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ce】合夜【伍】

各位看倌好:

快七月十四了。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則滾滾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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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記憶而來,金多賢自覺的記性還算不錯。她總能清楚記得和別人第一次見面時的畫面。

當然有很多人的見面不值得她記下來,所以她有意識把過去留在過去。

現在要她抽出有意義的第一次見面,她只想起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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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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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多賢和名井南是在大冰箱前相遇。她們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各自穿了全黑的服裝,在同一日低調闖進來,站在同一個冰箱面前。

「是來拿血喝吧。」金多賢摘下黑色口罩,直白問道。

「看來我們是一樣的。」對方亦摘下黑色鴨舌帽子。雙方以紅得發黑的眸子對視。

兩個素未謀面的吸血鬼就是在醫院的血庫冰箱門前巧遇。

金多賢打開冰箱,扭開手電筒,拿出每一包東西仔細看清楚標籤。

「你有什麼偏好嗎?」

「就拿剩最多的血型來吧。」

「但本來醫院也長期缺血吧,沒有剩太多的血。」金多賢就像在家裏去廚房冰箱拿東西喝那樣,拿了兩包冰透的血漿,關好冰箱門就坐下來,遞了一包給對方。

她用指甲在包裝割出一個小口,拿出自備的湯匙,挖出濃稠的血漿來喝。旁邊的人則是用指甲割開包裝,像在吃包裝蕃茄汁一點一點擠出來喝。

「我是金多賢。」

「名井南。」

她們的對話就這樣冷場了。

她們倆沉默咬着冰冷的血漿,直到吃光所有東西前誰也沒有說話。

作為一名普通的吸血鬼,通常會喜歡從活人身上吸吮新鮮熱騰騰的血液,奈何從古至今也沒什麼人自願給血她們吃,所以作為一名吸血鬼的最基本操守就是懂得捱餓。

金多賢連最角落的一點血漿也不能放過,確定一滴也沒有剩下才停下來。

難得吃飽後,接下來她該好好睡覺,保存體力。

「你還會再來嗎?」名井也吃完了,跟着站起來。

「你指這裏嗎?」

「對。」

「應該會的,雖然真的很難吃。」金多賢苦笑着回答。

「嫌難吃的話,抓人來吃不就好了嗎?」名井把塑料包裝收進口袋。

金多賢的笑容僵住了,緊握手中的包裝。

「那你又不找人來吃?」她面無表情反問。

「我們大概是有一樣的想法才會在這裏相遇吧。」名井戴回帽子,壓下帽沿不讓她看清楚神情。「下次你還會來嗎?」

「會啊,我還想活下去。」

「大概什麼時候?」

「可能一個月?總不能吃太多,血庫長期不夠血。你問來做什麼?」

「兩個人吃飯會沒那麼無聊吧。」

名井沒有多說就轉身打開門,安靜消失在黑暗。

※※※

醫院血庫成了她們倆聚首的地方。名井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每次見面她們從不說多過三句話,但身邊有同伴在,金多賢還是會安心一點。

「名井小姐。」金多賢鼓起勇氣,主動開口。

「嗯?」

「請問你來自哪裏?」

名井用食指托在太陽穴,歪過頭,重複數次「哪裏」,盯着牆上的一點發呆。

「我也不太清楚。」

「欸?」

「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一開始的記憶沒法記住了。」

「那你現在的名字是⋯⋯」

「來到這裏,入鄉隨俗改的。你不也是那樣嗎?」

「我是小時候有人幫我改的名字,然後就用到現在了。」

「你的小時候是多少百年前的事?」

金多賢屈指一數,回了三個手指頭。

「那麼年輕?」

「那你呢?」

換名井逐根手指伸直,最後攤開了掌心。

「噢,那你取約數也是一千歲了,我稱呼你為老婆婆好了。」

「我、才、沒、有、那、麼、老!」名井咬牙切齒回答。

「做人要長幼有序,我得尊重你,老、婆、婆。」

「你要尊重我就別喊我老婆婆!」

名井愈是這樣的反應,金多賢更是喊得高興。

以那次為契機,後來金多賢和名井就熟絡起來。

「但多賢怎麼跑了過來的?」名井問。「在那邊生活不好嗎?」

名井已經不太記得誕生一開始的事情,但金多賢還記得很清楚。

「發生了很多事情嘛。」金多賢捏了捏眉心。「當時看到有船就上去了,結果誤打誤撞就留在這裏了。南呢?」

「我只記得一直跑,最後走到來這裏的。可能我也繞了地球一圈了。」

「那很厲害呢。」

「誰活得和我們一樣長命,應該也能做到吧。」名井靠在冰箱門口,自言自語着。「到底我們活着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啊⋯⋯」

金多賢倒抽一口氣,沒有回答。名井也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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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彩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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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特點是很能捱餓,體力和恢復力異於常人,而且一般而言,如果活得夠長了,通常也不缺錢的。

金多賢在幾百年來學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相對喜歡的事情演奏鋼琴,所以很閒(亦即是大部分時候),她會找有鋼琴的地方殺時間,當中最好的地方就是樂器店。

「多賢啊,幫我交費可以嗎?」店長拿着帳單,遞了給她。

她爽快接下來,戴好帽子、墨鏡和口罩,準備好傘子才出門去。

「多賢小姐還是很怕曬呢。」另一個店員說。

「愛保養才好啊,不然像你那樣哪有人要。」店長馬上嗆了回去。

金多賢來到最近的便利店,在門前收好傘子,摘下帽子,墨鏡往上一推當作髮箍,才走店裏去。

「歡迎、啊,很久沒見了。」店員看到她之後就轉了語言,像看到老朋友那樣和她打招呼。

「我們也沒有很久沒見面吧?」金多賢微笑回答。

店員的名字是孫彩瑛。金多賢第一次和她見面時,因為聽出對方的口音,換了一種語言和她打招呼後,孫彩瑛很高興,很快二人就熟絡起來。

她介紹自己是在附近樂器店工作的員工,孫彩瑛說自己是留學生,為了賺點零用錢及練習語言就來打工了。

「你是高中生?」

「嚴格來說九月才開始是。提早過來體驗生活嘛。」

金多賢看着對方束起來的金髮,T衫領口蓋不住的地方看到一丁點紋身,完全沒令人覺得是高中生的感覺。

「目前還過得開心嗎?」

「能體驗不一樣的事情,挺不錯呢。」

她發現孫彩瑛笑的時候,那一顆小小的虎牙會露出來。

※※※

名井是金多賢的晚上同伴,孫彩瑛是金多賢的早上朋友。對於在不同人(或鬼)面前不斷切換面具,金多賢也挺習慣了。

「今天沒有月亮。」名井離開醫院血庫時,抬着頭說。

「確實。」金多賢摘下帽子,抬頭一看,只有黑漆漆的天空。「你喜歡月亮嗎?」

「算是吧。」名井小聲回答。也許她想說更多,可是金多賢不是能讓她說出來的人。

正當金多賢提議不如快點回家睡覺時,她和名井同時感受到不對勁,一同回頭看着醫院。

「是錯覺嗎?」她問。

「不。」名井決斷回答。「我們也感覺到了吧。」

吸血鬼有兩種類別。純種是指一出生就已經是成熟的生命體;不純種是指被純種咬過後,沒有經過「處理」而成的人。

金多賢和名井同是屬於純種吸血鬼。她們是忽然被扔到人間,憑空出現,沒有父母的存在。純種之間會被互相吸引,亦即是金多賢和名井能挑中同一間醫院血庫的原因。她們的感知力亦能用感應不純種的吸血鬼。

剛才她們的感覺就是出在這裏。

沿着外牆爬上醫院的頂樓,她們從高處俯瞰城市。

「在這裏我好像沒怎樣感受過不純種的氣息。」金多賢說。

「可能因為這裏除了吸血鬼,還有其他東西的存在。」

「其他東西?」

「妖、魔、鬼、怪之類的,而在這裏,人類也會有對應的存在制伏祂們,通常很弱的不純種應該很快被處理了。」

「嘩,不愧是老婆婆,懂的東西真多。」金多賢拍掌鼓勵。

「就說別叫我老婆婆!」名井嗔駡着, 隨之她們感受到強烈的震動,從遠方傳來野獸般的低吼。

「那這個不純種好像還挺厲害的。」金多賢蹲在欄杆之上,嗅探着風的氣息。「惡臭味很強烈。」

「其實我們不用管也行的,應該也會有人去管的。」名井伸了懶腰。

「的確。」

她們正想一起從天台樓梯離開醫院,走沒幾步後又停下來。

「我們是在想同一件事嗎?」名井回頭看向遠方。

「應該是了。」金多賢整個人轉過去,捋着下巴思考。

不純種的存在誕生於純種的存在。

純種之間是會互相吸引。

他們之間有着不一樣的好奇心。

「我們就去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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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真的沒怎樣在這裏看過不純種。」金多賢一邊跑去源頭,一邊自言自語。「之前看得比較多。」

「可能你在這裏待得太短時間了。」名井回答。

「南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婆婆!」

「就說不要叫我、嘩!」名井一個踩空,垂直跌到大樓之間的巷子。

「還說不是老婆婆,怎麼就踩、」金多賢停下來,仔細一看,名井會踩空的理由在於本來用在支點的欄杆突然凹了下去。平整的欄杆又怎會突然凹下去了?

金多賢發現這附近的建築有很多莫名破壞而凹陷的痕跡。她感受到在巷子裏傳來壓迫的氣息,還有持續不斷的低鳴。

她馬上跳下去,隨之看到的被身穿着西裝的男子壓着地上的名井。能把吸血鬼壓到地上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從那陣惡臭味來聞,那應該就是她們聞到的不純種。

名井用力一踢,就把西裝男子踢起,緊攥住拳頭,一拳揍在對方面上。

「嘩!很厲害!」金多賢在旁邊只是負責拍手。

「很噁心!」名井皺起眉,聞了一下自己的手後馬上拉遠。「對了,多賢、」

名井話音未落,西裝男咆哮一聲,又一次從後撲到名井身上,剛才打出來的傷口正滲着黑色黏糊糊的東西。

「那已經不是人了吧!」

換金多賢衝上前,使勁扯着西裝男的肩膀,可是她竟然真的能把肩膀撕下來,當她一鬆手,肩膀又如黏土般黏回去。

她換了一個方法,一腳橫掃在對方腰間,這下才把西裝男從名井身上踢開去。

「我的天啊,不純種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嗎?」金多賢驚訝問道。「我看的可沒那麼噁心的。」

「我也沒看過這個樣子的不純種。」名井手抺在自己的運動服上,黑色的運動服上看不清楚黑色的污漬。「那看起來有點難處理。」

「說是要處理,我們能怎樣處理?」

「你之前有處理過正常一點的不純種嗎?」

金多賢清楚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她頻頻嚥下唾液,右手不自覺抽動,得用左手才能按住。

「那些很容易就殺掉了。」她說。

「我記憶裏也是這樣處理的。」名井深呼吸一口氣。「現在的話,可能得找回令它變成這個樣子的吸血鬼、」

名井還未說完,西裝男也回來了,下巴脫臼而下垂搖晃,直衝到她們面前。

「這下子看起來沒完沒了。」名井緊握拳頭,一記上勾拳打在對方的下巴。

西裝男被打至半空中,再重重落地。

「那試試看別的方法?例如灑聖水,或是用銀器。」

金多賢第一回看到名井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和由賊去報警一樣荒謬。」名井聳了聳肩。「現在能物理解決就先物理解決吧。」

西裝男又一次站了起來,它的面容早就扭曲得看不出是人,身上的西裝亦破破爛爛。本來應該是嘴巴的地方正發出奇怪的「咔咔」聲,下巴被打到不曉得去哪了,現在只見到上排骯髒的牙齒。

它吐出一口濁氣,高舉着雙手,準備又一次撲過來。金多賢和名井站穩馬步準備迎擊,可是它才踏出一步,就昴起頭,朝相反方向走了。

「嗯?跑了?」名井和金多賢還全身繃緊,看到對方掉頭跑了也感到奇怪。

「莫非是怕了老婆婆的拳、」金多賢玩笑開到一半,馬上切換成嚴肅的表情。「剛才那傢夥太臭了,但南,你現在聞到嗎?」

「剛才⋯⋯你是說很臭吧。」名井問。

「對⋯⋯是很臭的,但現在氣味⋯⋯」金多賢用力嗅探着。「很甜。」

她們互望一眼,馬上跑進巷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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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吸血鬼一滴血,他們就能把你找出來。

她們如海中鯊魚,只剩一滴血也能聞出千里之外的獵物。

「那傢伙是聞到了吧!」金多賢咆哮着。「自己那麼臭才沒有嗅覺麻痺!」

她們還未跑到西裝男所在之處,已經聽到一聲慘烈的尖叫。

名井和金多賢分頭行事,前者水平前進,後者一躍而起,在大樓頂層之間前進。等到一起看到目標後,再同時攻擊。名井一拳打穿西裝男的腹部,金多賢從高處踩扁西裝男的頭部。

「行了嗎?」金多賢像剛踩爛蕃茄那樣蹭了蹭鞋底。

「你得去找人,這傢伙應該是咬傷了人。」名井抽出拳頭,甩了滿地黑色的黏糊糊的東西,指着地上拖延的血痕。「再來一個不純種我可受不了。」

只是金多賢還未走遠幾步就聽到一聲怒吼。她回頭一看,西裝男、不、也不能稱呼為男子,現在連人的樣子也看不出來。

「怪、怪物?」金多賢沒有想過會由她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站着做什麼!」名井大吼一聲,飛撲攔下那頭怪物。

她回過神來,追着血痕搜尋。那是她從沒有聞過的血味,比她這輩子嚐過的血還要香甜。

很快她就找到血痕的來源,有一個人正趴在地上,手臂還掛着便利店的袋子,身上全是骯髒的黑色黏液。

金多賢認出那頭金髮,還有T裇衣領蓋不住的一丁點紋身,然而在那一刻,在吸血鬼的她眼裏,躺在地上的不是她的朋友。

是食物啊。

她馬上用力朝自己面上揍一拳,眼冒金星後清醒一點。

「彩瑛?」她捂着自己的口鼻,快步走到孫彩瑛旁邊。

她才伸出手來,右手猛然一陣刺痛。剛才還趴在地方的孫彩瑛忽然跳起來,像餓狼撲過來咬在她的手臂。

「彩瑛!」金多賢看到對方右頸有明顯的牙印,眼裏閃着血光。

她奮力用手一揮,把孫彩瑛摔到牆上。

「彩瑛啊!」

「嘶哈——」

完全溝通不來。金多賢甩了甩右手,幸好剛才有吃飽,不然被咬一下應該就暈倒了。

「可惡!」金多賢用力繃緊右手,她知道只有一個方法,但對着短暫的朋友,她沒法立刻狠下心腸。

從巷子裏又傳來野獸的低吼,還有連續碰撞的聲音。

忽然一陣風刮過來,名井也被狠狠摔到牆,連水泥牆也凹了進去。

「南!」

「Hi,又見面了。」名井從牆上倒下來,吃力撐起身子。「看來要你幫幫忙了。」

受到驚嚇的孫彩瑛朝着巷子的出口飛奔而去。當刻的金多賢陷入兩難。

「待會才處理她。」名井替她下了決定,撐住膝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

「搞不定這怪物,我們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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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金多賢咬着吸管,把蕃茄汁的盒子壓平。「我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打了很久祂也沒有死掉,然後撐到平井小姐來為止。」

「那東西是被純種咬出來的不純種,加上不太好的東西混合而來的。」平井解釋着。「只是不純種的話,應該你們就能處理掉了,但如果有一點不屬於這個維度的東西混了進來,那就麻煩了。」

「總之托平井小姐的福,那東西解決了,大家也沒事,那就可喜可賀了。」

名井安靜吃着早餐,忽然像想到什麼東西那樣,轉過頭看向金多賢。

「不是被咬了嗎?」

「啊,彩瑛的事情也解決了。」金多賢回答。「在你昏睡的時候。」

「又不是我想才昏了過去。」

名井滿不是味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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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呢?」

她溜進去漆黑的辦公室,裏面有一個人正坐在書桌旁,摸着腦袋上的角,直盯着桌上的水晶球。

「去了天台。」對方像看夠那樣,用布蓋住水晶球。

「但今晚沒有月亮。」她說。

「她說月亮一直也在的,只是看不到而已。」對方整個人靠在椅背,伸懶腰。「由得她吧。」

「今天是朔月了。」她走近書桌,俯視着對方,伸出手來。

「噢,是呢,是你的日子。」對方回握她的手,跟着來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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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站在水塔之上,那一對金色的眸子正瞭望着整個城市。

耳朵高高豎起,尾巴隨風輕擺,今晚沒有月亮,但是城市的燈光讓她能看清楚一切。

小聲的「啪嗒」聲讓她回過神來,有一隻黑貓來到天台。

她輕輕一跳,回到天台的地面,平躺下來,讓黑貓白皚皚的四肢踩在她身上,最後讓貓捲在自己的腹上。

「她們呢?」她輕掃着牠的毛髮。

「應該在樓下忙,今天是她的日子。」

「對呢,今晚是新月。」

「明明是沒有月亮的日子。」

「不,月亮一直也在的。」她閉上眼睛,回憶起久遠的畫面。

在一大片草地上,她睡在那個人的肚子上,感受着微風拂過自己身上。那個人溫柔摸到她的腦袋瓜,她小小的手抓住那個人的衣服。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風總是把那個人的氣味送到自己面前。

「總算找到你。」

她知道,她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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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噢哈,現在是七月!不發這個不行!

五年前的構思本來只有狼人和吸血鬼的故事,但今天Sub了Twice進去後,有更加多有趣的東西想到,可能五年前沒有寫成的原因就是要留給Twice吧。

新月和朔月也是一樣的,是月亮無光的時候。

BTW 彩瑛的血會特別香是因為她的血很稀有。

想起看過一則貼文問為什麼吸血鬼都那麼有錢,有人回答「如果你從1820年活到現在也沒有錢是你該檢討下。」,所以她們倆都很有錢。

後面那四個人就自己填空格那樣填回誰是誰吧(¦3[▓▓]

2 Comments

  1. test:想看小狼和吸血鬼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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