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O】Good Girl

各位看倌好：

今天是理論上的復活節，而你們知道還有什麼特別嗎(⁎⁍̴̛ᴗ⁍̴̛⁎)

好吧，我知道你們不知道，是36CP一歲的日子嚶嚶嚶。

所以隔了一年我才發是不是很合理（雖然本來我也沒想過寫紗夏的對應篇）。

啊慢着，你們可能也忘記了我在說哪篇，請按這裏。

看看我多愛你們嚶嚶嚶趕出三萬字來。還是很長，但比桃篇短一點，因為很多事情在那裏交代了我就不想再在這裏寫了呵。

請勿上升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就原地打轉三十圈(´‧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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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紗夏和男友親吻時，忽然想起自己的初吻。

她清楚記得是在中學一年級去了平井桃的家，在翻看少女漫畫時向對方提議不如試試看。

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她也有印象。沒有該有的曖昧，只是帶着好奇心就和當時最要好的朋友試了接吻和交往，後來發現她們的相處沒有什麼變化，頂多會多親幾下或是十指交纏地牽手。感覺不到有什麼分別她們就分手了。在一起、不在一起，她們還是要好的朋友。

長大一點，那時候平井分化成Alpha，而她還是妥妥的Beta的時候，她們也開始和別人交往。

一開始是湊崎先有交往對象，好像是一名有點帥，是棒球部第二王牌的人。她記得和平井說起自己交了男朋友時，對方思考了好一會才說：

「紗夏已經長大了呢。」

「為什麼是老媽子的語氣？」湊崎沒聲好氣笑了。

「因為在我心中總覺得你還是三歲的樣子。」

「三歲可愛嗎？」

「三歲幼稚就差不多。」

湊崎亂拳揍在平井肩上。

「所以今天我不跟你放學了，我要和他去逛街。」

當時湊崎頭也不回走開了。

後來平井也有了交往對象，但不同於她主動說起，是她聞出對方身上的氣味不一樣才猜到的。

那不好聞的感覺怎樣也不像是香水的氣味。比起旁敲側擊，湊崎選擇單刀直入。

「有了交往對象嗎？」

「嗯。」平井漫不經心翻着雜誌回答。

「桃也長大了呢。」

「啊，和紗夏一樣老了。」

湊崎一腳踢向平井的小腿上。

「是你比我年紀大好嗎？」

「不就兩個月？」

「還是比我大。」

然後她們就開始鬥嘴，結局以大家口乾要買飲品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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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沒怎樣管平井的戀愛生活，通常見面時大家有共識會在開首說一兩句，接着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聊別的東西。

這次她去了平井家殺時間，這次真的忍不住問道：

「你聞不出來嗎？」

「聞什麼？」

「外套。」

這樣一提，平井才後知後覺聞了一下衣袖。

「感冒鼻塞聞不清楚，怎麼了嗎？」

平井的女友們有着湊崎不怎樣喜歡的氣味，但又不是她的對象所以她沒什麼所謂。說不定那些氣味對Alpha來說那是剛剛好的。

只是這次對她來說真的不行。

「你的衣服聞起來像做完愛的床單。」

「我有洗衣服的。」平井在抽紙巾時忽然想起什麼「啊」了一聲。

「宣示主權？像小狗那樣把氣味蹭到你身上。」

「可能吧。」平井用紙巾擤了鼻涕，用力吸氣才聞出她說的味道。「確實濃得有點過分。」

「看來你找了一個醋醰子來，聞起來酸溜溜的。」

「確實她很愛管我。我見誰她也要一一過問。」

「你受管嗎？」

平井脫下了外套，扔到老遠去。

知道朋友分手不該感到高興，但平井能換走那個人，湊崎由衷感到太好。

她的鼻子不用再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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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夏你的樣子和性格很不符合。」

對象忽然一說，湊崎就停下腳步。

「怎樣不符合？」

「看起來是像融掉而很甜的巧克力雪糕，實際上是獨立而帶刺的玫瑰。我們兩周不見你也沒特別在意。」

和文藝類型的人交往，得到的回答也特別不一樣。

「那你討厭這樣的我嗎？」

「可能還要花點時間習慣吧？」

「畢竟你一開始是為了融掉的巧克力雪糕而來，最後我是麻辣燙又真的有點落差。」

「貨不對版吧？」

對象如此總結。在和平井見面時，湊崎就說起這件事。

「那你就是這樣啊。」平井不以為意回答。「從小到大你也這個樣子，我看着不少男生被你騙了。」

「我又沒有故意要騙他們。」湊崎瞪了平井一眼。「你知道不代表他知道。那你呢？」

「我啊——我搞不懂她。」平井抓了抓頭髮。

湊崎對這個不意外。畢竟平井在想什麼可能連她本人也不知道。

「其實我連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

Bingo.

湊崎還是比一般人，甚至比平井本人更知道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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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對平井平時應該是65%喜歡，35%感到疑惑的程度，而按着不同的情況，也許會變成49%的喜歡，51%的討厭，但通常很快就會變回原形。在大部分情況下她還是喜歡平井。

撇除小時候莫名其妙交往和接吻部分，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身邊的人也這樣說，她們之間也是這樣達成共識。

那什麼時候她會討厭平井多一點點？也許是看到平井和不怎樣的人交往的時候。

那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當了平井的母親，非得要對她身邊的人評頭論足。當然湊崎知道要尊重他人選擇，所以一直只會在心中點評。看到對方有新對象只會清一色回答「是嗎？那很好」，分手時會回答「是嗎？也許下一個會更好」。

「紗夏永遠只有兩句的。」

有一天平井忽然這樣說，而當時她才剛和女友分手。湊崎不太記得那是怎樣的人，只肯定會是Omega。

身為Alpha的平井這輩子大概只會和Omega交往。只是目前對方曾交往的Omega裏，沒有一個人的氣味她是喜歡的。平井本來的氣味沒有很Alpha（至少按着湊崎的刻版印象），反而是像小黃瓜清新的氣味，但當其他人的氣味混進去後，就成了不討好的氣味。

說來奇怪，她也不曉得Beta的自己為什麼會對平井身上的氣味敏感，而且好像比當事人更敏感。

「什麼兩句？」湊崎問道。

「我有交往的人，你會恭喜我；我分手了，你會說下一個會更好。」

「不然呢？」湊崎沒聲好氣回答。「你看起來用不着我安慰或鼓勵，不是嗎？」

「那又是。」

「感覺上對現在的桃來說，交往對象是像配飾一樣的存在？不一定要存在。」

平井閉眼抱胸思考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點點頭。

「也許吧。」

「對桃來說，為什麼要和人交往？」

平井整個人靠在椅背，仰着頭，皺起眉頭用力思考着。

「其實說到交往……」她張開眼睛，看向湊崎。

「說不定只是想找到一個能上床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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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三，湊崎去了當公司的實習生，沒什麼時間和對方見面。等到見面時已經是她們學期完結的時候。

在晚餐上菜前，她們快速談完高中同學會、實習生計劃還有和文藝人士分手的事情，話題來到平井的愛情。

湊崎打量着平井的微細表情，猜對方最近應該在忙，但不是忙交往。

「是在忙什麼嗎？」

「為什麼這樣問？ 」

「因為你看起來有點累，但過得還挺開心的樣子。」

「是過得挺開心的。」平井擦了擦鼻尖。

「桃沒有我在身邊也過得開心，我真傷心。」湊崎誇張用紙巾擦在眼角。「那是在忙什麼？」

「嗯……上班？」

「桃竟然會去上班！」這是湊崎千萬沒有想過的答案。「我還以為你鐵下心要啃老了！」

「真失禮，我還是有掙扎一下的。」

「那你是去做什麼？」

平井和她對上視線接着急忙移開。

看來是心虛的反應。

「有點難說明。」

「合法的嗎？」

說平井不小心做起不合法的東西，湊崎完全能想像出來。

「合法的。」平井揉了揉眉心。「跳舞相關的。」

「噢，那挺好的。那我能看工作時的桃嗎？」

「我、我要問問看老闆。」

「看來你是不想我來的。」

「是、呃不、真的要問問看。」平井拿起手機又放下來。「因為很受歡迎？入場有要求？不是說我是員工就能帶你進去。」

舞蹈教室應該不至於這樣安排，舞團可能嚴格一點，但不會用「受歡迎」來形容。直到湊崎跟着平井走時，她依然沒能猜出平井到底在做什麼。

忽然平井在路上「啊——」出來。

「怎麼了嗎？」湊崎問。

「沒什麼，待會會很吵的，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是像演場會那樣吵嗎？」

平井歪過頭想了想。

「可能比演場會更吵。」

聽完平井的描述，再進到像酒吧的地方，湊崎更想像不出平井到底在做什麼。

平井帶着她來見一名穿了白襯衫和西裝褲的女子面前。

「老闆，這位是我的朋友。」

「噢，你就是紗夏了嗎？我是朴志效，那邊是名井南，桃你可以和南先去換衣服，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平井跟着名井離開，而湊崎和朴志效聊開了。

「所以你們是從三歲認識嗎？」朴志效遞了一杯水給她。

「對呢，從幼稚園就認識了。」

「那時候的桃已經那麼喜歡跳舞嗎？」

「那個時候她姐姐做什麼她就愛跟着做什麼，只是沒想到跳着跳着就跳了那麼多年了。」

「可能她的天份是喜歡跳舞那麼久吧？」

「應該是了。」湊崎轉頭一看就看見平井換好衣服出來。「你出來了！噢。」

「你們看起來很熟。」平井聳着肩回答。「像認識了五十年。」

「喂，我沒有五十歲，只是紗夏很好聊。」朴志效笑着回答。「紗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好像第一回看到桃穿這類衣服。」

第一湊崎沒印象看過平井穿西裝，第二跳舞會穿完整西裝嗎？

「奇怪嗎？」

「沒有，很適合你。」

「平時也是這樣穿？」

「不是，但今天的表演需要這樣穿。那你們慢慢聊了，我繼續回去準備。」

平井點頭後就回去更衣室化妝準備。

「怎麼了，看我的員工看入迷了嗎？」朴志效笑瞇瞇看向湊崎。

「想起認識了桃那麼久也沒看過她這一面，覺得很神奇。」湊崎一直看着平井的背影。平井的肩膀好像比她認知中寬厚，所以能把西裝撐起來。

「那她穿西裝好看嗎？」

湊崎隔了好一會才回答「好看」。

朴志效拍了拍她的肩膀，語帶神秘開口：

「如果現在的桃你已經覺得好看，那待會的桃是會令你着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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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親眼看到的時候，湊崎才明白為什麼朴志效會這樣說。

戴上面具後看不清楚平井的樣子，湊崎倒反能專注在平井的舞蹈上。

她知道跳舞時的平井像換了一個人，但今天地點和舞蹈種類不一樣，平井看起來也不一樣了。

在迷幻燈光舞台上的平井令所有人沒法挪開視線。她和其他舞者互相觸碰，扯下領帶，解開扭扣，觀眾的尖叫聲愈發狂熱。

湊崎觀察其他人的樣子，全都如癡如醉看向舞者。就算只能看到嘴唇，她那勾起嘴角的壞笑，舔唇的樣子也足以誘惑所有人。

燈光熄滅再亮起，舞者們由得襯衫和外套中門大開，大步走向台下，尋找今天被選中的觀眾。

平井的客人是穿着白色裙子，配了黑色長皮靴的女子。

她來到對方面前，雙手握住椅背，在觀眾面前Wave。客人下意識想躲開她，她就捧着對方的頭顱，要她定着看清楚。還想逃跑的話，平井拿出領帶，圈在客人的脖子，像牽小狗那樣拉到自己面前。

湊崎看着平井一手抓住領帶，一手抓在椅背，貼到客人耳邊說話。她不知道平井說什麼，但看到客人點頭而平井笑了，下一刻握住客人的雙手貼到自己身上。

腹肌、腰間、臀部和大腿都能撫摸，觀眾的尖叫聲隨着她的觸碰愈發私密而愈發大聲，湊崎好像還能聽到有觀眾說「我要摸！我也要摸！」。

撫摸是短暫的事情，最後平井握住對方的雙手，親了下去。

也許因為那一吻，滿意的客人手探進衣領，從內衣掏出一疊鈔票，對摺一張遞到平井嘴邊。

平井像討零食的小狗乖巧咬下來。

客人更是滿意，乾脆用指尖鉤在她的褲頭，把餘下的錢都塞進去。

平井看起來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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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平井收拾過後，湊崎就和她一起回家。

剛才迷暈所有人的平井桃就在她旁邊，看起來像剛下班的普通人，露出疲倦的樣子。

在寬鬆的衣服下是鈎遍眾人的腹肌，湊崎只要舉起手就能戳到。

她也真的戳了，也預期中被撥開。畢竟她又不是平井工作的對象。

「桃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湊崎光看平井表情也知道答案。

「應該是喜歡的。因為是通過做我喜歡的事情掙錢？那個感覺是從來沒有試過的實在。」

「那就好了。」

「你覺得我做這份工作好不好？」

對方像向父母確認意向的孩子問道。

平井是屬於舞台的人，湊崎剛才親眼驗證了。

「桃喜歡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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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按着記憶來到俱樂部，因為時間尚早所以沒有客人。

她直接敲門，聽到一聲「來了」，門打開，名井南就出來了。

「噢，紗夏？你怎麼來了？」

「因為在這邊買蛋糕，路過時就想着和朴老闆來打一聲招呼。順便和你們分蛋糕。」

「那你先進來吧，她出門買午餐了。」

在空蕩蕩的酒吧裏，湊崎又一次坐在吧枱旁邊，名井進去吧枱為她倒了一杯水。

「這裏和晚上真的相差很遠呢。」湊崎環看四周，有感而發。

「對啊，日光之下這裏沒什麼特別的。」名井拿出一罐可樂，「咔」一聲打開來喝。「晚上就由舞者和客人填滿這裏。」

「名井小姐也是充滿魅力的舞者呢，上次的客人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可以不用那麼見外，喊我南就行了。」名井輕笑回答。「謝謝你有留意我，我還以為那時候你只管看着桃而已。」

「我也有看她呢。」

「怎樣？」

「嗯——和我平時認識的桃很不一樣，但也是很有魅力的。」

「噢。」名井瞇着眼笑了。「真的嗎？」

突然被質疑令湊崎愣了一愣，隔一會才回答「真的」。

「我還以為紗夏看到這樣的桃會有點不高興。」

「怎會呢？看到桃能發光發亮我也老懷安慰的。」

「我買飯回來了——噢，紗夏怎麼在這裏的？」

朴志效忽然推門而入，看到湊崎就露出吃驚的表情，但隨之熱情問候。

湊崎感恩對方來得是時候。

「路過這區就過來找朴老闆打招呼，還有蛋糕能吃。」湊崎指着枱上的蛋糕盒子。

「朴老闆聽起來很老，喊名字就行了。」朴志效揮一揮手，把買回來的飯放到吧枱上。

「話說回來，雖然看起來像酒吧，但這裏為什麼沒有酒的？」湊崎指着後方的酒櫃問道。

「啊，因為紗夏也看到晚上熱鬧起來的樣子吧？曾經有Omega客人喝得太嗨而信息素大爆發，我們就決定不賣酒了。反正我們親愛的舞者也能令客人如痴如醉了。」朴志效挑起眉看向名井。

「的確是呢。」湊崎點了點頭。

「話說托桃的福，我們的生意也變好了。雖然本來也沒有很差。」朴志效拿出手機，開了酒吧的Instagram帳戶給她看。

帳戶裏主要放舞者的影片，通常是獨舞的部分，但如果是互動式服務的影片會有更多按讚留言。

湊崎的目光停在目前人氣最高的影片。

朴志效托着腮子，看好戲般笑瞇瞇看向她。

「現在對尊貴的Omega客人們而言，桃可是極品般的Alph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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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能進來的？」

當時的平井還未換裝，似是去了幫忙搬東西，一回來看到湊崎出現而嚇了一跳。

「志效批准了，南就帶我進來了。」

湊崎指向身後，但名井已經走開去了。

「進來做什麼？」

「看看桃的表演，蹭蹭志效的飲料？」

「下班後要一起走嗎？」平井聳了聳肩。

「好啊，我等你。」

湊崎目送平井進去更衣室。

今天的表演不是互動式表演，而是舞者各自上台表演，名井沒有上台，所以輪流表演的舞者中湊崎只認得平井。

她穿了恨天高的厚底高跟鞋，牛仔背心配短褲表演鋼管舞。

湊崎想起平井有說過，因為練習鋼管舞而全身瘀傷的畫面。

「不是因為打架而是因為鋼管舞而瘀掉？」湊崎戳在平井瘀了的手臂，果不然又被撥開了手。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打架？」

「嗯——因為Alpha？」

平井用手刀敲在她的額頭。

「把你對Alpha的刻板印象拿掉。」

「紗夏。」直到有人喊湊崎一聲才回過神來。是朴志效。

平井的表演也結束了，一個紙箱在人群裏傳來傳去，一張又一張的鈔票正塞滿箱子。最後是名井收走紙箱。她出現時觀眾們看起來也很興奮，對方就露出微笑揮手。

「怎麼了嗎？」湊崎問。

「要不要喝什麼？還是你也想投錢給桃？」

「都不用了，我可沒那麼多錢助養她。」

「話說我有想到，要不要下一回互動式表演讓你和她、」

「她會討厭死的。」湊崎不得失笑，對方可是連被她碰一下也厭惡得很。「所以不用了。」

「但那看起來會更有趣。」

「真是壞心眼的老闆。」

湊崎看回舞台，平井已經離開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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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知道你在這裏工作的？」有一次下車後步行回家時，湊崎這樣問道。

「你而已，我又不會主動說自己在工作。」

「我不問你就不說嗎？」

「所以我是要怎樣說？『我現在在俱樂部當舞女在跳鋼管舞』嗎？」

「多於只跳鋼管舞吧？」

確實聽起來不是主流會接受的想法，然而每次湊崎看到平井收下的小費，覺得那又挺好賺的，撇除他人目光之外，平井當舞女好像比當上班族更好。

「互動式表演一個月才一次，那更像是粉絲福利，算不上是我掙錢的主要方式。雖然那天的小費會是最多的。」

「嗯，你又對。」湊崎又一次伸出手，戳在平井的腹上，果不然又被拍開了手。

「是不是給你錢就讓我碰？」她開玩笑問道，改為戳在對方的手臂。

「不要。」平井躲開來，馬上跑起來。

「喂！別拋下我！」湊崎馬上追上去，結果跑沒幾步就左腳絆右腳，一下子摔到地上。

平井回頭一看，看到雙膝跪地的湊崎又馬上跑回去。

「能站起來嗎？」

平井手托住湊崎的腋下，把人拉起來。對她而言，湊崎就像洋娃娃那樣輕巧。

「我可以站到的。」

「但你兩邊膝蓋也在流血了。」

「沒事的。」湊崎才踏出一步就面容扭曲緊抓住平井的手臂。

「是很痛嗎？」

「不痛的。」湊崎強擠出笑容，但已經痛得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你說謊的技術真好。」平井諷刺地回答。「能走嗎？」

湊崎試着踏出另一步，又一次抓緊對方。

「等我一下。」

平井把背包改為揹在胸前，背向湊崎蹲下來。

「你上來吧，我揹你回家。」

湊崎慢慢爬到平井的背上，整個人趴好了，平井才抓住湊崎的膝窩站起來。

「嗚……」湊崎緊抱着平井的脖子，小聲嗚咽着。

「怎麼了嗎？」

「這樣拿膝蓋還是會有點痛……但沒什麼的。」

「你是笨蛋嗎？痛的話我改就好了。」

平井調整了一下手的位置，改為抓在湊崎的大腿，揹着人走回家。

湊崎在路上回想有沒有被平井揹的記憶。好像是沒有的，她好像只被父親揹過。

現在被揹着才發現，平井的肩很寬和溫暖，像冬天躺在發熱墊的感覺。

之前靠在平井肩膀時完全沒有這些感覺的。那湊崎上次靠着平井肩膀是什麼時候？中學嗎？應該是了，平井下了不許太多親密接觸的命令，她就沒什麼機會能碰對方。

她們已經長大成人，對方還成了Alpha，不再是三歲時總能抱在一起的模樣。

該有點界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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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平井主動開口。

「嗯？」

「明天有課嗎？」

「沒有。」

「伯母和伯父這個時候睡着了吧？」

「他們去了旅行。」

「那不如今晚我到你家睡吧，你這樣子也照顧不到自己。」

「我也淪落到要桃來照顧了……」

「什麼意思！要不要我現在摔你在地上！」平井停下來，作勢要原地鬆開手。

「嗚啊啊！不要！請大人照顧小女子！」湊崎馬上緊抱着平井的脖子。

「不要勒太緊我呼吸不來！」

「抱歉！」

擾攘一會後平井才能繼續前進，來到湊崎家的一戶建前。湊崎推開了鐵閘，用不着開口提醒對方直接來到旁邊的前花園，蹲到其中一座盆栽前。

「沒想到你還記得的。」湊崎托起盆栽，在底下拿出了鑰匙。

「我的記性還不錯的，而且因為想到這一個我才覺得來你家比較方便。」

「還真貼心。」

「現在才知道嗎？」平井重新站起來，來到大門面前，由湊崎負責打開門。

平井讓湊崎坐到房間辦公椅，自己去找急救包替她消毒傷口，弄好後又去打開房間衣櫃，拿出替換衣服扔給湊崎。

「你怎麼那麼自在就打開別人的內衣褲抽屜……」

「那你是想不換嗎？」

平井關上衣櫃，交叉雙手，理直氣壯站着。

「不是，那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平井還像一棵樹那樣站着。

「我說我要換衣服。」

「你就換啊，我又不會看。」平井背向湊崎。

湊崎還聽到對方嘀咕着「你又有什麼好看」。

「我是指請你離開這個空間。」

「為什、」

「快！點！出！去！」湊崎抓起狗狗玩偶，扔到平井後腦勺去，對方才捨得出去。

湊崎剛換好衣服就聽到敲門聲。

「進來。」

「我要替你把髒衣服扔到洗衣桶裏嗎？」平井開門進來。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來做。」湊崎坐在床上，把揉成一團的衣服拋到書桌上。

「反正我也要去刷牙就順便吧，還有我要借衣服。待會我再揹你去刷牙。」

平井又一次打開湊崎的衣櫃，挑了自己喜歡的衣服，順手拿起湊崎的髒衣服去洗手間，回來後再揹湊崎下樓。

大家只穿着單薄的睡衣，現在平井的熱度好像直接滲進湊崎的身體。

大概再沒機會讓她揹了吧？湊崎心想，默默收緊臂彎。

她會珍惜這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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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進了新的群組，湊崎才想起自己要去高中同學會。

「你不會覺得尷尬嗎？」平井似是看到同一個群組，忽然問道。

「尷尬什麼？」

「你高中的前任也在。」

「啊——他啊，沒什麼尷尬的，反正高中時的交往我也不想算作是正式的交往經驗。」

「可以這樣算嗎？」

「反正我是這樣算的。」

平井不語置評，又垂下頭滑手機。

湊崎隔一會才想起她竟然忘記初戀的存在。中學時交往的她們算是正式交往嗎？

那是難以定義的問題，湊崎也放棄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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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初戀的交往算不算數」這個問題再次浮現時，湊崎正喝得上頭，而高中時的前任正走過來。

餘光一瞥，平井仍在默默喝啤酒吃雞串。

「湊崎現在單身吧？」高中同學問道。

「對噢。」

「你也是單身吧？」八卦的同學又問了前任。

「是的。」

「那是不是要現在復合？」

湊崎就知道會變成這種無聊的節奏。

「才不會啦！」她擺了擺手，客套回答。「現在他帥了那麼多，我不配啦。」

「不會了。」前任一邊回答，一邊坐在她旁邊的空位。「現在她漂亮很多，我才不配。」

那為什麼坐這裏？當然，湊崎不會直接問道，繼續擺出微醺的微笑，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最近過得還好嗎？」他替她添酒。

「還不錯的，生活充實。」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聊着，忽然聽到有人提議要玩喝酒遊戲，還第一對指名他們來玩。

湊崎感受到眾人就是想看他們重新曖昧的情況，但她對他實在沒有半點感覺。

說起來他們是因為什麼而分手，湊崎也不太記得了，連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她也想不起來。就是一個毫沒特別的前任，沒特別得和他再親一口，甚至是嘴唇互碰她連心跳也不會加速。現在一想，這段感情還真是可悲，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話是這樣說，如果不是被人推着湊崎也不會主動靠近。倒是前任在主動向前。

說起來，她去了哪裏？湊崎在快要親上時忽然想起平井，對方已經不在原本的位置。

但平井的氣味就在旁邊。

「哎啊。」

她聽到平井喊了一聲。

嘣！

本來還在湊崎面前的前任「咻」一聲就轉身，連人帶椅面向桌子，而旁邊有趴在地上的平井。

湊崎看到對方的腳正鈎在前任的椅腳，現在又偷偷挪開去，繼續動也不動趴在地上。

「嘩！平井！你沒事嗎！」其他人馬上過來，把平井翻過來。「喂！她暈了呢！」

隔了一會平井才裝作吃力掙開眼睛，看向四周。

「平井你沒事吧？」

「我怎麼在這裏了？」平井捂着額頭坐起來。

「你剛才摔倒了，最好去一趟醫院吧？湊崎，你還好嗎？你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平井抬頭望向她，看起來是如此清醒的。

「好。」湊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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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有點搞不懂平井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讓平井搭着自己的肩膀而走，等到遠離人煙她才開口。

「現在沒有人了，你可以不用再裝了。」

平井隔了一會就自己站起來，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問。

「就是喝醉絆到腳了。」平井別過頭回答。

湊崎更不明白平井為什麼要扯謊。

「該說你不愧是跳舞的嗎？跌倒得那麼精準。」

「巧合而已。」

「那你現在又能好好站着？」

平井回過頭來，皺起眉頭，不耐煩看向她。

「怎麼了？你很想和前任親上嗎？你又喜歡他了嗎？」

「反正也沒有很討厭，我也很久沒和人親了，親一下也行。」換湊崎別過頭，小聲地說。

雖然剛才她真的沒有很想親，但被阻止了就現在就想親上了。

「喂，那種傢夥有什麼好，你是隨便勾引一下就能找到人，但第一你不要隨便不愛惜自己，第二也要找一個好一點吧。」

隨便勾引就能找到人？不愛惜自己？

聽到平井莫名責怪自己，湊崎頓時感到火氣來了。

「你要聽聽你自己說什麼嗎？」她嗤之以鼻，大步走到平井面前，就像當日那些有付錢的客人那樣，雙手抓在平井的腰間。

如湊崎所料，平井會拒絕她，但這次不是撥開，而是拒絕般用力把她推開。

湊崎踉蹌後退幾步，垂下頭來，雙手緊抓在裙襬，咬着嘴唇。

是誰在酒吧裏，誰有錢收就讓客人摸遍全身、擁抱和親吻？

「什麼啊？你就可以我就不行嗎？」

「什麼行不行，你就是要、」

平井想繼續訓話，她也抬起頭來。

「不也是給你錢就能隨便碰你？」

「你、怎麼突然哭了？」平井嚇了一跳，想握住她的手，湊崎就用力甩開。

「說我隨便，你有很好嗎？你掛着工作名義就行，我玩一下就不行嗎？」湊崎哽咽問道。「客人付錢給你就行，我就不行，你憑什麼要阻止我？」

她又不是站在街上隨便討親吻，只是和曾經熟絡的前任討輕輕一吻，為什麼她就是不愛惜自己，而平井就能責備她？

「不是、不是……」

平井支支吾吾起來，雙手在空中無意義打轉，隔了一會才嘆了一口氣，張開雙臂，抱住了湊崎。

「好啦，不要哭了，給你抱了。」平井像怕了她才這樣說，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那從沒說過安慰話的人正努力想出一句半句話能安撫自己。

湊崎沒想到會有對平井的討厭程度達到99%的時候。她不稀罕平井的任何道歉，繃直雙臂雙手，倔強緊握住拳頭，甚至想用力用肩膀蹭開懷抱，但平井用力抱住，她逃不出去。

因為淚水和熱的呼氣，平井的衣服濕了，而且愈來愈濕，但她不管了，要她直接哭死在這裏也沒關係了。

哭得頭暈時，湊崎感受到平井輕輕鬆開懷抱，聽到對方說「不呼吸會死的」。

那她更是要不呼吸，活活在平井面前憋死。

後來平井改為抓住自己的上臂，抓得她發疼。

「不呼吸會死的。」

平井又說了一遍。湊崎快要憋不住時，唇上頓時傳來柔軟的觸感。

受到驚嚇的她猛然張開眼睛，平井忽然鬆開了手，湊崎想後退半步，但平井像熊一樣抱了過來，雙唇不曾離開她。

她最終沒能在平井面前憋死自己，但被親卻像打破了缺口，那99%的討厭化為哭聲流出來。

不至於放聲大哭，但眼淚就是不斷流出來，令她看不清楚路，聽不清楚聲音，感受不到自己走去哪裹。她唯一知道的，只有又一次被平井牽着手帶着走。

等到聞出空氣氣味的轉變，皮膚感受到燈光的轉換，她才發現被平井帶去了新的地方。對方推開門，她們進入黑漆漆的空間，湊崎才醒悟是到了什麼地方。平井關好門，又一次抱着她。

平井抱得很用力，湊崎快要呼吸不來，舉起手亂晃着，不小心撥開了平井的帽子。她們又一次親上了。

她們接吻是十年前的事，湊崎還記得當時的畫面和觸感，但和現在的版本出現巨大落差。

十年前的吻沒有那麼有力、主動和執着。

平井每親一下，99%討厭值就慢慢下降，但好感值沒有對應上升，而是疑惑度在上升。湊崎搞不懂平井在想什麼，思索為什麼她們會突然親吻和開房間。

那是不是遇上所有人她都能接受莫名開房間的情況？

當然不是。

平井桃？她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剛才的前任？她不要。

「不要哭了。」平井輕拍她的背，溫柔說話。

湊崎的腦袋當機了。平井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直到她躺在床上，靠着床頭燈光看着身上人時，內心自暴自棄地大叫着「你別再想了」。

平井褪去她的衣服。湊崎努力回想上一回和對方赤裸上身是什麼時候。小時候兩家人一起去泡溫泉的時候？說起來，平井分化後她們就沒有類似的活動。

噢，對了，因為分化成Alpha。

湊崎哭得模糊的視線往下一瞥，赤裸全身的平井確實是Alpha，而她自己是Beta。

「桃、」

「嗯，我在的。」平井親在她的肩膀。

她第一回被平井親在唇以外的位置，不由得打了冷顫。到被含上乳尖吸吮時，她腦袋一片空白。

湊崎被灼熱的身軀壓在床上，單方面接受着擁抱和親吻，每被吻一下，她愈不能思考，直到感受到平井退開來想撥開她的雙腿時，才驚覺事情正超出她想像地發展。

「別看……」她想擋掉平井的視線，卻反被抓住手。

「沒事的。我會做得很好的。」平井親在她的指尖。

為什麼你會做得很好？

可能平井的前女友也被她如此服務，對方多練習就成了優秀的人。相識了十幾年，湊崎可不知道平井在床上是有服務精神的人。也許平井的吻是有毒的，能麻醉她的行動力。當對方在親吻自己的大腿內側時，她完全使不出力氣，只能像害怕的小動物張着腿顫抖着，由得對方的唇舌直落在自己的腿心。

平井的舔弄聲像在吃好吃多汁的東西。

她真的在吃我。湊崎驚覺。她是字面上被平井吃掉。

湊崎過去在床上沒有特別好或壞的經驗，是舒服但不至於讓她再三回味。她一直以為是Beta的問題，現在才發現，也許是因為過去沒有人能這樣服務她。

她輕抓住平井的頭髮，僅餘的力氣只足夠稍微拱起腰，平井就扣在她的大腿根部，像餓虎那樣吸吮着她。

人生第一回被口至高潮，對象還是平井，湊崎還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想尋找事情的第一因，她的雙腿又一次被撥開，平井如蛇般從中溜了上來，握住她的手，帶到自己腹上。

「看。」平井小聲地說，讓她的雙手磨蹭在腹上。

「給你摸了，想碰哪裏也可以。」

這是平井特意給她的溫柔。

湊崎嗚咽着，張開十指摸索，最後爬到肩上，選擇用力抱着平井。

這是很久沒有讓她用力擁抱的平井。

「別哭了。」平井哄着她，溫柔親在她的眉心，手包裹在她的乳房。

似是見她哭過不停，平井就親在她的唇上。

一吻，她還在哭；二吻，她在啜泣；三吻，她主動迎向平井的親吻；四吻，她試着愛撫平井而沒有被阻止；五吻，她的手滑下去，碰到平井腿間堅硬的東西；六吻，用掌心包裹着，而對方好像很喜歡；七吻，她帶領平井到入口，對方就緩慢溜到最深處，停下來，抱着她。

抱了一會，平井撐起自己，盯着湊崎的胸口，試着緩慢動腰。

湊崎不是第一次上床，但因為對象是平井而令所有事情變得不真實。連同舒服的感覺也變得奇怪。

「嗯、」

「痛嗎？」平井馬上停下來。

她搖了搖頭，平井親了她的額頭，加快推進着。

湊崎懷疑Beta對上Alpha還是會有影響。她愈發覺得腦袋要融掉，唯一剩下的念頭只有和平井盡情做愛。

然而平井又停下來，一手圈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起來。

坐到平井腿上，忽然被頂進深處，湊崎腰間發軟，只能靠到對方肩上。

「等我一下。」

湊崎好像聽到平井這樣說，但她分心不暇。她不曉得平井哪來的力氣能一邊頂弄她一邊在忙別的事情。

到她能躺回床上，發現不同之處在於平井拿枕頭墊在她的腰下。

當平井重新跪好，又一次頂進來時，湊崎馬上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讓陌生的聲音流出來。

「舒服嗎？」

但平井抓開她的手。

「嗚、那樣、太多、」

平井會聽到她叫床的聲音。

過去的體驗是好幾下後才打中一次，現在微小調整角度後，平井的每一下也像打在好球帶那樣。

「也就是舒服了吧？」接下來平井掰開她想夾起來的雙腿，用力釘在床上，盡情進出。

「那就好了。」

不是緩慢累積快感，而是一轉眼湊崎覺得自己快被弄得要去了。

她快要在平井面前高潮。

和過去的人做時沒特別想過會露出怎樣的樣子，但現在在平井面前，她竟然在意自己的表情和聲音。

「不要看……」

最後的羞恥心要她把平井推開，伸手按到平井腹上，感受到繃緊用力的腹部時又沒有力氣能使出來。

「桃、桃……」她哀求着。

平井聞聲彎下腰，雙手抱着她，剩下腰間勤奮推進撞在她的身體裏。熾熱的身體壓在湊崎身上，她能雙腿纏在平井的腰。

那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感受的熱度，正從裏到外包裹着她。

「我不會看。」平井小聲回答。

「你去吧。」

呢喃着平井的名字，她小腹繃緊迎來高潮。湊崎想張嘴咬在眼前的肩膀上，但腦中閃過平井看着針筒面色發青的畫面。

緩過來的時候，平井像小狗塞奶般埋到她的肩窩去，她來回撫摸着對方汗涔涔的背。

雖則莫名其妙做了，但舒服的是她，辛苦的還是平井。

平井休息過後又撐起來，拿起湊崎的右手，那一圈牙印就皺起眉頭。

「你是咬到自己了嗎？」

「好像……？」

「怎麼在咬自己了？」

「不捨得咬打針也怕痛的人。」

平井看向她，又看回她的食指，張開嘴巴含住。

湊崎不習慣被含住。每被吸一口她就覺得渾身發麻，每被舔一口就使不出力氣。

「別這樣……」

到平井願意鬆開口時，湊崎又一次被拉起來。

平井還未離開她的身體，而她再一次坐到平井腿上，她們的腿間又一次緊密結合。

「等一下、」

「你想等嗎？」

「不、但是、」

平井扣住她的後腦勺，堵上她的唇。這回的親吻變得侵略性。

「那就乖一點，紗夏。」

此刻聽到平井呼喊自己的名字令她不知所措。

「桃、」

「別擔心，我會做得好的。」

湊崎也沒擔心這件事，再被進出時已經沒法思考。她成了平井身上的黏土，由得對方拿捏出想要形狀。

坐上沒多久，平井像是要把她從一半勒斷的用力勒着她的腰。她裏面亦被深深抵着，聽見平井泄氣的聲音，湊崎才想到是對方去了。

她好像聞出湧現的水果氣息，甜而濃郁的，像是芒果的香氣。

正當她以為今晚完結了，又被放回床上。她側躺着，被抬高一邊腿，平井跪站在床上開始新一回的抽插。

「桃、等、」湊崎的手在床上亂拍着，但怎樣也打不中平井。

平井沒有作聲，一手捧着她的腿，一手握住了她亂拍的手。

身下大開大合着，握住她的手卻輕輕用拇指摩蹭她的指節。

依然不想讓平井看到自己的表情，湊崎只能用沒被握住的手擋住樣子，但擋不住喘息和小嘴的水聲。

她有曾經被做得如此狼狽嗎？身體掌控權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只能滿腦子想着舒服。

好像沒有。

湊崎正被平井推進陌生的領域。

她以為和平井相識十多年來，甚至對方剛分化時私密的樣子也看過，自問應該還算了解平井桃，結果今天發現不是。

對尊貴的Omega客人們而言，桃可是極品般的Alpha呢。

她腦中莫名響起朴志效的聲音。她猜對方應該只是指在舞台上的平井，但如果換一個場景……

從到現在平井還沒有拔出來，湊崎已經感受到Alpha和Beta的不一樣。

「又、又要去了……」湊崎抓住平井的手，對方就更用力握住，腰下更快來回，直到她繃緊得要全身顫抖為止。

過去湊崎和任何一位前任在一起時，她遇過體力好一點的對象說「想多做一點」，但像平井這種己經不是「體力好一點」來形容。

湊崎還暈呼呼數算自己今晚高潮多少次，在二和三之間無限輪迴時，平井爬了上來，捏着她的下巴，要她轉過頭來接吻。嘴唇互碰之後，平井的手就溜下去，在揉她的胸口。

「平井桃、」

「嗯？」

湊崎睜開眼睛，看到平井直盯着她，手又爬回上來，撫在她的面頰，用拇指抺掉她的淚水，抺不掉就吻掉。那已經不是傷心而流下的淚水。

湊崎應該要說出「你夠了」或是「我夠了」之類的話，但這個十輩子也不會主動半次的平井又一次親上她。

她快要被這個陌生的熟人搞混了。

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親上我？這是湊崎內心的疑問，但是不曾說出口。

被平井吻上之後，腦袋無暇思考這種事。她只能專注在和這個人親吻。

吻了好一會，平井才鬆開口，握住她的腰。

「換一下吧。」

「換什麼、」

腰上傳來不可抗逆的力度，湊崎就被翻過去平躺在床上。

平井還未拔出來，連她體內也被刮了一圈。

「嗚、」

剛才湊崎腰墊在枕頭上，現在她是小腹墊在枕頭上。她還未趴好，身後的人已經在動。

湊崎四肢沒有力氣撐着自己，雙手只能抓在床單，攤在床上感受着平井乾脆利落撞在自己的臀上，房間回響着她們肉體之間的碰撞聲。

在頂弄的時候平井雙手在打轉撫摸她的臀，而湊崎完全沒有力氣回應對方的任何行動。

「紗夏不用動。」

平井像讀心般聽到她的心聲，趴到她的背上，貼在她的耳邊說話。

湊崎真的不知道平井哪來的體力，不管在什麼姿勢也能不停止抽插。

平井摸了摸她的頭頂，又回到跪站的姿勢，這回雙手扣在她的腰間，把她整個人往後拉。她跪趴着，但雙腿發軟得根本沒法撐着自己。

「桃、」

在「不行」說出口之前，她們的高潮更早到訪。那一刻她全賴被平井緊抱着才沒有往前倒。她的小腹被重重按住，小核被持續揉弄着，身後的人在親吻後項，然後咬了下來。

愉悅夾雜痛楚快要把湊崎撕裂兩半，張開嘴巴卻沒法說話，她的「我不是Omega」沒能說出口。

平井鬆開口，安撫般舔在後項，刺刺麻麻的傷口令湊崎皺起眉頭。

她以為真的要完結了，平井又把她按回床上。她又一次躺平，又一次被親上，平井又一次動了。湊崎現在連睜開雙眼看着對方也做不到，舉起手的力氣也沒有。她的身體還能藕斷絲連地感受到平井，但感覺不再敏銳。

湊崎不曉得自己會有被親麻了的一天，嘴唇和小嘴好像要腫起來，四肢沒有力氣，連說話也沒有力氣。

她像拼命喝酒以知道自己的的酒量極限在哪，今天的她好像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在哪 。

在失去意識前湊崎覺得平井沒有離開自己的體裏，但她管不了。

她累透了。

＝＝＝

隔天清醒過來，湊崎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被操得麻掉的全身感官好不容易回來一點。

首先她知道她清醒過來；第二感受到自己陷入一片柔軟溫暖的地方；第三張開雙眼，看到白晳胸口上有一顆痣；第四抬起頭，看到平井神情僵硬看着自己，隔一會才擠出「早安」。

所有事情拼起來，她才拼出昨晚是被平井操到睡着也不知道。

「早、」湊崎被自己的聲音嘶啞嚇倒。

平井馬上鬆開臂彎滾下床，跑開去。

湊崎才看清楚，她們都沒有穿衣服。她不覺得平井會有細心得替她穿回衣服，不過身體是乾爽的，也許對方還是有做清潔的。

平井回來時拿了一瓶水給她，她拿起被子蓋在身上。

喝了一口水後，湊崎才說話。

「你先去洗澡。」

「好的。」平井非常配合，頻頻點頭。

「撿回你的衣服再去。」

「好的。」

平井赤裸着身體，乖乖地把扔到一地的衣服撿起放到床上，拿回自己的衣服就跑到洗手間去。

她們各自梳洗後，離開房間，由平井負責結帳。

「你是回家嗎？」平井小心翼翼問道。

「嗯。」

湊崎正要走去車站，平井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舉起左手攔了計程車。

她們在湊崎家門口下車，平井站在門口看着她進門。

「再見。」平井說。

「再見。」湊崎才回頭回答。

直到她進去家裏，平井才離開去。

湊崎打算在家再一次洗澡才想別的事情，剛好遇到母親從廚房出來。

「早安，你回來了。看來昨天的同學會你玩得很高興呢。」母親對她昨晚不回家不以為意。

「確實呢，和大家很久沒見嘛。」湊崎擠出笑容。「我待會會洗澡，然後睡覺。」

「年輕人的生活啊。」母親拋下這一句就溜開了。

湊崎回到房間，拿了替換的衣服去浴室。在酒店她只是沖身就走了，在她家的浴室間有安裝全身鏡子，所以才能看清楚身體是怎樣的情況。她知道後項被平井咬了一口，但沒留意對方在自己身上親了那麼多口。

她從鏡中彷彿看到昨晚的平井怎樣趴在她在上留痕。全身像是被平井留下標記。

「算了算了。」

湊崎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心煩心累，決定快快洗澡就去睡覺。

＝＝＝

湊崎有三周沒有平井碰面。理由亦很明顯。

她直到現在還沒有搞懂她們怎麼去了開房間。雖則莫名其妙，但那天她好像遇到畢生中最溫柔的平井，正想着是不是對着自己才會這樣，又想起對方曾提及被前女友們說不像Alpha。

然而說平井溫柔，那天留下來的痕跡也算不上多溫柔。

等到第三周時她才驚覺平井不單止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戴着帽子的她把帽緣壓得很低，走進藥房。

也許第一次不會準，她又去了一趟藥房買第二次，也許第二次不準，她又買了第三次。

「小姐。」看到她來了三次的店員忍不住開口。「也許現在你需要的是醫院檢查。」

「噢、呃、嗯，可能。」湊崎語無倫次回答着。

第三次的結果和之前兩次一樣，她看着結果，全身發冷，冒出冷汗。

湊崎努力回想當天的事情，好像之間確實沒有出現過「等一下，套呢？」的畫面。

她用發抖的手拿起電話，第一個搜尋關鍵字是「墜胎」，第二是「懷孕檢查」，在想第三個時才想起，她要找平井。

不管怎樣想也只能是平井的，她要和平井商量……什麼？在這件事上平井能給到她什麼？

當刻最實際的想法是，至少能找平井分掉費用。雖然她知道對方是很會花錢的人，但在俱樂部賺了不少，總會有點錢剩下來的。對了，她好像還需要平井的同意簽字才能不要孩子。

那萬一平井說不同意怎麼辦？

湊崎腦中浮現出擺着臭面，不耐煩的平井。

光是想像她已經快要哭出來。

湊崎抽了鼻子，翻出平井的上課時間表。她知道對方不會專心上課但不會翹課。今天對方下午是有課的，翻出名井給她的時間表，平井今晚也不用上班。湊崎反覆輸入刪掉信息，最後覺得那不可能用信息說好的。

她得直接和平井碰面。

＝＝＝

在平井的課室門外等候時有人和湊崎搭訕，她勉強勾起嘴角說她在等人。

等到下課時間，有第一個人離開課室，她就撥通了平井的電話。

沒想到對方馬上就接下來。

「很久沒見了。」平井主動說，聽起還有點雀躍。

「嗯，你剛下課了嗎？」一開口湊崎已經想哭了，她緊抓住前臂，叫自己千萬不要掉淚。

「對。」

「我在你課室的門口。」

「噢。」

「有事情要跟你說。」

「給我一分鐘。」

平井掛斷電話，不消三十秒就看到跑出來，走到湊崎面前。

「嗨？」平井遲疑地開口。

湊崎不可能在大學的食堂和平井說「我懷孕了」。人群的氣味令她難受，她抓住對方的手，快步逃離這裏。

在越過人群後，她以為平井會像平時那樣悄悄甩開她的手，但今天也許因為三周沒見，對方一反常態，沒有甩開，還追上來牽得更穩固。她換成十指緊扣，平井也由得她。

現在平井那麼順從，湊崎就更害怕對方待會的反應 。

在去到遠離校區的咖啡廳，等飲品來了，侍應退開之後，湊崎才拿出手機來。

對着平井，永遠需要單刀直入，不然她會聽不懂。

等她把照片放出來時，平井看了一眼已經整個人動搖，瞪大眼睛，雙手發抖拿起她的手機。

湊崎有幻想過平井會給她什麼反應，例如：「你肺炎了嗎？」，那她會反桌子；「你懷孕了嗎？」，那她會回答「你瞎了嗎？」；「是我的嗎？不是其他人嗎？」，那她會回答、不，她應該會直接哭出來。

等到平井抬起頭來，和她對上眼，她才故作輕鬆，擠出笑容，但要開口時全身不自覺顫抖着。

「嗯，就是這樣。我懷孕了。」

平井張開嘴巴，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抿上嘴唇，看回她的手機。

好的，不作聲的平井是湊崎沒有想像過的畫面。太大衝擊的事情，平井也需要時間思考。

「那三天應該夠時間了。」湊崎開口，她看到平井在吞口水，像做錯事的小孩在看她。

「你想想看要不要。不要的話，還要你簽字同意我才能拿藥的。當然，我還得去做檢查，但這些也是後話。」

湊崎喝了半杯熱可可已經不想再喝，亦不想再看到平井。

拿回自己的手機，她就先結帳離開了。平井還呆坐在位置上，桌上的冰美式完全沒有動過。

湊崎很樂觀，至少平井是沒有出聲，而不是說出難聽的話來，沒有支持也勝於有人在落井下石。

在路上走到一半，街上只剩下她一人時才哭了出來。

＝＝＝

湊崎不太記得回家後做了什麼。

到晚上她收到平井的電話。

「明天早上你不用上課的？」平井問。

「嗯。」

「那我明天早上十時到你家門口接你？」

「做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

隔天湊崎九時四十五分就出門，一推門就已經看到平井在門口。

「早安。」

湊崎看到平井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所以你約我見面是……」

「那個問題，我想好好給你一個回答。」平井尷尬一笑，主動牽起她的手。「跟我來吧。」

湊崎跟着走，腦中一直推算着到底平井會給出什麼回答，但她的腦袋全都推出不好的畫面。

直到平井放慢腳步，湊崎才發現自己走得比平時慢。走着走着，她們來到平井工作的俱樂部。

她們從後門進去，在空蕩蕩的場地中央只放了一張椅子。

「在那邊坐着，稍為等我一下。」平井拋下話就跑走了，由得她坐在空無一人的俱樂部。

這裏只有台上的燈光和她坐着的地方燈是亮着的。

獨自坐在燈光下，湊崎的腦袋仍拼命做好最壞的打算，希望能把潛在的傷害減至最少。

倏然音響傳來小聲的音樂。

忽然台上有人冒出。那是換上西裝，戴上工作面具的平井。

就算只有湊崎一個人，平井依然會用盡全力表演。

平時的平井不太靠譜，掉三落四，但在最熱愛的事情上她會毫不馬虎，不遺餘力展露自己的魅力。

湊崎記得第一次看到在俱樂部的平井。

她看得出平井熱愛這份工作，享受在舞台沐浴眾人的掌聲，還能得到實際的回報。

她一方面說服自己，平井這輩子就該成為舞者，在俱樂部有她該得到的報酬和聲譽，但另一方面卻有聲音跟她說「平井為了錢而沒了原則」。

那一瞬間，湊崎的耳邊忽然「嗡」一聲，在吵鬧的俱樂部卻什麼也聽不到。

小時候非得要跟在她屁股後不敢和人談話的平井竟然會主動鈎引客人。戴上面具後的她彷彿成了另一個人，大膽解開自己的衣服，熱情帶領客人撫摸自己的身體，主動親吻客人的手背，討好咬下遞上的鈔票。

不是的，她不是這樣的人。湊崎想說服自己，但眼前卻出現了平井在陌生人面前Body Wave的畫面，看到她們近得快要親上，客人似能碰遍平井身上的每一處，而平井看起來沒有拒絕。

那一刻的平井和湊崎很遙遠。

平井忽近忽遠出現在湊崎的人生。近，近得她們能上床；遠，遠得湊崎沒能搞懂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回過神來，平井已經解下鈕扣，扯開襯衫和外套，露出結實的腹肌，輕快走到她面前，輕力撥開她的雙腿，跪到地上但又像好奇的大狗挺起身湊到她面前。

平井像平時注視客人那樣，隔着面具凝視着湊崎好一會，最後決定舉起手，鬆開面具後方的繩結。

湊崎指尖勾在面具邊緣，平井由得她撥走面具；她雙手捧着平井的面頰，對方沒有掙開來；她親下去，平井接受了。

「你竟然讓我親。」

「嗯，想再親也行。」

「這樣算是我犯規了嗎？」湊崎小聲問道。

「本來現在也不是在工作。」

在彼此清醒的時候，平井竟然主動一手圈住她的腰。

「那現在算什麼？」

「算……」平井另一隻手忙着探進褲袋。「回答你的問題？」

湊崎看着平井拿出一枚奶嘴。

「你之前問我，這是我的回答？」平井晃了晃手中的奶嘴，拉起湊崎的左手，把奶嘴的環套到左手無名指上。

「留下我們的孩子，我們去結婚。」

我們的孩子。湊崎眼眶一熱，淚水流下來，抽着肩膀啜泣。

有這一句她的心就定下來了。

「呃、你不想這樣嗎？」平井憂心忡忡看着她。

湊崎搖了搖頭，眼淚也搖了下來，打在平井的手上。

「只是、只是、」

「說不出不用勉強的。」平井抱住她，輕拍着她的背。

「只是一直、以為、」湊崎可以抱着平井而不被推開。她用力吸一口氣才能斷斷續續接話。「桃、不要我、現在、鬆一口氣。」

「我在的，我沒有不要你和孩子。」

平井拉起湊崎的手，親在手背上。

湊崎盡情哭泣，平井會耐心替她抺掉眼淚。等到她把壓在心中的不安感都哭出來，平靜下來，她再看向無名指的奶嘴。

「所以就是你的求婚戒指嗎？」

「算是？看起來也很特別。」平井擦了擦鼻尖。「我有上網查過的，說孕婦最好不要戴結婚戒指，怕水腫時不得不剪掉。所以真的要的話，就等你生完小孩再補吧。」

「嘩，桃也有可靠的一天。」湊崎破涕為笑。「這個奶嘴我會好好珍惜的。」

「不拿給小孩用嗎？」

「你再給小孩買一個。」湊崎試着咬了一口奶嘴。「這是我的。」

「好的。」

湊崎用手袖糊了一面淚痕和鼻涕，紅着眼眶和鼻尖，噘着嘴巴望着奶嘴，隔一會才發現平井怔怔看着自己。

「怎麼了嗎？」

平井沒有作聲，只是湊頭過來，二人嘴唇互碰。

「怎麼現在又會主動親我了？」湊崎抽着鼻子問道。

「我們不再是朋友，不是嗎？」平井握住她的左手。

「還是朋友，只是多加一層關係而已。」

「嗯，你喜歡吧。」

平井像隨時要撲倒人的大型犬，跪在地上，雙手支在椅子上，伸長脖子親在湊崎。湊崎也圈住她的脖子，回應着她的吻。

「咳咳。」忽然俱樂部的燈全都亮起來。

湊崎該想到是有人借場給平井的，她不知道那二人在角落看着她們看了多久。

朴志效正在裝咳，名井則是雙手捂眼，但又露出明顯的指縫看向她們。

「請不要在我的店裏做起來。」朴志效一本正經開腔。

「才不會。」平井想着站起來，但湊崎強硬拉了一把平井，用力親一口再放手。

「打擾了不好意思。」湊崎站起來，牽起平井的手，朝着朴志效的方向鞠躬。

「不用不好意思，我們應該恭喜你們才對吧。」

「謝謝。」湊崎捏着耳朵，紅着面點了點頭。

「還呆站着做什麼？不快點送人回家。」朴志效努了努下巴。

「噢、好的。」

「慢着！去換回衣服啊！這樣出去你會被告有傷風化！」名井攔下平井，把人拖回去更衣室。

「喝點東西吧，剛才哭得那麼辛苦。」等到平井被拖走後，朴志效邀請湊崎喝飲料，從角落的鐵盒子拿出一個花茶包。「這是無咖啡因的花茶，這應該合你喝的。紙巾也給你，剛才那個笨桃用領帶有沒有擦花你的面？」

「沒有的，謝謝。」湊崎接過花茶，呷了一小口。「謝謝你和南。」

「我們也沒有做什麼。」

「但桃是找你們商量了吧？」

「你也猜出來嗎？」朴志效無奈一笑。「在你找完她之後，她就打電話來了。我要強調，我們只是替她理清頭緒、」

「她還有頭緒嗎？」

「噗哈哈——」朴志效開懷大笑。「確實平時是腦袋少一條筋的人，而且也被你有了小寶寶嚇壞了，但這種人通常本能特強，想通了就會行動力MAX。替她理清思路，她就能下決定了。現在的結果是她自己決定的。」

「所以還是要謝謝你們，不然大概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湊崎小口小口喝着花茶。「我好像真的沒想過這個走向。」

「哎喲，莫非你由始至終也沒有想要孩子嗎？」

「我不敢想像有孩子的畫面。」湊崎小聲回答。「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覺得我不行，如果桃在的話就不同了。」

「我總覺得你們在說我的壞話。」換回衣服的平井冒了出來。

「才沒有呢。」朴志效裝鬼面。「來，快送人回家，還有在登記前記得要見家長。」

湊崎喝光花茶，放下杯子，平井主動遞上手讓她牽。

「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再找我們的。」朴志效揮一揮手，送走她們。

今天她們很有效率馬上見了雙方家長，兩邊父母對她們在一起不意外，對奉子成婚有點意外但也爽快接受。

這樣下來一天也沒了，平井就送湊崎回家去。

「謝謝你。」湊崎搖着平井的手說。

「怎麼了？」

「願意和我一起負責處理這件意外。」湊崎用手摸了自己的小腹，今天她才能正式接受自己肚子裏有了小生命。

平井停下來，湊崎也停下來，看着對方的眼睛骨碌骨碌轉了一會才看向她。

「我不想說『我會負責』。」平井神情嚴肅回答。「『負責』好像會弄得我只是因為出於責任才要和你在一起，但不是這樣，現在能和你一起我很高興。」

「嚶——」湊崎鼻子發痠，眼淚又就跟着掉下來。

被朴志效訓了之後，平井學懂了隨身帶紙巾，替湊崎擦眼淚。

「當然如果紗夏和我在一起不高興就、」

湊崎甩開平井的手，直接撲進對方的懷裏搖頭。

平井捏着濕了一半的紙巾，緊抱着她，像哄小狗那樣輕拍着她的背。

湊崎記得小時候她在街上大哭時，平井也是這樣安慰她。

只要是和平井在一起，所有事情彷彿沒變，只是現在多了一個小生命而已。

＝＝＝

她們隔天就去了登記結婚，進出市政府之後就真的成家了。

「好像因為從小就在一起，所以現在沒有實感。」

「對，我就是想這樣說。」

湊崎伸出手來，現在的平井會毫不抗拒牽上。

「接下來我們有很多事情做呢。」湊崎看着手機上一連串的待辦事項。「去找媽媽介紹的醫生、看房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商討。」

「對，還有大學的事情。」

「桃是怎樣想的？」

「嗯……我是有想過輟學的？」

湊崎抬起頭來，驚訝看向平井。對方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抓了抓後項。

「如果要努力掙錢的話，在老闆的店做全職也行的，然後可能以舞者的身份繼續？大學證書對跳舞來說好像沒什麼用。」

雖然很失禮，但湊崎沒想過平井有動腦想過這回事。

「但現實還是拿到大學畢業證書會更好的。」

「如果爸媽還願意給我學費的話，應該怎樣也能捱下去的。但你呢？頂着肚子去上課？」

連平井也有動腦想過，湊崎當然也有想過的，可以延畢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畢業的。

「那我總不能說『啊孩子不生了書我不讀了這輩子你來養我』吧？」

平井停下腳步，垂着頭來。

「你想的話，我會努力的。因為現在你是、你是、」

平井支支吾吾很久才接話。

「媽媽？」

聽到平井口中稱自己為「媽媽」，湊崎愣了好一會才有實感。

「那我就是……爸爸？而且我覺得我能賺不少，但好像很容易花光，所以錢的部分好像你來管理會比較安全。」

對啊，她和這個人結婚了，還準備要生小孩。

湊崎笑得樂不可樂，平井不滿嘖嘴。

「這有什麼好笑……」

「桃難得有可靠的一面嘛。別說這個了，我們還要繼續討論其他事情，例如要想孩子的名字、還有可以去看一下嬰兒服，那些看起來很可愛，但是媽媽有說要實際一點，孩子是會大得很快的。」

湊崎劈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事情，感覺到平井中途掉線，她就改說回對方能聽懂的事情。

「待會回去前能陪我到超市嗎？我想買點東西回去。」

「噢，好的，我會送你回家。」

平井回過神來，重新牽好她的手，再次上線聽她說話。

雖然平井很快就聽不懂，但有她在，湊崎已經覺得很好了。

＝＝＝

目前事情挺順利，現在不順利的就是湊崎的害喜。

在害喜的影響下，湊崎還是得回學校上課考試。她的策略是永遠穿寬鬆的衣服回學校，只為了上課回去，不和同學留在學校消磨時間。不計算出席率的課就翹掉，再來是善用人際關係，拜託人把一定會考的重點告訴自己。非得要上的課就坐在最後的位置，方便她隨時溜出去洗手間。幸好她最後要考試的課只有兩門，其他也是寫報告或是課堂滙報，這總有辦法能應付的。

雖然她和大學同學相處不錯，但交情還是不至於深得能說「嘿，我懷孕了」。休學那邊她會打算交代是「打算用一年時間環遊世界，不然就環島，都辦不到就在家中享受人生」，然後就要斷絕社交生活一年，什麼事情也等生了小孩再說。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回到家，湊崎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還是不想吃東西嗎？」

平井坐在床邊，憂心忡忡看向她。

「不太想。」她搖了搖頭。

「但你不吃也不行的。」平井拿起手機看了時間。「我也準備要去上班，我先弄點稀飯，等你能再吃一口吧。」

「嗯，我待會還要寫一下功課，還要填休學申請表。」

平井瞪大眼睛看向湊崎。她可能是想說「不要那麼辛苦」或是「你不休息一下嗎？」，後來發現自己也沒有立場說什麼，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好的，那我去廚房了。」

「那你自己吃什麼？」

「今天我到外面吃吧，我怕氣味太大你又會吐。而這邊的你請合作一點。」

平井摸了摸湊崎的小腹才退出去。

湊崎依然平躺在床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和小寶寶說話。

「你爸爸還是一個貼心的人。」

＝＝＝

到第四個月，湊崎好多了，小腹又隆起一點。她也開始休學，能正常吃東西，也能外出吃飯。

平井今天要去上課，湊崎在家裏待着沒事做，決定出門到百貨公司去。

她來到底層的美食區閒逛，現在能聞着食物氣味而不會想吐已經很感恩。

家中廚房由平井負責，所以她不用買什麼。

過去的湊崎來這裏只會直接去零食區，但現在的她不能吃，只好改逛其他區域，眼不見為淨。

「是紗夏嗎？」

湊崎回頭一看，就看到朴志效在推着手推車。

「啊，志效，很久沒見了！」

「千萬不要激動！冷靜！」

「現在你看起來很不冷靜。」湊崎沒聲好氣笑了出來。「今天俱樂部不用開門就出來逛嗎？」

「對啊，也要把握時間採購。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的？」

「桃去了上學，我在休學，時間多的是就出來逛。」

「嗯，你一個人逛還真是令人有點擔心。」朴志效想了一想就提議：「你會不會有想逛的地方，我和南能陪你逛。」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湊崎搖頭擺手回答。「麻煩你們也太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我們有車，可以帶你去逛遠一點的地方，桃也沒這個閒功夫吧。啊，南也回來了。」朴志效正要拿出電話，結果一轉頭名井就抱着一大堆零食和可樂冒出來。

「嗨，紗夏。」名井把零食放進手推車，抬頭就看到湊崎盯着零食舔嘴唇的樣子。「抱歉，我不該在你面前買這些。」

「沒關係的……」湊崎強行別開視線。「不過我也沒有特別想逛的地方，可能是看看賣嬰兒用品的店？」

「沒問題，你想的話我也能帶你去。」朴志效拍拍胸口保證。

朴志效和名井結帳過後，湊崎就莫名跟了上去她們的車。

「那你想去哪邊逛嬰兒用品店？」

「最好的話應該是阿卡將本舖，那邊什麼也有的樣子。」湊崎把手機遞給朴志效。

「沒問題。果然準媽媽已經做好了資料搜集。」

「畢竟這些事情不能靠桃吧？」

湊崎逗得名井和朴志效樂不可支。她亦莫名其妙和平井的老闆及同事去了逛嬰兒用品店。

嚴格來說是湊崎主要在看，另外兩位跟在後面，偶爾問一下她在看什麼。

「你們來看這個會不會很無聊？」湊崎拿着兩款奶瓶，回頭就看到二人像保鑣站着，不由得不好意思。

「不會啊。」名井笑着搖頭。「看着紗夏很認真在挑東西也挺有趣，能仔細說出不同東西的特點也很厲害。」

「可是這樣弄得你們像是司機和保鑣？我還是會不好意思。」

湊崎瞥向四周，店員看她們這個組合目光是不解的。

「沒關係的。」名井笑瞇瞇回答。

「我們樂意之至。」

＝＝＝

平井下課買菜回到家後，站在湊崎旁邊盯了好一會。

「怎麼了？」

「我總覺得看到老闆和前輩的感覺。」

「你們Alpha到底是怎樣感受到的？」湊崎聞了一下衣袖，什麼也聞不出。「我今天遇到她們了，她們還陪我去看嬰兒用品。你真的遇到好老闆和同事呢。」

「老闆也讓我最近的抽成減一點，所以能遇到她確實是好的。」

「你能在她那邊上班也是很適合你。我已經想像不到你除了當舞者還能做什麼工作。」

平井抓了抓後腦勺。

「紗夏真的這樣覺得嗎？」

湊崎不可思議看向平井。

「你在說什麼胡話？」

「畢竟、就是、所有事情的起因、好像就是、你不喜歡我這樣？像為了錢什麼也行……」平井結結巴巴回答。

湊崎倒是沒想過平井記得，而且介意這件事。

「那天也有其他事情混雜的。」湊崎歪着頭回答。「本質而言，我覺得桃很適合跳舞直到死為止。」

平井呆了一會才笑了出來。

「那又好像太極端。」

＝＝＝

雖然說平井很適合跳舞直到死為止，但湊崎可不想對方在孩子出生前就把自己弄得累死。

「桃。」

她看到平井拿着筷子但沒夾東西吃，而且還快要睡着的樣子，覺得這不對勁。

「嗯？」

「太累了嗎？」

平井放下筷子，捏了捏眉心。

「沒事的，吃完睡一下就好了。」

湊崎接下收拾碗盤和洗碗的工作，平井則是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沙發，支着腦袋。湊崎回來時平井好像已經坐着睡着了。

「去床上睡吧。」

湊崎拍了拍對方的肩，平井才勉強撐開眼睛，主動靠到她的懷裏。

「你真的太累了。」湊崎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背。

平井沒有回答，像小動物那樣蹭了蹭，把頭擱在她的肩膀。

「乖，到床上睡吧。」

湊崎牽着平井來到床上，對方平躺下來也沒有放手，她只好跟着爬上去。平井又一次溜到她的懷抱。

只有不正常的平井才會這樣。

湊崎像哄小孩那樣輕拍着對方的背。

「辛苦你了。」

＝＝＝

第五個月時，湊崎母親說她要去了神社求生產平安。

出門前平井給了湊崎一包東西。

「這是犬印的束腹帶。」平井說。

「我需要嗎？」

「最近不是說腰有點痠嗎？我拜托媽去找的，而且她說要戴着去神社求平安。」

平井要她站起來，跪下來幫她束肚。束好肚後平井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跪着看着她日益隆起來的肚子，雙手搭在上方。

肚子裏動了一下。

「「噢。」」她們二人同時發出驚嘆。

「感受到嗎？」湊崎問。

「她動了呢。」

平井用指尖在湊崎的肚子上劃了幾下，肚裏的小嬰兒也跟着動了。

「她可能和你一樣，不願靜下來。」平井說。

「怎麼說得你很安靜的樣子。」

「至少比你安靜。」平井親在她的腹上才捨得站起來。

「那我呢？」湊崎閉上眼睛，噘起嘴巴，等待平井的一吻，等來等去什麼也沒有才張開眼睛，才發現對方正拿手機拍自己。

「喂！」

「不要激動。」平井收起手機，主動抱着她，輕輕親在她的面頰。「親了。」

「要親嘴。」

「我們要出門了。」

平井鬆開手，在湊崎手背上多親一口就溜開去了。

「嘖。」湊崎摸着自己的肚子。

「親孩子就那麼主動，我還得自己要求才有親親。」

和湊崎母親會合後，她們去了買了禱求平安順產的御守，還買了一隻福犬準備放在家裏。

「產檢的情況怎樣了？」母親問道。

「是說有點輕的。」平井代為回答。「不過其他正常。」

「那紗夏要多吃一點了，需要我過來幫忙煮飯嗎？」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能請、」平井頓了一頓。「媽？來幫忙。」

「噗——」湊崎母親和湊崎同時笑出來。「我也忘了自己是要做岳母的人。」

「不是要做，你已經是岳母了，而且你連孫子也準備要抱了。」

「那我記性不好嘛。」

平井瞥向湊崎，湊崎馬上轉過頭。

「如果需要幫忙就出聲噢，我相信所有人也很願意幫忙的。」

湊崎的母親拍了拍了平井的肩膀。

「總不能讓我的女兒們太辛苦的。」

＝＝＝

有一晚湊崎半夜醒來，想去洗手間時聽到裏面的動靜。

「桃？」

「你、你醒了？」

隔着門也聽出對方嘶啞的聲音。

很快傳來沖馬桶的聲音，平井走了出來。

看到滿面通紅的平井，身上散發出平時沒怎樣聞到的氣味，她才記起這個人是Alpha，是造成現在局面的原因。

「來了？」

「嗯。」平井擦了擦鼻尖。「沒什麼的，最近挺累，弄出來再用藥就沒事了。」

湊崎看到平井的前臂有一個小小的紅點，決定抱住了平井。

「辛苦你了。」

平井整個人還像發燒般燙，不像沒事的樣子。

「那不算什麼的。」

回到床上，湊崎倚在平井旁邊。

「需要我幫忙嗎？」

「幫、幫什麼？」

「我不知道，手？口？還是進來？」

「不要進去，會吵到女兒。」

湊崎隔了一會才笑出來。

「真是女兒控。」她拉起平井的衣襬，手搭到平井的腹上，摸遍側腰。「那簡單點吧。」

她的手在平井的腹部打轉，磨蹭她的腰間。

「你還會讓客人碰你的腰嗎？」她枕在平井的肩上，小聲問道。

「互動時需要……」

「那你還會讓客人碰你的大腿嗎？」她的手滑到平井大腿內側內回撫摸。

「不會碰內側的……」

「那你還會讓客人碰這裏嗎？」

湊崎的手朝着平井的腿間伸過去，抓到溫熱而堅硬的東西。

「從來不會。」

「只有我才能碰呢。」湊崎滿意一笑，開始套弄着。

平井粗喘着氣，下意識一手抱住湊崎，輕拍着對方的背。

「當然。」

＝＝＝

轉眼間也來到夏天，亦即是快要到預產期的時候。

隨着天氣愈來愈熱，湊崎基本上只能像死魚在沙發或是床上攤着。

每次湊崎大字型攤在沙發上，平井就只能坐地上，她會趁這個機會把耳朵貼在湊崎的肚子上，隨着對方的呼吸而起伏。

「裏面真的有小寶寶。」平井每次也會驚嘆。

「其實沒有，我一直用水果來騙你的，一開始是橘子，接着是蜜瓜，現在是西瓜。」湊崎沒聲好氣回答。

「那不如叫她小西瓜好了。」平井雙手搭在湊崎的肚子。

「改這個乳名不會被笑嗎？」

「誰笑我就揍他。」

「好兇噢，明明是不吃西瓜的人。難怪說爸爸都是女兒控呢。」

「可能吧。」平井親了親湊崎的肚子，小寶寶又動了起來。

「嘖，你會親她也不親我。」

平井抬眼看了一下湊崎，拿着對方的手背親了一口。

「哼。」

「好啦。」平井拍了拍她的手。「小寶寶搬出來後再親你。」

「哼，還要等那麼久。」

平井心虛般別開視線，隔一會才站起來。

「嘩，隔着小西瓜變得有點遠。」

「你在說什麼、」湊崎的眼前被平井佔滿，唇間感受到獨一無二的柔軟。

「親了。」平井又坐回地上。

「你為什麼每次非得要像完成任務那樣向我滙報？」

「免得你不知道我做了。」

平井聳了聳肩。

「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雖然你可能未孕也傻了二十、對不起我什麼也沒說。」

在被拳頭打前平井馬上改口，還主動在手背多親一口才保住腦袋沒有開花。

湊崎氣呼呼抽回手。

「算你反應快，哼！」

＝＝＝

湊崎也不知道自己能如此冷靜。

「桃啊。」

「嗯？」

「今晚你上班能請假嗎？」

「怎麼了嗎？」

「我好像要生了。」

「什麼！」

平井手忙腳亂下還是安排好請假的事情，緊急讓父母開車送湊崎去醫院，辦理好所有事情湊崎就能準備生小孩了。

「待會需要我跟你打氣嗎？」平井問。

「不用。」湊崎乾脆拒絕。「你站在旁邊不出聲就行了。」

「那就行了？」

「對，你在就行了。」

她握住平井的手，對方同樣握緊她的手。

「那孩子的爸爸請在這邊陪同產婦的。」

孩子的爸爸。躺在床上的湊崎在心中默念。不是沒有聽過「孩子的爸爸」，而是把這組詞語套用在平井身上有很神奇的感覺。

在很痛、很耗力、很累，快把她靈魂掰開揉碎，而她快要把平井的手臂扭斷的時候，「孩子的爸爸」五個字總給她神奇的抽離空間。

直到此刻，她仍在確認自己真的和平井結婚生孩子了。

回過神來，湊崎發現自己躺平下來，在空蕩蕩的房間有哭聲正在迴響着。她閉上眼睛，粗喘着氣。

她真的把孩子生了出來。

平井好像被喊去剪臍帶，等對方回來湊崎得分享生產後的第一感想。

「啊——吵死了。」

平井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和你一樣。」

醫護人員抱着小嬰兒放到湊崎的胸口上。溫熱柔軟的小生命在她身體裏待了10個月才出來的。

「哈囉，終於見面了呢。」湊崎努力歪着頭，但還是只看到小孩的頭頂。「怎麼那麼多頭髮的？」

平井蹲下來用手機幫她們拍了照。

「因為你們很像樣。」平井遞上手機，又替湊崎擦乾額上的汗水。

湊崎舉起一根指尖，輕輕點在小嬰兒的面頰上。

「嘩，好軟。」

「真的嗎？」

「你碰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湊崎看向平井。這個血暈的人竟然能在這裏撐過整個生產過程。

「你不是孩子的爸爸嗎？」

＝＝＝

湊崎產後的胡思亂想中包括懷胎十月就為平井生了一個新情人出來。

「她差不多該喝奶了。」湊崎說。

平井沒有回答。

小孩因為都在媽媽的肚子裏，所以一出生都會親媽媽。爸爸如果想和孩子親近，就需要多進行肌膚之親。於是平井都喜歡半裸半臥在床上，讓小Baby趴在胸口上跟隨呼吸起伏。兩個人一旦對望起來，那又是五分鐘的深情凝視，而湊崎只能在旁邊盯着她們。

平井怎可能會這樣和她凝視。

「你好，你的孩子是時候要喝奶了。」湊崎又說。

「她真的很可愛。」平井抓起小嬰兒的小手，用拇指揉搓她的小掌心。「為什麼可以那麼可愛的？」

平井又怎可能這樣誇她。

「哈囉，請問能讓小西瓜喝奶嗎？」

平井抱着小孩說「不要」。

湊崎沒聲好氣，只好在旁邊躺下來。

「那待會你去餵了，我要睡覺。」

「呃、還是你來餵，她在抓我胸口了。」

湊崎躺不到三秒就坐起來，這回平井爽快把寶寶還給她。

「吃完奶還給你。」

餵過奶後，湊崎把小寶寶交給平井。平井坐在床邊，用雙腿夾着小嬰兒的雙腿，讓她坐在腿上，輕拍幾下就拍出響亮的嗝聲。

接着平井抱起來哄好一會，見小寶寶睡着了就讓她睡回去床上。

她們同樣把握時間瞇一下。

「吶。」湊崎湊到平井旁邊，小聲問道。

「嗯？」

「我們認識了多久？」

「嗯……十六、七、八年？」

「那如果沒有小西瓜的話，你覺得我們會在一起嗎？」

平井睜開眼睛，轉過來看向湊崎。

「可能不會。」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你應該會找下一個Omega，我會找下一個普通Beta男人，然後一直重複下去。」

「欸——不能下一個就找對人嗎？」

「我們有可能嗎？」

「好吧，不太可能。」

如果沒有那天的同學會，平井沒有主動抱住湊崎，那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那你覺得現在這樣子好嗎？」湊崎依在平井的肩上。

「還挺好，至少小西瓜很可愛。」

「誇我可愛會死嗎？」湊崎用力一捏平井的腰間，平井喊痛後又抽身而去，背着對方而睡。

平井捂着側腰想了一會，最後還是轉過來，從後抱着湊崎。

「你也可愛。」

「去睡覺。」湊崎毫不領情，回了平井一個肘擊後就從懷抱裏掙脫出來。

「真不領情。」

湊崎快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間下意識溜回去平井身邊，又一次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身邊。

平井也握住她的手。

＝＝＝

平井和湊崎的父母會輪流過來幫助她們照顧小孩，給她們休息的機會。

「你們也可以抽離一下，不然24小時也圍着小寶寶轉會很累的。」平井父親如此建議着，接着又把平井拉到一邊去了，似是進行訓話。

「你有什麼事情做嗎？」回來時平井揉着發紅的耳朵。

「沒有。」

「要來我家嗎？」

「也挺好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湊崎一屁股坐在平井的床，踢着腳。

平井就說要去便利店買東西，問湊崎要不要吃什麼。

「健康一點的東西就行了，我健康，小西瓜才會健康嘛。」

平井回來時拿着一大個塑料袋。

「我盡可能挑了健康的東西。」平井拿出一包果仁。「可以嗎？」

「可以呢。」

湊崎拿過整袋塑料袋，一件件東西拿出來，似要過目每一件零食是什麼。

在拿出倒數第二件物件後，湊崎和平井一同盯着袋中最後一件東西。

「這算是健康的東西嗎？」

「身體健康相關的東西？」

「我在懷疑你是不是為了掩飾買這個才買那麼多零食。」

「不是的。」

平井拿出最後的盒子來。

「你是易感期嗎？」湊崎問道。

「不是。」平井用拇指推着盒上的塑料包裝。「我不是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要跟你、什麼的。」

「然後就變成今天？」

「從今天有這個想法，但用不着今天就要來做。」

平井把塑料包裝揉成一團，扔進袋子裏。

「老實說。」湊崎直盯着盒子問道。「你可以嗎？」

「可以什麼？」

「和我做愛。」

平井猛然抬起頭來，震驚看向湊崎。

「當初是因為有很多因素疊在一起小西瓜才來了。現在撇除那些因素，你還會想撫摸我嗎？我現在的身體已經變醜了噢，這裏那裏還鬆鬆的垂着，肚子上還有一道道皺紋。」湊崎捏着自己的肚子問道。

平井沒有回答，默默拉上房間窗簾，按亮了床頭燈，把所有零食放回袋裏，爬到床上。湊崎還是坐在床邊，平井坐在她後方，下巴擱在肩膀，雙手圈抱住湊崎的腰間。

「那紗夏可以嗎？和我做愛。」

「那我們結婚了，夫妻、不、是妻妻之實也能行的。」

平井的手從湊崎的衣服下襬溜進去，摸在對方的肚子。

「看，是一層層鬆鬆的。」

到平井在揉自己的胸口時，她又說：

「以為有了小孩會變大，結果好像差不多。」

「你本來就不小了。」

「大點你不喜歡嗎？」湊崎靠到平井身上，拱起胸膛讓她揉弄。

平井乾脆推高湊崎的內衣，雙手各托着一邊的軟肉。

「現在能一手一個我很滿意。」

溫熱的雙手揉在胸口，湊崎開始發出悶悶的聲音，手會輕拍在平井的大腿。

等到湊崎再一次轉過來看向平井時，對方的眼神已經不同了。

她好像從沒看過平井這樣看着自己。

「如果我有信息素，你會不會更容易和我做愛？」

「為什麼是用『更容易』來形容？」

「我不知道，可能、嗯、」

平井竟然主動吻住了她。

她被抱起放在床上。平井主動褪去一件一件衣服。

「是你就行了。」

＝＝＝

關於和平井再次上床這件事，湊崎在整個懷孕過程也有思考。

懷孕期間的胡思亂想中，她有想過這輩子也不會再和平井做愛。

平時和平井相處順利，互相照應也沒有問題，但說到滾床單一事，她實在沒法猜忖平井怎樣想。

雖則醫生有說她很年輕，產後應該恢復良好，配合運動幫助產道回復緊實，再看自己的身心情況，重拾性生活也不太難。而她沒有和醫生說，她們也只做過一次。

湊崎想了十個月得出的結論是，最終要看平井的反應。

搜㝷了不少資訊，說產後性生活對夫婦而言是一個難關，而她自己也會有生理變化，也許成了沒那麼吸引的人，接着還要忙着顧小孩，大概也沒空去滾床單。

她懷疑剛才平井被父親拉走，就是交代了「已經三個月了你們別只顧着小孩忘了自己的感情」之類的話。

「你先，然後到我？接着我在上方。」

「好的。」

她們赤裸着身體，討論接下來的流程，接着就能開始。

平井乖乖躺平在床上，湊崎撥開她的雙腿，鈎起耳邊的碎髮，凝視着對方的腿間。她第一次那麼清楚看着小平井，現在看起來挺乖巧的。

套弄好一會，聽到平井加快的呼吸聲，湊崎就親下去，再來是張嘴吞弄。

「還可以嗎？」

湊崎鬆開嘴巴，抬頭問道，卻看到平井皺起眉頭。

「挺舒服的。」

「但你皺起眉頭了。」

「只是想起一點事情。」平井拍了拍湊崎的頭頂。「繼續吧。」

想起什麼？過去的女友怎樣口嗎？

不過湊崎也不在意平井到底在想什麼，她自己在這種時候也會想起各式各樣的事情。

會想起小西瓜，會想起前任，會想起那天和平井在滾床單的畫面，什麼也會想到。

直到聽到平井倒吸一口氣，手搭在她的頭顱，輕輕抓住頭髮，她才回過神來。

嘴間的傢伙也夠硬了。

「是不是可以到我了？」湊崎改為用手套弄着，爬了上來，平井又一次主動親她。「還是你要我替你弄出來？」

「先不用了。」平井摟着她的腰，一個翻身就換她躺在床上，對着平井張開腿。

平井跪站在床上，目光不帶有批評，只是單純地像找不同觀察湊崎的身體。

「我的身體全方位變醜了。」

「再說連樣子也要變醜了。」

「喂！」湊崎起腳橫踢過來，但被平井攔下來。

「不管怎樣，我還是會做得很好的。」

「我也沒有擔心這件事。」

「那就好了。」平井親在她的大腿內側。「你好好享受就行了。」

＝＝＝

在這個時刻，湊崎感謝平井過去的前女友們，不然此刻的她不可能舒服。

生產後或會陰道乾澀，所以就算平井願意和她上床，她生理上還是恐懼的。如果只要平井舒服，那在只用手和用口的前題下她相信還能服務得不錯，但要進到身體裏，她還是很害怕的。

要平井似是知道這件事，在進來之前先伏在她腿間，給予足夠的愛撫和親吻，慢慢等她有反應才開始觸碰腿心。

那一刻她才發現，她不是不渴望平井的觸碰。

「可以了。」湊崎手探到腿間，撫摸着對方的頭頂。對方才抱着她的大腿，輕輕吻在腿心。

「待會我試着放一根手指進去？」平井抬頭問道，嘴唇上還沾有透明的體液。「你喊痛我就停下來。」

「嗯……」湊崎緊張回答。

平井用左手肘撐起上身，右手指尖來回摩蹭着她的小核。

「可以嗎？」

「舒服的。」

平井抬眼一瞥，主動伸出左手讓她握住。

湊崎緊握着手，閉起眼睛，像要生小孩那樣調整呼吸，而平井掌握了她的節奏，隨着她一呼一吸施力。一根手指就進去。而湊崎沒有痛得要大叫。只是像呼吸那樣自然，她把平井的指尖吸進去。

「痛嗎？」平井問。

湊崎搖了搖頭。

「那我稍為動一下，痛就告訴我。」

平井的進出按壓全都很慢，慢得湊崎有時間感知對方指尖形狀和紋路，那樣慢下來反令她難受。

「可以快一點。」她握了握平井的手。

「好的。」

平井服從她的指令，不消一會湊崎輕喘着氣，雙腿會想合起來磨蹭，久違的快感正流遍全身。她生產過後的身體還能感受愉悅。

「桃……」她緊握住平井的手，曲起雙膝，拱起腰間。

「我在的。」

平井吻下來。

「你去吧。」

＝＝＝

「還能做下去嗎？」

湊崎從產後的第一個小高潮緩過來。平井依然在她腿間，但手已經抽了出來。

「可以的，但讓我主動。」她爬了起來，和對方換了位置。

這回她們記得要戴套。平井扶着她的腰間，讓她動手調整位置，慢慢坐下來。她得做好所有心理準備，現在要吃的可是比手指更粗大。

她維持平穩的呼吸，平井進來一點時才發出「嘶」的一聲。

「痛嗎？」

「那不是痛。」湊崎皺着眉頭回答。既沒有把她撕開兩邊，但也沒有說特別舒服，而是像繃緊的嘴巴張開的感覺。

「『是要習慣』嗎？」

「對，我不是不濕的。」

「慢慢來吧。」平井的指尖輕輕在彼此的連接位打轉。那是舒服的感覺。

在靜默的空間，平井托着湊崎的臀，讓她一點一點扭腰吞下全部。

「呼——」光是能全都進去而沒有痛，湊崎已經鬆一口氣，雙手搭在平井的腹上，肩膀也鬆下來。

「還好嗎？」平井安撫般來回撫摸她的大腿。

「要習慣，很久沒有這樣了。」湊崎稍為抬起臀，又放回去。

平井靠着床頭，看着她緩慢實驗着活動範圍，試夠了就趴到平井身上。平時的小寶寶就是這樣看着平井。

「有點累。」她說。

「這是在說給我聽嗎？」

「對。」

她們仍連接着，平井緊抱着她，重新躺平在床上，抓住湊崎的臀，輕輕頂弄着。

現在的湊崎不像要享受純粹肉體快感。光是被穩穩抱着，能待在溫暖的懷抱已經讓她舒服。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小西瓜只要被平井抱着就很快睡着。

「還可以嗎？」

「嗯。」

「那快一點了。」

「嗯——」

她們又一次接吻，身體的每一部分也得纏綿在一起。

「要到、要到了。」湊崎埋在平井的肩窩裏，身下誠實配合着對方的節奏。

平井緊抱着她，唇貼在對方的額角，給予彼此渴望的頂峰。

＝＝＝

「當初你為什麼會帶我去開房？」

她們洗澡過後躺回床上，問出想了一年的問題。

湊崎聞着平井身上的氣味，現在又沒了當日聞出的濃郁果香，反而變成平淡的木質調，聞着聞着竟然令她想睡了。

平井想了很久才開口。

「也許是……」她語帶猶豫。「本能？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哭時我腦袋一片空白，所以事情也是很自然地發生。」

「你這樣說很Alpha。」

「那我確實是Alpha。」

「我可是Beta呢，你當時卻把我當成了Omega。」

「有嗎？」平井側過頭思考。

「當時你還一口咬下來，這不是Alpha的習慣嗎？」

「呃、那、那可能、」她支吾其詞，鼻尖貼到湊崎的頭頂。「畢竟……」

「什麼？」

「你很甜。」

「哈？」

「現在是甜甜又有一點奶香，之前聞起來時已經甜，而在酒店時你又變得更甜的，然後好像被你迷惑了？回過神來就咬下去。」

「但我可是Beta呢？」

「還是甜甜的，但那也沒關係了，是Beta也好，Omega也好，現在只要是紗夏就好了。」

「哎喲，平井桃你是喜歡我才會這樣說嗎？」

湊崎笑嘿嘿抬頭看向平井，但沒想到會看到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

像極被暗戀對象說穿心事的腼腆少年。

「你真的、」

「閉嘴，睡覺，我累了。」平井強行終結話題，拉高被子蓋過湊崎的嘴巴，關掉床頭燈，再背着她而睡。

湊崎試探般抱着平井的腰間，整個人貼上去，對方也不反抗。她摸了摸對方的耳廓，果不然是發燙的。

心情大好的湊崎決定放過平井，不追問下去。她抱着平井的腰，貼到對方的背上。

明明相識十餘年了，今天的她仍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平井。

這個人可以是孩子的爸爸，相識多年的好朋友，還有她的另一半。

「晚安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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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

湊崎晚了一年畢業。本來想着同學也畢業了，那只好自己一人去畢業禮拍畢業照，結果同學們很給力，特意請假過來和她拍攝畢業照。

「嘩，你們人那麼好的嗎？」

看到一群同學特意為她回來，湊崎還是有點感動的。

「嘖，現在才知道？」

「倒是你的環遊世界和環島怎樣了？你什麼也沒有發，我們也不知道你這傢伙是不是真的去旅行了。」

「這個嘛、」

「紗夏！」

聞聲轉頭，湊崎看到自己的父母，身後則是抱着小孩，看起來很不自在的人。

她和父母打了招呼，再看向正抱着小孩的人。

「怎麼戴帽子了？」湊崎二話不說就把平井的鴨舌帽摘下來。

「免得太顯眼？」

「而且你怎麼看起來不想來的？」湊崎理順平井頭頂零碎的金髮。

「我只是怕小西瓜不習慣。」

湊崎看向小孩，看起來對周圍很好奇，還會抓住湊崎畢業袍的領子來玩。

「我看她比你更習慣。」湊崎回答。

「託你不怕生的遺傳吧？」

「紗夏！是不是要拍照？要不要先替你們家拍照？」同學在後方大喊着，湊崎喊了一聲「來了」就拉着人走。

「先替我和這傢伙拍照，然後我們再和我爸媽拍照，拍完他們就要走了。」湊崎來回指自己和隔壁那位，小孩還在抓她的領子，現在連帽子的穗子也想玩了。

「沒問題。」同學莫名其妙但還是點頭。

平井讓小孩坐在左邊，空出另一邊肩膀讓湊崎抱着依着。

「看那邊。」平井聳了聳肩提醒小西瓜，孩子就真的看向鏡頭。

同學按下快門，湊崎又快速安排父母過來拍照，這回的小西瓜就沒那麼合作，平井哄了好一會才把握一瞬間拍到照片。湊崎過目照片可以，就讓平井就帶着小孩先離開了。

「呃，第一張很像全家福……你確定這樣可以嗎？嗯？慢着、」

同學們反覆打量第一張照片，愈想愈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看，現在的湊崎左手無名指戴上了戒指。

「確定。」

湊崎理直氣壯回答。

「因為我就是想拍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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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吐血了(¦3[▓▓]

真的，不是有人說想看我真的沒想過要寫(（就說留言給我很重要◡ ヽ(`Д´)ﾉ ┻━┻）。然後又看了看日曆，覺得可以趕得上又在病中趕稿，我快要被自己的勞模體質感動至哭（？）

好了，這次的碎碎念就沒有魚骨變恐龍看，但是我一邊改一邊寫下零零碎碎可以分享的東西。

請看：

⏺️是說我覺得給奶嘴當結婚戒指這件事很平井Style(´‧Д‧)」

⏺️因為桃是有時候現實得令人詫異的人，所以由她說出「交往就是想找一個能上床的朋友」很合理，而最後不小心上了好朋友也是很合理。我果然是自圓其說的大師。

⏺️在桃篇沒什麼心理獨白，那撇除當年寫師生時那個因素（就是我和她們不熟），另一個原因是⋯⋯我推不出這個人到底會在想什麼——她看起來就沒想東西的樣子（咳）

⏺️所以Money in my pocket就是為了這個故事而有的歌曲舞台，你不覺得嗎(⁎⁍̴̛ᴗ⁍̴̛⁎)我又是預言家了（？

⏺️這篇沒有很連貫的感覺，畢竟理論上這篇是像DLC，主線還是在桃那篇，所以一樣的情景，這裏我有把對話刪減或增長。當然我想在21/4能發出來而拼命三郎趕文也是主因（跑）

⏺️所以桃對前女友A不來但對紗夏A起來嗎（？）

⏺️話說在日本買事後丸是要男友簽字同意，別問我這__的政策是誰想的。

⏺️對這篇的桃來說，和紗夏說「在一起」、「結婚」沒什麼問題，但「喜歡」就害羞了。哎喲，幹嘛那嘛Sweet。

⏺️在上一篇好像有說這篇是有97Line，但什麼時候寫她們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呵呵呵。

⏺️我有說過我在街上是很怕看到孕婦嗎？因為一來被人嚇過「孕婦是另一種生物」，二來也有聽到怎麼也懷不上孩子、墮胎、流產、滑胎或是生產時遇到大問題的人，該怎麼說，我會覺得能把一個孩子懷足十月很難而不是必然，能平平安安產子也不是必然。就算現代醫學已經很進步，但沒法改變母親把孩子生下來和用自己生命作賭注沒分別。然後我們又來提提父親除了那一半基因也（略

⏺️在當保鑣的南我想到的在TTT連破20磚頭的南，而志效也是同一款TTT那熱情如火的樣子好了。你們就當這就是Alpha之間的群體本能和保護欲，當然我也不排除可能因為一個是（不太靠譜）桃，一個是（楚楚可憐）紗夏，令到志效和南的保護欲爆發起來。好吧，我純粹想到紗夏拿着奶瓶然後看到後方站着兩個保鑣的畫面才想寫的。而且說到這個TTT again，同樣是揍磚頭，南人的ぶっ壊して和桃的也相差十萬八千里，前者A一點後面就（略）啊還有，在這個TTT again看到桃很聽紗夏的話也覺得挺好笑的。（快要寫成TTT again閱後感了）

⏺️桃有說紗夏很甜的，好像在某一個Comeback時(´･Д･)」我個人是想像不到旁邊很甜的人會是怎樣，我應該會因為太甜膩而想吐（）

⏺️很多時候（根據徫大的婚姻大師——Google）當了父母後就只記得這個身份，而忘了夫妻的身份，令到夫婦感情不和，所以最後是說「晚安了，桃」，而不是「晚安了，爸爸」，就是想她們最後是像小情侶而不是爸媽那樣一起。

⏺️桃很喜歡抱東西，看看她抱Kaya抱得多自然（？）

⏺️最後為什麼會變成畢業禮全家福，一來在桃篇她們對於成為一家三口沒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反而能自在說出來。二來懷孕時有很多變數，不公開會比較好，但是現在事情定下來，讓其他人知道也沒所謂。現實地想，可以瞞一年，也瞞不了一輩子，自然讓孩子出現在眾人視線範圍反令其他人一時間反應不來(´･Д･)」

⏺️我個人很喜歡看桃胹腆少年的樣子呵呵呵。

看到她們能對稱我也圓滿了。這個故事我之前有寫過一小篇額外可以當彩蛋的東西，有興趣的人可以自行到Buy Me A Coffee或Patreon解鎖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