高中時就喜歡Twice，到現在亦很喜歡，現在Twice也會成為彼此聊天的話題。
三個月前我開始寫37的時候，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我在寫這些，也不好意思跟她說「嘻，要看嗎？」。
畢竟作為一個曾經超級宇宙無敵抗拒看真人CP的人，我都能想像出她不會喜歡看的樣子，連腦中的會萌生怎樣的感覺我都可以想像。
可是撇除CP的這個因素，我還是想知道，以故事性和寫作風格方面，她會怎樣看。捫心自問，現在的故事一定寫得比之前好，而我想驗證這個說法。
所以幾天前我還是說了，請她去看。結論而言的話當然是……（微笑）雖然是預料之中的反應，但還是有心涼了的感覺。這樣我回到六月的時候，打下Margarita 第一句時那種不安的感覺。
為了單純的自我滿足，拿活生生的人寫這樣的故事好嗎？
寫也好，讀也好，同人文也是無用之物的，起碼我是這樣想。這又不能賺錢，又不能寫進CV，我更不會和別人說我有這個興趣，萬一詳細問起「你都寫什麼的」我就哈哈了。
然而我還是每天寫，對猜疑視而不見。寫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聽Twice的歌曲或是開YouTube看着她們，總覺得對她們抱有歉意。然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寫了一次Margarita，就想到其他的故事，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後，其他東西就跟着跑出來。最近又得正視這個問題。
那天帶着疑問入睡，隔天拿起新買的小說，讀到太宰治的《輕津》就有點釋然。在導讀裏有一句「他希望自己的文學是不斷滾動人生的潤滑，是無用卻能浸潤人心的物事。」
每天都在想為什麼要為這些事認真，但每天都在為這種無用的事情努力，想起來也覺得又可悲又可笑。幹，眼淚給我退回去。
不過啊，看到有人按紅心，有人說喜歡，有人留言，又會覺得好像不全是無用。如果說第一個會堅持寫下去的理由是因為「我就是想寫完的」的話，第二個理由就是因為「還有人在看」。
中國古代很流行借古人之口說話，黃帝內經記錄黃帝和大臣的對話，但那只是借他們之口所說，而非他們真實對話。莊子沒見過的孔子（差了百多年左右），但在文中多次用了孔子之口說話。為什麼要拿這些人的嘴巴說話？因為這樣大家在意你到底說了什麼。
為什麼大家要引經據典？因為大家不知道你是誰啊，說出來的一句話別說有沒有人認同，連一開始有沒有人聽到也是問題。
任何一個人拿起筆，寫下一句句子，都是想表達什麼的。想表達什麼的話，也是希望有誰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吧？
也許一開始只是普通的設定幻想，可是寫到一半就有想借設定表達的東西。Margarita 想說的是「遇到真愛就請勇敢去追，哪怕彼此的身份背景差異太大」。習慣想說的是「當有人在發怒時，也許他們也不想的」，想說「一點愛能拯救一個人」。兩極想說的話……太多了，我懶得全打出來。就算是開車，也想讓人看完有心靈的觸動（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
我對你們說「痛痛飛走了」你們就直接檢舉我在騷擾了，但換一個人來說，就算是想像而已，也比我自己說更有效吧？如果我說的話沒有人聽，現在借南和紗夏的口說出來，也許會多了一個人想聽吧。想說的話能借用別的方式傳到某一個人心裏，這是我希望能做到的事情。這也是現在的我堅持寫下去的理由。
經歷昨天的情緒低落，我也確信得寫下去，因為寫下去是能轉化這份無從發泄的傷痛為「無用之用」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