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昨晚在臨睡之前,忽然想到不如更了這篇。
這篇應該在年頭開了,很短的啦。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不爽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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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南緩緩睜開眼睛。屋子裏沒有開燈,只憑着窗外的月光照亮四周。
她記得這裏。
這是她過去的溫馨小窩,雖然不大,但曾經盛載着二人的快樂回憶。她警覺打量四周,想挪動身子,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扭頭一看,有人正靠在她的肩上。
「你醒了。」
感受到她醒來,肩上的人才坐起來,和她相視而笑。
「紗……夏?」名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對方。
「南。」紗夏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再一次靠到她的肩上。
聞出熟悉的香氣令名井放鬆下來。她如失去骨骼的支撐,深深陷在柔軟的沙發之中。
「紗夏。」名井閉上眼睛,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紗夏的手比她的還要涼,可是只要能再次抓住這雙手,名井什麼也不在意。
和她印象中建在馬路旁的小窩不一樣,這裏很安靜,她只能聽見呼吸聲。
「吶,南。」紗夏更靠向名井,一手像藤蔓纏在她身上。「我們來聊天吧。」
聊天,對,她不該什麼也不做。就算自己不是擅長聊天的人,她也得找話題。
「聊什麼?明天、」她的聲音變得不像她的,喉嚨像乾涸太久而不懂發聲。
「噓——」紗夏冰涼的指尖點在名井的唇上。「我們來聊過去吧。」
「過去?」
名井閉上眼睛後,如同筋疲力盡的人,沒有力氣再次掙開眼睛,但只要聞着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觸感,看不到也沒有關係。
「對,我們只聊過去。從最遠的時間開始。」紗夏的指尖點在她的唇上,劃過她的下頜,最後點在她的心臟。
名井努力回想最遠的開始,嘗試找出記憶的起始點。
「那真的會很遠。」名井有氣無力回答。「好像會說不完。」
「沒關係的。」紗夏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手按在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慢慢數算,我們有的是時間。」
名井再一次回憶,只是記憶像化作一片水,她沒有抽取最一開始的碎片。所有東西融成一片,沒法分開。
「慢慢來。」紗夏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胸口,非常緩慢,她的心跳像跟上紗夏的節奏,一點一點放緩。
愈努力想回想起久遠的事情,她卻愈來愈疲累。剛才是沒有力氣張開眼睛,現在她連握手的力度也喪失,甚至連呼吸也成了吃力的事情。
名井不想再想了,過去的事也好,將來的事也好,全都不重要了。紗夏也在她旁邊了,她還在求什麼?
在她的意識快要融掉時,忽然一聲巨響,嚇得她立刻張開眼睛,整個人坐好。
在她眼前,屋子的牆壁破了一個大洞,一個黑影溜進來。
明明看着黑影踏着每一步,名井卻沒法聽出腳步聲,只能聽到刺耳的拖物聲。
黑影來到月光之下,名井被眼前影像嚇得說不出話。
它看起來是人的形狀。它披着黑袍,露出來的手手腳腳全纏上黑布,頭上戴着猙獰的般若面具,手上拿着打滿釘子的棒球棒。
在名井不能反應時,黑影雙手舉起棒球棒,狠狠打在名井旁邊的紗夏。
名井呆了。她聽到沉重和黏糊的聲音交替,揮動而產生的冷風刮在她面上。
「你在做什麼!」
剛才失去的力氣忽然又回來,名井立刻撐起身子,憤怒推開黑影。她的雙手確實有觸碰到什麼。
結果黑影頓時抓住她的手腕,使勁拉着她走向牆上的洞。
名井想撥開黑影的手,想看紗夏怎樣,結果才剛掙開黑影,她回頭看向沙發,剛才和她併肩的紗夏早就不在。那裏只有黑糊糊的黏土,和沙發黏在一起。
猛然溫馨小窩正逐漸瓦解,熟悉的環境正分崩離析。牆、窗戶碎開,一塊一塊掉落,窗外的世界沒有明月。外面只有徹底的黑暗,四方吹來的寒風,八面傳出深沉的低鳴。
「ミ——ナ——」
本該是沙發的地方正急速老化,化作一堆灰塵。黑糊糊的黏土不斷扭動,用着紗夏的聲音,低聲呼喊她的名字。
「快——點——回——來——我——很——想——你——」
名井沒法思考,黑影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逃離這裏,邁進漆黑一團的世界。
她正在無止境的黑暗奔跑,腳像踩在沼澤地,冰涼而潮濕的觸感困住她的雙腳。四周傳來樹葉波娑的聲音,還藏着似是野獸的喘息,甚至有一陣陣像吐息的熱風噴在她面上。若果不是黑影拉着她跑,她一定會迷失。
「ミ——ナ——回——來——啊——」
名井聽到紗夏的聲音呼吸自己的名字,本能想回頭看。
「不要回頭!不要停!那不是你認識的人!」黑影粗暴扯了她一把,要她筆直往前跑,隔着面具的聲音聽起來模糊而低沉。「不然回不去!」
「回、回去哪裏?」
黑影沒有回答,只管一直向前衝。
「ミ——ナ——為——什——麼——不——回——來!」後方發出怒呼。
名井的紗夏不會這樣的。
她不曉得跑了多久多遠,在累得想停下腳步時黑影會用力拉她一把,迫她繼續前進。
雙腿早就失去知覺,只是憑着意志力機械性提起腳步。在重複了上十次的拉扯,名井真的忍不住了。
「我受夠了。」她放慢腳步,內心放棄掙扎。「讓我停下來吧。」
四周的黑暗像守候她這句話,四周傳來更響亮的叫囂聲,彷彿鼓勵她成為這裏的一部分。
「不行!還不是時候!」黑影感受到她放慢,就連同她那份努力往前走。「你不該停在這裏!」
四周傳來倒喝彩的聲音,黑影就以更響亮,更堅定回答:
「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回去!」
黑影像看到終點,使出最後的力氣加速。
「你要回去!」
名井隱約看到像是門的地方,黑影一手舉起棒球棒,用力敲破門,踢開碎裂的門板。
門後傳來淒厲的雜音,誰聽到也一定會避開的聲音。名井聽到就想退後。
黑影把名井拉回來,準備要把她推進去。
「來!快點!趁祂們還未追過來!」
話音剛落,剛才名井跑過的地方傳來驚天動地的腳步聲,從地面也能感受到震動。
「不、這、」名井看了一眼,門裏又是無盡的黑暗,而且第一步也看不到支撐物,進去也不曉得掉去哪裹。
「快點進、」
突然冒出黑色的蔓藤纏住黑影,緊緊勒住它的全身。
「嘖、」黑色蔓藤勒破般若面具,從破掉的面具縫隙裏,名井看到黑影的眼睛。
在漆黑的世界裏,那雙琥珀的眸子透出唯一的光芒。
黑影短暫掙開束縛,用盡最後的力氣跨出一步,輕輕推了她一把。
音節卡在喉嚨發不出來,在她掙扎說出口之前,她看到碎開的面具下蓋不住的溫柔微笑。
她墮入無限深淵之中。
隨着她愈掉愈深,本來的雜音慢慢調整過來。她以為是鬼吼的聲音漸漸變成能聽懂的話語。
「混帳!你醒過來吧!」
「我求求你……回來吧……」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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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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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南緩緩睜開眼睛。
她首先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其他感官慢慢回來,她聽到人群的吵雜聲,微弱的電子音,聞到塑料的氣味,還有刺鼻的消毒藥水。
「天啊!這是奇蹟!」
「快點啊!還在磨蹭什麼!」
「騙人吧?快點去找醫生!」
名井費勁眨眨眼睛,斜眼看向旁邊的人。她正躺在床上,床邊圍了不少人。父母也好,朋友也好全都又哭又笑扭成一團。
所有人都在,就是紗夏不在。
名井想起來了。
紗夏不在了,她才想去找她。
「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回去!」
大概紗夏不歡迎她那麼早去找她。
所以還是被趕了回來。
名井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
她會連她那份努力呼吸着,直到她歡迎她來臨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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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Yoasobi的もしも命が描けたら,這首的氛圍我很喜歡,特定情況會聽着聽着想哭。
而且聽到這首歌會想起年頭天氣又濕又冷,然後我在撑着傘子過橋的畫面。
這篇是在沒有查過歌詞的情況下單純憑聽懂的詞語和音樂想像出來的東西,看完歌詞和簡介後就發現那首歌和這篇沒什麼關係。
之前也寫過小天使南了,我想對稱就寫了這篇。
其實還有很多可以說,但那好像太煽情我就不寫了,掰。
這幾天壓力很大…一直在死撐著….一直告訴自己快了…再撐一段時間,我能看到一絲光亮,看完這短篇….突然想著我會有一個想找的人嗎?或者有人會呼喊我回來嗎?哈哈~看來是累壞了吧我~
還是謝謝兩魚…這裡還是能給我一些期待與快樂~
!!!
你有沒有想找的人我不清楚但難得把你釣出來留言我不打算輕易放走你◡ ヽ(`Д´)ノ ┻━┻
累壞了就去睡,睡一覺解決不到的事情就睡兩覺◡ ヽ(`Д´)ノ ┻━┻
從這個Lee看來,是香港人嗎(・・?)
哈哈~我不停地睡一覺起來,晚上在睡一覺中!
這個Lee是個台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