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這篇是本來想在聖誕節發的東西，但每次我也忘記了為什麼那麼想在聖誕節發，然後每次回憶起標題就記起來了🤣
因為這篇的靈感是來自“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不過不是坂本龍一的那首，而是宇多田光的”FYI”版本。同樣的旋律，但加了這樣那樣的歌詞後，風格就不一樣了。
總之是一篇「如果今年年末沒有發出來我肯定會拖到2022年年末才發」的獨立故事。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不爽則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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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噢。」
二人迎面相遇，同時露出吃驚的樣子。她們四周的人仍各自的活動，沒有誰留意到她們的互動。
「真的沒想過會在這裏見面。」戴了馴鹿角頭箍的名井禮貌一笑，拿起香檳杯子，半掩自己僵硬的嘴角。
「兩周沒見面了吧。」戴了聖誕帽的湊崎拿起紅酒杯子，朝名井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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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和名井第一回見面是在正式的西餐廳。那天湊崎先到餐廳坐着，她發了自己的座號出去，在等人的時候就在看餐牌。
「要您久等了。」
湊崎抬起頭，看見眉清目秀，盤起頭髮，穿了正裝的女子拉開對面椅子，坐了下來。
「沒等很久，剛好看了第三回的餐牌。」
「那看了三次，您有什麼推薦嗎？」
湊崎推介了幾項，當時名井也聽了她的建議，點了幾項不錯的東西。
「我們該來互相正式介紹一下嗎？雖然也算聊了一周了。」湊崎拿起酒杯，喝下餘下的一寸酒。
「還是我們各自問出彼此感興趣的地方？」名井拿起餐巾，仔細優雅刷着嘴角。
「這聽起來更有效率，那麼我第一個問題是，可以稱呼您為『南』嗎？」
「一開始就那麼親切嗎？」
「雖然還不確定會不會有下一次的見面，但在接下來的對話，這樣會比較方便吧？」
「好吧，那我亦會稱呼你為『紗夏』的。」
湊崎滿意一笑。
她們一來一回幾個回合，問了最基本的問題，談起自己的工作，湊崎話風一轉，改為問起興趣的事。
「噢，我還以為你會想繼續談論工作的事情。」名井略為訝異回答。
「如果南只是一個會談工作的人，那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下次的見面。」湊崎拄住泛紅的腮子，瞇着眼睛一笑。
「我會希望找一個有自己興趣的人，而不是抽去工作後什麼也不剩的人來當玩伴。」
「啊哈。」名井咧起嘴角一笑，拿起一張正方形的紅色餐巾，忽然折起紙來。「我懂你的意思，畢竟這也是我的想法。那請紗夏首先介紹自己的興趣吧？」
「我喜歡研究香水和香薰，還考了一個香薰師的資格。有陣子對星體亦感興趣，最近熱衷的事物是種植多肉植物。」
「聽起來是興趣廣泛而跳躍的人。」名井頓了頓，雙手沒有停下來，斟酌過後才緩緩開口。「我的興趣不算多，但多和手工有關，對遊戲類的東西亦感興趣。」
名井拿起餐巾，她已經把它摺成玫瑰的樣子。
「拼圖、樂高、摺紙、打毛線、偶爾也會煮東西。打遊戲和看電影亦是我多年來的興趣，周未通常也是這樣過的。」
「聽起來是靜態而且個人的活動為主。」
「那我及格了嗎？合乎你的準則了嗎？」
「何止及格？接近滿分。」
「謝謝誇獎。」
「那麼，紗夏問出了興趣這一項，我是不是可以問出自己在意的事情？」
「請。」
「紗夏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對的。」
「多久會回去見父母？」
「一周回家去吃飯一次，電話的話，盡可能一天一通。」
名井露出意味盎然的神情。
「紗夏很重視家人呢。」名井一邊調整紙玫瑰的邊角，一邊說。
「那我及格了嗎？」
「就是有點性急了。」
名井調皮一笑，把桌上的小物件排得整齊，把玫塊花遞到湊崎面前。
湊崎接過名井的玫瑰，放到鼻旁嗅探，露出好像聞到香味的樣子。
「那只是紙巾。」
「在我心中還是芳香的。」
她們的第一餐是由名井結帳。湊崎沒有和她掙着付款。
離開餐廳時，她們兩個人已經手臂貼着手臂，并排走着，彼此的指尖有意無意拂過對方。
「我們也聊了挺久的。」名井用手機察看時間。「幸好是挑了周五的晚上，不然一定會挺掃興的。」
「不管什麼年紀，對上班還是有點抗拒啊。挑周五晚上，我們說多久也可以。」
「會掃興的原因不在於要上班。」名井停下腳步，湊崎也隨之轉過頭來。「而是沒法和你盡情聊天。」
「噢。」湊崎歪過頭，微微瞪大雙眼，咧嘴一笑。「看來南還挺喜歡和我聊天。」
「不喜歡的話不會聊這麼久的。年紀愈大，能盡情聊天的對象也愈來愈少了。」
「不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會玩起交友軟體吧？」
名井回以苦笑。
「嘿，南。」湊崎回到南面前，幫忙調整了圍巾的位置。「從剛才的晚餐看來，我們對食物的要求差不多，價值觀也差不多。」
「還要繼續確認其他方面，我們合不合嗎？」
「剛才不掙着付款，是因為一早就想着酒店錢你付嗎？」
「不不不，剛才我只是在體貼你的體貼，本來是想着下回吃飯我結帳的。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的嘛。」
湊崎用匙卡解鎖，打開門邀請名井進去。她鎖好門，栓上防盜鏈，轉過身來已經不見名井踪影。她一邊脫下大衣和圍巾，一邊搜尋名井的身影，最後在房間的一角找到蹲下來的名井。
「你怎麼了嗎？」
「抱歉，原來已經這個時間，今天最後半個小時我得衝榜，可以稍為等我一下嗎？」
名井舉起駁上充電線的手機，滿面歉疚問道。
湊崎倒是覺得好笑，沒有想過年紀不小的人是真的很迷打遊戲，還在手提包裏隨時放好插頭和充電線。
「沒關係，那我去洗澡泡浴，這半個小時你慢慢來了。」
名井擺出OK的手勢，拉了一張椅子，不顧自己還穿着裙子就盤腿而坐，換上專注的眼神打遊戲。湊崎則是拿起浴袍，溜進浴室準備泡澡。
名井怕自己忘記時間，衝榜前特意設了鬧鐘提醒自己。
鬧鐘響時，她抬頭一看，床上放了一件浴袍，但湊崎還未出來。
名井納悶着，把手機放到一邊，來到浴室門前敲門。敲了幾次也沒有反應，名井說了聲「打擾了」就拉門進去。
浴室裏播放着音樂，看來湊崎是會一邊聆聽音樂一邊泡澡的人。名井繞去浴缸那邊，看到湊崎一邊手臂從浴缸邊緣探出來，她伏在那邊動也不動。
「紗夏！」名井飛奔過去，立刻扶穩湊崎的肩膀，讓對方坐正。
「你沒事、噗、」名井還想問湊崎怎麼了結果失禮笑了出來。
「欸？我睡着了嗎？」湊崎迷迷糊糊張開眼睛，舔了一下嘴角。
「這樣扭着腰你還能睡得挺好，口水也流出來了。」名井揉了揉湊崎額頭上的三道紅紋，才半個小時就睡得那麼熟。
「啊！那麼失態！」湊崎趕緊捂着嘴巴，名井眼明手快遞上了毛巾，餘光瞥見湊崎泡在水裏的身材。
「你用熱水沖沖身子，別冷病了。你弄好後換我去洗澡。」
名井離開浴室，關好門，背靠於門，抬頭看向天花板，腦海浮現出剛才的美好畫面。
如無意外，她待會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湊崎穿好浴袍，揉着額頭出來。名井坐在椅子上滑手機，一看到她出來就拿起浴袍。
「我會很快弄好的。」
「不用那——」湊崎話音未落，名井已經衝進去浴室，連關門的聲音也沒有就傳來水聲。
湊崎有點想幫忙關好門，但可能她偷偷摸摸關好門時名井已經洗好了。思忖半天，湊崎決定還是躺平在床上等人。
名井以九秒九的速度洗澡，套上浴袍就跳出來。她再次連浴室門也沒有關，直接衝出來跳上床，深深陷進床中，換湊崎彈了起來。
「真的不用那麼趕的。」
「怕你又等到睡着了。」
「單純睡覺不好嗎？」湊崎笑着問道。
「那樣不就白訂這間漂亮房間嗎？而且我們不是有目的嗎？」
「我們只是來確認彼此睡眠習慣會否相差過多。」湊崎替名井勾好耳邊的碎髮，手不自覺搭在對方的頸項。
「哪種睡眠習慣？」
「你所想到的，全都是。」
湊崎一個翻身，浴袍滑落一大半。名井伸手再拉，另外一半也滑下來。
「你平時多晚睡？」湊崎問。
「十二點到一點。」
湊崎拿起手機查看時間，看完就隨便扔到一邊去。
「那我們應該趕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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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一手在忙，一邊打量身下人。她很滿意名井動情時的樣子，忍不住反覆親了下去。
名井面紅耳赤，洗澡過後的身體再次冒出薄汗，仰首倒抽一口氣，張開嘴巴卻沒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用力捏着湊崎的肩膀，全身繃緊。
湊崎耐着性子，梳理名井的頭髮，等候對方完全放鬆下來。
「還好嗎？」
「好，很好。」名井露出慵懶的笑容，舉起雙手捏着湊崎的面頰，主動親了上去。
「換你了。」
名井腿一擺，身一轉，就把湊崎翻下去了。
「我會期待的。」
「喜歡這樣嗎？」
「這個力度可以嗎？」
「想要多一根嗎？」
「你、話多、意外。」湊崎得深呼一口氣才能正常說話，她身下承受的可不是這麼友善的衝擊。
名井放緩力度，不然湊崎一點也回答不到她。
「我想確保你會喜歡。」她的指尖拌出水的聲音，指尖均沾春水後才抽出來，擺出三的手勢。
「告訴我三項你上床時喜歡的事情，我會好好滿足你。」
湊崎還喘着氣就笑了出來，抓住名井的手。
「有力的手指。」她掰下名井濕漉漉的無名指。
「甜言蜜語。」她又屈起名井的中指，最後名井只是舉着一根食指，她一扭，名井就指着自己的唇角。
「親吻。」
「我明白了。」得到完整的回答的名井立刻親在湊崎的唇角，趕在熱度退減之前，再次溫熱湊崎。
「你覺得如何？」名井側着身子，拄着頭顱問道。
「我覺得很好，沒什麼好挑剔了。」
「那看來我們可以有下次的見面。」
「對，直到誰找到伴為止，可是在說『下次見面』這件遙遠的事之前……」湊崎撐起身子，一個翻身把名井壓下床。
「我們先來做正事吧。」
她們第一次見面，爽快確認好對方是否合符自己的要求，價值觀上是否大部分一致。一切可以了，她們就能約下一次的見面。第二次見面她們已經沒有隔閡，好像第一次見面就做好確認細節的部分，接下來就是不用煩惱。
不、她們漏了一件事情還未做。她們沒有為這段關係下一個定義。
不單純是為了解決生理需要，亦不是為了尋愛而開始，更像是悶壞了的大人想找一個聊得來的陪伴。
某個晚上，有誰撥通電話，她們就會見面。可以只是在吃一頓飯，可以是手牽手去看一場電影，可以到酒吧同銷職場苦愁，亦可以到酒店的一隅溫存。
是朋友，是床伴，是晚上解悶的對象，同時亦什麼也不是。
只要不為這段關係下明確的定義，她們之間就擁有無限的可能性，隨時亦能灑脫斷掉關係。
這應該是她們開始關係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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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空嗎？」名井站在休息間撥通電話。
「那就看你今晚想做什麼，我今晚肯定會晚走。」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翻弄紙張，還有用筆敲在桌上的聲音。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名井撥弄身上的員工證，和進來休息間的同事點頭打招呼。
「嗯——肯定是刷榜攻排名。」
「那我就不用找你了吧？」
「有我在你才可以抽到限定卡牌。」
「這一點我不否定。」
「好啦，我得工作，晚上的安排你發給我就好了。不管是晚餐、喝一杯、看電影我都會過來。」
「那麼好？」名井看了一眼手錶，她不能耽誤對方寶貴的工作時間，更不想害對方晚走。
「哈！」湊崎發出爽朗的笑聲。「現在我的晚上是你的。」
名井掛斷電話，倚着牆盯着自己的通話紀錄。
撇開家人，最近她通話最頻密的人就是在交友軟件認識的人。不曉得隔了多少年，她的腦袋竟然再次背下別人的電話號碼。
今晚該做點什麼？
名井推門離開休息間，思忖今晚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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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這是你要的文件。」
湊崎正在和客戶聊電話，她的秘書敲門進來，她只好擺出抱歉的樣子，讓秘書把文件放在桌上。
「對，我明白的，好的，謝謝你。」湊崎恭敬掛斷電話，滑回自己的辦公桌，拿起秘書送過來的文件過目。
「同事們已經按照經理的意思改良，如果沒有差錯的話，應該就可以發送了。」
「好的好的，今晚我會改好的，明天應該能發出去了。你們快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秘書退出房間，湊崎看了幾眼文件就放下來，把房間的百葉簾放下來。她的辦公室有一道玻璃牆可以看向員工，當然員工和路過的老闆也可以看到她。平時她沒什麼所謂，唯有自己累透的時候她會想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逃離人們的目光。
拉下百葉簾，湊崎鬆開襯衫的第一顆扭釦，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手機檢查信息。當然有來自各個軟件各個工作群組的信息，如果不調靜音她的手機絕對沒有一刻會靜下來。
她按進藏在手機桌面某個文件夾，滑去最後一頁，那邊的軟件要不是她沒有常用，要不是為隱藏而放在這麼遠的地方。她要找的軟件圖示右上角有着紅點，寫着”1”字。
“我訂了酒店，房號1014.”晚上七時，名井給她發來了短信。
結果今晚是酒店。湊崎看了一下時間，再看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要完成所有的工作是沒可能的，只要完成明天需要發出去的文件就算了。
她回了”OK”出去後，手機放到一邊，揉了揉眼睛，靠在椅子上放空五分鐘後，她得認真工作。
湊崎離開辦公室時已經是晚上九時十五分，公司裏還有幾個同事在加班，她和他們道別後在樓下攔下計程車。
「麻煩你去Y酒店。」
「好的。」
這個時候也許該回家睡覺，而不是到酒店，但湊崎想到名井已經去了酒店等她，自己直接回家也不太好。現在她們約出來的時候，付款方式是輪流制度，今天湊崎付了，下次就到名井。不是很嚴格的金錢系統，但她們接受，這就足夠了。今天應該是名井付款的一次，理論上湊崎不去是她自己虧了一次。
而且見一下也沒壞。湊崎心想。和對方見面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決定稍為改變一下行程。
「麻煩你先繞一個地方。」
湊崎來到酒店，和櫃位交代一聲，酒店員工就為她拍卡按了電梯。她來到1014房，按響了門鈴。房間裏旋即傳來解開防盜鏈的聲音，門後開了一條窄縫。
「你來了。」名井沒有半點要氣遲到的湊崎的意思，一看到門外的人就止不住嘴角上揚。
「抱歉，我遲到了，這是賠罪禮。」湊崎拿出藏在身後的禮物，如她所料，名井看起來很喜歡。
「先進來吧。」名井接過一小束鬱金香，吸入花香的味道。「這個時間還有人賣花嗎？」
「當然沒有人賣花，但我去了找賣花的朋友，吵醒她要她賣一點存貨給我。」湊崎溜進房間，打開衣櫃拿出衣架，脫下圍巾和大衣，掛起來。
「那個朋友還好嗎？」名井捧着花束問道。
「要我付了雙倍價錢後就好了。」湊崎關好衣櫃，朝名井調皮一笑。
名井應該是等了很久，湊崎看到房間裏的書桌放了客房服務送上來的盤子，浴室裏殘有濕氣，而名井已經換了浴袍和拖鞋。在等她的時候飯也吃過，澡也洗了。
「抱歉，要你等那麼久。」
「不要緊，本來我還想着你是不是不來了。」
「當然不敢。」
「你可以先去洗澡，浴巾毛巾我放好了。要吃東西嗎？我幫你點東西吧。」名井戳着湊崎的眉心。「你看起來累壞了。」
湊崎抓住名井的手，親了一下後就溜進去浴室。這個淋浴間有一面是玻璃，外面有一道電子簾，湊崎脫光光後進去淋浴間，看着黑色的簾子，想了想後又退出來，按了開關，簾子緩緩捲上去。
名井加點了客房服務，聽見傳來機械聲和水聲，轉頭一看就看到湊崎洗澡的畫面。湊崎還特意看過來朝她揮手，滿不在乎洗身子。比起害羞名井更是覺得這個畫面荒謬，但她還是被吸引了，來到最靠近淋浴間的床躺下來，隔着玻璃看着湊崎洗澡的畫面。
其實不會看得很清楚，水氣黏附在玻璃窗，裏面的畫面只會是朦朦朧朧，可是偏偏看不清楚才有引人遐想的魅惑。
門鈴響了，名井確保自己的浴袍是密密實實後出去應門，把為湊崎點的餐點放到桌上。水聲已經停止，淋浴秀已經完結了。
湊崎出來時和她一樣包着浴袍。
「話說我用了你的卸妝品和護膚品。」
「隨便你用吧。」
湊崎坐到書桌前，捲起衣袖後就是狼吞虎嚥，吃得嘴巴鼓鼓像一隻松鼠。
「沒有吃飯？」名井躺在床上問道。
「只吃了午餐，趕着完成工作就從一點多直落到八點多。」
「這樣子對胃不好吧？」
「放心，我的胃一直不好。」一眨眼的功夫，湊崎已經吃光餐點，喝光飲品，收拾一下後就溜上床，卡到名井和手機之間的距離。
「不要那麼自豪說出來。」名井調整姿勢，重新拿穩手機，繼續她的遊戲。
「哎喲，我來了你也只顧着玩手機嗎？」
「不然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湊崎拉開名井的衣領，面貼到對方的胸口亂蹭。
「你才剛吃完東西請你乖乖待着，而且我今晚沒有那個打算。」名井沒法空出雙手阻止湊崎，只好夾緊手肘，再用下巴釘着對方的頭頂。
「欸，真的嗎？」
「我才沒有那麼欲求不滿。」
「那你為什麼訂酒店？」
名井手機遊戲的回合總算完結了，她拿着手機整個人滑下來，臥佛般側躺着，看着湊崎。
「打電話的時候你聽起來很累，吃飯和看電影也很累，不如找一個地方休息不是更好嗎？」
「就這樣你就滿足了嗎？」
名井按進去抽卡的頁面，展示給湊崎看。湊崎沒有玩遊戲，但她也已經熟習了抽卡的流程，如訓練有素的狗狗知道要按在什麼位置。名井檢視湊崎的抽卡成果，果然由湊崎抽就一定有好東西的。
「為什麼不滿足？我看到你就高興了。」
「你只是想我替你抽卡而已。」
「那是附帶的。」
名井確認戰利品後就把手機放到一邊去，垂頭一看，湊崎已經快要睡着，緊摟住自己的腰，毫無防備露出一大片胸口。名井是可以攻其不備，但看到這個人的睡相，她才不會那麼過分偷偷下手。她會光明正大下手。
「要睡了嗎？」
湊崎已經懶得回答她。名井在不驚動湊崎的情況下伸長手臂，結果只能關掉床上的燈，其他電燈的開關根本碰不到。她只好拉高被子，免得燈光打擾懷裏的人。
「晚安了。」
今天是周六，湊崎睡至日上三竿也沒有關係。只是多年來的工作習慣令她習慣在一大早驚醒，立刻抓起手機查看時間。
看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後湊崎才鬆一口氣，同時亦看清楚自己拿錯了名井的手機。
名井和自己一樣，一大早的手機亦同樣堆滿了工作通知，周六早上看到同樣不開胃。不過自己設的壁紙是帥氣的塗鴉圖案，這個人竟然設了可愛卡通當壁紙。
「怎麼了⋯⋯」名井迷迷糊糊，聲音黏作一團，撐開一線眼看向湊崎。
「看看現在幾點而已。」
「今天是周六⋯⋯」
酒店房間拉上了厚實的窗簾，窗外的陽光完全屏蔽於外，完全沒法影響她們的睡眠。
本來湊崎還打算周六回公司加班完成工作，可是在舒服的懷抱裏想工作，大概會被雷劈的。湊崎放下手機，自動回到名井的懷裏去，決定一整天也不管工作的事。
「對，所以我們可以多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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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形容這段關係，湊崎和名井應該會選用一樣的字眼——舒服。
每次見面就像憋在深海太久出來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光是見面已經讓她們從單一而繁雜的工作生活解脫。年齡的增長下，她們能交心的對象愈來愈少。她們不能對父母訴說煩惱，那只會為他們徒增擔憂；對朋友有時候不能盡情說出話來，會因多年的交情而累積疑慮。名井和湊崎之間就沒有這些要擔心。
她們本來是陌生人，來自兩個世界，這反而令她們沒有半點需要顧忌的事情。同一件事對於同一個圈子的人而言是秘密，但對於陌生人而言，那不過是沒有半點關係的戲劇故事。在她們疏遠的關係前設下，她們可以說起藏在心裏已久的事情，再說起近來遇見的事情。她們把過來和現在混着一起說，但從沒觸及未來。她們的關係不必談及未來，看出去是一片空白，目光只需觸及現在就好了。至少她們目前心裏是這樣認為的。
非得要概括她們的關係，也許「砲友」是最適合的字眼。
一開始主要是吃晚餐、看電影、逛街等等一般社交活動，久而久之，也許那些對下班後的她們來說太累人，也許是二人在床上的化學作用是最合的，最終她們都會去酒店見面。說不定她們的新樂趣是試遍每一家酒店的服務。
不過說是炮友，一般人應該不會和炮友說太多心事吧？
「那個時候我還真的喜歡了那個人很——久。」湊崎喝得微醺，露出慵懶的笑容而說。「喜歡了整整一個曾經。」
「結果啊，那個人和一個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在一起，現在應該結婚了吧？好像還有了小孩子。而我還是一個人。」
「我們還是一個人。」名井把餘下半瓶的紅酒放到一邊去，她怕湊崎喝太多了。「我也曾經喜歡某個人很久。」
「噢——是怎樣的人？」喝了酒的湊崎說話方式會變了，話語沒有平時的銳利，而是變得像撒嬌的小女孩把音節全都連起來。
「是學校羽球部的前輩？那個時候長得好看的人不是進籃球部就是去羽球部吧？」
「噢，有這樣的傳統嗎？那你去了什麼部？」
「本來我想去舞蹈社，結果被拉了去羽球部、」
「你在繞圈說自己漂亮嗎？」
「你說呢？」名井雙手拄着下巴，湊到湊崎面前。
「你漂亮，很漂亮。」湊崎傻呼呼笑着，逗得名井也跟着傻笑。
「總之我進了羽球部，那個前輩就是照顧新人的人，然後就喜歡上了。」
「很青春呢。」
「如果我有丁點勇氣告白的話，也許真的有機會，因為那個時候很確實在曖昧。」
「結果呢？」
「結果是不了了之，沒有人進一步，就沒有下一步了。」
「你有後悔嗎？」
「那個時候說完全沒有後悔是假的，不過時間一久感情一淡，就沒有所謂了。」
「因為也過了那麼久。」
「因為也過了那麼久。」名井重複湊崎的話語，拄着腮子獨自陷入沉思。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湊崎已經拿起手機，按進去歡愛時會聽的歌單。她離開位置，繞到名井旁邊來。
湊崎跨坐到名井的大腿，捧住對方的面頰，停在差點可以親下來的距離。聽着煽情柔和的曲子，名井靠着湊崎的吐息也能醉了。
「我們說了挺久。」湊崎輕聲說。
名井想看時間，不過酒店沒有時鐘，但她相信湊崎的時間觀。
「那我們來辦正事吧。」
她主動吻上身上人的唇，吻熱了，二人跌跌撞撞回到床上，拿起被子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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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名井還是湊崎，她們不至於蠢得看不清楚現況。特別是她們發現和對方的話題愈來愈深入，更多價值觀人生觀重疊，整件事發展得有點微妙。
一開始她們不過是在平順的人生活得厭倦才一嚐找樂子，結果茫茫人海裏碰着意外投契的對象。本來計劃只當彼此解悶的對象，結果好像愈陷愈深。
「今晚如何？」湊崎在辦公椅上轉來轉去，弄出「咔吱咔吱」的聲音。
「抱歉，今晚沒有空。」
從名井的空間傳來吵鬧的聲音，聽起來對方並沒有如常在休息室打電話來。她記得名井是需要離開公司見客人的人。
「沒關係的。」
晚上沒空不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情，湊崎和名井之間沒有約法三章，一定要預留晚上時間給對方，她們理論上不是那麼緊密的關係。只是習慣了之前的隨傳隨到，湊崎才回想起這件事。
「最近我們這邊也會比較忙。」湊崎從一邊轉去另一邊，來回面對兩道白牆。
「因為是年末。」
「因為是年末。」湊崎沒有目的重複名井的話，似是垂死掙扎，拉長快要中斷的對話。
不過她也知道，這條線沒法拉長。
「好吧，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有什麼我們再電話聯絡吧。」
湊崎和名井同時掛斷電話。
今晚沒有約到。她把手機放在桌上，手抵在額上，整個人深深陷在椅背。
晚上沒能和名井見面亦是一件好事。剛好湊崎熟悉的客戶突然來訪公司，她今晚亦突然需要應酬。
「剛好來這邊出差，然後想起湊崎你也在這邊，所以來找你了。」在公司的接待室，客戶遞上禮物，湊崎雙手接過道謝。
「你怎麼那麼好，該不會有事情想拜託我吧？」湊崎挑起一邊眉問道。
「可能就拜託你介紹一家好餐廳給我吧？我肚子餓了。」客戶摸着肚子回答。
「沒問題，我收拾一下就帶你去吃好東西。」
湊崎離開接待室，把禮物交給其中一個同事負責，回到辦公室快速收拾後就和客戶離開公司。
「之前的活動真的很感謝你們幫助，不然應該不會那麼順利。」湊崎向客戶說。
「更早之前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現在只是禮尚往來。」
「最近太太和小孩如何了？」
「太太還是老樣子，小孩的話，大的準備上幼稚園，小的話才剛滿一歲。」
「聽起來是惡夢的開始呢。」
湊崎和客戶閒聊着各種瑣碎事。她認識對方多年，工作上彼此幫忙不少，算是半個同事半個朋友。現在她打算穿過百貨公司，到後巷一家希臘餐廳招待對方。正當他們從百貨公司的前門進門，越過中央廣場再從後門離開時，湊崎的餘光瞥見了。
她看到名井了。
她怕自己看錯了，於是眨眨眼睛，轉過頭再看一次。名井這樣的人應該很難認錯的。
對方正站在西裝部，湊崎走前一點就能看到名井旁邊站了一名高大的男子。兩個人站得很近，應該是互相認識的。
名井看起來在挑領帶，挑了好一會後選了一條酒紅色的領帶。她並沒有只是拼在男子胸前，而是直接拿起領帶圈在男子的頸項，熟練打起領帶來。她和男子有說有笑，最後男子不曉得說了什麼，名井開玩笑般束緊領帶，差點把男子勒不過氣了，拍了幾下名井才鬆開手。
男子沒有生氣，露出「真是拿你沒辦法」的笑容。
二人看起來是很熟絡才能這樣打鬧，而湊崎從沒想過名井是可以笑得這麼燦爛。
湊崎的腦袋出現短暫的空白，沒能聽進客戶說的話，亦沒能看到百貨公司的四周，只有名井和男子打鬧的畫面殘留在腦海。
「嗚嘩！」
穿着高跟鞋，走路又不專心，湊崎崴了一下腳，差點摔倒在地才瞬間回過神來。
「小心！」客戶立刻拉着她的手，湊崎才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下跌倒。不過剛才她的聲音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目。
「沒事吧？有沒有痛？」客戶扶了她一把，湊崎才能站穩住腳。
「沒事的。」湊崎動了動腳踝，只有一點點拉扯的痛。
「穿高跟鞋還真是辛苦。」客戶不由得慨嘆。
「要美就沒辦法了。」湊崎踏出一步，一陣細細麻麻的刺痛從腳傳上來，令她「嘶」了一聲。她等了一會才重新踏出一步，這回沒有痛感了，但湊崎不敢輕舉妄動。
「可以幫我一把嗎？」湊崎不好意思，朝客戶一笑。「萬一再來一次，肯定真的會扭傷。」
「當然沒問題。拿我當枴杖吧。」客戶替湊崎拿手袋，還伸出一邊手讓她抓住。
「會幫忙拿袋的拐杖我也想要一枝。」湊崎笑着說。
有一個人在旁邊，湊崎可以走得更穩。她和客戶緩慢前進，總算穿過了百貨公司的大堂。
聽見「嗚嘩」一聲時，名井順着聲音來源一看，她還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看到湊崎了。
她怕自己看錯，於是揉了眼睛再看一次。那應該不是和湊崎長得那麼像的人吧？
湊崎旁邊的男子正扶着她的手臂，二人交頭接耳一會後，湊崎踏出一步，後來又搖了搖頭說了什麼，男子就伸手拿過湊崎的包包，還伸出手臂讓湊崎抱着。二人又交頭接耳，同時笑了出來，再次邁步前進。
名井直直盯着湊崎和男子手臂重疊的地方，緊密得沒法攝進任何東西。
「喂，你在發什麼呆？」一記手刀敲在頭頂，名井才回到西裝店裏，左手拿着酒紅色的純色領帶，右手拿着黃色紫色的波點領帶。
「我在想好像是黃色領帶比較適合你。」
「你是想害死你哥是不是？」
「那反正你自己能決定買哪一條，用不着我幫你挑了吧？」名井放下領帶，打算揚長而去。
「欸！別就這樣走吧！」
聽見身後的哀號，名井才走回頭，順手拿了一條淡綠色的真絲純色領帶圈在兄長的頸上。
「這條的顏色也不錯。反正你也是穿平時的藍色西裝吧？配一條不平常的，看起來才沒那麼像上班，而且挺帥氣。」
她的兄長看着這條領帶，在鏡子前看了好一會，看起這回是真的滿意了。
今天因為兄長求她幫忙挑領帶，他的要求是「突出但又不能太搶眼，平凡之中要帶有特色，還有不要太貴」，就差在沒多一句「要色彩斑斕的黑色，便宜的奢侈品」，總之她準時下班，推掉湊崎的約會，就是要陪着麻煩的兄長走遍每一家賣領帶的地方，最後總算讓她找到合乎兄長心意的領帶。她今天的額外工作就完結了。
推掉湊崎的約會，結果看到令她很在意的畫面。
看起來很親近。名井心想。
她記得湊崎有說過自己是獨生的，那麼剛才的男人不會是兄弟，那麼有什麼人可以站在那麼近的位置？
她又記得湊崎曾經說過，過去的交往對象有男有女。
來者不拒？她問。
我才沒有那麼濫。湊崎無奈回答。
比起看到性別，我首先看靈魂。當時湊崎好像是這樣回答，當時她的手指正忙着討好自己，她沒法把所有話聽進腦袋。殘留下來的破碎音節留在腦袋的一角。
等名井緩過來才可以接着問：
「那最後分手的原因？」
「性格不合。」
「那你也看得太不準了吧？」
「No no no，靈魂和性格是兩碼子的事，生活和靈魂又是兩碼子的事。總會有些人很搭但就是不能交往下去，到可以交往下去了，又覺得對方的靈魂不行。」
「其實就是你在嫌三嫌四吧？」
「我的人生就只有一次，總得對自己好一點，不是嗎？而且你和我不是一樣想法，今天我們才會在這裏嗎？」
一樣嗎？本來名井以為自己和湊崎真的有點像。
名井自認聰明沒有為這段關係下定義，她們是彼此的過度期，在找到合適人選的旅途上當個伴將就一下，想離開就儘管離開。結果名井今天發現自己差不多每天和湊崎見面而沒有厭倦。
今天看到湊崎的笑容並沒有限定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就七上八下。明明瀟灑開始，最後卻是自己首先纏在這段關係。
真不像自己。名井垂頭摀住額頭，無奈一笑。
＝＝＝
湊崎隔了好幾天，還是很在意當日看到的男子。這幾天只要閒下來放空，她的腦袋就填滿了那一幕。
「經理，火災了。」秘書這樣說。
「嗯。」湊崎頹廢靠在椅背，拿着筆直盯着天花板，過了一分鐘才彈起來。「什麼！火災！」
「不，沒有火災，但剛才我站在這裏說了十分鐘你也沒有反應，我才這樣說。」
湊崎連秘書說了十分鐘話也不知道，立刻露出抱歉的笑容。
「最近很疲累嗎？」秘書問。「這幾天經理好像提不起勁。」
「是有點疲累。」湊崎用筆蓋戳着自己的眉心。
這幾天下班後她都回家去，吃過簡單的晚餐，泡澡後就去睡覺。下班後沒有亂逛應該不會太疲倦，怎料這幾天起床的時候好像沒充好電那樣分外疲倦。之前和名井度過晚上時就算耗到一、兩點才睡，她也不會這個樣子。
「那麼剛才的十分鐘你說了什麼？」
「現在我用一分鐘概括吧。是關於年末的聯會宴會。我們公司也要派人出去打個招呼。」
「然後我是被選中的一個。」
「因為公司裏最有這個能力的是經理，當天會有下屬陪行的，所以經理不會擔心寂寞。」
「在那個場合我才不會寂寞！總之只需要去打個招呼好了吧？」
「就是這樣了，我在你的行事曆上記下來了。」
秘書退出去後，湊崎打開公司的行事曆，她的晝日總是被老闆和客戶的會議佔滿了。她看到宴會當天從早上到晚上也排滿了密密麻麻的行程，還未看清楚頭就開始痛起來。
這樣就年末了。湊崎心想。
她清楚記得和名井相識是在九月，因為是第三季快完結的時候，無聊的她忙裏偷閒下載了一堆交友軟件來玩。在她快要對網絡世界的人類絕望時，名井找上她。
她記得名井的第一句是“Hi ;)”。她按進去對方的檔案，照片裏的人文靜漂亮得像從網上盜圖，但寫的條件第一項卻很直白。
「找女生的，男生的請離開。」
在對充滿矛盾感的對象好奇下，湊崎回了一句”Ohyo ohyo ohyo.”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沒有意思」的意思:)”
“奇奇怪怪的人”
“那你討厭嗎？”
湊崎正準備退出的對話時，對方回答了。
“我喜歡:)”
所以她們才可以聊了下去，聊了一周後就出來見面，然後可以的話，差不多每天晚上也會約出來見面。
「一開始我還以你是盜圖的。」湊崎說。她等了一段日子才敢和名井說起這件事。
名井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又自顧自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笑我們在想一樣的事情。」名井從被窩裏伸出手，捏着湊崎的鼻子。「我也以為你是盜圖，見面時以為你是整容，現在發現你是真的漂亮。」
「噢，我整容啦，這樣碰鼻子會歪掉。」
名井笑得樂不可支，碰完鼻子改捏面頰。
「這邊也不行，打了針的；那邊也不能碰，墊了東西；這邊也不許碰，削了骨。」湊崎繼續她的惡作劇，連環擋掉名井的手。
「那這裏呢？」名井的手放棄觸碰湊崎的面部，手一移就捏着她的胸口。「應該沒有放東西吧？」
名井雙手揉捏了一會，揉得本來白晳的肌膚泛紅，本來放軟的兩點也硬了起來。
「這邊可以保證100%純天然。」
「我也摸得出來。」
湊崎抓住名井作亂的手，一個翻身壓了上去。
「抱歉呢。」
「抱歉什麼？」
「你說過十二點到一點睡。」湊崎拿起手機看了時間。「但今天看來不能就這樣睡了。」
名井拉起被子，蓋在湊崎的背上。
「那唯有明天晚點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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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張開眼睛，推開被子拿起手機，一看到時間立刻嚇醒彈起來。後來她定睛一看，發現今天是周日，立刻扔開手機，倒回床上。輾轉反側，從左邊的床緣滾到右邊的盡頭，她還是睡不回去，最後還是決定起床。
她的工作量奇多，但周六、日盡量不工作是她的堅持。勞動是狗屎，她可不想人生只剩下工作可言。雖然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下電郵，主要關於項目的跟進，她還確認了自己不幸地要去年末的聯會晚宴。
拋開手機，她又倒回床上發呆。到她這個年紀，平輩大多數已經結婚，生了小孩，開始繳還35年房貸的人生新階段。名井在工作方面爬上了一般人會羨慕的位置，住在對一家四口還是很寬敞的地方，但她還是一個人。沒有交往對象，亦沒有成家立室的打算。取向是一個問題，身邊沒有人可以和她匹配亦是一個問題。兩個問題疊在一起，已經替她把99%的姻緣擋開了。本來最近她覺得那餘下的1%機會是有冒出來，可是新的問題又冒起了。
名井決定爬起來，梳洗後到廚房準備早餐。
那個男到底是誰？名井在等水沸騰的時候，滿腦子仍是當天的畫面。
聽說每次腦袋抽取記憶回憶時，每一次也會添加自己的想像。同一段記憶回想的次數愈多次，好像會愈來愈偏離真實當刻的畫面。可能因為這樣，在名井的腦袋裏，當天湊崎和男子的片段成了愈來愈微妙的畫面。名井好像想像出更多細節，彷彿能看到他們之間的情愫，聽見彼此的甜言蜜語，預視他們接下來要去的目的地。
名井大力拍擊面頰，剛好水沸騰了，她得泡咖啡中斷自己的無限想像。
她把熱水注進陶瓷杯裏，濃厚的咖啡香氣立刻冒出來。本來她已經沒在想湊崎和那個男人的事情，但一聞到咖啡的香氣，她又想起湊崎了。
湊崎是一個需要天天喝咖啡的人。
「大概是高二的時候？要準備考大學，開始了又補習又喝咖啡的人生了。」
那天名井和湊崎剛好挑了平日一樣的日子放假，她們就約了出來，湊崎帶她去了一家隱世的咖啡廳，打算坐一個下午。
「看來你把這裏當作飯堂了。」
名井從剛才湊崎和店員的對話判斷，他們的交情似乎可以用年計算。
「沒有那麼誇張，只有想偷得浮生半日閒時才會過來這邊。」
「和朋友一起來嗎？」
「現在的朋友也很難約，通常自己一個人來，喝咖啡，放空，看書之類的。」
現在湊崎就把她帶了過來。
「那你很愛喝咖啡嗎？」
「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需要的問題。喝了那麼多年，一天沒喝就頭痛欲裂。」
「難道 令堂從你一出生就餵咖啡？」
「沒有那麼誇張。」湊崎沒聲好氣笑了。「大概是高二的時候？要準備考大學，開始了又補習又喝咖啡的人生了。一開始是喝最普通最便宜的三合一咖啡，過了一陣子開始會挑好喝一點的三合一，又過一陣子喝起咖啡店裏即沖的牛奶咖啡，年紀再大一點就喝起黑咖啡來，現在就會去有好喝咖啡的咖啡廳了。」
名井看着牛奶泡沬愈來愈大，默默聽着湊崎的咖啡史。
「今天光坐咖啡廳可以嗎？」直到湊崎換上問句，名井才抬起頭來。
「當然可以，和你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那不如坐在一個地方專注聊天。」
「我還以為你會想去逛街。」湊崎坐在名井對面，雙手拄住腮子問道。
「我不怎樣逛街，年輕時如非必要也不會想出門。」名井呷了一小口泡沬咖啡，弄了一圈奶泡在唇上。「現在會好一點，閒着沒事做會出門隨便逛一逛。」
「一般人不是反過來的嗎？年輕時總是待不住，老了之後才如非必要也不想出門。」
「可能我現在愈來愈年輕吧。」名井勾起一邊嘴角，調皮一笑。
「那光看樣子也猜不到你已經、」
名井在桌下用力一踢湊崎的小腿，對方就舉起雙手，露出了「我不說」的表情。
「其實說出來也沒關係吧？我還以為我們過了會在意年紀的時候。」
「理論上沒錯，但是你知道我的年齡就好了，沒有必要告訴全世界的。」
「噢，那你還有什麼是不能告訴全世界的？說來聽聽？」
名井又喝了一小口咖啡，瞥向笑意盎然的湊崎。對方在枱面上笑得像孩子，枱下的腳卻在不安分撩着她。
名井可以和湊崎在咖啡廳坐一整天，不過她也不排除其他行程。
「那我們要去別的地方繼續討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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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湊崎和名井已經兩周沒有見面。
一來是因為年末，她們平時已經忙碌，在尾末更像是把一年一半的工作量壓在最後一個月，二來是因為她們還是很在意當天的畫面。
當內心有在意的事情時，她們美其名專注工作，實際上是逃避。
年紀愈大，反活得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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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彼此有稍為說過工作的內容，但湊崎也好，名井也好，她們從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碰面。
這次是聖誕主題，所有人在進場前會獲得聖誕配飾，湊崎拿到聖誕帽，名井拿到馴鹿頭箍。她們二人在會場不斷遊走，和認識的人打招呼，對方可能又會介紹不認識的人，寒暄一會之後又再去找下一個目標。她們就是各自進行這個步驟的時候，巧遇對方。
「啊。」
「噢。」
「真的沒想過會在這裏見面。」
「兩周沒見面了吧。」
二人喝了點酒，面頰有點發燙，眼神都不敢對上。剛才和不認識的人寒暄時她們也沒有這麼生硬。不過是兩周沒見面沒聯絡，她們的關係倒退得比一開始還要遙遠。
名井不斷舔舐乾燥的嘴唇，把本來只是拿着當裝飾的香檳灌進口中。
湊崎小口小口呷着紅酒，嘴巴裏是紅酒特有的渾濁口感，現在的她卻成了嚥不下的觸感。
「我們、」名井小聲開口時。
「嗯？」
「我們要來聊點公事嗎？」名井還是用杯擋在嘴前。「不然會顯得我們很奇怪的。」
湊崎在把杯中酒倒進口裏，趁機把嚥不下的那份混在一起吐出來。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紅酒份量增加了。
「啊，好吧。」
工作內容很難說得有趣，她們象徵性聊着枯燥的話題，直到真的聊不下去，她們才閉上嘴巴，各自沉默。之前她們差不多無所不談，但在這場宴會她們可不能聊着平時的話題。
湊崎的餘光瞥見有人看到她，正想走過來和她打招呼。她朝對方露出了笑容，知道和名井無話可說後就打算從對方旁邊繞過去。
名井發現湊崎朝着自己身後露出笑容，她沒能找出挽留湊崎的工作話題，但清楚知道如果自己沒能和湊崎多說一句話，她們可能以後不會再聊天。
「嘿。」名井小聲喊停對方。湊崎剛好聽見就轉了過來，面上仍是業務的笑容。
名井瞥見有人正逐步走向她們的方向，她得趕快把話說完。她嘴巴沒有動，快速吐出話語後就離開現場。
「你認識名井小姐嗎？」湊崎新的說話對象問道。
「當然認識，之前碰面好幾次。」湊崎維持禮貌的笑容回答。
「名井小姐和她的公司是很不錯的合作對象，雖然是一個比較沉默的人，但打開話匣子後其實是一個很好聊的人，每次商談都很愉快。」
湊崎笑而不語，內心漾着不能展露出來的自豪。從各方面而言，她當然知道名井是一個很好合作的人，例如剛才名井又說出了有突破性進展的話。
完了之後，我們一起走吧。
＝＝＝
宴會大概九點完結，在最後的時段是大家不斷拍照的時間，以證明他們有乖乖加班出席宴會。
名井流轉於人群，最後的目標鎖定在被層層包圍的人身上。對方和她對上眼，越過人群對她展露微笑，最後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不如我們來拍一張照片？」湊崎主動開口提議。
名井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活動拍攝照片後的處理是很麻煩的。是次宴會採用了現場即拍即印的方式，那就能減省活動完結後還要花一天時間電郵照片回去的功夫。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張合照？」
「之前也沒有拍照的機會吧？」
宴會完結後，湊崎和名井一同走在前往車站的路上，各自手拿着一張照片，明明合照對象就在旁邊，她們就是要看着相中人。
「不管了，現在我們也下班了，可以迎接假期了。」湊崎把照片收回手提包，在路中央伸起懶腰。
名井站在湊崎身後，看着對方像一隻大懶貓那樣伸懶腰。現在她們沒了剛才的尷尬，但還未回到兩周前的狀態。
什麼狀態？聊天打鬧上床也沒有隔閡，不管什麼話題也可以聊，在生活價值觀上又大部分吻合的……
炮友？
「吶，紗夏。」名井把照片收在大衣內側口袋，碎步跑到湊崎身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
「嗯？」湊崎轉過頭，看到名井神情嚴肅看着自己。仔細一看，湊崎從名井眼裏讀出有別平時的情緒。在兩周裏，她們各自醞釀了什麼？
湊崎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兩周沒見名井，她想死她了。
「我們、」名井還未說話，對方的指尖點在她的唇上。
「噓。」湊崎的目光落在路上一個大咧咧閃着霓虹燈的建築物。四周不見從同一個宴會離開的人。工作場所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們的關係。
時隔兩周，她們需要隔音一流的地方暢談及深入交流。
名井順着湊崎的視線一看，她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心動不如行動，多說話不如多做事，名井二話不說，立刻拉着湊崎的手奔向五彩繽紛的建築物。
＝＝＝
她們之前全都去一般酒店，這是她們第一次去目的明確的愛情旅館。
她們喜歡酒店的乾淨舒適，還有貼心的客房服務，有時候她們只是想在一個舒服的環境休息聊天，可能名井會帶遊戲機一起玩，可能湊崎會準備影集清單一起看，最後順便一起滾床單。
真的衝着上床而去，這回應該是第一次。
她們才剛進門，連門也還未關上，湊崎還在思考上回和人來愛情旅館是多少年前的事，名井已經急不可耐扒掉她的針織外套。
「怎麼、嗯、那麼、嗯、急？」湊崎一句話的時間被名井親了兩次，打斷了兩次。
她們進門後匙卡還未放好位置，燈也未開，名井好像連回答她的時間也想省下來，先是空出一邊手摔門關門，另一邊手已經脫了湊崎的外套。
「嘿、你該不會是要在玄關吧？」湊崎也不客氣，扯開名井的大衣摔到門上。
名井這下才停下手來，湊到湊崎面前。
「你提出了很好的想法。」名井的手溜到湊崎身後，抓住連身裙的拉鏈，果斷拉了下去。再從肩膀撥兩下，湊崎身上的裙子順着引力滑了下來。
「我會付諸行動的。」
名井在思考上回任由情慾主導，連走到床上的時間也不想等是多少年前的事。這應該是她還年少輕狂，還會愛得瘋，愛得深，愛得傻的時候吧。除了「欲求不滿」，她想不到要怎樣形容現在的自己。
「天、天啊、你讓我躺在床上吧、」湊崎打在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累了嗎？」
「你、試試看？」湊崎抱怨般咬在名井的肩上。
名井手搭在湊崎的大腿上，真的像發軟那樣顫抖，快要站不住。她牽着湊崎來到床邊，結果被狠狠推到床上。
「你剛才是裝累的嗎？」名井看着在自己身上作惡的人問道。
「你試試看站着被要這麼多？看你還不腿軟。」
名井是不介意試試看的，但看來湊崎想在床上進行剛才的復仇。她相信湊崎的話，就算讓她躺着被做還是會雙腿發軟。
兩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中途休息就打開冰箱，拿出瓶裝水來喝，只是喝沒幾口，可能湊崎倒得太急而沾濕胸口，可能名井喝水而嗆倒，總之她們沒能正正常常喝水，另一方來關心時，她們很快又回到慾望之中。
「因為、兩周沒見嗎？」湊崎吃力問道，名井才從身下抬起頭，把嘴角的液體抺進嘴裏。
「嗯？」
「份外熱情主動的你。」湊崎吃力撐起自己，捧着名井的臉糊了滿面的親吻。
「你還不是一樣？」名井才從湊崎的連環親吻逃出來，她已經被奪走主權，再次躺在床上。
這個步驟重複了多少次？她們也不怎樣在意。
＝＝＝
之前的會面她們會淑女般悠閒準備，潔淨全身後才會爬上床緩慢正式開始，今天她們則是把矜持扔到一邊去，才不管自己還滿身酒味，從踏進私人空間後就撕掉禮儀端莊，盡情狂歡。
現在二人身上佈滿縱欲的痕跡，換作是之前的她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但今天是特別的。直到她們把一年份的體力用完，連撐起自己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們才捨得停下來。
「上次做得那麼瘋是多久年前的事？」名井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問道。
「你在問我還是問自己？」湊崎大字型躺在床上，沒有蓋上被子，大口大口喘着氣。
湊崎的問題沒有回答，在被窗簾嚴密封起來的房間裏只剩此起彼落的呼吸聲和空調運轉聲。房間只有昏黃的小夜燈還亮着。
「那個、」
「吶、」
她們二人同時出聲，又同時閉嘴。
「不如、」
「不如、」
她們再一次撞上說話時機，再一次沒能開始話題。
「你先說？」名井翻過身來，拉起被子蓋在被此身上，靠在湊崎的肩膀。
「欸、我還未想好怎樣說，不如你先說？」
這兩周間湊崎想着要和名井說很多事情，但機會來了，倒是不曉得該從哪裏開始說。
「我也是這樣，還想着由你開始說可能知道該怎樣開口。」
這兩周間名井想了很多，她也知道如果不把話攤開，她和湊崎就卡在那裏，永遠沒法前進。
「那麼我有一個大膽的提案？不曉得你會不會接受。」湊崎試探般開口。
「噢，我也是有一個想法，正想問你會不會接受。」
「怎麼在抄我的說話了？」湊崎沒聲好氣笑了。她滑下來，在昏黃的燈光下對上名井的眸子。「那你來說說看，你的想法是什麼？」
「就是、那個、在想、可能、或許、」湊崎還真是第一回看到名井說話斷開得那麼厲害，還填滿了各種不確定的字眼。
「只是在那之前，我想確認一些事情。」名井像在做測謊那樣抓住湊崎的雙手。「你是真的單身的嗎？」
「對，你呢？」
「我也是，那麼，你有曖昧對象嗎？」
「沒有，完全沒有，最接近曖昧對象只有你。那你呢？」
「我也沒有。」
來來往往的對話，湊崎和名井也像摸不住重點，想旁敲側擊問出自己在意的事情，但又問不出來。這樣的對話實在沒有進度。
「不如我直說？」湊崎決定打破這個局面。「兩周前嗎？我看到你和男人西裝店挑領帶。」
湊崎只需拋出一句陳述句，弦外之音名井就聽懂了。她皺着眉，想了想近來關於西裝店的回憶。
「我和我哥挑領帶那天？」
「你哥？」換湊崎皺起眉了。「是親生的哥哥嗎？」
「不然是什麼？當然是親生的。」
湊崎忽然一巴打在自己的額頭，沉默一會才大叫一聲。
「但你從沒有提過你有哥哥！」
「沒有說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你說過的話我會都記住了，從你小學尿褲子到大學、」
「那麼換我問了。」名井捂住湊崎的嘴巴，不讓對方再次爆出自己的黑歷史。「那同一天，和你手牽手的男人是誰？」
「手牽手？什麼手牽手？」湊崎才問完，她才明白名井在問什麼。那天她看到名井的話，那名井看到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哈哈！你在問百貨公司中庭的事情嗎？」湊崎止不住笑意問道。
名井默默點頭。
「那個啊，是前男友，剛好在我公司忽近出現就說約、」湊崎想隨便扯了一個劣拙的謊言逗逗名井，結果她光看表情就知道名井當真了。
「欸欸欸！別當真啊！那個只是一個熟客來找我！正要一起吃晚餐時穿高跟鞋的我差點扭傷，我才請他扶我一把，和幫我拿東西。是說我根本沒和他手牽手！頂多是抓住他的手臂！」
「真的嗎？」
「騙你做什麼！他是有家室的人而我喜歡的人是你！」
湊崎衝口而出後才發現一個不小心就告白了。名井眨眨眼睛，露出像小孩得到糖果燦爛笑容。
「嗯，我也喜歡你。」
＝＝＝
「結果全是我們各自胡思亂想。」名井捏着湊崎的髮尾玩弄。她們已經洗好澡，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躺回剛才大戰不曉得多少回合的床上。
「吶。」湊崎思考過後才緩緩開口。
「嗯？」
「你是因為上床才喜歡我？」
「上床是一部分，下床後的生活也是一部分，不能分開計算的。」
「那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我。」
名井一個翻身，伏在湊崎身上，再一點點爬上去，親在對方的鼻尖。本是溫馨的親吻的，但湊崎察覺到對方的手開始調皮地解開浴袍的帶子。
「你不累的嗎？」
湊崎清楚記得自己的問題，同時亦記得名井給了一個問非所答的回答。
「是因為我很喜歡你。」
＝＝＝
名井的工作有出差的需要。近的話是去一趟東京，遠的話可能要去紐約。
今天的她幸運地去了比較近的地方出差，剛才才從客戶公司離開，在回酒店的路上立刻收到總公司的工作電郵。老闆的秘書找她，問她明天會否陪老闆去公司晚餐。名井就在街上站在一邊，乾脆回了一個拒絕電郵，說自己明天才剛出差完，晚上不會有體力去吃晚餐。
「是老闆找你嗎？」她的下屬這樣問她。
「對，又是找我去吃晚餐。」
「然後你拒絕了。」
「換作是你，你也會拒絕的吧？才剛出差、」名井還未說完，電話響了起來，她向下屬打了手勢需要回避。
「喂？」
下屬清楚看見名井在接電話時，露出了不一樣的笑容。
「嘿，明天晚上有空嗎？我的客戶給了我兩張首映電影票，是你想看的那套。沒空我就讓給其他人了。」
「當然有空。」名井想起剛才發給老闆秘書的電郵，不由得發笑。
「現在我的晚上都是你。」
＝＝＝
讀後碎碎念：
是和勞倫斯先生沒有半點關係的故事🤣
這篇我亦稱之為「今年不發肯定2022年12月才會發」的東西😃所以為什麼我又像在趕末班車那樣改了發了🥶
這篇啊，感覺上有點耐人尋味🤏🏻但我不管了，我不想再改了🥶把腦中想到的全都寫出來2021年的我就下班了。
不曉得你們有沒有聽過坂本龍一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我沒看過電影，但光聽曲子覺得是有着日式哀傷的聖誕曲子，所以雖然好聽，但我很少會Loop。
機緣巧合下知道宇多田光有一首以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旋律改編（？）的全英曲子，然後一聽就⋯⋯OK我會比較喜歡這首😃
原曲是純鋼琴的，聽起來是像在黑夜亮了一根蠟燭的演奏，但有歌詞的版本，聽起來像成熟女性夜裏在四周是Bling Bling的繁華城市行走的感覺（？）
總之因為聽見宇多田光的版本後，我腦中浮現出的畫面/關鍵字就是「都市感」、「白領女性」的故事。接着我去了看歌詞，Um，其實有點看不懂🤣一定是因為我還太年輕了。
“ Your Senortia a.k.a your best friend.”
“I’m gonna be yours tonight.”
“We’re gonna be up all night.”
“I’ll see you later, call me, you know my number.”
Umm總之我能理解得比較透徹的歌詞不算多，所以我就主要按着聽歌時感受到的畫面去寫了😃然後就成了現代三高（我是指高薪高學歷高階層）現充的人生月勝利組女性求玩伴結果不小心求偶記🤣氛圍上就是要Mature，要Sexy，要Romantic。
不管了，完了這篇我的2021年也完滿了，沒有彩蛋，下年見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