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Line】 兩極 【016】

各位看倌好:

這章真的TMD有夠難改,令人差點今周不想更文。

好像很久沒發過電郵了,我過了很久的純樸的日子呢。剛寫完大狗狗的故事又要跳回來這裏,有點適應不來呢。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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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看清楚是南之後,怨氣和怒氣傾倒而出,身體第一下的反應是用盡全力踢她。她是被用了麻藥,但好歹也是一名殺手,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南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起腳踢過來,沒能擺出任何防禦動作就整個人撞在前座椅背,她還愣住,湊崎又狠狠跺在她的腹上。南沒有反抗,沒有哼出半聲,只是側過身緊抱着頭,把身子捲成一團。

「就是因為你、因為你、」

湊崎憤力踢了好幾下才停下來。潛伏的痛苦冒出來勒着她的心臟,佔據她的喉嚨。這份痛苦比之前的還要傷得還要深。她又想起父親,更想起那個特意弄了兩份蛋糕給自己的男人。前天她覺得也許世界還有希望,也許還能嚐到藏在平凡生活的小幸福,現在這份那份甘甜卻成了刺口的毒藥,刺得她滿口都是鮮血。

一切都是因為南。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局,只會了抓着該死的流浪小貓咪。早在酒店那宗委託她就跳在砧板上,任人擺布。

沒有酒店的委託,她就不會遇到南,不會碰上奇怪的名井家設局抓她回去,不會遇上冬馬。也許她還是過着自己不怎樣喜歡的殺手生活,但起碼現在她就不用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為什麼是她?難道老天爺覺得她的人生還不夠慘嗎?

南不來的話,湊崎還能當作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女人,人生裏只有惡事。南來了的話,她就名正言順得把所有的錯推到對方身上。幾個月前,南多次挑動她的埋藏的記憶,現在她又因為同一個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一切都是你的錯。」湊崎蹬了幾腳就沒力,只能垂着頭痛哭流涕,縮起身子啜泣。「如果你不在的話、」

「我也不想一直做這種事、原本、我有機會、可以當回一個普通的女孩、但沒了、冬馬不在了、什麼也沒有了。」

南沒有反擊,像受驚嚇的穿山甲那樣緊緊縮成一團,沒有半點動靜。

「吶、你殺了我好嗎、一開始不是你說要殺死我嗎?我求求你了、動手吧、我受夠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湊崎垂頭掉淚,張口抬肩吸入空氣,但什麼也阻不了靈魂深處的哀傷侵蝕她。她胸口裏騷動的心跳聲實在太煩人了,她懇求誰也好,快幫弄停這惱人的聲音。

南終於動了,朝自己伸出雙手,雙手架在她的頸上。她閉起眼睛,等候南勒死她,但最後沒有,她等了多久也沒有丁點壓力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南沒有勒緊自己的脖子,改為雙手牢牢搭在自己的肩膀。湊崎睜開眼睛,這回換成南垂下頭,雙膝跪地在她面前。

「不可以。」南說,湊崎感受到肩上的力度。「你還要活着回去。」

「你懂什麼!?你這傢伙根本、」湊崎聲調飆升,她想甩開南的雙手,奈何南的手像釘在她肩上。

「你有玩過嗎?文化祭、體育祭,夏日祭典。」南對湊崎的慍怒無動於衷,只按自己的步伐發問八竿子打不着邊的問題,從不抬起頭。

湊崎蹙緊眉頭,暗忖對方的意圖,她遲疑半刻才以肉眼不能辦識的幅度點頭。

「情人節有收過巧克力嗎?」

湊崎又遲疑點頭。那是「湊崎紗夏」曾經歷的事情,是她珍而重之保存起來的純潔寶物。

「你有、」南還想繼續問,但湊崎已經不耐煩。

「你問這些做什麼,那些小事、」南抬起頭,湊崎就剎住說不出話。

「你有試過被誰深深愛着嗎?」

名井紅着眼眶,雙眼泛着水氣,眼淚差一點就滑下來。她緊抿嘴唇,擠出別扭的微笑,好像忘記怎樣呼吸,湊崎看不出南的胸口有任何起伏,對方像拼命閉氣,免得自己「嘣」一聲就崩潰。南那雙眼睛看起來很羨慕自己,她剛才就像從旁觀者的角度說,彷彿從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

南不清楚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同樣她也不知道南經歷了什麼。

對上眼後湊崎才從自己的悲傷世界回到現實,她才能聽見南微微顫抖的聲音,從喉間傳到指尖。湊崎的怒氣遇着南的淚水,「唦」一聲就撲滅了。她看過南哭,但那時候的哭態和現在的不盡相同。她肯定不是因為那幾腳才痛得令南想哭,幾個月前是因心痛欲絕而無助吶喊,但現在的南呢?為什麼又在哭了?

「我真羨慕你呢。」南想用輕鬆的語氣回答,但她發出來的每一個音節都如小調的曲子,再笨的人也能聽得出南現在有多哀傷。

「那些我全都沒嘗過。」她倒抽一口氣,用手擦過差點流出來的眼淚。

湊崎這下才發現,對方右手手腕還套着手銬,左手手腕到手背全都是紅痕,還穿了自己送的西裝。雖然一整套西裝不便宜,她可沒有料到南會一直有留着她給的東西。

南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再徐徐張眼。上一刻還在痛恨南,此刻那雙矛盾的眸子深深吸引了湊崎,她移不開視線。正如老人所言,南的眸子清澈得不可思議,但和幾個月之前那種無知的純真相比,現在的南看起來隨時有機會崩潰,但背後有堅定不移的意志支撐着她。

「你可以回去的,把身為S的經歷剪掉,重新開始的話,你仍能和過去的你無縫交接。」

南愈說,就愈用力捏着湊崎的肩膀。

「過去很痛苦,將來可能也會很痛苦,但現在拼命活下去就會遇到好事,遇到對自己好的人,需要自己的人,重視自己的人。」

湊崎想出言反駁,但發現在這樣的南面前任何反駁也站不住腳。

「老虎、浣熊她們需要你,她們為你哭泣,為你擔心,願意用一切換你回去。你們要一起去北海道旅行,一起吃薄餅,然後重新開始生活。當和我相關的事只是一場該死的惡夢,我離開之後,今天你睡醒之後就能回到日常。」

南的呼吸急促得像哮喘,紅眶漸紅,說話鼻音愈來愈重。明明快要哭出來,南還是勒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向湊崎傳達什麼。就像一個氣球迅速膨漲,南還未說出能爆發一切的句子。

「你、你根本什麼也不懂。」湊崎舌頭打結,微弱反駁。

「對啊。」南笑着搖了搖頭,淚水滑過她的面頰,落在嘴角。她每落一滴眼淚,湊崎的心就多了一個烙印,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就是除了狙擊就什麼也不懂的人。」

南迫着哽咽的自己說出這句話,說出最後一個音節就皺起眉,潸然淚下。她像小孩子那樣,握成拳頭的手輪流擦眼淚。

湊崎呆呆看着這樣的南。明明同一句說話湊崎在幾個月前聽過,那時候不過是好笑的自嘲,為什麼現在卻變質了?

「可是我知道。」南用袖子糊了眼淚鼻涕,用哭得發腫的雙眼看着湊崎。

「別輕易把『想死』說出口,太多人想活也活不下去。所以為了陪伴活着的人,為了記住逝去的人,你不該輕易放棄生命。」

南替湊崎摘下眼鏡,扯下領帶用來擦拭涕淚,可是她自己看起來更有這個需要。南擠出一個微笑對着她,但看起來她才是最受傷的一個。

湊崎只是聞訊冬馬逝去就悲傷得自私自利遷怒於南;南是親眼看見最親的人離世,卻自己扛着悲傷哭泣,她現在莫名受氣,卻還能笑着對湊崎。

「不要哭吧,愈哭愈醜,和醜八怪一樣了。」南又替她擦掉眼淚,似是想逗她一笑,偏偏南自己的眼淚卻不受控制不斷滑出來。她似是想起昔日一連串悲傷的事情,才會哭個不停,就算是這樣,她也沒嚷着要去死。就算自己一邊哭得很醜,還是要替湊崎擦眼淚。

湊崎記得那道令她心碎的聲音。她只顧着把自己的痛苦甩到南身上了,那現在南的痛苦可以甩給誰?南大可以反駡湊崎的無理,怪責來拯救湊崎卻被駡被踢。南沒有這樣做,她只是連同湊崎的悲傷默默承受,默默哭泣。在南銷聲匿跡的三個月,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情生活,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那些話?

中了槍之後傷口還能好,一不小心中毒的話還有藥能治好,但銳利的言語插進內心後,要何樣才能拿出來?要何時傷口才能癒合?

湊崎不懂,也許她才是什麼也不懂的一方,不過她還是知道安慰人的方法。

「別哭,好嗎?」湊崎想替南擦掉眼淚,但她的雙手還被綁在後方。她唯有離開座位,跪在地上,俯前接過對方的淚水。

南難得沒有反抗,乖巧讓她舔乾淨面上的淚水。她坐到南的大腿上,由純粹的舔舐變成輕柔的親吻。湊崎吻在南的額角上,那條疤痕已經淡得看不見。她吻在南的眼角,喝掉淚水。南面上的每一處都吻遍後她漸漸往下吻,親在對方的頸脖上。

「不、你想、」南發現不對路想推開她,但她一口咬在南的耳朵上,小貓咪就軟下來趴在她身上。隔了那麼久,她還是記得南敏感的位置。

伸長脖子的話就能吻在對方的紋身上。不過這次她沒有這樣侵入對方的領土,改為用舌挑開襯衫鈕扣,啃咬鎖骨之上,吸吮鎖骨之下。

不等南接話,她吻上南的嘴唇。這次不只是親吻,舌頭掰進口腔之中,深進深處。南的雙手都搭在她的肩上,但正湊崎所料,南推不開她。只要她們還在接吻,南就任她擺佈。

南只能發出微弱的嚶嚀,無助抓住她的衣服。湊崎愈吻愈前,迫得南依在前座後背。湊崎趁機改變姿勢,她視線模糊,雙手用不到,但雙腳還能用。湊崎用一邊腿撐開南的雙腿,膝蓋頂在對方的胯下。果不然南慌張起來,呼吸愈來愈混亂。

「慢着、為什麼、」

「別哭,好嗎?」湊崎的膝蓋有意無意敲在南身下,偶爾用力摩擦。她在鑽木取火,慢慢鑽出南的慾火。慾望上線,她們就不用胡思亂想,做愛的好處就是這樣,她們應該也很清楚。

「不、」

「噓。」湊崎阻止南的拒絕,「乖孩子該聽話的。」

「嗯、哼。」南光是被湊崎吻住,被膝蓋頂撞幾下就說不出話,只能哭着鼻子,無助抓住湊崎的衣領。

「坐上來,現在你比較方便。」

南猶豫片刻,湊崎就主動幫忙,咬着南的襯衫扯她上來,連她自己也覺得活像一頭小狗。她怎可能真的扯動一個成年人?她只是稍為拉南一把,對方就乖巧坐上來。

「乖孩子,自己動好嗎?」湊崎親在對方面頰,她知道對南最吸引的讚美是什麼。

南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緩慢而生硬扭動腰鼓。一開始抓不住節奏,摸不清楚自己喜歡的點,湊崎得調整腳的角度,偶然幫她一把。到某一個時刻,南如開竅般抓得住節奏,能自己遷就角度。南還是不願哼出半聲,但正雙眼迷離看着自己,湊崎聽到對方喉嚨深處發出滿意的氣聲。現在連衣服摩擦的聲音聽起來也分外色情。

吃到木天蓼的貓咪。湊崎全程仰首看着南的一舉一動。遙想初識時,南還一副禁慾主義的樣子,今日她就在自己身上搖晃。

這怪不得南,是湊崎她親手把南拉下海的。如果說南是只懂狙擊的可憐貓咪,那她自己就是只懂用身體安慰人的可憐小狗。

如果有誰從車外經過,就能看見在勞斯萊斯裏,穿着YSL的女人正在用穿着休閒服的女人大腿自慰。湊崎光是想像到那個畫面就興奮得起了雞皮疙瘩。等到隔着彼此褲子都能感到濕意,她就要南停下來。

「你坐上去,脫下褲子,我來幫你。」

南聽到指令,就會不自覺跟從。

「乖,張開一點。」湊崎把臉埋到南的胯下,張嘴容納含羞待放的花芯。

前戲做得充足,湊崎就算雙手不能用,用她的唇舌也足夠安撫南。在本來濕透的地方用舌頭再次舔濕四周,用力吸取溢出的體液,趁南一個失神就把舌頭伸進去。舌頭是很有力的肌肉,效果不輸給手指。

「慢、慢着、」南沒有預料進度那麼快,湊崎也抽不出時間回應,舌頭一進就放肆闖蕩,南也抽不出力氣繼續說話。

南快高潮時就抓着她的頭顱,似要推開她,又似要留住她。湊崎都不知道南高潮時會用力抓住身邊的東西,想當然而,上次她都把南的雙手綁起來。

等到南泄後,湊崎盡量舔乾淨,輕輕親吻在幼嫩的地方,最後再抽身而去。

「好一點了嗎?」湊崎問。

南沉默點頭,比起先穿回褲子。她先用衣袖擦掉湊崎嘴角和鼻尖的液體,才重新穿好回褲子。經歷高潮的南整個人放鬆下來,就算頂着一幅大哭過後的樣子,神情也柔和得多,連嘴角都漾着笑意。這麼溫柔的樣子可不是湊崎熟識的南。

「那你又好一點了嗎?」南問。

湊崎也不確定自己現在是怎樣的狀態,是好了還是差了,是在高興還是在悲傷裏,她也搞不清楚。誰一能確定的,就只有她現在仍然呼吸,心臟仍然跳動。

南見她沒有回答,就雙手捧住湊崎的面頰,左右捏着她的面頰肉搖了搖。

「回去之後就記得和老虎浣熊說聲聖誕快樂,她們很掛念你。」

「快到新年了,就吃着蕎麥面看紅白,等着新一年來,然後過上新的人生。」

「順便的話請和我兩位夥伴說一聲,我應該回不來了,我的帳戶就交給她們花,好好照顧自己和貓貓狗狗。」

湊崎熟悉這種說話的方式,她父親在醫院也曾經這樣嘮叨她。平舖直敘的語調,一項一項小事列給她聽,彷彿就在交代遺言。

「你不是討厭觸碰嗎?」湊崎轉了話題,她不想再聽見沉重的陳述句。

「反正是最後的一次就沒所謂了。」南淺淺一笑,拇指擦過她的唇角。

她差點忘了南就是有辦法看準她內心最脆弱的一塊,用力敲下去。

最後的。這個字是她比陳述句更不想聽到的。那又來了,南又害該死的痛楚偷跑出來,她得堵住南喋喋不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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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夏忽然撲上來,一頭撞在名井的額頭,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又被吻上。不過名井可沒期待湊崎是以如此痛苦的樣子吻住自己。

名井愣住不敢動,連呼吸也不敢。她等到紗夏鬆開口才呼出第一口氣。剛才紗夏坐下來舔掉她的淚水時,她還能當作是小狗在舔她,但是嘴唇互貼的親吻,只有紗夏會這樣做。

「求求你了,不要說這種話。」紗夏再次跪在地上,伏在她的大腿上,又哭了,如同連綿不絕的梅雨,偶爾夾雜幾聲抽鼻子。

剛才莫名被踢而縮作一團時,名井想起咖啡廳看到的東西。她翻出來的男子錢包有着「犬伏冬馬」的駕照,房間混雜着紗夏的氣味和生活的痕跡。剛才紗夏的咆哮裏親䁥的喊出「冬馬」這個名字,還有電話的桌布。

那是和紗夏同居的男子的電話,而屏幕壁紙是紗夏微笑的側顏。或許是偷偷拍下來的,照片有一點失焦,邊緣糊掉了,但能看出那是很高興的紗夏,拍下這張照片的人一定很想記下這個美麗的瞬間。明明是拍得很差勁的照片,看的人卻覺得很溫馨,連什麼也不知道的名井內心也微微動搖。一種不曾嘗過的感覺像溪水那樣流進她乾涸的內心。

那是怎樣的感情?名井說不清楚,是不解?是羨慕?是同情?

就在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名井明白到紗夏不是在咖啡廳等待下手的機會。她只是像跑累了的小狗,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舔乾淨自己身上的傷口,剛好讓她找到這麼一個人,能替她治療傷口,能把她抱在懷裏安慰她。

就算名井多不懂世事,她也拼得出這是怎麼一回事。紗夏是自願留下來,過了短暫幸福的兩周,然後再被無情奪走。如果紗夏對這一切的發泄方法是一邊哭一邊踢她的話,她可以壓下恐懼忍下每一次無情的踢擊。紗夏只是受傷,她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

可是現在呢?

「別哭、為什麼你又哭了?」

名井不曉得自己又說了什麼讓紗夏哭,看到哭喪著臉的紗夏她的心亂成一團。

紗夏哭得說不出話,臉貼在南的腿上,雙手亂動,弄得手銬「咔咔」作響。

「痛嗎?手嗎?」名井探頭去看紗夏的手,兩邊手腕已經勒出多條紅印。她碰了對方的手,在這種天氣只穿了一件薄衣服,紗夏的溫度也比常人低。

紗夏使勁搖頭,已經哭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名井指尖輕輕點在紗夏的額頭,抽抽噎噎的紗夏就噘起嘴唇,眨着淚汪汪的眸子,扭過頭看向名井。名井還坐在椅上,紗夏還在她雙腿之間跪在地上,面靠在她的大腿上。這樣的姿勢愈看愈像在撒嬌的小狗和主人。如果對方發出嗚嗚聲的話就更像了。

救命,我在想什麼?名井之前把紗夏想成薩摩耶只是為了能忍受對方的觸碰,結果這樣一想反成了她想碰紗夏的理由。

名井揉揉紗夏的頭頂,果然連紗夏也吃驚抬頭。

「會好一點嗎?」名井問紗夏。

紗夏沒有回答,但眼睛瞇成一線,鼻子發出高興的聲音,主動回蹭她的手,要南摸着她的面額。

乖巧討蹭的狗。名井瞇起眼睛看着紗夏。現在她這雙手除了傷害別人之外,亦能治癒別人。

「為什麼頭髮濕了?」名井撩起紗夏的頭髮問道。

「洗頭了。」紗夏搖了搖頭,頭髮從名井手中滑下來。

「雙手被綁洗頭?」

「水凳。沒坐過嗎?」

又說沒有加害她?名井面色一沉,但又獎勵般摸了對方的頭頂。紗夏看起來很喜歡她這樣做,滿足得眼睛也瞇起來,鼻子也拱了起來。

「可以替我拉起衣服嗎?」紗夏忽然一說,名井不明所以但還是握着對方衣服的下襬,拉高一點。

名井覺得這個節奏不對路,然而紗夏一直要她拉高,高得下襬都來到紗夏的嘴邊,對方就咬着自己的衣服,仰着頭看着自己。

紗夏說不出話,只能「嗚嗚」作聲。看着對方雙手被反綁,楚楚可憐的樣子咬着自己衣服的下襬,露出雪白的腹部,名井忍不住舔了嘴角。

薩摩耶咬着玩具撩主人一起玩的樣子應該是這樣。名井心想。和上次一樣,紗夏做了99%,名井只需完成那1%就好了。現在她別無他法,剛才紗夏怎樣做,她就要怎樣做。

她鎖定目標了。她伸手探到對方腹部來回撫摸。一開始只用指尖點在腹上,戳了幾下才改用手貼在腹上。她的手只敢來回於腹部的位置,太上太下的地方她都不敢碰。

「你是不是胖了?」名井記得幾個月前撫摸對方的觸感,今天摸起來好像比上次的更加柔軟,而且能捏得出厚度。

這樣一問換來紗夏無情頭鎚,還被惡狠狠白了一眼。名井就知道答案。

不要緊,反正胖胖的薩摩耶也挺可愛。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又忍不住傻笑。

她的左手指尖輕輕刮在對方的背上。名井又在數脊椎骨頭,每一節都能清楚數出來。後來她連右手的手套也摘掉,兩隻手都貼在對方的身上,希望這樣能讓對方溫暖一點。紗夏咬着衣服,弄出深色的一圈,只能發出沒有意義的音節。名井還記得紗夏喜歡的位置,她不用對方指示也知道該怎樣做。

她們調換位置,換成紗夏坐在椅上,她跪在地下。

名井先是只是撫摸,後來摟着紗夏的腰間,臉埋在對方的腹部,教曉她人的身體很柔軟的正正是紗夏。

她從下方一直往上爬,來到豐滿的雙乳之間,吸入紗夏的氣味。人對氣味的記憶最為深刻,嗅過一次就刻骨銘心記下來。今天名井久違吸入紗夏的氣味,對這種事的記憶漸漸蘇醒。

她記樣子不行,但是氣味的話只要一嗅就能記下來。現在她嗅出熟悉的鹹味漂出來,她看了紗夏一眼,對方頜首點頭,她的手才伸向對方的皮帶釦子。

名井讓紗夏躺下來,自己再爬到對方身上。因為雙手在後方,迫使紗夏就算躺下了也會不自覺挺起胸脯,名井沒有不彎腰親吻的理由。她雙手搭在對方的胸口上,捻了捻硬起來的一點,這回她聽見完整的呻吟聲,紗夏沒有打算忍住不喊出聲的意思。

「嘿。」紗夏喊了一聲打斷她。

「怎麼了?」

「讓我疼,讓我哭。」

名井被露骨的請求嚇得愣住,更吃驚的是紗夏是露出哭相求她。既然對方都開聲要求,沒有不遵從的理由。

“Copy that.”

她咬着對方的左邊乳尖,舌尖溫柔舔弄那脆嫩的一點,手則徐徐拉下對方牛仔褲的拉鍊。在封閉的空間,連拉鍊的聲音也格外色情響亮。然而她沒有立刻拉下拉下紗夏的褲子,反是停下動作,耳朵貼在紗夏的胸口上。

「你在做什麼?」紗夏嘗試垂頭,想看清楚她,奈何雙手被綁,任何動作也不方便。

「它還在跳。」名井抬起頭,汗水沾濕的手貼在紗夏的胸口上,指尖順應心跳的規侓敲下去。她瞄準心臟的位置,吻下印記。

名井拉下紗夏的褲子,推高對方的內衣。紗夏的下方已經濕透。名井揉捏發燙的耳朵,希望對方不是看到剛才下流的自己而興奮。她俯下身子,誠懇的一點一點啃咬對方的裸露的身軀。

她像捕食者那樣用力咬下去,她從口裏的觸感猜出這一定會很痛,但反而這樣才令紗夏喊出甜膩的叫聲。

名井的掌心覆在對方濕潤的私處上,反覆使力壓下去。等到紗夏的體液打濕她整個掌心,她才探了一根手指進去。她還記得重要的一點在哪,就在食指一點五節,向上勾的位置。不過插進去時不能着急,要指腹朝下進入到最深處,再像扭開鑰匙那樣轉動手腕,指腹朝上後就拉出來,停在粗糙的一點。這組動作令她想起拉動槍機的動作。

她沒想過打工時聆聽同事們的無聊分享真的有用。她的聽覺太好了,總是不小心聽到別人的話語,包括同事們討論做愛技巧她也一字不漏聽下去。誰會預到那些垃圾話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名井做出平時呼喚貓貓狗狗過來的手勢,但比平時更加用力,如同做出扣下扳機。果不然她的薩摩耶熱情回應她,連大腿也在發抖。聽見目標的反應後,她微微抽出食指,送回去甬道的時候連同中指也探進去,在甬道上壁找出那一個粗糙的點,加快頻率加重力度挑動那裏,然而穴外的拇指又得輕攏小核,紗夏又止不住呻吟,水一點一點漏出來,流過會陰,滴在皮椅上。現在的她手沒有受傷,能做到完美的狙擊。

聽着淫靡的水聲,她莫名想起司機總會抱怨她花式弄髒車子皮椅。

「那個洗起來很麻煩的。」司機總是指着她的鼻尖說。

這樣的話又要捱駡了吧?名井看着身下的人一顫一顫流出體液,無奈的笑了笑。

她老早就知道老人的話是對的,對她這種人而言,找一班累及了也不會內疚的人做夥伴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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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點,更用力一點,快把她弄成碎片吞下去。

這個南不是她之前認識的南。之前的話光是親吻就能令南快要昏倒,但現在對方自慰就是害羞一點,在上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現在更像一個人了。湊崎心想。

在狹窄的空間做愛實在容易缺氧,缺氧也令這回事更興奮。不過湊崎更在意南剛才的舉動。名井伏在她的胸口,聽着自己的心跳,又把冒汗的手貼在她的心臟上。然而名井不是盤算要怎樣弄停它,彷彿在感受,在欣賞心臟跳動的每一下。湊崎來不及思考南的舉動,就被身下的手指弄得精神恍惚。

槍手的手都是這樣嗎?食指勾起來都特別用力。紗夏看向身下的南,南頭頂上的剛長出來黑髮挺礙眼的。對方右手還銬上手銬,反復抽插時冰冷的手銬總會敲在她脆弱的內側,敲着敲着也變溫了。

怎麼隔了幾個月就熟練了那麼多的?湊崎納悶。

啊不,現在手沒有傷口才正常發揮。湊崎瞇着雙眼,雙腿勾住南的腿,仰首喘息。幾個月來最放鬆的一次應該是現在了,不單精神上,連肉體最繃緊的地方也能鬆下來。

「南、」她下意識喊出對方名字,南就抬起頭看着她。她們現在看起來很像一對熱戀的情侶,情愛中的每一個瞬間都想喊出對方的名字。

這傢伙看來是喜歡動物多於人的,到剛才還把她當作薩摩耶。只要被當作狗身體接觸就沒問題嗎?看來湊崎得投其所好,這是她最擅長的領域。

「汪?」湊崎喊了一聲。

南所有動作都停下來,雙目圓瞪看着自己。失神半刻後南又在舔嘴唇了,雙眼閃過一點動搖。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好懂。

「汪嗚——」湊崎裝着奶狗的聲音,吐出舌頭喘息,南就瞇着眼,鬼迷心竅的爬上來封住她的唇。

手勢有進步,但舌吻還是生硬。湊崎盯着緊閉雙眼的名井,看着對方努力的樣子也挺逗趣。

「你有這種癖好。」湊崎趁南鬆開嘴的時候說了。

「本來沒有的。」南用力一捻,她就閉嘴了。

南喜歡動物Play,還很喜歡用動物的方式來做。她又在湊崎身上亂咬,又留下難以消退的痕跡。每咬一下,她都情不自禁仰首呻吟,她正逐步走上階梯,她的高潮總需要帶點痛楚。

湊崎雙腳勾住南的雙腳,非得要對方壓在自己身上。沒戴眼鏡的她近距離和南對上眼,她想要看着南的眼睛,想重看瞄準目標的眼神時。她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時,南也是騎着她,但那次是拿着刀子架在她頸上,現在南的手指體內操弄自己。

第一次南一定是在想怎樣殺掉自己,那這次南的腦海中正想着什麼?

她們會打濕地毯,弄髒高級皮椅,會把這裏弄得一陣腥羶的味道,但管他的,在高貴的勞斯萊斯中用野獸的方式做愛,這可是畢生難求的經驗。只要她腦袋忙着感受,肉體忙着被虐,她就能短暫忘掉剛才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舒服得關節也發軟,本來已經沒什麼力氣,現在更像斷線人偶那樣軟攤在椅上。南察覺到她快去了,於是空出一隻手緊摟着她的腰間,舌頭和手指同時作動,搔癢她脆弱敏感的軟肉。

南的肺活量太好,吻那麼久也能不鬆口,高潮那刻時湊崎以為自己差點要死掉。

窒息的高潮過後,湊崎全身無力,任由南替自己處理好混亂的身體。剛才她已經不曉得捱了多少麻藥,又被折磨,又大哭一場,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南替她拉好褲子,扣回皮帶釦子,衣服也拉下來。

「你就不能替我解開手銬嗎?」

「那很痛的,你又會亂叫的。」

「我會安靜的,替我拿下來。」

無奈之下南先讓湊崎坐起來,後者又撲到她懷裏,這次湊崎舌頭靈巧撥開南的襯衫的鈕扣,咬着拉開衣領,張牙咬在南的肩上。

南一手握着湊崎的手腕,一手搭在手銬上,數着「三、二、一」就使勁推着手銬,那果然真的很痛,湊崎立刻緊咬着南的肩膀。

「很快。」南吃力回答,加大手上的力度。湊崎只感到愈來愈痛,她就愈咬愈用力,都能嚐出口中的血腥味。

「咔啦」一聲,南成功推掉手銬,湊崎急不及待扭動肩膀,雙手長期綁在後方也很難受。果然她的左手也刮出多條紅痕。

「你咬得真用力。」南拿起領帶,替湊崎包好左手,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湊崎拉開對方的襯衫,看見裏頭還在滲血的牙印。

「嗯。」湊崎舔乾淨南肩上的血後累得倒在座位上,這次沒有雙手墊在後方,她能舒服躺下來。她模仿了貓咪的可頌式側睡法,這樣睡也挺舒服的。

「吶,你為什麼來了?」湊崎半睡半醒問道。

南拿出藏在襯衫底下的皮繩項鍊,掏出折刀割斷繩子。

「有人拜托我去找薩摩耶,而且、」

南的指尖擦過湊崎內側的刀痕,再把繩子繞了幾圈,纏在湊崎的左手手腕,綁了一個結。

「我說過我姑且不介意來救你一次。」

「什麼東西?」湊崎迷糊間問道。高潮後的她總是累得眼睛也張不開,只能聽見南的輕笑。她的腦海莫名浮現熊熊被蜂蜜吸引的傻樣子。

「護身符。」南又把折刀收到湊崎的牛仔褲袋裏。

「要走嗎?」現在的湊崎累得連說話也有困難。

她輕握着南的手,南用力握了一下之後就鬆手,替她調整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

「你就多笑一點吧,薩摩耶可是微笑天使。」

湊崎被南的蠢話逗笑了,但她太累了,只能勾起一點嘴角回應。南在摸她的頭頂,一下、兩下、三下,還差半步就睡着。她知道南吻在她的眼瞼,為她戴回眼鏡,為她說了一聲”Good night”。

在睡着前,她想起誇她眼睛漂亮的人就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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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把手套放在紗夏身邊,吃力掙開右手的手銬才能脫下西裝外套披在紗夏身上,之後才能離開勞斯萊斯。她希望外套和手套能讓對方暖和一點。臨別之前她又看了裏頭睡得很沉的人,她記得上次對方也是做完之後直接睡着的,那比打麻藥更有效。

車廂的空氣和停車場的空氣是截然不同的味道,那個大漢要怎樣想她們也不關她事了。

名井走進電梯,看着落地鏡子。現在的她衣衫不整,外套、領帶和手套都不翼而飛,還有一、兩滴血沾在白色的襯衫上。看來她每次穿YSL套裝都會有這樣命運。

她稍為拉開衣領,還能清楚看見深紅的咬痕。上次她們做的時候,紗夏則是咬着在她另一側的肩膀,現在還能看出可有可無的咬痕。

現在名井褲子濕漉漉得很不舒服。幸好褲子是黑色的,濕掉的痕跡不明顯。只要她不表露出來,厚着臉皮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沒事了。

在電梯到達二十九樓之前,她扣好襯衫鈕扣,袖子漂亮捲上去,盡量打扮整齊。她觸碰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沉默看着自己。她努力擺回自己最冷酷的表情,就如同當時一刀割在跟踪狂褲襠時的表情。

她回憶起自己這麼多年來度過的人生,在腦海中想像出一本筆記本,寫滿她過去做過的每一件事。現在她要這本筆記本鎖起來,那幾個月樸實簡單而溫暖的日子將會成為日後支撐她的重要回憶,就算多難捱的日子,只要翻回去那一頁就能繼續撐下去。

現在就讓所有事情從空白的一頁開始,在第一行寫下她的名字,M;第二行寫下她要做的事情,瞄準,開槍。

她沒敲門就走進剛才的房間,直接坐回剛才的位置,彷彿剛剛只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把兩條車鑰匙拋回給隨從,那對醜八怪不曉得去哪。

「你回來了,我猜、」老人笑容可掬,看來又準備長篇大論。

「請開門見山。」她打斷冗長的言論,翹起二郎腿,拿回自己的沙漠之鷹,放回槍套。

她換上漠然的表情,側過頭看着老人:

「直接給我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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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驚醒過來,她還在車廂裏,這比起在行李箱醒來的感覺好太多。現在有了眼鏡能看清四周,她身上多了一件黑色西裝外套,剛好現在她冷得要命。她套了一邊衣袖,右手那邊卻因為手銬而套不上。她第一回痛恨貼身剪裁的衣服。

她嘆了一口氣,看來又要捱痛了。她不禁納悶南是怎樣不哼一聲弄開手銬的。她附近還放了一雙皮手套,在這種寒天時當然也戴上。準備就緒的她溜出車子,連關門也特別輕力。

從四周的環境看來,這裏只是普通的停車場。在不遠處就能看見客運的電梯,但她會選擇跑樓梯離開。

如果是剛才的老人,絕對不會走樓梯的。她這樣想着,就小步跑去樓梯口。

在昏暗的樓梯間跑了幾層她才看到離開大廈的出口,她立刻推門而出。戶外的空氣又低幾度,她一出門就能吐出一口白煙,抱緊自己。褲子濕了就更麻煩,這令她更冷。

她現在還是頭昏腦脹,四肢乏力,但逃命要緊。首先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然後要想辦法聯絡到浣熊和老虎。

現在天色還是黑漆漆的。她吃蛋糕的時候好像是九、十點,她不確認自己暈了多久,但從老人跟自己說了聖誕快樂,而現在目測現應該還是清晨,她猜今天應該是聖誕節的清晨。

還可以有比這個更糟糕的聖誕節嗎?她磨擦自己的雙臂,希望自己暖和一點。

湊崎走出大馬路偷看一眼,黑夜中的道路看起來差不多,但還足夠讓她辨認出不是在熟悉的城市。

她檢查自己現在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眼鏡、睡衣用的長衫T裇、牛仔褲、西裝外套和皮手套,而且她只穿了襪子,畢竟綁架人的時候不會特意替她穿好鞋子。這樣的打扮外觀勉強合格,但一點也不保暖。她左手綁着黑色領帶和一條皮繩,繩上還連着一條鑰匙。她認得這是南視為重要的鑰匙。這條鑰匙的形狀獨特,湊崎沒有看過這樣的款式。

她摸了摸牛仔褲的口袋,一邊放了一些零錢,一邊放了南的折刀。

很好,現在她身分無文,在一個不熟悉的城市快要冷死,而且還很累,這還真是一個樂觀的徵兆。

名井。湊崎記得這個從沒聽過的姓氏,能用到勞斯萊斯的人已經不是普通人。也許她又扯進什麼大麻煩事了。現在的她隨便走在大馬路上的話,也許會被那些人追。

她捂着額頭,現在頭重得像灌了鉛。

不行,得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她像過街老鼠那樣潛入後巷,淹沒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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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其實有糾結很久該不該讓她們久違重逢就做起來。

內心的計算大概是這樣:

忽然做起來很奇怪吧?(-10分)

劇情上一言不合就做好像不太好。(-10分)

車震不怕有傷風化嗎?(-10分)

在、勞、斯、萊、斯、裏、做、噢。(+10000分)

所以就做了(笑)不能在勞斯萊斯用勞斯萊斯式來做是有點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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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你還記得上一篇的後記,當初只是想寫一個爽爽的美人救美的一幕就算了,然後這篇莫名變成這一幕。

寫到這章時,那陣子都是聽着命に嫌われている(被生命嫌棄)來寫的。自己去看一次歌詞的話會更好理解,表面是那些「我想死」歌曲,但其實是一首叫人拼命活下去的歌曲。當中有幾句特別想拿出來用。

1.「輕易就說出『想死』的話語」
2.「怎能用『孤單』來概括這些傷痕」
3.「不理解幸福的意義、只懂得僅僅憎恨生長的環境和詛咒過去」
4.「只是喜歡說『再見』,卻連真正的離別也不理解」
5.「早晚春秋也好,一定人在某處死去,夢想也好明天也好全都沒關係只要你活着就好了」

諸如此類的話吧,可以說是滿滿的中二,但換一個角度去想,真的只要能活着就好了。在日語是寫着「それでも僕らは必死に生きて 」,翻譯的話就成了「就算如此還是要拼命活下去」看到日語的「必死」和中文的「拼命」是相同意義,真是有種微妙的感覺。對,就因為這首歌,才讓南找回薩摩耶時說出「活着就好了」。

醫生殺人,律師犯法,這種反差感很帶感對不對?所以殺手教你珍惜生命是不是特別有教育意義:P

前文提及過南不會是給到紗夏「平凡生活體驗」的人,所以才需要冬馬的存在。從紗夏的角度而言,她是重溫多年沒嘗過的日子,從南的角度而言,紗夏是過着她很渴望體驗的日子。「你有試過被誰深深愛着嗎?」這句也許不止是單純的愛情意味,還有家人、朋友的愛。

當紗夏和冬馬在一般生活時,南的視角其實不斷在說,她終究就沒法徹底融入表社會的一般生活。大叔也說到她在裏社會太純真,但在表社會又太兇殘,世上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擅長的就只有瞄準開槍。所以當她知道紗夏曾經歷過一段平凡的日子,她才會那麼羨慕。因為這不是刷經驗值就能得到的經歷,想到這裏才會如此心酸吧。「因為我是除了狙擊以外一無是處的人」這句在第九章有出現過的,是不是沒料到我用在這裏呢,臣妾真的忍得很辛苦。

南會需要紗夏,因為對方會是唯一能同時接納她單純又殘暴這兩方面的人,正如南會是唯一能包容紗夏兩種截然不同過去的人。

不過雖然紗夏有經歷過那種平凡生活,曾經差點當了醫生,但最後教懂她活着的意義的卻是南。之前有提過,紗夏對死亡的感覺是輕挑,看起來不怕死亡,換一個角度而言,也許是她對活着已無留戀。而南在經歷了大叔的死後,整個人就怕死到不行,但正因為如此,她才懂得活着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為什麼過着低調樸實過日子。

每次紗夏想起痛苦的事時都是南在時候(打雷時想起母親,南問起第一個目標就想起父親,到最後冬馬的事),第一次算是南哄她,第二次是她要南哄她,第三次就一腳踹過去。這樣一想紗夏對南的反應挺自私的,可是也怪不得她,換作是正常人這種情況也會想遷怒於誰吧?畢竟她的人生就是來回於擁有和失去,她有發怒的權利,只是因為南是天使不打不反擊,連同紗夏的悲傷一起承受。

來考考你們的記性,之前的幾章,紗夏在和你們很不爽的冬馬談情說愛,那南在做什麼?打工?打工時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如果非得要說起,大概從南拿到「南早苗」的身份就開始舖墊了。

1.得知南早苗因為生活不如意而自殺。
2.在便利店遇到的兩名女高中生都很自然把「死」字說出來。
3.在當搬運工時同事會特意送土產給南。
4.南為司機而辭職時海獺主管想把錢包裏所有錢都塞給她
5.因為臨時代班所以麻雀送她咖啡,平安夜時送的蛋糕
6.總是想起大叔和自己對話

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讓南能對紗夏說出那一番話:

「過去很痛苦,將來可能也會很痛苦,但現在拼命活下去就會遇到好事,遇到對自己好的人,需要自己的人,重視自己的人。」

「別輕易把『想死』說出口,太多人想活也活不下去。為了陪伴活着的人,為了記住逝去的人,你不該輕易放棄生命。」

寫完這篇之後才回去看那幾篇也許觀點又有點不一樣。不然你以為我幹嘛花時間寫那麼多雜事(跑)也許我們會覺得這些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對南的話,一個不曉得「日常」是什麼的人來說,這些也許是天大的事,勿以善小而不為啊。有時候一些很微小的舉動,也許真的把人從絕望邊緣拉回來。

寫的時候最難的地方是,要用南的方式說出來,不能寫得太囉嗦,也不能寫得太抽象,要像一擊即中的狙擊手那樣直中要點,亦要像純真的小孩那樣說出來。

關於紗夏對着南怒氣全消,莫名想起Paradigm Shift(典範轉換?),在文章最後我貼上了Steven Covey的The 7 Habits of Highly Effective People的引文,真的有興趣就去看看吧。那個情境算是完美解釋了紗夏氣消的原因。或許用托爾斯泰的一句「理解一切,就會原諒一切」會簡單得多。

紗夏不知道南最近幾個月,或是整輩子都在做什麼,可是當她聽到南問起八竿子打不着邊的問題時,當她聽見南因為沒嘗過那些「日常」事而在羨慕自己時,她或多或少明白到眼前這個笨蛋真的和自己太太太不一樣,從心裏也許多了一點同情(畢竟南哭起來誰承受得到),多了幾分好奇。

如果感情能以濃度表示的話,我猜這篇會是最濃的,寫的莫名其妙地鼻酸哽咽(但一看到車就冷靜下來)舖墊了四章,就是為了寫出紗夏的心傷尖叫的一幕,就是為了寫出南在這章教導紗夏的話語。我也不曉得哪來的耐性這樣舖墊,怎麼得和一開始所想的不一樣的???

到底是腦袋怎樣被打到才寫成這個樣子的?我怎樣也想不出來,嘛,但現在也覺得這個樣子也挺不錯。比起強行要她們產生愛意,倒不如讓她們敢打敢恨最後再來愛吧。

幾個月前寫到這裏的時候就在想,有沒有機會剛好有人遇到什麼,剛好看到這篇,剛好得到一丁點的安慰。這個機會率大概小得可憐。總之,活着就會遇到好事,例如會遇上九兔,例如遇到(目前)還會周更的寫手,在2020年的最後一個月,也要快快樂樂過去噢。

下次再同框就完結,這就代表……她們還要不同框很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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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remember a mini-paradigm shift I experienced one morning on a subway in New York. People were sitting quietly – some reading newspapers, some lost in thought, some resting with their eyes closed. It was a calm, peaceful scene.

    Then suddenly, a man and his children entered the subway.  The children were so loud and rambunctious that instantly the whole climate changed.

    The man sat down next to me and closed his eyes, apparently oblivious to the situation. The children were yelling back and forth, throwing things, even grabbing people’s papers. It was very disturbing. And yet, the man sitting next to me did nothing.

    It was difficult not to feel irritated. I could not believe that he could be so insensitive as to let his children run wild like that and do nothing about it, taking no responsibility at all. It was easy to see that everyone else on the subway felt irritated, too. So finally, with what I felt was unusual patience and restraint, I turned to him and said, “Sir, your children are really disturbing a lot of people. I wonder if you couldn’t control them a little more?”

    The man lifted his gaze as if to come to a consciousness of the situation for the first time and said softly, “Oh, you’re right. I guess I should do something about it. We just came from the hospital where their mother died about an hour ago. I don’t know what to think, and I guess they don’t know how to handle it either.”

    Can you imagine what I felt at that moment? My paradigm shifted. Suddenly I saw things differently, and because I saw differently, I thought differently, I felt differently, I behaved differently. My irritation vanished. I didn’t have to worry about controlling my attitude or my behavior; my heart was filled with the man’s pain. Feelings of sympathy and compassion flowed freely. “Your wife just died? Oh, I’m so sorry! Can you tell me about it? What can I do to help?” Everything changed in an instant.

9 Comments

  1. 「過去很痛苦,將來可能也會很痛苦,但現在拼命活下去就會遇到好事,遇到對自己好的人,需要自己的人,重視自己的人。」看到這邊的時候是一邊掉淚一邊看的,身為一個曾經踩在懸崖邊的人,在看日出那篇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狀況,有人能夠拉我一把真的太好了,謝謝,真的謝謝。
    然後眼淚止在勞斯萊斯後座空間太寬敞這邊⁄(⁄ ⁄ ⁄ω⁄ ⁄ ⁄)⁄
    那麼去哪裡可以領養到這種薩摩耶呢(舉手發問(沒有要搶南的薩摩耶,生命還是很美好的
    覺得在這篇看到了獸醫跟公關的影子,我不是單指play的部分,還有溫柔這部分,能遇到彼此真的很棒,也很讓人羨慕ʕ •ᴥ•ʔ
    後面的故事讓我想起這句”Before You Judge, Seek to Understand” 人生果然還是很難( ・᷄ὢ・᷅ )

    • 來給你紙巾,獎你出門買肥宅快樂水讓你快樂一下。
      因為兩極不是一個單純的愛情故事,才能稍為感動到人吧:P
      人生可以很難,也可以很簡單。當你覺得人生很難,連隔壁的人吵一點也覺得世界要滅掉,當你覺得人生比較容易的時候,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朵也覺得人生很美好。可是呢,人生就是諸行無常,沒有一件事會是永恆的,所以今天低谷,明天也許就回到山頂了。今天你很傷心,但請一定要記住,總有一天烏雲會過去的。(當然你開心時叫你別開心太久好像太掃興了)

      所以別哭吧(笑)開車車了,請笑一笑吧。

      在第一篇的獸醫與公關後記,我有說過靈感來自兩極的後段內容,大概就是在指這個位置吧(笑)在兩極也好、在獸醫與公關也好的她們,本質還是溫柔善良的,因為感覺上看文的人大概也想看到這樣的人吧。(當然也不排除有單純的色胚只想看車車)

      Before you judge, seek to understand,這句話當然難到爆炸(笑)
      曾經在學會辦活動時遇到超級討厭的人,我們
      不斷抱怨這個人有多不濟,後來輾轉間聽到對方那陣子家裏大事才怎樣怎樣。老實說,我絕對不會為當時的恨意而內疚,因為當時那個人真的為事情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傷害了其他人。只是到事情完結後,對那個人的恨意也消失,現在雖然算不上親近,但一般交流也不抗拒。聽起來很賤,但回到那個時候就算知道那個人有多慘,我也同情不下去。
      人不是神啊,總不能愛着每一個人,還是會有喜惡,不用奢望自己能理解每一個人出發點的,做你能力範圍內做到能做的事情,做不來的事情不要勉強做,懂了這個道理也思過半矣了吧:P

      • 我今天還真的有買肥宅快樂水!!!!
        喝了一口極凍的真的蠻快樂的♪( ´▽`)
        有時候都會覺得如果每個人都可以多為別人想想就好了,可是別人哪有什麼義務這樣做呢,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很困難了,怎麼有心力再為別人做考慮呢?所以後來就變成只要不造成別人困擾就可以,先收拾好自己,再去做事情,如果有餘力才去想額外的。

        • 天冷還喝冷東西…….(瞧)
          對啦,大家的人生很難,所以做好自己的事情,儘量不要傷害到別人(不可能完全沒有傷害的嘛),一點一點謹慎做好事情已經不容易了。

  2. 37有您了不起!!!!嗚嗚嗚寫得真的太好啦

  3. 37文超稀有的,很喜歡您的寫文的風格跟類型,很對味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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