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鳥/鳥繪】REVELATION

各位看倌好:

看見今天的月亮比較圓和大就放這篇了,總之你們先看了再說。

OOC一定有不爽就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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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南ことり被陽台的聲響吵醒,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

她滾下床,小腳丫套上拖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從睡房走去客廳。

陽台位於客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拉上窗簾,而現在室外竟然異常地光,以厚棉布製成的窗簾透出陣陣白光。

也許是今天的月亮特別光,聽聞這幾天都可以看見超級月亮。南小小的腦袋如是想。

她一步一步走向陽台,用她的小手輕輕撥開窗簾,從隙縫一窺窗外的景色。

如她所料,今夜是有超級月亮,月亮比平時看見的還要大幾倍,如果說平時看見的月亮是迷你版奧利奧,現在的就是平時大小的奧利奧,不過現在有比超級月亮還值得留意的東西。

南沒有完全拉開窗簾,直接打開落地玻璃窗的鎖,拉開門,赤腳站在露台上。

「你在做什麼?」她得抬起頭,才能看見那個人背影。

南最近在小學學習如何寫地址,她背起家的地址,所以知道自己家是在二十七樓的,算是住得比較高。

然而現在有一個人背向她坐在露台欄杆上,雙手沒有扶着任何東西,雙腳懸空,不管怎樣想也很危險。

這個人戴了黑色棒球帽,金色馬尾從帽後方的洞穿出來,應該是女生來的。

這個人一定很喜歡棒球了,南想,因為她看見對方除了戴棒球帽,還穿了白色條紋棒球外套,背後寫着YANKEE。

是喜歡紐約洋基隊的人吧。

聽見小女孩的聲音,那個人回頭一看,然後像跳馬選手那樣整個人轉過來,垂下頭看着她。

南正面看着她,第一件留意的事情就是像孔雀藍的眸子,垂下的瀏海不能阻止它們在黑夜中閃閃發光。話雖束了馬尾,她耳邊的碎髮不受控制,垂了出來。對方的外套裏是純白色的T恤,配上洗得破爛的牛仔褲,還穿了灰色沒有鞋帶的波鞋。

原來是外國人。小女孩想。

她只在時裝雜誌看過這種打扮和外國人,第一次看見真人穿這些衣服,她才發現簡單的衣服也可以穿很好看。

「啓稟小公主,我正在賞月。」陌生人笑着回答。

她會用低沉形容爸爸的聲音,溫柔形容媽媽的聲音,但碰上不曾聽見的聲線,她沒辦法用任何一組詞語形容。

「我不是小公主,我是ことり。」

她抬起頭,以孩子才有的水汪汪眼睛看着陌生人,認真回答。

陌生人被這個認真的孩子逗樂,哈哈大笑,身子忍不住前後擺動,令南忍不住擔心她會往後翻墜樓。

「ことり嗎?是在天上飛的小鳥嗎?」她又問,手肘撐大腿上,托腮看着南。

「是一樣的寫法,但我不懂飛。」南失落地搖頭,自己雖稱為小鳥,但沒有飛的能力,對小孩來說是一件很失落的事。

「噢,那麼ことり會想嘗試在天空飛翔的感覺嗎?」金髮女子笑着問南。

「我有坐過飛機,所以也算嘗試了在天空飛的感受。」

之前和父母到北海道旅行時,南有坐過飛機。從窗戶看着藍天白雲,還有漸漸變小的樓房,她好像明白當小鳥是怎樣的感覺。

「嘖嘖嘖,坐飛機和真的在天空像小鳥飛翔是不一樣的。」女子伸出食指,有節奏地橫擺。「你會想像真的小鳥在天空飛嗎?」

「那是不可能的。」南斬釘截鐵回答。

「小孩子不可以欠缺想像力的,這樣本來可以的事情也變得不可以了。」對方聳聳肩,稍為移動身子,背後的月亮就露了出來,今晚的月亮是金色的,和這個女子的頭髮一樣的。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願望的。」她說。

「你是誰?」南側過頭,打量眼前這位陌生人。雖說是陌生人,但她看起來沒有惡意,而且還挺喜歡和自己聊天。

「ことり來猜猜看?」她意味深長看着南,孔雀藍的眸子現在看起來就像平靜的湖泊。

「小偷?」南秒答她,而陌生人差一點失平衡往後倒。

可以爬上二十七樓的小偷一定很厲害。小孩如此相信。

「怎麼現在的小孩都那麼現實的?」她扶額,禁不住大嘆一聲。「再來猜猜看,要像小孩子那樣思考。」

會在半夜出現在別人的露台,而且還不怕高的,還要自己有點想像力嗎?南交叉雙手,苦苦思考。

「是……」南的雙唇擠出一些音節,陌生人得彎下腰才能聽清楚。

「是鬼嗎?」

這回她差點往前扑倒。

「這個答案、嗯、總比小偷好的。」看來她勉強接受這個答案。

南趁着對方找回平衡的時候,往前踏出一小步,小巧的手搭在對方的小腿上。

「但你有腳的。」南來回撫摸,手上傳來普通牛仔褲的觸感,而且還帶有體溫。

「當然,因為我不是鬼。」金髮女子沒聲好氣回應,一手搭在南的頭頂上。「所以我的手也是暖的。」

她一下一下摸着對方頭頂,有時會捋起南的鳥毛來玩。

「那你不是小偷,也不是鬼,你到底是什麼?」南再一次抬起頭問問題。

「乖孩子,你先閉上眼睛,然後我叫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再猜猜吧。」她用食指抵在唇上,手指蓋不住她臉上淺淺的笑容。

南是乖孩子,她聽從指示閉起雙眼,不過下一個瞬間對方就跟她說睜開眼睛。

這下子不就和眨眼沒分別嗎?南想,但她還是睜開眼睛。

她記得剛才陌生人有移動身子,月亮就正正在她的後方,所以很光亮,但現在又變暗,月亮又消失了,因為有什麼遮蔽月亮。

那個人還是穿着原本的棒球外套,但現在多了一點東西,原來是一對純白而龐大的羽翼遮擋大部分的月光。

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對翅膀,上方的一對比較大,蓋着了下方的小翅膀。

「那麼,ことり。」女子雙手第一次按着欄杆,翹起二郎腿,完全展開雙翅時發出像甩紙炮的聲響,數條羽毛隨之飛出來。

翅膀把南大部分的視線範圍全都蓋起來。

「我到底是誰?」她問。

南在學校的童話故事裏看過這種羽翼,他們背上的翅膀是神給予的禮物,用來區分人類和他們,他們有的負責歌頌神,有的負責維持宇宙平衡,有的負責幫助人類。

他們就是……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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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陌生人的翅膀稍為抖動,羽毛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她拍拍南的頭頂,應該是在誇讚她吧。

「所以你真的可以飛嗎?」南好奇一問。如果是天使的話,應該真的可以像小鳥那樣飛翔,和虛有其名的自己不一樣。

「可以哦,你要來試試看嗎?」天使小姐朝南的方向伸出手,邀請她一同在天空飛翔。

不可以跟陌生人走哦。南想起媽媽每天不厭其煩的叮囑。

她有好好記住的,沒有跟任何陌生人交談,更不會跟着他們走,不過,媽媽沒有說不可以跟陌生的天使走。

南握起天使小姐的手,對方很輕鬆就來個公主抱,緊緊抱着她。

「接下來可能有點可怕,但只要抱緊我就沒事了。」天使對着懷中的南這樣說。

南才剛抱緊對方頸脖,天使就往後倒,從二十七樓天台垂直墜下,小女孩來不及尖叫,天使就來一個翻滾,朝上方飛去。

「現在不用怕,來睜開眼睛吧。」天使輕聲地說,懷裏的小女孩才戰戰兢兢敢睜開雙眼。

現在是小孩睡覺的時間,可是對大人來說,可能只是生活真正開始的時間。

南從高空看見五光十色的東京夜景,車子像發光的螞蟻沿着馬路前進,馬路像火焰清晰劃開每一區每一幢大樓,大樓像長短不一的螢光棒垂直佇立在大地之上。

「很漂亮。」南不懂高深的字眼,只能以這個詞語形容。

現在她知道當真正的小鳥是怎樣的感受,除了看得更高更遠,還得捱過寒冷的空氣。

她忽然不想當小鳥了。

「對啊,我也是這樣覺得。」天使瞥見南拉緊外套的樣子,於是大力拍翼,往更高的地方前進。「稍為捱一陣子,然後我們就回去吧。」

天使帶着南突破雲層,剛才南看見的是人工光芒,看得多會眼花,而現在她看見的是柔和的月光,整晚看着它也不會頭昏腦脹。

平時在家看的月亮是迷你奧利奧,今天在家裏看的是平時的奧利奧,現在的月亮已經不能用奧利奧來比喻了。

「很大。」南這輩子第一次看見那那麼巨大的東西,她們正在雲層之上,萬籟俱寂,四周萬里無垠,看不見盡頭,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在眼前。

她伸出小手,嘗試觸碰巨大月亮,但當然撲了個空。

「今天的月亮特別美麗。」天使看着金色的明月,嘴角忍不住上揚。

「所以剛才你真的是在賞月嗎?」南問。

「對啊,我不會騙人的。從你家露台看過去是最美麗的,所以才稍為在那裏休息,看看月亮。」

「你和社畜一樣很忙要加班嗎?辛苦你了。」

「嘛,你是在哪裏學到社畜這詞……」天使無奈一笑,雖然有時真的現實得可怕,不過她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女孩。「也算是要加班的。那現在我們回去吧,免得令你感冒。」

話音剛落,她又像剛才那樣往後倒,筆直下降,穿過冰冷的雲層,回到熱鬧的城市。

不消一會,她們回到起點,這次天使好好腳踏在露台上,放下小女孩。

「當小鳥的感覺如何?」天使為了遷就對方的高度

而單膝跪地,龐大的翅膀也稍為收起來。

「很美妙。」小孩子不懂太多高深的字眼,但愈簡單的形容往往才能表達最真誠想法。「但當真正的小鳥很辛苦,我還是不要當小鳥了。」

「哈哈,是這樣啊。」天使準備站起來,身後的翅膀微微抖動,看來隨時拍翼而去。「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南忽然走前兩步,拉着她的衣袖。

「我有一個請求。」她眨眨眼睛,神情認真。

「怎麼了?」打算站起來的天使又跪回來,垂聽對方的請求。女孩像要跟她說秘密,嘴巴湊近天使的耳邊。

「可以讓我摸一摸翅膀嗎?」她指着天使身後的羽翼。

天使愣一下,才展露笑容,說着「可以的」。

一般來說不是應該繞到天使身後摸翅膀嗎?但南卻選擇踮起腳尖,一手環抱對方的頸脖,然後吃力伸長手去碰翅膀。

天使再一次遷就南,她抱着南之餘,還把翅膀縮得更貼近自己,南才可以整隻手貼在翅膀上。

摸天使翅膀的感覺就好像在摸小貓小狗,很溫暖,也很柔軟。如果可以整個人埋在這對翅膀的話,一定會很舒服,像冬天躺在棉被裏那樣。

「謝謝你。」南摸了好幾次,就鬆開手,後退兩步,向天使小姐鞠躬。「是一對很舒服的翅膀。」

「不用謝。」天使維持單膝下跪的姿勢,拉起對方的手,把吻輕輕落在南的手背。「乖孩子就早點睡吧。」

是因為天使的吻還是呢喃?南忽然覺得眼皮很重,睜不開眼睛,很想睡,但她又想多看一眼天使,迷迷糊糊間就撲在天使的身上。

天使雙手穩穩接着南,抱起睡着了的孩子,把她抱回床上,也替對對方好好蓋上被子,臨走之前,親吻了小女孩的額角。

「我將守護你的一生,願你幸福。」

她轉身離開睡方,回到露台。只需打一個響指,她就令窗簾和門鎖回複原狀,一切就和南醒來之前沒分別。

天使坐在欄杆之上,吟唱一句「今夜月色真美」,就從露台一躍而下,飛離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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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我來兌現承諾。

題目是亂改的,是從ANGEL WITH THE SHORTGUN而有的腦洞,但後來得不是這麼一回事就沒有用了。

因為很喜歡繪鳥,所以用隕石炸了一個超級無敵大坑讓自己慢慢填。

發誓不再寫奇幻系,然後我又寫了什麼(扶額)

嘛,雖然這個開頭我自己是很喜歡的(自己說)結局也想好了,但中間的劇情還是處於混沌中,會寫多長我也不知道(聳肩)

我應該只會拖而不會棄的,嘛,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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