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孫老師最近挺勤奮的,三部曲要完了我快要吐血了。
請勿上升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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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湊崎看向陽台外的天空喃喃自語。
她摸了摸左手的繃帶,傷口還未好。
今天是名井從她家跑出去的第八天。
※※※
名井母親突然的離世對名井是重大打擊,而湊崎亦同樣受影響。那天湊崎作為名井認識的成年人,負責起所有溝通和處理文件的事情。名井只能一直跟着她,抱住她抽泣。
她們跑了一趟醫院,也去了警察局,忙完所有事情後,天仍在下雨,湊崎也判斷不出那時是幾點。
「你要回家嗎?」湊崎小聲問道黏在旁邊的名井。
名井垂着頭,搖了搖頭。
「我不想回家。」也許是提及「家」一字,名井又哭了起來。
「好吧。」但湊崎也不能由得名井一個人,只好把人先帶回家。
回到家裏,她先把名井推向浴室。
「這樣你會着涼的,先去洗澡吧,想的話就泡浴吧。我待會拿替換衣服給你。」
名井默不作聲進去浴室。湊崎把握時間整理和收拾。她先換掉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接下來是要去便利店買替換的貼身衣服給名井。
湊崎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她才拿起銀包和手機下樓,買了替換的內褲,也買了可樂、飯糰和甜品才回去。
屋子裏的燈亮了起來,浴室依然傳來水聲,但湊崎看到門沒有關上。她猛然回頭,看到廚房放着廚具的抽屜打開來。她拋下東西,馬上衝進去浴室。
一拉開門,浴室地上流着血紅的水。名井沒有脫掉衣服就待在浴缸。浴缸持續出水,已經浸過一半的人。
「南!」湊崎跳進浴缸,關掉水龍頭,抓起名井的手腕。
名井右手還拿着水果刀,左手手腕多了一道血痕。
「先出來好嗎?你在流血。」
「為什麼會這樣啊!」名井忽然抓狂大叫着,用力抓住湊崎的手。
「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為什麼啊!」
湊崎按住名井拿刀的手,但她的力氣不及對方。暴怒的Alpha還不斷湧出信息素,湊崎得費勁才能集中精神保持清醍。
「名井南!」湊崎聲嘶力竭呼喝她。
這樣一喊好像把名井喊回來,她沒再竭斯底理大叫着,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又一次落淚。
「到底為什麼媽媽要走?」她哭着問道。
湊崎把刀子拿走,這下她才看到自己的手心也被劃了一刀。
「為什麼我還是不能幫上媽媽?」
「為什麼我成為了Alpha什麼也沒有改變?」
「為什麼、為什麼啊?」
湊崎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默默抱着名井,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水中。
「是不是我沒成為Alpha,媽媽就不會走了?」
湊崎又想起名井母親的話。走了的人在想什麼她永遠也不知道,憑着過去破碎的話語她也看不透名井母親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她緊擁着名井。「我只知道,你得好好包紥,換掉衣服,吃點東西、」
名井稍為用力推開了她,雙手捂住面。
「我想一個人靜靜。」她喘着氣回答。
「可以,但手不要泡在水裏。」湊崎離開浴缸,拿走刀子,關好門。
她擦乾自己後,替自己包紥,又一次換掉衣服。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水,她只能扔掉。她把給名井的替換衣服放在浴室外,說了一聲,對方只是回了「嗯」的一聲。
湊崎平躺在沙發上,忽然覺得很疲累,然而又睡不着。名井還未出來,她不敢就這樣睡去。
在半昏半醒間,她聽到浴室門拉開的聲音馬上彈起來,隔一會就看到換了衣服名井頹喪走出來,頭髮還濕漉漉的,左手的傷痕還滴着血,落在走廊上。
「我先替你包紥,再替你吹乾頭髮。」
名井「嗯」了一聲就自顧自走向沙發。湊崎去了拿包紥用品和吹風機,回來時看到名井如喪家之犬側臥在沙發。
湊崎默默替名井處理好傷口,用吹風機幫忙吹乾頭髮。
「我買了可樂、飯糰,你要吃嗎?」她問。
名井搖了搖頭,頭髮蓋住了她的神情。
「你想在這裏睡覺嗎?」
她沒有回答。
湊崎當名井默認了,起身去拿枕頭和被子,替她墊好枕頭和蓋好被子就關燈。擦乾淨地上的血後,她回去房間躺下。
她真的需要睡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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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又一次醒來是因為肚子餓了,就下床打算吃點東西。
她來到客廳時,隱約看到沙發上坐了人,猜名井已經醒來就按亮了電燈。
「你需要吃點東西……?」
湊崎走近一點,發現名井披着被子坐在沙發,滿身酒氣。茶几上放了兩罐打開了的啤酒。那是她放在冰箱的啤酒。
她拿起來掂量重量,一罐已經空了,另一罐還剩下一半。
「你怎麼在喝酒了?空腹喝酒很傷身的。」
「你管我?」
湊崎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想像不到名井竟然會這樣說話。
「沒有管你,只是想提醒你。」湊崎放緩語氣,剛才的事對名井是重創,完全管不了脾氣也很正常。
名井拿起餘下的半罐啤酒,想一口氣喝光,但湊崎又搶走那罐啤酒。
「你又不是我媽,為什麼管那麼多?」名井瞪着眼看她。
湊崎緊抿着唇,沉默不語。
「我媽媽走了,世上沒有人管我,也沒有人愛我了!」
「總有人、」
「你是誰啊!你什麼都不懂!」名井猛然站起來,嚇了湊崎一跳。「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名井就這樣跑了出去,湊崎想追出去,但雙腿發不出力氣,只能發軟坐在地上。她把餘下的半罐啤酒灌下去,沁人心脾的酒此刻卻要把她的心凍結掉。
她明確感受到自己在發冷,身體在恐懼,憤怒的氣味就藏在酒氣下。刻在她基因裏的恐懼被喚醒。
※※※
「喂?媽媽?」
「嘿,我的寶貝女兒,怎麼了嗎?」
湊崎用前臂擦乾淨眼淚,盡可能平靜說話。
「不是說下周回來嗎?工作有點事情,可能要遲一點才能過來,到時候我再和你說吧。」
「是這樣啊。」湊崎母親頓了頓才接話。「你沒事吧?在哭嗎?」
「沒事。」湊崎擠出笑容回答,雖然她知道母親也看不到她牽強的笑容。「工作上有一點問題而已。」
「如果做得不開心的話,要跳槽就跳槽噢,就算想當啃老族也能回來當一下的。」
「不會啦,你也沒什麼可以讓我啃了。」
「嘖,我很多錢你不知道而已。總之有什麼事也可以和媽媽說的。」
「嗯,謝謝媽媽。」
在沒有拉開窗簾的房間,湊崎掛斷電話,倒在床上。她舉起左手,看着手上的繃帶,淚水從眼角滑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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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不知道怎樣度過這幾天,來到要回學校的日子,她只是像機械人那樣不動腦子回到學校,待在保健室發呆。
今天沒有人來保健室找她,那就更好,沒有人看到她一個人對着窗外的樹發呆,忽然就落淚。
這樣的日子重複着,她甚至失去日子的觀念,認知裏只剩下睡覺和非睡覺的差別。
某一天她回家路上,她路過夾娃娃店,看到裏面滿是用墨綠色包裹布包着的柴犬娃娃,她站在那裏看了很久,直到被拍肩膀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在這裏發呆的?」
是之前她帶名井去看的骨科醫生。
「沒什麼。」湊崎揉了揉眼睛。
她盯着湊崎看了好一會。
「你看起來像天天都在哭樣子,你確定沒什麼事?」
湊崎不禁失笑,笑着笑着就哭出來。
「我看起來那麼有事嗎?」
她拉着湊崎到附近的居酒屋,一進去就點了一瓶清酒,遞上紙巾給湊崎擦眼淚。
「你忽然在街上哭會令人誤會我的啊。」
「那也只是影響你。」
「別這樣嘅,我還要做生意的。」她替湊崎倒酒,自己馬上豪邁喝了一杯。「所以你怎麼了?手受傷了?」
「沒什麼。」
「天啊,女人說的『沒什麼』是世界上最『有什麼』了。」她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酒喝。「算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們說點別的吧。例如、呃、你的學生?是叫名井吧,她的手還好吧?」
湊崎啞然失笑,一口氣喝光酒。
「我說啊,你是怎樣做到一邊說『聊別的』一邊把問題繞回去的?」
「嘩。」她頓時瞠目結舌。「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是和她有關嗎?」
湊崎「嗯」了一聲,默默為自己添酒。
「所以吵架了?」
湊崎確實需要和其他人說說這件事,不然一個人憋着會憋死,於是簡明扼要從頭說明了名井和她母親的事。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天她母親跟我說的話是不是預示了她的下一步。她是不是覺得自己耽誤了女兒,所以找到人能看着她的女兒就選擇離開,可是那很荒謬,我們才見了一次面就這樣決定……」
「選擇忽然自我了結的概率和跑馬拉松心臟病發差不多,但人們多數能接受後者而非前者,永遠沒有人知道她決定行動的一刻在想什麼的。」
「對,沒有人知道,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在這裏空想。明明知道內疚是沒有用還是在胡思亂想。」湊崎嘆了一口氣,像累透了揉了揉面。「而且你知道分化的事吧。」
「哪部分的事?」
「分化催化的部分。」
「我可沒有專門研究,但你應該是指分化不單單看基因,還看個人經歷那段吧?」
「對。」湊崎捂着面,含糊不清回答。「所以我在想如果沒和她親近,她可能不會分化成Alpha,我們沒有經常見面的理由,那事情也可能不會這樣發生……」
「聽起來很冷酷無情,但她媽媽在長期疾病下會有這樣的舉動不能說不能預料,但不算太意外。也許她早就決定了要走,而剛好你出現了,事情重疊起來就讓你更難受。」
「你說得有道理。」湊崎拿起酒杯,左右晃動。「而且她媽媽的問題大概也不是我能幫上忙的事情。」
「你是指她的健康問題嗎?」
「聽過她的情況後,我有搜了一些論文和研究來看,找到致病的最大可能除了是積勞成疾,還有另一個核心的問題。」
「是什麼?」
湊崎欲語還休,但千言萬語最終成了一聲嘆息。
「她有很大可能……沒有洗掉標記。」
「什麼?」
「Omega被永久標記後就像永久綁定了那個Alpha,日後的周期或許會更強化,但有Alpha的信息素亦能大幅度紓緩。就好像沒有被標記的發情期是扣了五分的狀態,但有被標記的發情期配合上Alpha的信息素,那就像扣了十分再補回十二分的狀態,這才能形成AO之間的正循環。如果被永久標記後很久沒有那個Alpha的信息素,每次發情期是被扣了十分的狀態又不得補回去,那她的身心狀態會相對虛弱,再加上過勞的話、」
「就醞釀出病來,而這個問題能通過洗掉標記解決。」
「理論上就是這樣了。所以每次發生失誤的永久標記也得盡快消除。雖說不至於沒有Alpha的信息素一年後就會死掉,但如果是像她那樣十幾年一直耗下去的話,她最終會承受不了。」
湊崎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是這樣啊。那孩子現在怎樣了?」
「我也不知道。」說到名井,湊崎閉着眼睛,肩膀也塌下來,又長嘆一口氣。「她好像覺得我很自以為是就跑開了,短信不回,電話不聽,去了她家也沒有人應門。」
「她是不懂怎樣應對吧。她只是一個孩子,突然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誰也會慌張無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只是一個孩子。」湊崎捂着額頭。「被那樣說我還是會受傷的。」
「可能她一個人靜下來,就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覺得那孩子應該還是很……」
「很什麼?」
「呃、喜歡你?」她猶豫不決回答。「那天你帶她來看我的時候,她對你的反應不像是純粹和老師關係要好的那像喜歡,就是……你知道的。我覺得她是喜歡你的。」
湊崎不禁苦笑,又乾掉一杯酒。
「我原本也這樣以為的,但現在看起來又不是了。」
「噢?原來你知道的。」
「我也不是傻的吧?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說完全沒想到其他可能就騙人了。」
「那你又怎樣想的?不、我問也是多餘的。」她聳了聳肩。「你當然喜歡她,不然怎樣在這裏喝悶酒。」
湊崎默不作聲,一手拄着腮子,一手玩弄着小杯子。
她見狀也不多說什麼,替湊崎添酒去。
「如果你還有話要說,我可以聽,不然我陪你喝也行的。當然,你想再來多一點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她開玩笑說道。
「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給我更多?我挺想要人陪的。」湊崎瞇着眼睛靠向她。果不然被推開了。
「神經病,我只陪喝酒。」她嗔駡着。
湊崎馬上像喝水那樣高舉酒杯灌酒。
※※※
「你喝醉了,回家吧。」
「我才沒有醉!」
「哪有喝醉的人說自己醉的?而且那可是燈柱不是我來的!」
湊崎正面向燈柱說話,站在一旁的她無奈嘆息。
「我送你回家吧。」
湊崎步伐不穩轉過來,差點要失平衡跌倒,她得伸手扶穩。
「你!對我有意思!是不是!」湊崎皺着面,指着她鼻尖而說。
「你腦袋進水了嗎?」她滿是嫌棄扶着滿身酒氣的湊崎,揚手攔下計程車。
「你明明就是喜歡我!不然怎會總是來保健室找我!還拿借口來見我!」
湊崎軟弱無力打在她身上。她倒抽一口氣,湊崎是把她誤會成別人了。
好不容易把湊崎拉上車,要她能說出自己的地址,就繼續呢喃着只有她才聽得懂的話。
她盡好心把湊崎送回家門口,還幫忙翻出鑰匙開門,再扶着湊崎到沙發。對方馬上趴在沙發上。
「喂,在沙發睡小心一點,不要扭到腰或是落枕。」
她說了幾句,湊崎已經在沙發上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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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醉醺醺而亂七八糟的夢裏,湊崎看到了。
在大雨滂沱而灰濛濛的街道,有一個人正看着她。她一靠近,對方就朝她大吼着。
你以為你是誰!
她雙腿像注了鉛動彈不得,心像被麻繩絞住。
這個世界沒有人愛我了!
她想跟那個人說清楚不是那樣的,但開不了口。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湊崎猛然張開眼睛,她正躺在家裏的沙發,四周還黑漆漆的。她睡得肩項僵硬疼痛。
她回想起和人喝酒的畫面,接着自己大概是喝得斷片,然後被送了回家。
拖着腳步走回床上,她腦海還迴響着夢裏的聲音。
這個世界沒有人愛我了。
彷彿名井就在她耳邊不斷重複這句話,她的淚水隨之滑下。
她很想問: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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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行屍走肉般過她的日子。她又一次來到學校,待在保健室等候。在放空的時候她記起今天是棒球隊訓練的日子。
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她回過神來,回了一聲「請進來」。
不是棒球隊的人,也不是名井,出乎她意料的人來了。
「校長?」湊崎馬上繃緊起來。
校長是一名大約五十幾歲的男子。雖然他滿頭濃密的白髮,但身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五十多歲,說是三十幾歲也會有人相信。
「你回來了啊。」校長沒像平時穿着西裝,而是穿了Polo T衫、棉質長褲和運動鞋。
「今天是要回來的日子,校長你怎麼也回來了?」湊崎客套問道。
「今天是棒球隊的訓練,老師邀請我回來和學生打氣。今年的學生有拿到甲子園的資格。」校長瞥一眼湊崎的手。「受傷了嗎?」
「不小心弄傷的。」湊崎捂着手上的繃帶,看向遠方的運動場,在大熱天時學生們仍努力訓練。「那校長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有些事情要和湊崎老師說。」校長走進來,拉上保健室的門。
「你知道二年級的名井南嗎?」
湊崎愣了一愣,隔了一會才回答「知道」。
「俞老師通知我,她家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你知道嗎?」
湊崎隔了一會才默默點頭。
「看來湊崎老師你和名井同學很熟悉。」校長像要看透每一個反應般直盯着她,湊崎稍為別過視線,不斷捏在自己的手臂上。
「之前我有收到消息,說保健室老師和其中一位學生非常親近。」校長走到她旁邊,從窗邊瞭望遠方的學生。「根據老師的記錄,我記得名井同學是分化成Alpha了吧。」
湊崎抿着嘴唇,不予回答。
「湊崎老師,我在問你問題。」
她小聲回答了「是的」。
「湊崎老師你是保健室老師,專注處理自己該做的事情上。級上同學的問題交給班主任處理就行了。名井同學是一名學業優秀的學生,擁有可以互相交流學習的師生關係是好的,老師能照顧學生成長亦是好的,但我希望老師能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校長拍在她的肩膀,湊崎如被重擊般沉了肩。
「Omega老師和Alpha學生之間的距離要拿捏清楚,我相信湊崎老師非常清楚這件事吧?」
「是的……」
「很好,我要說話就那麼多,打擾了。」
等到校長遠離保健室,湊崎憋不住氣,馬上開窗和打開抽風機,打開窗探頭呼吸新鮮空氣。
等緩過來後她才關上窗,無力坐回椅子上。
龍涎香還真臭。她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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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睡醒發現自己在發熱,她才想起一個月又來了。
她坐在床中央發呆。換作是平時的她,會乾脆拿起收在床頭櫃的抑制劑,打完睡覺,睡完不夠就自己弄一下,再打藥再睡覺。今天的她卻沒有這樣做。
她拿起手機,找出她需要的東西。
貼好抑制貼的她換了外出服,是最普通的T衫、牛仔褲和運動鞋,綁起馬尾,戴了鴨舌帽,披了一件棒球外套就出門。
過去要做的話也只和交往對象做過,這個形式只聽過其他Omega提及,她從沒有這樣做過。
「現在也什麼年代了!誰說Omega只能服侍Alpha!有錢的話叫Alpha卑恭屈膝來服侍也行啊!」那個Omega是這樣憤慨說的,那時候他好像還說了「誰怕你標記!懷孕能打掉、被標了老子洗掉就行了!」。
那時候湊崎也只是聽聽就算了,沒有想到她也有這樣的一天。她真的挺想要人陪的。
來到酒店,她領了房間,把房號發了出去就上樓。還不到約定時間,於是她決定先洗澡,套上浴袍等候。
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就有人敲門。她掛好防盜鏈,拉出一條門縫。
「請問是M小姐嗎?」門外的男子問道。
「是的。」
「我是Y。」
湊崎解下防盜鏈,讓門外的男人進來。她挑的時候只是想着最方便時間和地點,而且只要是Alpha就行,沒有細看外貌是怎樣。結果來的是一名身材健碩得像健美選手的人,但又戴着眼鏡穿着繃緊的襯衫,氣質和身材很不合調。
「那我先去洗澡,這裏有一份問卷,客人可以先填的。」
湊崎接過文件夾,靠在床頭細閱。問卷的內容是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什麼取向。
接受接吻嗎?有偏愛的體位嗎?想要到達的次數是?進行時需要對話嗎?還有各種細項的問題。
湊崎倒是沒有想到Alpha對Omega的服務方式會如此貼心。她按着當刻的想法,很快就填好問卷,男人也洗好澡出來。
沒了眼鏡和襯衫,只圍着毛巾出來的男人總算看起來比較協調——就是會積極鍛練的男Alpha。
「請問填好問卷了嗎?」
湊崎遞回文件夾,男子瞇着眼睛仔細看清楚就把文件放到一邊去,從背包拿出方型盒子,讓湊崎拆開包裝,表示那是全新購買的。
「我了解客人的選擇,請問可以開始了嗎?」男Alpha每一句也用敬語,對着Omega的她恭敬得很。
湊崎躺在床上,解開浴袍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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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湊崎如跟着信息素起舞,不自覺拱起腰來。
最近發生太多糟糕的事,在會胡思亂想的發情期她更不想一個人面對,那不如找一個人處理自己。至少有着生理快感,她還是有享受的時間。
「現在的力度和位置可以嗎?」
「嗯、可以、啊——」
不用管是誰,只要是生理上Alpha就行了。她的肉體很好處理。
那到底是什麼氣味?被親吻時,被溫熱沉重的肉體壓在身上時,她撥出一點意識,想辨認出現在的氣味。
第一下聞起來是很動物的氣息,現在她有一種在荒野被熱風吹拂的感覺。高潮來訪讓思緒中斷,她隔一會才重新連接。
濃厚而侵略性的氣味,很合符Alpha刻版印象的氣味。湊崎如此總結。
她沒有說很討厭這樣的氣味,但也沒有很喜歡。也許因為她氣味偏淡,她還是喜歡清新輕薄一點的氣味。
雖然過去曾發生和Alpha的意外,但那件事她就只記得躺下的一刻和去醫院畫面,中間的過程像斷裂了。可能是母親對第二性別的雲淡風輕,可能是這個世界早就不在意第二性別,她對Alpha也沒有太多偏見。正如那位偏激的Omega所言,他們也有洗掉標記的權利。
身上的Alpha正提供着專業的服務,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每一下也是為了安撫她渴求的肉體而作,湊崎很快就進入狀態。最近的煩躁不安被打散退去,肉體正告訴她,這個時候她就只是需要體溫。不單止表面肌膚渴求,連體內也貪圖滋潤。她想要Alpha的荷爾蒙流進她體內,來安慰她空掉的內心。
不小心懷孕就打掉是殺掉生命,但被標記去洗掉只是傷害自己的身體。
按照剛才湊崎填的次數,應該快到最後一次,男子伸手準備再次拿起盒子時,湊崎抓住他的手。
「最後一次不用也行。」她說。
男子愣了一下才懂她在說什麼。
「這不是我的服務範圍,所以不行。」
「客人說不用,那就可以了吧。」
「不行,我只能臨時標記客人。」
「我不會告你,亦不會恐嚇你,有什麼事只要洗掉就行了,最後一次就不要用吧。」
男子皺着眉,五官都擠在面部中央。
「對不起,客人。」男子突然猛放信息素,薰得湊崎渾身無力。「我不能這樣做。最後一次仍會是安全進行,而且我會進行臨時標記。」
在Alpha面前,湊崎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她就這樣被人翻過身去,如被支配的動物伏在床上。男子趴在她背上,在她迎來最後一次高潮時咬在她後項。
湊崎呆滯躺在床上,男子默默收拾東西,拿了紙巾和OK蹦放在她旁邊。
「對不起客人,你要的東西不是我能提供的。」男子沉默一會才開口。「就算現在真的能洗掉標記,還是請你把永久標記留給真正重要的人。」
男子很快就收拾離開,遺下湊崎一人。
她弓起身子,一個人待在床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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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了嗎?
湊崎哭了一會,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才起床,走去洗澡。水流到後項時傳來陣陣刺痛,她捂住後項,額頭抵到牆壁。
我到底在做什麼?
她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有綁起馬尾好蓋住後頸的咬痕,離開房間。
天色已黃昏,她慢慢走回去家去,來到樓下時才想到家裏沒有食物,又繞回去便利店。
她隨便拿了點食物扔進購物籃,餘光瞥見酒精區時就走了過去,想也沒想就拿起兩瓶紅酒和半打罐裝啤酒。
回到家後她也懶得把東西好好放回冰箱,直接全都放在茶几上,打開電視。
有了Alpha的臨時標記,她當發情期的問題處理好。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但那和心痛內疚相比根本算不上是什麼。
可能等發情期完了,她就能慢慢好起來。生活總會有不如意的事情,適逢自己不舒服,可能這樣才倍大了不開心的地方。給自己一點時間去調節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湊崎決定了,在下次要回學校前就什麼也不要做。她連衣服也沒有換掉,只管待在沙發上看着電影。一開始還好好坐着,後來就躺下來,想睡就睡,醒來餓了隨便抽到什麼就吃什麼,渴了就拿酒來喝。
喝酒不解渴,所以愈喝愈渴,但她也懶得去拿水來喝。等到她渴得不行時再算。
家裏的窗簾沒有拉開,在不斷重複吃、喝、睡的階段下她也不知道,也不在意現在是幾點。
在她數不清楚第幾次的睡喝吃時,聽到電視以外的聲音。
那好像是門鈴聲。
她沒有打算應門,只管拿起外套蓋着腦袋,擋掉惱人的聲音。
等了一會,門鈴聲沒有了,湊崎正想着可以再睡回去時,又好像聽到鑰匙「叮叮噹噹」碰撞的聲音。她稍為警覺起來,拿起喝光的紅酒瓶,搖搖晃晃站起來。
她捂着昏沉的額頭,一步一步走到客廳的牆,扶着牆站好,一抬頭就能看到玄關和門口。她不耐煩般蹙起眉,瞇着眼睛看過去,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於是一巴掌打在自己面上。
面頰刺刺麻麻的,她沒有在夢裏。慢了八拍她才記起,那時候為了方便「交換氣味」的計劃,她把家的鑰匙給了人。
「欸!這樣好嗎?」
「反正你也不會三更半夜開門來找我吧,你放學後直接來這裏等會更好。」
「那我會好好保管的!」
那個時候的她們是這麼快樂。
「老、老師,你好。」
連門也沒有關好,穿了校服的名井正站在她家的玄關,尷尬地朝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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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依着牆而站,酒精混着發情期令人很不清醒,但她還是分辨出,名井確實站在她家門。
「你來做什麼?」她皺着眉,捂着額頭,盯着門口的人問道。
「有些事情想和老師說,所以、」
「別走過來!」
名井關了門,在玄關脫了鞋子,才一腳踏上走廊就被湊崎吼停。
「你別靠過來。」湊崎痛苦抓住胸前。「我不想看清楚你。」
「老師、我……」名井慌張無措,看來沒有想過湊崎會給她這樣的反應。
「別喊我『老師』,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是我的學生。」湊崎手撐在牆上,努力站直,用手上的紅酒瓶指向名井。「把鑰匙扔到地上,然後你就滾。」
名井乖乖把鑰匙扔到地上,但她沒打算就這樣離開。
「我、我可以走的,但你可以聽我說嗎?」名井哀求問道。
「還有什麼好說?」湊崎冷笑問道。「大駡完我之後你又來笑話我嗎?笑我因你變成這個狼狽的樣子嗎?」
「不是的……」
「你啊!」湊崎聲嘶力竭大吼着。
「是優秀的Alpha學生!剛遭遇人生悲劇的孩子!你一定很傷心,很憤怒,而身為大人的我一定要體諒你!所有人也跟我說『你只是一個孩子』,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啊!孩子就是有任性的權利!那我呢?我就不會受傷?不會悲傷?不會內疚?那我可以找誰幫忙啊!」
名井偷偷走前幾步,湊崎發現後就使勁把紅酒瓶摔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撒在地上,攔在她們之間。
「夠了,夠了。就算是我的錯了,我累了,我不想再猜忖你的心,你回去當你的學生,我回去當我的保健室老師。你就走吧。」湊崎轉身背向名井,無力依着牆滑下來坐在地上。
她死命咬着嘴唇,不讓一點哭聲溢出。她跟自己說,再哭一次就夠了。在這次之後她就不會再哭了。
遇到最糟糕的事情就好了,那接下來事情只能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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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溫熱的擁抱落在湊崎身上,身後傳來她記得的氣味。
「對不起,老師。」
名井沒有就這樣離開,她跳過地上的碎玻璃,坐在湊崎身後抱住人,下巴擱在湊崎的肩上。
「這次我不能聽你的話。就算你趕我走,我也得留下來。」
湊崎使勁用手肘撞開名井,但對方一個環抱就把她套死了。混雜着佛手柑的氣味一陣一陣湧出來,薰得湊崎頭昏腦脹,沒法反抗。
「對不起。我知道我有傷了老師的心,但我不知道老師傷得那麼深,那全是我的錯。」名井小聲道歉。
「我知道當時老師在關心我,我也知道我說了很過分的話,但那不是我的真心話。這聽起來像在找借口,但是真的,那時候好像因為太傷心,然後易感期就早來?令我整個人很暴躁,我變得不像我才說出那些話……」
「那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總是在街上遊盪,遇到奇奇怪怪的人搭訕,知道我是Alpha就只會叫我做奇怪的事。我總以為變成Alpha後世界就會變得不一樣,但其實沒有分別,在我的世界裏,重視的人就只有媽媽……」
名井口齒不清呢喃着,像要把湊崎嵌在身裏抱得更緊。
「還有老師。媽媽已經不在了,我不能連老師也失去。所以我想親口跟老師說,我很喜歡你,也很需要你,請原諒過分的我,好嗎?」
湊崎垂下頭,閉着眼,淚水仍從縫中流出來,按捺不住的哭聲隨之溢出。
「老師、我錯了、對不起、不哭不哭、不要不理我……」
名井低聲下氣求着她,撒嬌般蹭着她的肩窩,伸手抺掉她的淚水。
湊崎縮成一團,一直流淚抽泣。
名井一直抱着她不願放手,不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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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隔了很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遠,名井依然重複道歉,從沒有停下來。湊崎終於哭不出眼淚。她像累透那樣鬆開四肢,倒在名井的懷裏。
「夠了,你不要再道歉了。」
「那老師你是不是原諒我?不原諒我就不放手。」
湊崎手一反放在名井的頭頂。
「嗯,原諒了,原諒了。」
「真的嗎?」
「說了你又不相信我嗎?」
「因為剛才老師看來真的很討厭我、我還是會怕的……」
「那你看着我吧。」
紅着鼻子的名井總算願意放手,挪到湊崎面前跪着。
「原諒你了。」湊崎哭得兩眼紅腫,滿面淚痕,但還是擠出笑容,張開雙臂。
名井馬上撲到她懷去。
※※※
「老師。」
「怎麼了?」
「你身上有很大的味道。」名井依依不捨從湊崎的懷抱溜出來。「酒味還有……其他的味道。」
「因為我喝了酒。」湊崎聞了一下前袖的氣味。「而且我在發情。」
她的抑制貼也不知道弄到哪裏去,在家裏她也不會貼着的。
「嗯……嗯?嗯?!」名井往後一跌,坐在地上。
「嫌棄了嗎?」
「不、不是……」名井重新正坐在湊崎面前,手摸在她的額頭。「那老師有什麼不舒服嗎?你很燙!」
「本來只有心痛。」湊崎瞇着眼睛看向名井。「但剛才你的氣味一陣一陣撲出來,好像不太好了。」
「對不起、我還是不太能控制自己……我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我什麼都願意幫老師做的。」
湊崎沉默良久,打量着名井。
名井不喜歡她的酒味。
「讓我想想看吧。」她說,扶着牆壁慢慢站起來。名井跟着她而抬起頭。
「我先去洗澡。」
===
湊崎從浴室走出客廳,一段洗澡的時間名井已經替她收拾好了。
茶几上的空罐子和食物包裝全扔了,玻璃碎也處理好。現在名井脫了西裝外套,捲起衣袖,蹲在地上擦乾淨紅酒漬。
「我洗好澡了。」湊崎說。
「好的,我抺乾淨這裏就行了。我怕有玻璃碎,老師踩到就不、」名井用毛巾抺好地面,小心翼翼拿起來,回頭看到湊崎時吃驚得話也不懂說。
「謝謝你。」湊崎雙手抱胸,看着名井的面一瞬間變得通紅,拿着毛巾的手在發抖。
「呃、欸?不不不不用謝。」名井口齒不清回答。
「去扔掉毛巾,你再去洗手。」
名井馬上急步離開,亦很快回來湊崎面前,雙手放在身後,但總是低着頭。
「為什麼不看着我?」湊崎用指尖鉤起名井的下巴。
「那、那老師穿了浴袍、不太好吧?」名井明顯努力看向別處,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偷瞥過來,被湊崎看到又馬上轉回去。
「不是你說的嗎?」湊崎用雙手捧着名井的面頰,灼熱的體溫從掌心傳過來。「你什麼都願意幫我。」
「是、是的……」
湊崎牽起名井的手,拉着她走向睡房。
「所以你過來幫我吧。」
===
名井恭恭敬敬,雙手整齊放在膝上,繃緊坐在床邊,倒是湊崎很放鬆,雙手撐在身後,踢着腿,瞥一眼看向名井的指甲,又抬頭看着旁邊的人神色慌張。
「你看起來很緊張。」
「那是當然的吧!」名井吶喊着,但湊崎一坐近一點,氣勢很快減弱。「我沒想過、忽然、就這樣展開……」
「你真的控制不到視線呢。」湊崎哭笑不得,拉開浴袍下襬,翹起二朗腿,展露大腿。「總是看了下來。」
「別再這樣笑我了……」名井看完大腿後才抱着頭顱哀怨吶喊。
「不笑了。」湊崎撈起名井的面頰,要她看過來。「你可以再說一次嗎?」
「說什麼?」
「你喜歡我。」
「我喜歡老師。」名井還是紅着臉,但比剛才堅定得多。「我很喜歡老師、喜歡了很久、不說不行……」
湊崎的鼻尖點在名井的,像好奇的小狗左右蹭着。對方馬上緊閉雙眼,整個人也繃緊起來。
「初吻在嗎?」湊崎問。
名井睜開一線眼睛,像小鳥喙食那樣快速點在湊崎的嘴角。
「不在了。」
湊崎被名井逗笑。
「你不好好張開眼睛,你能看清楚我嗎?」
「現在還看到東西的……」名井瞇着眼睛,看起來和完全閉上沒差。
「不能好好看着我嗎?」
她抓住名井的手。名井馬上睜開眼睛看向她。
「我愛你。」
===
「知道待會要做什麼嗎?」
「應、應該知道?」
「第一次嗎?」
「當、當然!」
「那你知道我想什麼嗎?」
「不知道……」
「我想再親你,可以嗎?」
名井緊張兮兮點了頭,湊崎就再坐近一點,圈抱着名井,親在對方的面頰。
她當然不只親在面頰,鼻尖、額角、最後是唇上她全都像蓋章般親上去。
「有點癢。」名井忍不住縮起一邊肩膀。
「可以不癢的。」湊崎貼到名井的耳邊,吸吮耳廓,舌頭舔進去。
名井驚叫一聲,因為被抱緊而退不開。湊崎的手由名井腰間慢慢上去,第一件事是解開領帶,趁着親吻的時候再把鈕扣鬆開。
「轉過來。」她小聲命令,名井也乖乖照辦,整個人轉過來,仰首露出脖子讓她親吻。
湊崎張口輕咬在名井的喉結,發現了之前名井沒有戴的項鏈,手沒有閒下來,打開鬆掉的襯衫。餘光瞥見名井的身軀讓她停下手來。
她觸碰在名井的右肩。
「這裏痛嗎?」
名井完全張開眼睛,垂眼看向湊崎所指的位置。那裏黃黃綠綠一大片,身上也有其他痕跡。
「不痛了,只是瘀斑比較難退,不過我也不想它退得那麼快。」名井手搭在湊崎的。
「因為你媽媽嗎?」
「嗯。這是最後一塊的了。」
「到底是怎樣弄出來的……」
「衣架。那天真的很用力,衣架也打斷了。」
名井拉過湊崎的手,看到掌心裏的疤痕就吻下去。
「對不起,那天我還讓老師受傷了。」名井蹙着眉,內疚地說。
「我沒事的,倒是你的手好了嗎?」湊崎翻開名井的右手,看到一條橫紋。
「沒什麼事了。」
「那就好了。」湊崎垂頭吻在名井腕內,舌頭橫着來回舔弄,名井看得連連嚥下口水。
「我們繼續吧。」湊崎拉開襯衫,讓名井半掛着,自己再親吻在瘀痕之上。名井有一下沒一下抓在她的浴袍,鼻子間發出悶音。
「舒服嗎?」
「嗯。」名井憋紅着臉回答,這回視線沒有閃縮,直接看進去浴袍裏的風景。「話說老師會知道嗎?學生對老師的評價。」
聽見有趣的事情,湊崎停下來,坐好聽八卦。
「有時候會聽到的。」
「那老師聽過什麼嗎?」
「我自己說有點自戀。」湊崎無奈一笑。「但就是說長得漂亮好看那些吧。」
「所以沒有聽過嗎?」名井抓了抓脖子。「學生有弄過一個排行榜。」
「關於什麼的?」
「學生自己私下投票選、性幻想對象什麼的……」
「噗哈哈!」湊崎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話題也很高中生。「我可不知道,然後結果是怎樣?」
「也能猜到吧。」名井嘀咕着。「當然老師是第一名。長得漂亮又溫柔,還會穿白袍……」
「那我應該覺得高興嗎?」湊崎跳下床,走去打開衣櫃。「有幸成為學生們的性幻想對象。」
「我覺得這些私下說就算了,弄成投票那好像不太好。」
「你也有去投票嗎?」
「沒有!我只是聽回來的!」
「嗯哼。」湊崎在衣櫃翻了一會,解開浴袍帶子,褪下浴袍往床上一拋,剛好拋在名井面上。
「老、老師!你在做什麼啊!」 名井反應過來時就看到只穿了內褲的湊崎背向她,她馬上用浴袍蓋着面。
「具象化學生的想像。」湊崎一腳踏在衣櫃的隔板,彎腰套上黑色絲襪。
「哎呀!哎喲!」
湊崎穿上黑色內衣,又翻了一會衣櫃,總算找到紅色的襯衫套上,把頭髮撥好,只扣了襯衫最底的幾顆鈕扣。
名井仍在浴袍下亂叫。她拿起擱在床頭的眼鏡戴上,走回去抽走自己的浴袍。
「家裏沒有白袍,拿着浴袍代替吧。」湊崎穿上浴袍但沒有綁好帶子,跨坐到名井的大腿上,強硬要對方看向自己。「怎樣?」
「什、什麼、怎樣?」
「我看起來怎樣。」湊崎緊貼在名井身上,對方就像怕她摔倒那樣抱住她的腰。
「很、很好?非常好?」名井仍努力往後靠,頭扭到一邊去,似是不想一頭埋在她的胸口。
「那讓你投票的話,你的性幻想對象是誰?」湊崎輕輕磨在名井身下,她都能感受到對方了。
「為什麼那麼突然!」
湊崎雙臂擱在名井的肩上,把人拉回來,不讓對方逃走。
「現在我和你的性幻想相似嗎?」
名井似是察覺到逃不掉,也放棄躲開眼前的軟肉,乾脆一頭埋進去。
「100%相似……而且比我想像中的更好……」
「那就好了。」
湊崎拉扯名井的頭髮,對方一抬頭就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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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井趴在湊崎的背上,身下仍緊密連接。她叼在湊崎的後項,換了幾個方向也咬不下去。
「要用力才行的。」湊崎扭過頭來,但還是看不到對方。
「那不會痛嗎?」
「當然痛,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老師,手給你握住吧。」
湊崎握住後,名井找到位置,像咬破果實那樣啃下去。湊崎整個人也緊縮起來,背也弓起來,但又盡力氣不去抓名井的手。
「含、含久一點。」湊崎小聲地說。雖然才開口她才想起,臨時標記的細節可以不用在意。
名井叼在湊崎的後項,「嗯」了一聲。
良久,她才鬆開口,用前臂抺了嘴角上的血。結也剛好消退,湊崎可以放鬆整個人倒在床上。
名井擦乾淨嘴巴,打開湊崎的臂彎,自顧自溜了進去。
「為什麼不抓我?」
「捨不得。」湊崎手搭在名井的肩上,親在瘀斑。
名井又一次用力抽鼻子聞氣味。
「聞到什麼嗎?」
「聞不到討厭的氣味。」
「因為我全身也是你的氣味了。」
湊崎彷彿也能想像到,在她宮腔裏的白色液體融在她身體裏,只屬於名井的信息素流進她的血液。她的氣味從此改變。
「老師喜歡我的氣味嗎?」
「喜歡。有點佛手柑,也有點我不知道的氣味。混合起來很舒服,像你讓我很舒服的感覺。」
「我也很喜歡老師的氣味,老師也讓我很舒服。」名井小聲地說。「從第一次聞到時就這樣想。」
「可是我的味道比較淡。你還未聞過其他人吧?世上還有很多Omega,還有很多、」
「我有聞過,不單止老師的、媽媽的、還有其他人,老師的氣味有點淡,但是老師的氣味是我最喜歡,最忘不了的氣味。你也是我最喜歡,最忘不了的人。」
「你有這麼喜歡我嗎?」
「有。」名井緊抱着湊崎。
「我超乎想像的喜歡你。」
===
她們把床弄得一團糟,累透的湊崎想說挪過一點先睡才收拾,但名井不給她這樣做。
「老師先去洗澡吧。我可以幫你換床單的。」
「我可以不洗澡的。」湊崎趴在床上,踢着腳,賴死不動。
「那失禮了。」名井像滾壽司那樣推了湊崎,等她面朝天時,一手穿過她的膝窩,一手抱在她的肩膀,把整個人拿起來。
「嘩!」湊崎慌張抱着名井的頸項。「你那麼大力的嗎!」
「是老師太輕了。」
湊崎就這樣被名井抱去浴室,帶到浴缸裏。
「我去換一下床單。」名井放下她,開了水龍頭後就跑開去。因為沒有關上浴室門,她能看到名井在門外跑出跑入。
好像是發現不該不穿衣服亂跑,名井穿了自己的浴袍,第一次是拿着橡皮筋進來幫她綁頭髮,第二次是捧着床單跑進來,第三次是拿着她剛穿的衣服進來,第四次是拿着大家替換的衣服放下,最後把身上的浴袍扔進洗衣機,翻出洗衣粉,挖出一勾粉倒進去,加了一杯柔軟劑。
按動洗衣機,名井再跑了回來,這回記得關上浴室門,浴缸的水也半滿了。
「做家務很熟練。」湊崎說。
「因為都是我在做。」名井回答。
水來到三分之二滿,名井關掉水龍頭,游到湊崎面前。
「怎麼了嗎?」湊崎抬頭而問。
「想抱一下。」名井輕輕拉起湊崎,自己溜到身後,從後抱在她的腰間。
「撒嬌鬼。」
「現在只剩下老師能讓我撒嬌。」名井的面頰蹭了蹭湊崎的頸項。「能多抱一會就抱一會。」
湊崎放鬆依在名井身上,轉過頭來。
「那可以再親一次嗎?」
===
事實證明名井換了床單是一個好的選擇,湊崎可以直接跳上床躺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名井溜上來,再拉高被子就完美了。
「你之前去了哪裏?」湊崎靠到名井懷裏。用過能洗掉信息素的沐浴露後,她們的氣味能淡了很多,但她還是能聞出來。在名井身上有名井的氣味,還有她的氣味混在一起。她們成了密不可分的存在,而這個關係會一直留在她身上。
「發生了很多事情。」名井問非所答,用鼻尖蹭了蹭湊崎的額角。
「我有在街上流連,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就是在那裏看到其他Omega。」
「那她們怎樣了?」
「是他們,有男有女的。我只能說他們好可怕。」名井替她撥好耳邊的碎髮。「我還以為Omega也會像老師或是媽媽那樣溫柔。」
「這個世上什麼人也有。」湊崎輕笑着。「那之後呢?」
「我就逃回家裏了,打算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我發現,媽媽應該是早就計劃了要走。在我沒有留意的情況下,她已經悄悄整理好所有東西,遺書也放在我一定會找到的地方。」
「她有留下遺書?」
「嗯,其實我也想像到內容的。媽媽一直覺得虧待我,覺得對我來說是負擔,說不想再這樣了……」
「吶。」湊崎像毛毛蟲蠕動,直到她可以親吻名井的頭頂。「還有我在愛你。」
「我也愛老師,所以我現在還好的。」名井糊了眼淚,抽着鼻子回答。「信上還有其他東西。」
「是什麼?」
「媽媽寫下了她爸爸,就是我外公的聯絡電話。」
「你沒見過你外公嗎?」
「從一開始我就以為有血緣的親人只剩下媽媽。」名井搖了搖頭。
「於是我試着打電話過去,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總之說出了我是媽媽的女兒,接着我們就見面了。其實那是很尷尬的事情,但一見面,他就知道我真的是他孫子,我也知道他就是外公。」
「然後呢?」
「我他說媽媽走了,他沒有太大的情緒,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問候了我怎樣後,他告訴我另一件我從沒有想像過的事情。」
名井頓了頓才接話。
「他說我可以試着找父親幫忙。」
===
名井站在到訪數次的門外,不由自主抓住項鏈。
這回比她站在親生父親的大宅門前還更緊張。
她知道在沒能控制自己時,狠狠傷了她最愛的人。現在的她得好好道歉,坦誠表達出她的愛,證明她的決心。
按了數次門鈴,對方也沒有出來應門,可是直覺告訴她,對方就在裏面。
她拿出鑰匙,緊張屏息打開了門。
※※※
名井打開了計程車的門,卻沒有馬上下車。
她人生裏坐計程車的次數五隻手指就數完了,現在要用上第六隻手指。
「真、真的是這裏嗎?」
名井不敢下車,縮回去問司機。
「按照小姐你給我的地址,就是這裏了。」
名井只好硬着頭皮下車。計程車遠離後,街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仰首看到眼前的戰前洋風宅邸,在黑色大鐵閘前面萌生回家的念頭。
來回走了好幾次,總算讓她找到按門鈴的地方。按下之後,下方的對話筒傳出成熟男性的低沉聲線,問她是誰。
名井這回是有準備的。
「我是光的女兒,我想見他。」
外公給了她父親的地址和名字。她對父親的認知就是Alpha、住在什麼地方,還有名字是「光」。
話筒傳來窒息的沉默,她也抱着會被人趕走的心態等待。
「請等一下。」話筒又響了。「請看一下鏡頭。」
名井乖乖照辦。
沉默過後,話筒又響了
「現在為您開門。」
※※※
名井沒有想過就這樣進到豪宅裏。剛才的黑色鐵閘被打開,穿了西裝的男子邀請她進來。
她衣櫃裏最得體的衣服就是校服,所以她就穿着校服來見她的父親。進到豪宅後,她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校服就算努力洗乾淨熨平,在這裏也像是穿着破抹布進來。
她一直垂着頭縮着肩膀,迴避路上遇到所有人的視線,跟着應該是管家的人在豪宅左穿右拐,最後來到豪邁的黑金大門面前。
管家挺直腰板,恭恭敬敬敲了敲門,耳朵貼近門邊,似是得到準許後才開門,邀請名井進去。
房間方方正正,門正對着一道落地玻璃窗,窗外陽令名井只看到背光的人影。
那就是我父親?
名井走進一點,管家替她關上門,窗前的人才轉過來。
房間瀰漫着她第一次聞的氣味,可是她又覺得這道氣味很熟悉,一聞就讓她放心下來。
因為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嗎?生物本能告訴她這是一個安全的人。
從小到大,每當看到其他同學會有父母接送,父親會抱起孩子,讓他騎在肩膀上,她內心也酸溜溜的。她的母親身體虛弱,抱起她也有困難,更不要說讓她騎肩膀,那個時候說她沒有想像過父親的樣子就是假的。
看着「父親」一步一步走過來,名井的表情跟着起了變化。她瞪大眼睛,合不攏嘴,她聞出「父親」身上的味道,那是當然的,他們也是Alpha。
她們也是Alpha。
===
名井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您好。」穿了西裝的父親、或許該說是母親來到她面前,伸出了右手。「我就是光。」
「光」是一個中性的名字。
「嗯、我、我是南。」名井結結巴巴回答,伸出發抖的手握住了。
她不曉得是因為過度緊張還是出於在成熟的Alpha面前,她覺得要雙腿發軟,快要站不穩。
「不如我們坐下來吧。」光指向旁邊的沙發。「要喝茶嗎?」
「都、都可以。」
名井連邁步也有點困難,差點以為是要手腳並用才能爬過去沙發。
光按了書桌的一個按鈕,不消一會剛才的管家就拿着茶具進來,替她們放下茶具又一次安靜離去。光酙了茶,呷了一小口又放下茶杯,看向名井。
她的視線像在欣賞放在羅浮館裏的蒙娜麗莎,認真而專注,似要把名井的每一處也看得一清二楚。名井受不到直白的視線,只能慌張拿起茶杯喝茶,結果燙傷了嘴巴。
「不用緊張。」
「那很難。」
「還真直接。」光笑了。她有着一頭利落的短髮,瀏海是中分的,因為Alpha而有健碩的體架,不仔細看確實會看成是男性。她左手無名指戴上了一枚鑽石戒指。
「我、抱歉。」名井放下茶杯,她怕再手抖就要把杯子摔爛。「請問為什麼願意接見我?」
「不是您說要見我嗎?」
「欸、是、是的。我是指,為什麼那麼爽快就願意接見我?我還以為會被當作詐騙趕走。」
「一開始我也覺得是詐騙。」光食指和拇指捏着茶杯柄,優雅把茶送到嘴邊。「但管家說看起來是高中生,我就看了一下影像,然後決定讓您進來。」
「因為高中生不像會詐騙?」
「是因為您和她長得很像。」
名井抿着唇,隔一會才擠出「媽媽?」。
「看到你的樣子時,我還以為我回到十幾年前了。她、你媽媽出了什麼事嗎?」
名井猛然抬頭。
「不然我不覺得你有理由忽然來找我。」光苦笑回答。
「她、她走了。」名井反覆摩搓自己的掌心。「最近、跳橋。」
光倒抽一口氣,無力倒在沙發的一端,捂住自己的額頭。
「我很抱歉……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想聽。」光捏着眉心。「你大概很恨我吧。」
「可能有一點點怨恨吧,但又不至於很恨,而且我和媽媽也過得挺快樂的,雖然也很辛苦。」
除了是Alpha這一點,母親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父親的事,更從沒有提起父親的任何一句壞話,這是名井從小大惑不解的事情,可是正因為母親這樣做,她年幼的生活不是在怨恨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度過。
「那聽起來還不錯。」光嘆了一口氣。「那你過來除了告訴我這件事,還有別的事情嗎?」
「其實也是很現實的問題。」名井抓了抓後項。
「錢?」
「對。我和媽媽也各自儲了點錢,但我還要念書,房租、生活費什麼的、那些錢大概撐不了多久。」
「而且Alpha的抑制劑也不便宜。」
光看到名井的表情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一進來我就聞到,你一緊張,味道更跑出來。」
「對不起,我有用抑制貼了……」
「沒關係,主要是別一身氣味去找Omega就好了。」光溫柔一笑,替名井撥正頭髮。
「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真的嗎!?」
名井訝異於對方的爽快,她看得出錢對對方來說不是大問題,但只說了一句就答應也太奇怪了。
「但是有條件的,能做到的話就行了。」
===
名井離開豪宅時,是光親自送她出去,而且讓司機送她回去,還塞了足夠多的錢給她。
「那我回去處理好事情,我再和你、媽媽、聯絡的。」
「不用勉強自己這樣喊我。」光拍了拍名井的右肩,名井不由自主縮開了。「受傷了嗎?」
「算、算是吧。」名井別開視線。「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如果有法律問題什麼的,我應該也能幫得上忙。 」
「好的,我還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噢,是什麼?」
「我……」名井緊抓住西裝外的下襬。「我要和一個人道歉……也要和那個人交代我接下來的人生要怎樣。」
「你說得像要和戀人交待似的。」
「不是戀人……但我喜歡她。嗯,最近發現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名井像要小被子才能安心的小孩拿起領帶,放到鼻子旁吸氣。
「同學?」
名井搖了搖頭。
「她比我年長的。」
「啊哈,老師嗎?」
名井小幅度點了點頭。
光看着名井的表情變化,心中有數般點了點頭。
「那把話說清楚也比較好的,不然會留下很多遺憾的。」光朝着名井張開雙臂。「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名井走進她的懷抱,和光比起來,她還是小隻很多。等了一會,名井還是決定輕輕抱一下今天才知道的母親。
「車來了,有什麼事情就再聯絡吧。」光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就鬆開手。
司機開着車到來,光替名井拉開門,從口袋掏出一個正正方方的盒子給她。
「這個本來是給你媽媽,但一直沒能送出去。我也不該留着的,給你吧。」
不給名井回話的機會,光關上門,目送她的孩子遠去。
名井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樸素的銀白戒指,像買回來就急不及待想送給對方,裏面連名字也沒能來得及刻上。
她猛然想起,為什麼會覺得光的氣味似曾熟悉。
她在媽媽身上隱約聞過這陣氣味。
===
在很久之前有一戶富貴人家,他們家是以Alpha為主導的家族,生下來的孩子接受專業的訓練學習和使用藥物後,大多都能分化成Alpha。他們家的Alpha每一個也是菁英,是各個界別的頂尖人物。
在她十五歲時,家裏來了一名新的傭人,是家裏和她年紀最接近的人。對於從小都在忙着學習成為精英的她而言,她沒有和同齡人交朋友的時間,而那一個傭人正正是她人生的第一個朋友。
在她用功學習時,是她端來茶點為她打氣;在她被父母責備時,是她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在她因壓力龐大而失眠時,是她帶着她去看星空。一次又一次的撒嬌任性,也是她包容她的。
轉瞬間她十七歲,在沒有預兆的一個半夜,她如眾人所料分化成了Alpha。分化是痛苦而孤獨的過程,那時候她最想她陪伴身邊。
熱昏了頭腦的她搖了鈴,把她喊進來,卻發現對方進來時自帶着一陣香氣。失控的她把人按到床上,掠奪那一陣獨特的香氣。而她也只是溫柔抱着她,散發着只有她才能聞到的香氣,一如既往陪伴難受的她。
慶幸女Alpha是先分化再後長器官。那一晚她才沒有對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分化那天的事情讓她後悔,她刻意避開對方,卻不管怎樣努力繞開,她還是心繫於那晚的氣味。
銘印作用嗎?她想。不,應該是更早之前她就喜歡上她了。
要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在沒有預兆的一個半夜,她們你情我願倒在床上,熱情交換彼此。不止一次,是一次又一次的纏綿悱惻,耳鬢廝磨。
「我愛你。」她說。「你是我生命中的希望。」
「我更愛你。」她回答。「你是我生命中的光。」
她決定了,她得和她結婚,趁着空閑時間偷偷溜出去,把偷偷量的戒指尺寸銘記心中,尋找最適合她們的戒指。
她想像着她們的未來回家,但搜遍整座大宅也找不到她,她深感不妙。
晚上父母要她進房間,她嘗試過被責駡,卻從沒試過被打的滋味。她父親理所當然是Alpha,有着完全成熟的體格,很快就把她打趴到地上。
「你怎麼和那淫蕩的Omega纏上了?」父親憤怒責問。
「是我們看漏了眼,竟然讓她混了進來。這裏對那種人來說,這裏春藥樂園而已。」母親坐在椅子上,冷眼看向自己的女兒。明明她也是Omega,就只因為她的出身高人一格就鄙視同類。
她捲縮在地上,死命抓住藏在口袋的盒子。那刻的她哭也哭不出來。
「剛分化的Alpha就像餓狼,完全不挑食,那對我們家來說是不行的。你只能和我們挑的Omega在一起。」
她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被困在牢籠的她沒法出去搜尋,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為她打氣,安慰寂寞的她,陪伴着她。
日子一久,她按照父母的安排和另一名Omega結婚,但那只是靠一張紙維繫的關係。父母催她們生孩子,但不論妻子散發着怎樣濃烈的氣味,她彷彿失去了嗅覺,不為所動。終於有一天,她的妻子提出了分居要求,她想也沒想就接受了。
她覺得夠了,這種荒謬傳承的事情就由她停止。在現代還扣泥於第二性別也沒有意義。
那是她人生的第一個Omega,世上唯一比她還更愛自己的人,這些年來她也沒法忘掉她的一切,可是消失在人海的人是找不回來的——除非她主動回來。
時隔十幾年,在沒有預兆的一個早上,她在家裏的辦公室思考公事,管家敲門進來。
「有一個人說要找老爺。」
在這個無聊的家族,就算她是女生,因為她是領導的Alpha,管家和傭人還是得稱呼她為老爺。
「誰?」她漫不經心問道。
「她的說法是『我是光的女兒,我想見他』。」
這一句話鈎起她的好奇心。
「看得出年紀嗎?」
「好像穿了高中生的校服。」
「讓我看一眼吧。」她想起高中生的年紀是對得上的。
結果她看了第一眼,在屏幕和對方四目相投的一刻,她就知道這個人是她們的女兒。
「老爺,需要趕走她嗎?」
「不。讓她進來。我會見她。」
在管家迎接她女兒的時候,她從書房的保險箱拿出一個小盒子。那麼多年來,她還帶着一絲希望,終有一天能把這個交給她,但只是女兒來找她的話,那應該是已經再也不能見她了。
書房的門打開了,房間迎來一陣不曾聞出的氣味,但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在久遠之前,兩個人坦誠相對抱在一起時,她曾在她身上聞出一樣的氣味。
她老懷安慰般笑了,轉過身去,走向她們的孩子。隨着踏出的每一步,讓她看清楚女兒和她朝思暮想的人實在太相似。她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回到十多年前,自己還能快樂的時候。
孩子就帶着她們的氣味,站在她面前。原來十多年可以讓一個小孩長那麼大。
還成了Alpha嗎?
她好想哭,但不行,她已經不再是當日能隨時撒嬌任性的黃毛丫頭。
「您好。」
她只能壓抑所有情緒,挺直腰板,伸出手來。
「我就是光。」
===
「所以你會轉校。」湊崎捏着名井的髮尾,平靜開口。
「對。這是她開出的條件。要到她選擇的學校上學,一直拿到Top 5%的成績才會持續給我生活費。」
「大概是挑了名校給你吧。」湊崎閉上眼睛,埋到名井的胸懷去。「如果你能去好一點的地方讀書,履歷漂亮點,去的大學好一點,你的人生才有機會爬上去。」
「可能吧,但如果只是讀書就能解決問題那也挺好。只是老師的親戚的小孩我就不能繼續幫忙。」
「那是小事,你自己的事比較重要。」
「你的事更重要。」名井依依不捨抱着湊崎。
「老師請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
「我的寶貝女兒!你回來啃老了啊!」
「就說我不啃老了。」湊崎沒聲好氣回答。
「浴衣我找不到所以我買一套新的給你,是你最愛的可愛粉紅色!」母親高舉雙臂,把湊崎熱情抱進懷裏。抱了一會,母親換上神色凝重的表情,雙手搭在她肩膀。
湊崎預想過這一刻的發生。就算她貼了厚厚的抑制貼,打了雙倍的抑制劑,母親大概也能發現的。
「紗夏你……」母親皺着眉,思忖要說什麼。
「單身嗎?」
「現在是的。」
「那你現在幸福嗎?」
她露出春風般的微笑,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裏面刻了她的名字。
「我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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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又送走一批高三學生。這一年比較特別,今屆的畢業生特別熱情拉着她去拍照,這好像是第一年她在畢業禮大半天不在保健室。
到她能回保健室已是午後,她一拉開門,冷氣馬上湧出,抽氣扇已經開了。
就算只有那一點點的氣味,仍足以鉤起她全身流過熟悉的感覺。
有人佔了她平時的位置。那個人穿了不是這所學校的校服。
湊崎認得出是那所傳統名校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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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拄着腮子看向窗外,左手拿着柴犬杯子,無名指上映着戒指的光芒。窗外正對着一棵樹,之前她看着她看着樹,但一直以來這是什麼樹她也不知道,也沒怎樣在意。
年紀大了,同是24小時,時間流逝好像也變快了,不過窗外的樹過了一年半載還是沒什麼變化。
門被拉開,她才回過神來,視線由樹回到門口的方向。
「你來了呢。」名井笑着說。
湊崎燦開笑容。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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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完結了!」
金多賢興奮大叫,而孫彩瑛正頹然趴在桌上。
「對,完結了。」
「但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因為太多不足了!不論是畫功還是劇情也有太多不足了!」
「但老師,這可是你第一篇漫畫,如果是等到完美才發出來,那大概一輩子也發不出來的。」
「你又說得對……」
金多賢很少看到孫彩瑛這麼沒精神。
「而且更重要的是,很多人也很喜歡老師的故事啊。一篇故事如果能感動同代的幾個人已經很難得,更何況彩瑛你的創作感動了不止幾個人?萬物皆有裂縫,光才能透進來的,不完美但努力追求完美才是人類漂亮的地方,在下一篇作品繼續努力就好了。」
「謝謝你。」孫彩瑛總算笑了。「嗯?下一篇作品?」
「當然!老師不是只打算寫一篇就跑吧?」
「呃、不是,但、」
「沒有但是!我可是很期待老師的下篇故事!這是身為編輯的我的職責!」
「你什麼時候當了編輯啦!」
「剛剛!為了成就偉大的孫老師!我會努力催稿的!」
「不是!編輯不是做這個的啊!」
孫彩瑛為逃離熱情的金多賢而跑出課室,對方不打算放過她也跟着追出去了。
當她們看到遠處的身影,二人同步剎車,讓出道來。
「噢!謝謝孫同學和金同學,不過你們也不要在走廊奔跑噢。」
「老師你才是!肚子大了就不要拿重物!」金多賢搶過湊崎手上一疊疊的作業。「那更危險!」
「沒事沒事,那不重的!」湊崎摸了摸肚子,轉過頭看向孫彩瑛。「辛苦你了。」
「欸?」
「總算畫到大結局了嘛。」湊崎給了她一個媚眼。「我期待下一篇作品呢。」
孫彩瑛愣了一下才明白湊崎在說什麼,馬上面向牆壁大叫出來。
「老、老師你早就知道了嗎?」金多賢問。
「知道一陣子了,我有拉着妻子和我一起看,我們也很喜歡呢。」
「老師!」孫彩瑛激動回過頭來。「有小寶寶時看那些可以嗎!胎教不好吧!」
「我覺得不錯呢,謝謝孫同學這麼關心我。」
「我、啊!啊啊!」
孫彩瑛抱着頭顱衝回課室,但她忘了下一節課是湊崎的。
金多賢不禁咄咄稱奇。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彩瑛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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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該看看她當時的反應,超級可愛的。」
「你還真壞呢,她一定覺得很羞恥吧。」
「沒什麼好羞恥吧,她創作的故事很好,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來的。鼓勵學生是老師該做的事情。」
「是是是。」名井也不和湊崎爭論。「對了,我問了子瑜,她說那天可以過來幫忙看小孩。」
「噢!那就太好了!」湊崎搓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姐姐很喜歡她的,那應該沒有問題了。」
「轉眼間妺妹也要出生了。」名井的手搭在湊崎的。
「嘩!你搭上來她就踢你了。」
「是喜歡我吧。」
「哎喲,我怎麼生了一個情敵出來。」
「不止一個情敵,是兩個。」
「嘖,生完就不要我了嗎?」湊崎鼓起腮泡,扭過頭不看她。
「怎可能?」名井抓住湊崎的手,吻在她的戒指上。
「不管生多少情敵,我還是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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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Holy Cow 孫老師真的寫完了。她為什麼要想那麼多的orz這個份量足夠當小說了吧┻━┻︵╰(‵□′)╯︵┻━┻抽了不重要的內容,真的是總共六萬字才寫完,不愧是我猜得那麼準。
對了,關於孫老師的想到畫不出的想像,就請自行解鎖了。
接下來是孫老師的構想分享。
1.光(Hikari/hikaru)是一個男女也行的名字。一開始是想寫真.爸爸,後來想了想,女Alpha好像更有趣。然後你就看到這篇的男女比例失衡。對了,本來骨科醫生是想寫男的,但後來想到朴志效的樣子(不要問我為什麼)就改回女的了。
2.其實從第一篇的第一部分是反過來的,應該一般以為是紗夏對着拉開門的南說話,但不是,自我想到這篇的後續我就知道我會弄一個首尾呼應兼是反過來的。
3.其實整篇我寫得最喜歡的一部分是南的母親們的故事,雖然有想過是富家子弟和女傭的故事,但那些細節是那個時候才想到的,我是想得挺開心的。當然,這種「歷史是會重複的」的感覺我是很喜歡的,在很久之前也寫過母親之間愛情不順由女兒來完成這樣的故事。然後很多細節也是重複的,只是兩代人的最終結局是不一樣的。話說我最近在想,孩子就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長大,孩子就是遺傳了父母的優缺點,今天討厭父母的某些缺點,除非人有察覺兼刻意改正,不然孩子終有一天還是會造出當日自己討厭父母做的行為。
4.光要南到指定學校念書,是因為她們之間沒有實際名分,日後談遺產也不會有南的份,所以她能給南最好的東西就是知識。古時也有孟母三遷,對孩子的教育是最好的投資。至少孩子學到的東西是誰也拿不走。
5.這一篇裏.師生(有一個人用這個說法我覺得很好)一定和師生不一樣,一樣我就用不着去寫吧。這篇的南寫着寫着就想把她寫成很懂事但同時也很愛撒嬌的樣子,要討讚美。一來她媽媽不是可以讓她撒嬌的對象(她還要A起來照顧母親),二來這一篇的紗夏看起來是撒嬌好對象,就像一個大姐姐那樣溫柔照顧她()。而且會撒嬌,才能令紗夏如此這般愛她捨不得她。之前也說過,南在紗夏面前才能做回孩子的樣子,所以在她才不斷會鬧脾氣,不斷向紗夏討拍。
6.這一篇的紗夏,我有聽着兩首歌去寫的。第一首只出現了一點點的是“I hate you, I love you”(是不是年代有遠了),第二首歌才是重點——“One Last Kiss”,基本上這一篇我都在Loop這首歌寫的。最最最重要的一句,如果要我點出整篇故事的紗夏對南的感情,就是那一句“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在紗夏又喝醉又發情時看到曾大駡她的南,她對南的感情有一瞬是強烈得可愛可恨,但在那之前之後,亦即是在第一篇和第二篇,我覺得紗夏對南的愛是強烈但含蓄。她很愛她,愛得為南做了很多事情,但能用事情合理化的話就絕不會直接戳破,強烈的感情就用老師的姿態把它壓下來。
7.紗夏為什麼會要人永久標記是一個我想了很久的問題。一開始是看到她會這樣做才這樣寫,但為什麼她要這樣做則沒有想通。後來看了好幾次,我猜還是離不開她對南龐大的愛。一開始醫生開玩笑說陪到上床也行(真是的不要胡亂開玩笑吧)她也接受;到找男Alpha標記,就像換一個方式向南發脾氣嗎,像為了氣死重視的人,特意把珍貴的東西(自己的身體和標記)隨便交給人(雖然南是不會知道的但感性起來不會理性的)。然後讓南永久標記,那是她不會猶豫的的事情。一來她真的太愛她,二來她有洗掉的權利,三來洗掉標記只會傷害到她自己。她也洗過一次了,那時候的她應該是想着再洗幾次也沒差了,只是最後因為那是誠懇的南,她願意等下去。她媽當然聞得出女兒身上多了Alpha的味道,問了之後還發現是單身,但比起質問(which在那時候質問也沒有用),更重要的是這是女兒自己的決定唄。
8.說到洗掉標記,南的母親沒有洗掉的原因也很顯而易見。在想標記時,我是想着「A標記O,O的氣味就會混在一起,那AO生下來的孩子應該也是AO氣味的混合品」,於是就像混香水那樣有更複雜的氣味弄出來。
9.紗夏是保健室老師,不會像班主任或是其他科系老師那樣和某一班有特定聯繫,所以她是所有人的老師,但亦不是任何人的老師。她才會吼南說「你不是我的學生」。
10.南道歉的部分,其實從紗夏叫她不要進來她還是進來道歉起,我覺得紗夏就選擇原諒了,不用等南道歉一萬次才原諒。因為「當然是原諒她啊」。南在生理心理因素下夾擊下才爆發,這不是她可以傷害紗夏的理由,但算了唄,她有回來道歉。
11.這一篇是刻意減省了內心讀白,有內心讀白會好寫得多,但是因為這是漫畫,腦中浮出的也是少女漫畫風的分鏡圖,所以就變成這個原因。
12.圖片是想找紗夏Sydney Solo的版本,那套衣服我更喜歡(擦口水)然後找了一張在鬧脾氣的南出來()
13.所以南從母親家回去後,有先去把戒指刻上她和紗夏的名字,再拿着紗夏家的鑰匙去找她的。刻名字的話,那雙戒指就能代表着她們,而不是一對普通無名的對戒。
14.還有一些點可以寫出來但我懶就不寫了(¦3[▓▓]
孙老师,真的很期待下一篇作品呢!众人星星眼XD 可恶,看到校长找纱夏谈话好讨厌,令人厌恶的说教,自以为是的道理,还用信息素?(拳头硬了!)不幸中的万幸,小南总算还有亲人在世,尽管因为各种原因,这些亲人无法很好的照顾她,但好过真的只剩纱夏这一个依靠。凑崎老师的具象化也是紧跟时事耶,不过最新版本的是白透衬衣(擦了擦嘴角的眼泪,喂),凑崎老师下次可以试试XD 的确小南遭遇了人生的巨大挫折,但双鱼老师也写到纱夏的颓靡和挫败。是啊,要给关系不普通的ALPHA学生办理各种善后手续,还要照看她,还要顶住可能的流言以及,生理上的恐惧。纱夏不比小南好过到哪里去。小屁孩还甩了她一脸脾气,要是没有后面的安慰,真的可以建议两位走平行线了。其实也蛮庆幸小南没有被“生父”正式相认,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会有更多世俗的枷锁套在小南和纱夏身上。啊这个,那个,说点不太好意思但又无法忍着不说的题外话——为了解锁我倒腾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无解和失败,尽管很懊恼但这绝非老师或者我自己的问题(作为一只正经社畜,自然也不是钱的问题),真的要说大概是“局域网”的问题了(苦笑)要说可以不看孙老师想到画不出的想象,那肯定是自欺欺人的。但想了一圈,似乎没有其他便利的优解了,或许只能抱持这次的遗憾期待下一篇作品了!嗯!(小声叨叨:其实有想过给老师的某篇写下评论,私心想看那篇的后续来着。或许孙老师可以考虑?XD 当然,这些都是单方面的私心,一切还是遵循双鱼老师个人的生活和时间安排啦!)
孫老師說最近不想Do了她好累🔮
雖然南物理上還有親人在世,但孫老師說心靈上她真的只剩下紗夏,然後請當她一個人去了別的學校時就有飛躍成長成了更厲害的人能反過來照顧紗夏唄。
孫老師問是什麼事情(´Д` )Solo Stage嗎?
孫老師腦海最沉重的部分是紗夏被南噴了一輪及其後的反應。之前體育科沒能讓南打開心扉令紗夏有點點不開心,這回是直接沉下去。
孫老師說她們不能走平衡線不然就白寫了😦
還有,孫老師說就知道大家就是想看看不到的東西,她因為大家只對看不到的東西特別感興趣而有點點失落(´Д` )
孫老師問是哪一篇想看後續,說你可以盡情許願啊因為她也不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不要失落!灵与肉的结合也是非常值得看的升华点!相爱的人做相爱的事,难道不是花好月圆、天时地利人和吗XD(希望不要被吞…希望不要被吞…希望不要被吞…
刚刚看到好像评论在审核中…(完全操作不熟练啊orz)老师我这边也是一直显示卡片信息错误,甚至我换了三张卡也依旧…挠头挠头))
补评:昨天匆匆“吃肉”后今天再次细读全文,隐约觉得学生和老师还有很长的时间深入去谈恋爱、去作为伴侣交往。嘛,青年人的承诺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的时候。个人感觉纱夏说的很爱小南,除了作为伴侣的爱恋,似乎更有一些替代、或者说接过名井妈妈照顾小南的责任的成分,作为小南仅存的“依恋”去陪伴、照顾小南。滚床的时候与其说是懵懂的第一次(对小南来说),不如说是老师身体力行在教育学生如何进行性行为。当然,孙老师画的还是很细节,很值得看啦!(多画点!还想再看!喇叭状发言)只是从情感上来说,似乎欠些火候?这就是我前面的体会,两人还需要更多更长的时间去作为伴侣相处、相爱。这里个人更喜欢现·师生的恋爱史,从短暂的两周可以感受几乎与热恋情侣相当的甜蜜度。当然,关系“到期”后的不舍和惆怅,更是将这份爱恋持续升华。嘛嘛,毕竟是孙老师的第一篇大作,像金同学所说,真要等到完美,大概一辈子都发不出来了XD 可以给孙老师请愿下一篇主题吗!?(咳咳拖走XD【过来补评的我怎么看到三三两两的“难友”?爆笑XDD希望老师不要嫌弃我们,我们是真诚愿意投币的!】
孫老師表示她才十幾歲,對戀愛和性愛還是不太懂,以後會多多學習( ゚д゚)
孫老師說在她的構想裏,和南的Do是有點順着之前兩次的自暴自棄,但這次她有設期限,大概就是南高中畢業後的時間。標記過後,南會回來愛她,那就Happy End,但南不回來她也沒差,她會去洗掉標記。
然後孫老師把麥克風推回去給我了🔮
我代孫老師發言唄。因為滾床單那部分就是不太重要所以才成了彩蛋嘛。承接着孫老師的想法,因為這一篇的師生的特性是不能太花筆墨說明內心世界,全是畫面和對話,而偏偏內心想法是車文裏(我和孫老師認為)最重要的部分,所以孫老師才不太能好好發揮(所以她說以後不Do這部分了)
到我的說法是,如果兩篇師生也用了一樣的情感方式去寫,那就沒必要弄兩篇出來了(´Д` )我的師生就是山茶花式的戀愛,而孫老師的是太陽花式的戀愛。這樣才能證明是兩個人的作品( ゚д゚)
孫老師說啊,要許願就說,不要拖拖拉拉,她正在被編輯金多賢追着要出下一篇,看看你能否幫上忙。
糟……不知道昨天早上的回复是吞了还是还在审核OTL赶紧先许愿:想要看粉毛怪盗大战不举CEO三百回合结果在CEO手里吃瘪?然后CEO被怪盗在床上欺负回来XDDD(希望这次不要被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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