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Line】Raven and Nightingale

各位看倌好：

今天來點畫風不一樣的短篇故事。

題目就是《烏鴉與夜鶯》。

請勿上升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則烏鴉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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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南的忠心建基於金錢。誰給最大份的錢，她就聽命於誰。

「久仰大名的『烏鴉』小姐，聞說你是最強的殺手。」

穿了整套黑色西裝的她站在寬闊的休息間，看着坐在沙發的男人。他有着圓滾滾的光頭和肚子，像過胖的鴿子塞在沙發，短小的雙手支在膝上，意味盎然看着她。

「不是殺手，我是槍手。」她平靜回答，瞥一眼看向沙發後方的女子。

女子穿了白色的裙裝，安靜站在男人身後，不曾抬頭看過來。

「有什麼分別嗎？」

潛在顧主是男人，所以名井還是看回去。

「殺手連一刻的猶豫也不容許，我還未做到。」

「那作為槍手，你的境界有多高？」

男子忽然掏出一枚銀幣，彈到半空中。

名井不需要更換步姿就從西裝外套下掏出槍，一槍打中銀幣。子彈陷在天花板，銀幣斷成兩塊，落在地上旋轉。

「大概就是這樣。」名井收回手槍，雙手交叉置於身後。

「很好。」

男人滿意一笑，把兩片銀幣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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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的工作就是除去任何靠近的危險。

「你的槍可以借來看看嗎？」

名井忽然掏槍，朝着草叢堆連開三槍。

「不可以。」

「嘖，小氣鬼。」

草叢中有三個人倒下來。面前的女子看起來不為所動，一心只想拿名井的槍來玩。

名井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保護這個女人。

湊崎紗夏，具有優美音色和姿色的歌劇演員，只要有她出演的歌劇必定成功。不過不論有多成功，她只有享受名譽的部分，實際營利終歸於背後操控她的黑幫。

找名井來的人正是黑幫的老大。聞說是他撿走小時候流浪街頭的湊崎，把她培養成出色的歌劇演員，用盡方法捧紅她，讓她成為穩固的搖錢樹。

不缺覬覦湊崎的人，不缺想搶到手的人，更不缺得不到就想摧毀掉的人，名井就是在這個情況下被請來。

湊崎是籠中的夜鶯。她是守護籠子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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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是好奇心旺盛的人。

也許因為生活被人以分秒來計算，湊崎沒怎樣看過外面的世界，多微小的東西在她眼中也是新奇的。

「你在喝什麼？」

湊崎去哪名井就去哪，但反過來名井去哪湊崎也會跟着去。有時候名井甚至覺得自己是帶了槍的保姆，在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們現在正待在演員休息室，湊崎跪在沙發上，趴在椅背看着她。

「可樂。」名井的食指扣在拉環，咔嗒一聲就打開罐口，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罐。

「好喝嗎？」

湊崎說到這裏，名井才發現這個對話有多奇怪。

「你沒喝過可樂？」

湊崎搖了搖頭。

名井搖了搖手中的罐子，遞了給湊崎。

「自己嘗過才知道好不好喝的。」

湊崎雙手捧着紅色的罐子，抬起頭喝了一小口。

「嘩！」湊崎噴出可樂，像喝到毒藥神情扭曲，名井馬上拿開罐子，拍湊崎的背。

「吐出來！」

名井思考「這罐可樂被下毒但自己為什麼沒事」這類事情時，聽到抽鼻子的聲音。

「好奇怪的感覺，像在嘴巴裏放煙花，還湧到鼻子裏了。」湊崎紅着眼眶和鼻子，不斷用手擦鼻涕。

名井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是下毒了，而是湊崎沒有喝過碳酸飲品。

「因為裏面加了二氧化碳，聽到裏有氣泡的聲音吧？」

她拿起只剩下一點點的可樂罐，放到湊崎耳邊。

「好神奇！」湊崎把可樂罐貼到耳邊。「但怎麼沒有聲音了？」

「二氧化碳會跑出來，沒氣就沒有聲音。」名井拿起紙巾，替湊崎抹乾淨嘴巴，抺掉被噴到一身都是的可樂。

她瞥一眼湊崎的服裝，幸好沒有弄髒，不然她就要腦袋搬家。

「紗夏，差不多了。」門打開了，負責人走了進來，一看到湊崎手上的可樂罐馬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大步走過來抽走可樂罐。

「怎可以喝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而且有氣的飲品不該在上台前喝的！」

名井把髒了的紙巾塞進負責人手裏的罐子，再抽走它。

「她沒有喝，她說罐子漂亮我才讓她看。」

負責人想追問，名井就直勾勾瞪着對方。

「總之十分鐘後要開始！補口紅然後收拾心情準備上台！別再管罐子這種無聊事！」

負責人氣沖沖摔門離開休息室。名井把可樂罐扔到垃圾桶裏。

「對不起，你還未喝完吧？」湊崎又一次低垂着頭。

「別露苦瓜臉吧，待會不是要上台的嗎？」名井彎下腰，對上湊崎的目光。「那個再買就好了。」

看對湊崎面露歉意，抬不起頭的樣子，名井忍不住嘆息。

「到時候請你喝一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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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總是穿黑色灰色的衣服？」

今天的湊崎沒有演出，但她也沒有太多自由。早上練習過後就只能待在家。名井理所當然得跟着待命，現在她就是和湊崎住在一起。湊崎依然好奇心十足，她只想坐在沙發閉目養神，湊崎就一直在她旁邊問問題。

「喜歡。」

「不會悶嗎？」

「衣服簡單一點更好，減少每天猶豫的時間。」

「猶豫就當不了殺手嗎？」

湊崎愈靠愈近，名井閉目養神，用指尖揉着太陽穴。

「我就說我當不了殺手。」

「因為你會猶豫嗎？你會因為什麼而猶豫？」

名井扭過頭，就看到湊崎湊了過來，近得快要親上她。

「挺多事情。」名井馬上別過頭，整個人挪到沙發的一端。

「例如呢？」湊崎果然跟着爬了過來。

名井打開放在茶几上的可樂，喝了一口後感受到湊崎的視線。對方還滿是好奇看過來。她決定遞給湊崎。

「要再試一下嗎？」

「好啊！」湊崎馬上把剛才的問題拋到一邊去，雙手接過可樂。這回她學懂了，先小口喝一點，習慣了才大口喝下。

「好喝嗎？」

「是很清爽的感覺？喝水不會有這種感覺。」

「所以它才叫汽水。」

「那它、呃——」湊崎不小心打呃，馬上羞紅着面捂着嘴巴。

「喝完打嗝是很正常的。」

「你竟然會笑，那就是不正常吧。」

名井也不知道自己笑了。

「那可能是因為對着你，我才會變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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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你為什麼叫烏鴉？」

本來名井以為自己是保鏢兼職保姆，實際上當保姆的比例還比較大，例如現在她得為小夜鶯準備宵夜。

大半夜名井忽然聽到湊崎的房間有動靜，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拿穩手槍衝進去，結果一開門門就撞在湊崎身上，對方吃吃喊痛。

「為什麼不睡覺？」名井無奈收回槍枝，把倒在地上的湊崎拉回來。

「肚子餓⋯⋯」湊崎噘着嘴巴，委屈看向名井。

「真是的。」名井嘆了一口，牽着湊崎出來客廳。「你要吃什麼？」

「好吃的就行。」

「和沒說沒分別。」名井捲起灰色襯衫的衣袖，走進廚房搜出食材。反正她也醒了，自己也有點肚子餓，那就順便煮宵夜來吃。

湊崎是籠中鳥，所以她吃的東西被主人限得死死，食物種類如被飼養的鳥類簡單而無趣，所以現在家中所有的食材都是名井自己出錢買下來（她的工作費還不包伙食）。她記得湊崎今晚演出後就只吃了一點麵包夾起司和火腿，一小份沙拉，頂多能多喝幾杯水。湊崎也像一隻小鳥，在華麗蓬鬆的衣服下是瘦削的身體。

「你是要煮東西嗎？」穿着睡衣的湊崎滿是好奇跟着她進廚房，打量桌上的每一項食材。

「不然你來煮嗎？」

湊崎用力搖頭。

「不能拿刀，也不能用火。Papa是這樣說的。」

「Papa說的啊。」湊崎口中的Papa就是名井的老闆。

她無心思考老闆為什麼要湊崎稱喊他為Papa，亦不打算評論別人的癖好。現在她只想煮想吃的東西。

「你會煮什麼？」

「反正我煮了什麼，你就會吃什麼吧？」

「不好吃我不會吃的。」

名井聳了聳肩，拿出兩個鍋子，砧板和菜刀，把食材整齊放到一邊去。

首先她把一個鍋子注水，撒下足夠的粗鹽就放到爐上開大火等到煮沸，接着她清洗紅椒，用刀快速切成條狀，再同樣切掉洋蔥和蒜頭，拿出三個蕃茄，用小刀去蒂後切成丁狀，放到大碗裏用手捏碎。

「這個好像很好玩。」湊崎指着碎蕃茄說。

「那你手洗乾淨後再幫忙。」

湊崎聽話去了洗手，興致勃勃捏碎蕃茄。名井見水沸了就拿起一大包意大利麵。

「這是什麼來的？」湊崎伸長脖子，好奇看過來。

「這是Pappardelle，就是特寛麵，之前看到在做特價就買了下來。你來看着它吧。」

「怎樣看？」

「八分鐘後把它拿出來、」名井把麵放到沸水裏，轉頭看到湊崎充滿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還是全部我來弄好了。」

湊崎乖乖讓出位置，手繼續像小孩玩泥巴繼續捏着蕃茄，眼睛則是滿是好奇看着名井在廚房忙碌。就是這個時候，她問了名井為什麼是「烏鴉」。

「那只是一個名字，沒什麼意義。」

名井扭開爐火，轉至中火，繞了好幾圈的橄欖油，看到油能自由溜來溜去後就把紅椒和洋蔥丟進去。

「那你真的名字就叫烏鴉嗎？」

「不是，那是工作用的代號而已。」

她切了一大塊黃油進鍋子，接着調成小火慢煮，是時候檢查意大利麵的進度。意大利麵還有點硬，還能再煮，名井又回到散發着黃油和蔬菜香氣的鍋子，把蒜頭倒了進去。

「那你叫什麼？」湊崎不死心繼續問。

「你用不着知道。」

名井打開蕃茄糊的罐子，倒了一半進鍋子裏，再把剛才湊崎弄的碎蕃茄倒進去，等它煮沸，撒了點糖和鹽進去。

「小氣鬼。」

「我只是來工作的，你不用知道太多。」

「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井挖了一杓蕃茄醬試味，還不夠甜。

「萬一你死了我也能替你立墓碑。」湊崎氣呼呼說着。

名井「噗」一聲笑了出來，這個理由她接受。

「南。」

「什麼？」

「我只說一次。」

「你真的很懂欺負人！」

她再試了一次味道，總算夠味。醬汁行了，意大利麵也行了，瀝乾後把它倒進同一個鍋子，轉大火拌勻，水不夠就添一點意麵水進去，煮一會就弄好了。

「看起來很好吃。」湊崎頻頻嚥下口水，直盯着鍋上一大盤紅色意麵。

「那你看就好了。」名井擋着不讓湊崎看到意麵，湊崎就像小孩發脾氣一邊跺腳一邊抓她的衣服。

「我要吃！」

「好啦，好啦，等一下。」

名井把一半意麵放進碟子遞給湊崎，她會直接在鍋子吃。

她才把碟子放到桌子，湊崎急不可耐拳握叉子捲了一大團意麵塞進口中，因為太燙而面容扭曲，整個人左右晃動好一會才吞下去。

「好吃！」

「對吧。」名井拿了一條毛巾當餐巾綁在湊崎頸上，又到冰箱裏拿了兩罐可樂。「今天自己喝一罐吧。」

「好！」

她是在做保姆，照顧什麼也不懂的小孩。湊崎很快就把盤子清光，連可樂也咕嚕咕嚕喝光，那時名井才吃完鍋子裏的意麵，慢條斯理打開可樂的罐子。

湊崎忽然走過來，彎下腰靠了過來，名井一轉頭就迎上對方的鼻息，濕軟的觸感來到她的嘴角。

「嗚嘩！」湊崎驚叫着。

「你在做什麼！」名井也忍不住大聲吆喝。

湊崎忽然舔在她的嘴角，嚇得她打翻可樂之餘，還用力把人推開，手背捂着嘴唇。

「你的嘴角髒了⋯⋯」湊崎滿是委屈回答。

「你告訴我我就能自己擦！」名井氣急敗壞回答。

「那平時也是Papa幫我舔，他也要我舔、」

名井氣惱地拿起紙巾擦嘴角，又拿起綁在湊崎頸上的毛巾，如同替小孩擦嘴般用力抺掉對方嘴角的蕃茄醬。

「你和你Papa有一套原則，但和我、不、是和你Papa以外的人相處有另外一套原則，你懂了嗎？」

「那即是怎樣？」

「不要隨便親上別人。」

「那什麼時候才能親？」湊崎認真發問，名井第一回和她四目交投。

那是一對漂亮的琥珀眸子，純真而不帶有任何污衊。

「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

「就能親嗎？」

「也要對方喜歡你才能這樣做。」

名井用力揉着湊崎的腦袋瓜，最後扶了她起來。湊崎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了，去刷牙回床上吧，我會洗碗的。」

「你生氣了嗎？我打翻了你的可樂⋯⋯」

「沒有，快去睡。」

名井把人推到浴室去，再去收拾餐桌，現在她也沒有喝可樂的心情。

清潔後臨睡前她溜進湊崎的房間，確定對方有好好睡覺才離開。

生氣？那種情緒她早就扔掉。她只是來工作的人，對老闆噁心的癖好沒需要多管，只管收錢辦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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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原則是恪守工作內容，不少做亦不多做。

老闆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帶任何個人判斷完成任何事情。

她得到的指令是除掉對籠外所有威脅。

「紗夏！你重了656克！你是不是偷吃甜東西！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我、我沒有、不要、我不要！」

名井雙手交叉抱胸靠着牆，聽見房間裏傳來的尖叫聲。

籠內的事情，由不得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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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再次看到湊崎時，對方的雙眼明顯哭腫了。她不自覺緊咬了牙關。

「你是笨蛋吧。」名井問道。

湊崎搖了搖頭。

「說是我讓你吃了東西不就行了嗎？」

湊崎又搖頭。

「我和你的關係只有錢。」名井冷淡回答。「對你好的原因只因為那有錢收，所以你用不着對我好。」

她看到湊崎緊咬着嘴唇，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

「真是笨蛋啊。」

名井和湊崎擦身而過，舉槍殺死躲在天花暗角的殺手。

「笨得沒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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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夜鶯變得反叛。」

她的老闆吸了一口香菸，用力吐出一圈白煙。名井只是站在陰暗處，雙手抱胸，沉默聆聽。

「不聽我的話，偷吃東西，偷喝可樂，當初的乖孩子變壞了。」

老闆彈走煙灰，另一邊手支着腦袋。

「本來好好的鳥兒怎會變壞的？一定是有其他鳥兒帶壞了。」

房門忽然被打開，四個黑衣蒙面人進來。

名井的手搭在西裝外套下的槍柄，但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湊崎，一個除了唱歌就什麼也不懂的笨女孩。她把手抽開了。

「那壞了東西就要修理不是嗎？」

老闆指尖一彈，煙灰剛好掉落在她的面頰上，他就用鞋尖用力擦掉煙灰。

「對。」她小聲回答。

她在腦中默念一次工作原則。不帶情緒，不多做不少做。

對，不用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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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看到她纏着繃帶時，看了好一會，正想舉起手時她開口。

「別碰我。」

名井一開口嘴角就在痛了。

「我只是從樓梯摔倒。」

湊崎的手尷尬懸在半空，最後還是收回去。

「那你要小心才行。」

「我會的了。」

一天很快就過去，名井坐在椅子上休息時有人走近，在她旁邊放下一罐可樂。

她疲憊地抬起頭，認出是劇院的工作人員。

「這是什麼？」

「湊崎小姐說要把可樂給一個纏滿繃帶的奇怪人。」

「她買的？」

「她說她沒有錢，所以唱了一首歌給我聽，嚴格來說是我替她買的。」

「那謝謝你們。」

等那人走遠後，她才打開可樂來喝，果然嘴角還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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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屈指一算，還有大半年這裏的合約才會完結。

報酬豐厚，工作量算不上多，這是一份難得的划算好工作，如果她沒有親手搞砸了這項工作的話。

工作內容是什麼？排除籠外的危險。

那籠中的事情是什麼？是她不用管的範疇。

現在為什麼她又要去管了？

隔門聽到撕破空間的淒厲尖叫聲時，她沒像平常那樣沉默待着，而是直接踢開門衝進房間去。

「歌唱的鳥兒用不着曉飛！」

床上有兩個人，腦滿腸肥的人穿着不整齊的西裝，另一人赤裸着身軀；前者拿着刀刃而跪站，後者緊抱自己瑟縮在床上。床單大半染成血紅的，名井盯了好一會才發現血的源頭，就在那一雙瘦削的腳踝後。

「你待在籠裏就足夠了！」

湊崎比男子更早看向她，在全是淚的面龐，她看懂對方顫抖嘴唇的口型。

ミ⋯⋯ナ⋯⋯

名井愣了半秒，回過神來緊咬着牙，抽起放在一角的座枱燈，拔斷電線，直擲到男人身上。

「你在做、」

她快步奔至床邊，起跳踢倒男子，左手拿起沾了血的枕頭，埋在男子的口鼻。

男子拿着刀胡亂揮舞，她拿出槍來，用力抵在枕頭上，扣下扳機。

開了安靜的第一槍，羽毛飛散，血從中央的孔洞滲出。槍口下的人垂下拿刀的手。接着是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

她把所有子彈都打在枕頭裏，床上滲出花瓣般的血。

「畜生。」

名井忍着嘴角的痛而痛駡着，用光的彈匣狠狠摔到枕頭上。

她回頭看向縮在床上的人，對方也抬頭對上她的目光。

「你受傷了⋯⋯」湊崎看着她的大腿外側，她才察覺到被劃了好幾刀。

「那沒什麼，你能動嗎？」

「我動不了⋯⋯」

名井解下自己和屍體的領帶，綁在湊崎滲血的踝部。她脫下西裝外套讓湊崎穿上，確定勉強能蔽體後就揹起人。

「好痛、好痛⋯⋯」

「會沒事的。」

名井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唯一能逃走的方向只有一個。

「抓緊我了。」她調頭朝着窗外奔跑，破窗而出，跳到隔壁樓的逃生樓梯。

她揹着比想像中還要輕的人一路狂奔，在大半夜的街道左穿右拐，跑進某座大樓的地下樓層，在云云眾車之中找回顯眼的奧斯頓．馬丁。

也許有追兵，也許沒有，她還是踩盡油門，在城市街道以每小時一百公里奔馳。

等到遠離城市後她才敢放慢速度，痛楚回來之際，她亦發現後座上沒了聲音。

回頭一看，湊崎動也不動捲縮在後座上。

名井馬上停車，爬到後座去。

「喂，喂！」她使勁搖對方的肩膀。「紗夏！」

湊崎皺着眉頭，用力撐開眼睛。

「我會去找認識的醫生，你的腿會沒事的，所以、」

她撐起身子，圈抱在名井的頸項，乾澀的嘴唇親在她發疼的嘴角，舌尖舔在結痂的血塊。

湊崎和她額頭互碰，用顫抖的氣音小聲問道：

「這次我沒有做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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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Well，這是一篇一開始我知道會是很短的短篇但我還是卡了個一年才把它寫好。

不是所有故事也需要很完整的，至少這一篇我一開始就不打算寫得很完整(¦3[▓▓] 但我還是卡了不愧是我。

我喜歡魯邦三世的系列，那種各種裝帥的感覺很對我胃口，而魯邦很帥，但我個人更喜歡次元大介，基本上南就是想着他而寫。

在這裏南是烏鴉，紗夏是夜鶯，而那個腦肥腸滿（我覺得這個形容真的很有畫面感）的男人是鴿子，這種分佈莫名（自我覺得）很帶感。

話說烏鴉是很聰明兼會保護同類的鳥類，實在太適合南了所以我就用了烏鴉。

話說上個月我人在意大利時，在街上走着走着前看到遠方有一個人，他走着走着時忽然繞路走，我隱約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於是就好奇他是看到什麼。

猜猜我看到什麼？

答案是⋯⋯一隻烏鴉正在肢解鴿子。那隻烏鴉是冠小嘴烏鴉，頭和翅膀是黑的但身體是灰的，考慮到烏鴉的習性，應該是有死了的鴿子牠才過來吃的。我有拍下照片但為了大家着想我就不放了。

就在我在寫這篇的時候，忽然想到這個畫面，我就改成這個樣子了(¦3[▓▓] 可能我拖了一年的原因在於要等我看到這一幕才能寫。

說到這個歐洲飲食，我去了一趟總算明白為什麼Twice去其他演Concert要帶泡麵，真的是亞洲人亞洲胃，我最後兩天也不花1.8歐去買了辛辣麵吃然後回來後真的不太想看到Pizza和Pasta🤣

話說南為什麼說自己只是槍手而不是殺手是因為她還是會猶豫。其中一個會令她猶豫的事情，就是被喊名字的時候。這也是她為什麼會用代號的原因(¦3[▓▓] 被楚楚可憐的紗夏喊名字我也會動搖（啊不是）

如果說為什麼紗夏還是知道南叫什麼名字，就是因為聲音在腦中是會重播的，所以很多時候和人對話時，第一次聽不清楚，但對方還未重複後你的腦袋再一次重播聲音，你就聽清楚別人其實在說什麼。是不是很不重要的知識呵呵呵

而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彩蛋(:3」∠)_（除非你為我想到好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