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總覺得情人節要發點東西不然不行結果拖到元宵節才(略
總之我這兩天不發點東西我覺得不行,就算是小短篇也得擠出來就像擠暗瘡那樣擠出來了(
請勿上升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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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llow Sp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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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前輩。」
名井抬起頭,看向難得會呼喊自己的後輩。
「子瑜,怎麼了?」
學生會會室就只剩下她們二人。周子瑜竟然神色凝重,瞪着眼直視自己,名井不由得緊張起來。
「前輩什麼時候喜歡前輩的?」
咔吱。
名井一不小心就把鉛芯折斷。她天算地算就是沒算過是周子瑜會問她這個問題。
「怎麼突然問起了?」
「昨晚睡覺前忽然想到的。」
「睡前請別想着我或紗夏。」
「那是因為前輩們的甜蜜樣子擅自浮在眼前,然後就在想前輩是在什麼情況下喜歡上前輩,想着想着就晚了很久睡,結果今天整天也很想睡。」周子瑜擺出為難的樣子,還打了呵欠。名井很想問明明和自己無關為什麼周子瑜卻像在責怪自己。
換作是其他人問起,名井應該會懶得回答確實的理由。一般情況下,正常人不會知道確實喜歡上一個人的瞬間,但剛好名井有點不正常,所以她很記得那個畫面。
喜歡一個人不是零和概念,名井不是單單發生一件事就喜歡上湊崎。那更像是一個契機,把醞釀一陣子的好感轉化為喜歡,從那一刻起,名井可以官方宣佈她正在喜歡湊崎。
看在是周子瑜問起,名井不介意回答準確的答案。
「那我跟你說吧,免得你今晚睡不着明天又來怪我。」
名井放下斷了筆芯的筆,拿起一旁的罐裝咖啡,食指勾在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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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現在是凌晨兩點,名井打開罐裝咖啡,一口氣灌了半瓶。
目前她的功課進度只到了一半,剩下的部分她決定隨便寫一寫就好了,更不要提她明天還有課堂小測要準備。她揉揉自己的臉頰,用力瞪大眼睛,但沒因此而變得精神。
「看來只能通宵吧。」名井嘆了一口氣,喝掉餘下半瓶咖啡,繼續奮鬥。
隔天六點半她還未睡,可以直接刷牙洗面上學去。她不清楚自己怎樣回到學校上課,頭重腳輕,別人說話也聽得不太清楚。她也很好奇自己怎樣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寫筆記和應付小測的。
「南,你沒事吧?臉色很差。」
在午餐的時候朴志效問名井。
「昨天沒睡好而已。」名井輕輕一笑,拿着筷子挑食物就是不吃東西。
「那你、」朴志效還未說完,名井就打斷她。
「今天放學後的我就不去音樂室了,去學生會弄好東西後,我想去家政室那邊坐坐。」
「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嗎?」朴志效看着名井左挑右弄,又看一眼了她的眼下黑眼圈,最後小心翼翼問道。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名井用了最後的力氣擠出笑容。
「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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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高估自己的能力。
放學後的名井自暴自棄,無助耷低頭,深刻體會到這句說話的意思。
她去學生會吩咐好工作,金多賢和周子瑜就很踴躍接下來完成。接着她一個人來到家政室,今天家政室沒有活動,她也不是想做什麼手工活,只是想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完成落後的學業。
今天交上去的功課和小測有多糟糕她很清楚。現在不努力一點的話,老師肯定會找她問話,可能又會提起學生會會長的責任,說起學生的義務。那肯定會沒完沒了。
理性高速運轉,但她的感性運轉不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把功課和文具掃到地上,自己正頹然坐在地上,垂着頭瞪着自己的指尖。她瞪得視線模糊,明明知道自己該繼續工作,但她連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
除了功課還有什麼要做?名井捂着眼睛,動用停滯的腦細胞努力思考。
打工,對,我還要去打工。她已經沒去幾天,負責人會每天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小南,我們很想你呢,沒有你就是差了點什麼。」
還有什麼?學校的事情,對了,還有學生會。她是最清楚學生會事務的人,其他同學、甚至老師也很依靠她。
「如果沒有名井的話,我們做一個星期也做不完吧?」
學校還有最根本的事情——學業。學業漸漸繁重,如果不常常複習,她會作惡夢自己考不上大學,偏偏父母和周圍的人又相信這種事不會發生。
「沒問題,寶貝女兒你一定做得到的。」
名井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是從她內心深處流出來的,怎樣也擋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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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失去時間的概念,直到有人推開門進來才意識到不該大喇喇坐在地上。她以為是平井或是孫彩瑛來找她,怎料二者皆非。
那個人和她四目相投,神情變得尷尬,令整個氣氛都很尷尬。
名井看着湊崎握着門柄,雙眼微微瞪大,像不知所措的小狗看過來。
「嗯,不如、我去叫桃、」湊崎收回踏進來的腳步,打算轉過頭離開尷尬場面。
名井像重新駁回迴路的人,立刻彈起來。
碰。
她跨出一大步追上湊崎,一把摟着人,再用力拍門上。門都快被她拍爛,湊崎也被她嚇得縮起來,縮成一團不敢亂動。
「不用找桃或是彩瑛,我沒事。」名井為了阻止湊崎亂跑,把人緊緊抱在身前。
在確定湊崎不會去找平井或彩瑛之前,名井也不會鬆手。
這次是名井和湊崎第一次單獨相處,誰也沒料到第一次就這麼突兀。她不想嚇壞人,但更不想好朋友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名井很清楚她們的反應會是什麼, 一定會擔心自己說要幫忙,最後其實沒什麼她們可以實際幫忙。繞了一圈她還是要靠自己,那不如省下功夫,自己吞掉所有苦事,不要麻煩任何人。
感受懷裏人不再掙扎,名井才鬆開手,讓受驚的湊崎逃出來。
「那湊崎找我有什麼事?」名井轉過身裝作翻東西,借機擦去臉上的淚痕。
「為什麼對我只喊姓氏?」怎料湊崎第一個在意這個,名井一轉身還看到對方鼓起腮胞叉着腰。
「欸、那我該、」
「紗夏,喊紗夏就好了。」
「紗、紗夏找我有什麼事嗎?」
平時笑嘻嘻又隨和的湊崎忽然面無表情兇起來,名井也會怕的。
「你怎麼了嗎?」湊崎沒有理會她生硬的問題,單刀直入問重點。
「沒事的,我沒什麼事。」
不要再追問了。
名井緊捏着拳頭,不想對上湊崎的目光。偏偏湊崎繞到她面前,抓着她的雙臂,直直看進她眼裏。
湊崎的雙眼獨有一股魅力,名井喜歡看着這樣的眼睛,但害怕被這雙眸子看上。
「你的眼睛都發紅了。」湊崎瞇着眼睛說。
「那是隱形眼鏡的問題。」名井瞥開視線回答。
「你的鼻尖也紅了。」湊崎湊到名井面前說。
「那是鼻敏感的問題。」名井就扭過頭躲開來。
「那黑眼圈呢?」湊崎乾脆雙手夾住名井的面頰,不再讓她逃。
面頰肉被擠得變形的名井只能口齒不清回答:
「天生的。」
名井此刻佩服自己的急才,零點零一秒之內就想到完美的理由敷衍過去。她明白湊崎只是想關心她,但人就是奇怪,習慣關心人反不習慣被別人關心;渴望得到關注但真的有關注時,又希望沒有人看到自己。
「謝謝紗夏的關心,但我真的、」名井想為這個小鬧劇畫上完美的句點,但話還未說完,湊崎就打斷她。
「沒事?你算哪門子的沒事!」
湊崎像生氣的柴犬在名井面前大吼。這回到名井嚇得全身發抖。平時總是笑嘻嘻的湊崎也有這樣的一刻,所有人都說湊崎好脾氣,不管做什麼也絕不會生氣,而現在對方正對着自己發怒。
這算是特別待遇嗎?名井可能會為因為被駡而有點高興的。
「明明已經累得面色蒼白還說沒事!明明最近累得筆也抓不緊還說沒事!明明已經憋不住要哭出來還說沒事!」
湊崎的語速愈說愈快,抓住名井的力度愈來愈強。
「現在你聲音也在顫抖了,就不要這樣死撐好嗎?」
湊崎哭喪着面,竟然也愈來愈難過。
名井不理解。不理解湊崎為什麼要擔心自己,為什麼要為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她沒能想出答案,而是掙開湊崎的雙手,捂着雙眼,蹌踉坐在椅子上。
她想擺出笑容,說出「我沒事」讓湊崎放心,但她連組織話語也做不到,喉嚨發出任何聲音也會變成哭聲。
湊崎坐到她的旁邊,輕柔拍着她的背。
「我會擔心你。」湊崎放緩聲音,當她是小孩子哄。「我也會陪着你。」
名井用掌心接着滑下來的淚水,左右手輪流擦乾眼淚,但淚水完全不願停下來。她低着頭捂着臉啜泣,就像一個小孩子那樣醜陋哭泣。在她哭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湊崎張開雙臂,穩穩抱住自己。她嗅出湊崎身上的香氣,感受對方以笨拙的方式安撫自己。
她多久沒被人當作小孩子來哄?她都忘記上次討哄是什麼時候的事?連對着家人她也不會說要安慰。
名井就摟住湊崎,在對方懷裏痛哭。她想過會否耽誤湊崎的時間,也許該快點哭完讓對方休息,但她實在太久沒哭,一直憋着的眼淚要一口氣流光。
「想哭就哭嘛,明明比我還小,就別裝大人好嗎?」湊崎揉着她的後腦勺,明明是訓話卻語帶溫柔。
這下子名井更離不開湊崎的懷抱。
到她哭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湊崎才鬆開手,遞上手帕。湊崎的手帕有湊崎的香氣,名井毫不客氣接下來用了。
「好一點嗎?」湊崎問。
「嗯。」名井眨眨眼睛,想揉眼睛的時候被湊崎阻止,說戴隱形眼鏡又哭又揉眼會感染的。
「你可是要好好依靠姐姐呢。」湊崎拍拍胸口,拿回手帕,小心翼翼抺掉名井眼角的淚水。
「我們是同年的。」名井抽着鼻涕回答。
「我還是大你三個月。」
名井還想回話,但當湊崎的手落在她的頭頂,左右揉來揉去的時候,她選擇沉默享受。可能湊崎見她沉默不語,就更起勁揉她的頭髮。名井好像明白為什麼貓貓狗狗都愛等人摸頭。
「你今天早點回去吧,看你的樣子是一星期都沒有睡好吧。」湊崎湊得很近,直盯着名井的黑眼圈。
「應該比一周還要長……」名井立刻用手帕擋住視線。她依然不擅長看着湊崎的眸子。
「那我現在命令學生會長立刻馬上回去睡覺。」
湊崎彈了名井的額頭,趁她還捂住額頭時時收拾跌在地上的功課,全都收進肩包裏,還特意拿到名井腳邊。確定東西都收拾好後湊崎才揚長離開。
從痛楚緩過來的名井立刻衝出家政室大聲呼喊。
「紗夏!」
「怎麼了?」
太陽西斜,橘黃的光灑進走廊,湊崎勾起耳邊的碎髮,瞇起眼睛,回眸一笑。
那一刻,名井好像看得出如果「溫柔」有實體,它會是什麼樣子。
「你的手帕……」名井像電視劇裏要送別的人揮一揮手帕。
「啊,那個給你好了。」湊崎又笑了。只要對方一笑,名井也能跟着笑出來。
「看在你哭得挺可愛的份上。」
湊崎說完這句就帥氣轉身跑了,但跑沒幾步差點摔倒,站穩腳步後又繼續跑,遺下名井在家政室門前茫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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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做什麼?」
平井彎下腰,問蹲在家政室門前的名井。
「我在這裏做什麼?」名井抬起頭,神情呆滯。
「不要反問我。剛才紗夏沒來找你嗎?」平井盯着名井,看見對方頭頂好像剛才龍捲風掃過那樣,頭髮亂得不像平時。
名井搖搖擺擺站起來,一條手帕跌下來,平井又好心替她撿起來。
「這個應該不是你的手帕,看來是、」
平井還未說完,名井就搶回手帕,轉身回到家政室卻不小心撞到門,應該要推開門卻在拉門。
她看着名井犯傻一分鐘才發現要推門,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大、大概是了。」
平井第一次看見名井如此嚴重魂不守舍,目睹對方走得跌跌撞撞拿起沒拉好拉鏈的肩包,出門時肩膀還撞上去門框,走路一擺一擺的。她就知道名井太累了。
回到家後,名井直接倒在床上,手上還抓着湊崎的手帕。她把手帕放在鼻前,用力吸一口氣,手帕上還有淡淡的香氣。那和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不一樣,手帕上是更自然的香氣,是「湊崎紗夏」的香氣。
睡着前她也沒拿開手帕,彷彿這樣湊崎就能陪着她入睡,也許就能在夢中重溫剛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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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這沒什麼好嘩吧?」
名井像平時交代事情陳述她喜歡上湊崎的契機,周子瑜聽着聽着就完全停下手,拉一張椅子坐到旁邊,挺直腰杆聆聽,最後還給了誇張的反應。明明平時周子瑜聽什麼八卦也不會特別給反應的。
「因為我覺得這很浪漫。」周子瑜說。
「還好吧。」名井按捺不住笑意回答。
「不過前輩原來之前這麼辛苦,之前我還以為前輩是神人才好像不覺得累,結果是太勉強自己了。」周子瑜伸出手,拍了拍名井的頭頂。「請以後不要太勉強自己。」
「現在雖然事情一樣多,但、」名井話音未落,門忽然被拉開,她和周子瑜一起扭頭一看,剛才提及的人就出現了。
周子瑜的手還搭在自己頭頂,名井看得出湊崎的表情有點微妙。
「弄好了嗎?」湊崎問。
「弄好了,我就先回家了,不打擾前輩。」周子瑜立刻抽開手,一秒內收拾好東西,下一秒立刻溜出學生會會室。
「腿長的人真的跑得比較快。」湊崎看着周子瑜急速消失的背影,再關上門,坐到名井的旁邊。
「只是拍了一下頭。」名井揉了揉湊崎的頭頂。「沒做別的事情。」
「好好的為什麼要拍你的頭?」湊崎噘起嘴巴說。
「她叫我不要太勉強自己。」
「哼,我之前也是這樣叫的,你還不是一樣攬下很多工作?」湊崎鼓起腮子,躲過名井的手。「還是要後輩說才有用嗎?」
「那些工作我沒法推掉,也不能推給別人,但我覺得沒之前那麼大壓力了。」名井改為抓住湊崎的手,親在掌心湊崎才願意看過來。
「為什麼?」
湊崎沒法替她打工、覆習、做學生會會長,但只要名井一回頭就能看到熟悉的笑容,她的心就不會慌亂。
「因為現在有你在。」名井笑着說。
「有你在的話,不管壓力多大工作再多,我也不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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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是Mamamoo 的Paint Me 的黃色的部分。
很短但我不管了。
天啊我很想睡了就不多說了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