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沒什麼好說!Bye!
啊不,都沒有人回答我收不到電郵會不會當我沒更文,哼!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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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崎完成委託後就揚長而去,走到後巷拉開賓士的車門,一屁股坐在副司機的座位。她上車後浣熊收起手機,問她要去哪裏。她們還要等老虎把現場破壞得像入屋行劫的樣子後才能離開。
「還是要去那間不起眼的餐廳吃飯嗎?」浣熊問道。
「反正你也說不出更好的選擇,而且只要有材料他什麼都能煮,不覺得這樣的服務很好嗎?」湊崎解下圍巾,隨便拋到後座去。
「你就吃他煮的菜飽,我看他看你看飽了。」
湊崎笑而不語的反應令浣熊憤然白了她一眼。
「你還真過分,明知道那傢夥是喜歡你還頻密跑去那家餐廳。」
「那我確實不討厭他,東西多種類又好吃,咖啡又好喝,我們也確認他背景清白,沒理由不去吧。」
「嘖,總之待會我在那邊放下你,然後自己再和她吃烤肉放題。」
浣熊辯不過她,就把收音機音量調大,擺明不願意再和湊崎聊下去。湊崎也識趣的不乘勝追擊,用後視鏡整理瀏海。
短短兩個星期她已經特意光顧同一家餐廳七次,有兩、三次還拖着老虎和浣熊一起去,也難怪浣熊會覺得煩厭。
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她第二次光顧的那家的店的原因純粹為了還錢。那天她去的時候,店裏已經有其他客人,男子正忙着準備菜餚,那位工讀生也在幫忙當侍應。
「歡迎光臨!這不是上次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嗎?」
本來她進門的時候沒有人留意的,但那位工讀生多餘的形容詞令店裏所有人都看向她,大家都想校驗「漂亮」的定義。當然沒有人投以質疑的目光。
她只能微笑點頭,挑在吧台那邊坐下來,背向眾人的目光。
「請問要吃什麼嗎?」男子把兩盤熱騰騰的燉飯交到工讀生手上,用腰間的毛巾擦乾淨雙手。他裝模作樣擺弄流理台的瓶瓶罐罐,笨拙避開她的目光。
「今天喝一杯咖啡就足夠了。」
「沒問題。」一談起咖啡,男子就笑容漾溢,動作也變得乾脆利落。
這次男子替她拉了漂亮的橄欖枝,她看了好一會才捨得喝一口。
「看來今天生意好多了。」上次湊崎來的時候店裏鴉雀無聲,剛開店就快要倒閉的樣子。今天餐廳裏已經能坐滿客人,食客的聊天聲為秋冬的咖啡廳增添人氣。
「這要託你的福了,你來之後客人才漸漸多起來。」
「這兩件事沒有關係吧。」湊崎不禁失笑,本來會吸引人的餐廳就算她不來也會有其他人過來的。
「可能沒有關係吧,但我喜歡這樣連繫起來,小姐就像我的幸運星。」
「親愛的兄長大人,在說土味情話時請不要忘記是誰把你的幸運星拉進來的。」工讀生忽然插進他們的對話之間,男子和她就吵了起來。如湊崎所料,這兩個人果然是兄妹來的。
湊崎含笑喝着咖啡,聽着他們在吵着無關痛癢的小事。如果她有兄弟姐妹,也許每天都會這樣吵吵鬧鬧過日子,每天被嫌棄太多話了。可惜她沒有兄弟姐妹,連家人朋友也沒有,有的話她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
「小姐,你沒事吧?你臉色很蒼白。」
「嗯?啊、不,我在想事情,沒什麼事情。」
男子和工讀生一起看着她,她才察覺到自己放空了。剛才顧着想東西結果忘了表情管理,被導師看到的話肯定會被駡「怎能有放空失態的時候」。
「你這傢伙別只顧着撩女生忘了工作好嗎?」工讀生用手肘蹭男子,惹得對方面紅耳赤。
「我哪有撩女生!這叫關心!這是基本禮儀!」
聽後湊崎猛然喝光整杯咖啡,擲下一張大鈔,留下一句「不用找換」就拿起袋子慌忙離開。
她不管自己穿了高跟鞋,一直在水泥地上奔跑,直到絆到小石子摔到地上她才能停下來。在人流不多的行人路上跌倒跪下不會阻礙別人,她也不會掉面子。
世上竟然有人說她是帶來幸運的人。湊崎恍神間跪了很久,直到有人走過來問她「有沒有事」,她搖搖頭,踉蹌站起來又繼續跑。直到跑回大馬路,她立刻攔下計程車,她需要立刻回到自己的空間。
回到酒店房間,湊崎鞋子也不脫就倒在沙發上。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能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痛哭流涕。每天她和其他人一樣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她和那麼多人擦身而過,在人群中她卻愈發感到空虛。
湊崎怎會不知道咖啡廳的男子是喜歡自己的。在吃飯時喝咖啡時她不斷想找出證據證明男子不過是好色之徒,不過是看上她厚外套包裹的身軀。她以為她能勾出她看過上百次的眼神,但沒有,她怎樣看也只看見男子眼中的自己,她只看見男子澄澈的眸子,高大的身軀但有着小孩般純真的笑容。
她能再次近距離目睹平淡的生活,打鬧的親情,溫暖的關心,這可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就算那句「關心你」只是客套說話,她也不介意。一定會被駡很蠢很白痴,可是有這麼一瞬間,「幸福」這個詞語竟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這也許是她會有第三次、第四五六次光顧那家餐廳的原因。
第三次她再來訪的時候,她要了意大利麵和咖啡,男子還額外送上一枚小小的蛋糕,小得大概只有一個巴掌大的蛋糕。
「因為上次你走得很突然,怕是我們令你不高興,現在就補上一件小蛋糕向你陪罪。」男子別扭的抓着圍裙,好一個大男人卻做出少女心滿溢的粉色杯子蛋糕,那雙寬大的雙手不像能做出如此精巧的蛋糕。
「為什麼那麼小份的?」湊崎一手拿起蛋糕,仔細觀看粉紅色的奶油。
「我妹說女生會怕胖,所以不要弄那麼大份。」男子心虛回答,他就快要把圍裙扯爛了。
「不要緊的。」湊崎難得不顧禮儀,用手拿起蛋糕往口裏塞,臉頰鼓起來像倉鼠吃了滿滿松果的樣子。
「你弄的話,六吋蛋糕我也不介意的。」
湊崎和浣熊、老虎道別後就拐進巷子裏,來到熟悉的咖啡廳。她進門就嗅出迷迭香的香氣,現在店裏只有兩位客人在角落安靜吃飯。
她還是坐在吧台旁,男子依舊用同一句話開始話題。
「你想吃什麼?」
角落的兩位客人結帳離開後就到快要關門時間,男子弄好給湊崎的餐點後就在做清潔。他把「經營中」的牌子翻過來,湊崎也剛好吃完意大利麵。
男子坐到湊崎旁邊,說:「今天很晚才過來呢。」
「因為要工作後才有空過來。」
湊崎已經準備好如果對方問及她的工作,她就回答自己是做「公關」的,這是最適合她身份的工作,但男子沒有這樣問。
「你工作得那麼晚,還要繞過來吃晚飯真是辛苦。」男子選擇關心她為先。
「辛苦工作後能吃一餐好的也很重要。」
「我當這句是誇讚收下來了。你要喝什麼嗎?我好像有些花茶的。」
男子在廚房找不到花茶包,就跑到樓上翻找,湊崎都來不及跟他說「其實水就可以了」。
湊崎在等待男子的時候,咖啡廳的門忽然打開了,「咔嗒」一聲嚇得她立刻伸手探進包包,握實裏頭的小刀。她定睛一看,推門進來的是一位醉漢,手上還拿着啤酒玻璃瓶。隔着一段距離湊崎也嗅出對方一身酒味。
「抱歉,這裏已經關門了。」湊崎抽出探進包裏的手,客氣跟醉漢說話。
「嗝、小姐姐、我還要來多一瓶。」醉漢搖搖擺擺闖進店裏,朝湊崎擺出作嘔的笑容。
「你誤會了,這裏不是酒館,我也不是陪酒小姐,請回。」湊崎得閉氣才不至於被酒味弄到作嘔。
「這家的服務還真———差,你說對不對?」醉漢朝身後說話,但這裏只有湊崎和他。
看來是醉得沒救了。湊崎從高椅跳下來,準備把這位醉漢推出店外。她可不想被這種人破壞她喜歡的小店。
「這裏不是酒館,請回去吧。」湊崎才踏前一步,醉漢就一個跌倒,還把酒瓶摔破。
「啊!真差———勁,你們是怎樣辦事的!」醉漢爬起來後還發難,揮着醉拳咕噥着什麼。湊崎不禁想拿出小刀捅死這樣的煩人就算了。
「我說,這裏不是、」湊崎正打算一腳踢人出門,怎料醉漢忽然揮動破碎的酒瓶,差點劃破她的面龐。
這下子湊崎是真的生氣,現在她只要反手一扭,就能讓醉漢自捅自己,到時候她就說這是意外處理就好。
「小心!」忽然一股力度把她拉後,高跟鞋讓她失了平衡,她就跌進男子臂彎,看着男子替她擋了酒瓶。
迷迭香蓋不住血腥味。
湊崎本能反應立刻用腳橫掃醉漢的腳,等對方失平衡跌倒後立刻握着男子的右手前臂。幸好湊崎來得及弄倒醉漢,不然傷口一定會割得更深。
「先生!你沒事吧!」男子還想關心昏倒的醉漢,湊崎立刻拉開他,用力得抓出幾條痕。
「你還管那個傢夥!看看你都受傷了!」
「但他也可能受傷了啊。」男子甩開湊崎的手,避過地上的玻璃渣,把醉漢拉起來,讓對方靠牆而坐。此時醉漢就像看準時機醒來,嚷着「這家店真差」,迷迷糊糊爬出店外,留下爛攤子給他們。
「他根本就沒有受傷!你就不要管那種傢伙!」湊崎氣得大聲吆喝,眼見男子打算按着傷口止血,她趕緊阻止他。
「不要按!你知道被玻璃割傷很危險的嗎!碎片太小可能挑不出來,你按下去還有機會把碎片按進去割傷神經線的!」
男子被兇巴巴的湊崎嚇倒,後者發現失態後就立刻放緩語氣。
「在顧好別人之前,你先顧好你自己。世上不是那麼多人值得你幫忙的。」湊崎語重心長,拉着男子到洗手盆,用清水沖洗傷口。
「可是也許真的就差那一點點,我就可以幫到一個人呢。」男子嘀咕着,湊崎瞪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
「去醫院吧。」
男子任着湊崎幫忙鎖好店門,他說要坐公車去醫院,湊崎當然是先斬後奏,攔下計程車再把男子推上車。
「我沒有那麼多錢。」男子誠實回答。
「我有。」湊崎爽快回答。
去到醫院的急症室,醫生替男子仔細檢查傷口,撿出殘餘的玻璃渣,幸好沒有傷及神經線,簡單包紥好後他們就能走。當湊崎在結帳時,她看見男子和幾名護士在聊天。他們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現在她才發現,男子看起來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瘦削了一點,做餐飲的果然很勞累。
湊崎替男子付醫藥費,回程的計程車費用當然也是湊崎付的。
「這下子我欠了你太多了。」男子站在自己的店前,倒抽一口氣。
「那些是小事,請你先顧及自己的身子。你先上樓休息吧,我替你清掉玻璃碎片才離開。」
「這怎麼好意思的?你先回去吧,我能處理的。」
「就當是你幫了我的回報,請讓我幫忙,而且你的手這樣是要怎樣打掃?」湊崎主動握着男子的右手,露出曖昧的微笑,邁前一步,差一點她就再次撞進男子的懷裏。
她摸到男子的脈搏加速,皮膚滲出薄汗,呼吸漸漸加速。她已經知道答案了,沒有人能拒絕她的。
男子面紅耳赤,舌頭如打結,隔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那、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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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你可以幫我到倉庫拿貨嗎?飲料那區要補貨。」
名井點點頭,小步跑到倉庫,輕鬆拿起放滿飲料的紙箱子。她捧着紙箱,繞到冰箱後方補充飲料。
這家店落在繁華的街道,但現在早上兩點,除了一、兩個肚子餓過來買泡麵買炸物的人,沒什麼人會來。名井就能趁着沒有人的時間補倉。
說是要重新接委託,但司機也需要時間才能回復,名井也不着急,為了享受平凡的時間又去了打工。也許她人生最多只能有兩份打工經驗,說不上什麼厲害的事情,可是應該是她最特別的回憶。
說是要去照顧司機,其實主要是過去醫院陪司機打機解悶,偶爾買一些好吃的投餵對方,幫忙擦擦身子,陪她上廁所之類。
為了方便到醫院的探訪時間,名井選擇能彈性安排時間的工作,最終就挑了便利店。她的生活作息又變得混亂,但很快就適應。
她全都挑凌晨班和夜班,最大的好處就是人流少,環境安靜。理論上值班時不該站着聊天,但因為真的沒有人進來,她可以站着發呆。不過現在和她值同一班的人就不是一個安靜的人。
「吶吶,南,為什麼你的頭髮要留得這麼長?」
「因為懶得剪。」這一句是真的,反正不管留得多長束起來就好了。
「吶吶,南,為什麼頸後貼了撒隆巴斯的?」
「因為扭傷頸了。」這一句是謊言,上班制服的領口有點大,蓋不住她的紋身,只好拿東西貼住。
「吶吶,南,為什麼要在虎口黏膠帶?」
「之前受傷了。」這一句是真的,隔了這麼久她還是有點怕傷口又爆開了。
「吶吶,南,為什麼你要挑這種時候值班?」
「因為喜歡晚上。」這一句是半真半假的,名井沾沾自喜,自覺說話技術有進步,能自由切換真話和謊言。
「但你不覺得女孩子大晚上值班很危險嗎?」
名井沒聲好氣笑了出來,她該從哪裏回答?首先如果有人想找她麻煩,倒是挺看不開。其次,問她這個問題的人也是女孩子,而且看起來是比名井還年輕的人。
女孩子有着一頭栗色的及肩頭髮,皮膚白皙,面上還有一點雀斑。她比名井矮一點,看起來就像文學系女子。最近幾次都她都和這個女孩子同一個時段,就算名井保持沉默這個人還是會不斷找她聊天。迫於無奈名井也只好稍為回答對方,結果對方聊得更起勁。名井決定把這個人當作吱吱的麻雀。
「那麼你又來值夜班?」名井把問題甩回去給麻雀,對方也有好好接過話題。
「唉,我可是有苦衷的。」麻雀聳聳肩,大嘆一口氣。
名井沒有接話,麻雀就一直盯着她,問「正常不是該問我『你有什麼苦衷嗎』」。
「那你是有什麼苦衷嗎?」名井無奈接話,其實她真的不太在意。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是真的噢,就算你覺得我是在吹牛,在撒謊,絕對沒有這麼一回事!我是說真話的!你要相信我。」
那你說啊?名井壓下內心的吐槽,耐心等候麻雀的所謂的苦衷。她驚覺自己竟然變得如此焦躁,欠缺鍛練現在連耐性也漸漸失去嗎?
「因為有跟蹤狂,現在我又一個人住,害我晚上都不敢留在家中。」
「那去找警察幫忙不就好了嗎?」從自己口中說出「找警察幫忙」,名井說完也覺得好笑。
「嘖,說到這個我就生氣!」麻雀激動拍桌子,漲紅了臉。
「我連那變態的樣子都拍下來過給警察,但警察竟然說『他又沒做出實際傷害的行為,我們沒有權利拘捕他』!結果隨便找他說兩句就放走他!真是的!害我現在每晚都不敢回家!」
說完麻雀就立刻拿出手機,讓名井一看那個跟踪狂的樣子,的確是一看就覺得很可疑的人。
名井看出便利店的窗外,在靠近的店的行人路上是看不出有人,但她瞇眼定睛一看,在對面的行人路有一個人影躲在巷子,動也不動。
太不合格了。名井冷眼覷探遠處的跟踪狂,暗忖完全不讓目標發覺才是最完美的跟踪。
「這個問題很困擾你吧。」
「當然!你知道那傢伙有多變態嗎!有一次街上沒有人,我轉頭一看,發現他在看着我打手槍!還露出超級嘔心的表情,嚇得我立刻跑到最近的便利店避難!哎喲,那班警察是要當我出事了才拘捕那樣的傢夥嗎!」
名井嚥下差點就吐出來的「對啊」。她看麻雀抱着身軀發抖,看來是真的很害怕,對方也沒有必要弄一個故事來逗她玩。她再看向對面的行人路,那個人影還在。
名井的視線又回到麻雀的栗色及肩頭髮。
某天晚上,有一名女孩離開便利店。她戴上鴨舌帽和黑色口罩,但顯眼的栗色及肩頭髮隨意散出來。有人立刻如影子般緊隨她的步伐。這個一整晚都待在馬路邊盯着對面便利店的男子就是跟踪狂。因為是大晚上,他就肆無忌憚走出來,跟在女孩後頭。
他一直盯着斜前方的女孩,怎料對方沒有按照平時的路線離開,反是過了馬路,和他處在同一條馬路,還走進大廈後巷裏頭。
他認為對方一定是以為自己收斂了,在晚上離開也很安全,甚至走進橫街窄巷也沒有問題。今晚會是一個好日子,跟踪狂立刻跑進窄巷。怎料他一拐進去,跑到最暗最深處也不見女孩。
「不可能!她去了哪裏!?」跟踪狂原地打轉,但死胡同有什麼是一目了然,這裏只有他一個人。
「鬧鬼了嗎?」他揉揉雙眼,想再看清楚一點,也許女孩只是瑟瑟發抖藏起來,等着被他發現。然而不對勁,正常人明知道有人跟踪還會拐進來來死胡同嗎?
「並沒有。」忽然他的頭頂上響起聲音,他來不及抬頭察看,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就摔到地上。他全身的骨頭直接撞在水泥地,差點粉身碎骨。
剛才他一直在水平線上找人,當然不會看見老早就爬在大廈之間的女孩。她劈腿卡在兩座大廈之間,一般人在這個闊度是做不到壁虎功,但她柔軟度和體力也太好,要大字馬卡在半空也沒有困難。
女孩一躍而下,拿跟踪狂當緩衝墊,這一下足以把對方撞得全身骨折,但這樣還不夠。
在烏黑的巷子跟踪狂根本看不清楚這個踩着自己胸口,單手就能捏爆他下巴的人。他只知道是一個女人,而且還剛好和麻雀打扮差不多。
女子拿冰冷的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他被捂着嘴巴,連求饒的說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張大雙眼,希望神情能換來幾分同情。
「你的跟踪技巧太差勁了。」
口罩後的聲音低沉而無語調,聽起來如同機械人發出來的聲音。任憑他怎樣扭動身子,對方還是不動如山。
「停止你醜陋的跟踪,要不讓你永永遠遠消失。」女人用刀背輕輕一割,他就魂飛魄散,褲子一熱,嚇得失禁。
跟踪狂搗蒜般點頭,他以為只要這樣女人就會放過他。女人也確實因此而稍為鬆開手,但依然捂着他的嘴巴,另一邊亦手起刀落,一刀割在他的褲襠。
「喲,南,總算換了新髮型嗎?雖然黑長直也很適合你,但染了淺色看起來精神得多!一定是看見我的髮色漂亮才染了一樣的顏色吧!」
麻雀歡天喜地和名井打招呼,但名井沒精打采,打着呵欠回應。現在凌晨班快結束了,麻雀今天臨時改了早班,待會她會接下名井的那一班。
「謝謝。你的髮色的確很漂亮。」名井揉着眼睛回答。
「可惜我隔幾天就要染別的顏色了。來,給你咖啡。昨晚只有你一個人頂班很辛苦吧。沒想到會忽然被醫院叫去,結果卻發現是被玩了。真是的,這個年代還有人開這種劣質玩笑。」
「不用謝。」名井眼睛也快撐不開。她只想快點下班,回家沉睡一整天,她已經和司機說了今天去不了醫院。
「真是的,怎麼那麼沒精打采!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的跟踪狂嗎?別說你已經忘記了。」
「差一點忘記了。」名井揉揉後頸,又轉動肩關節。今天她有點肌肉酸疼。
「嘖,怎麼記性那麼不好的。剛才我看到新聞,那傢伙被送進醫院了!聽聞是被打傷,再一刀割在下體。嗚!想想也痛,是物理去勢呢。他身上還貼有一張『我是變態跟蹤狂,請來抓我』。痛快不痛快?」
名井點着頭,回了一個呵欠,她看了時間,是時候準時下班了。她換回自己的帽T,戴好手套和鴨舌帽。
她下班的時候就是麻雀上班的時候,但她沒料到從後門離開仍能擅見麻雀。對方正拿着一罐打開了的罐頭,仰着頭說話。
是鬧鬼了嗎?名井順着麻雀的視線,原來不是鬧鬼,只是有一頭貓瑟縮在兩層樓高的空調機上。那是一頭毛色挺醜的貓,毛色是黑白灰褐色全都夾在一起,貓眼石般眼睛倒是挺銳利清澈的。
「南,你能過來幫忙拿着罐頭嗎?或是你去拿一拿梯子。」
「怎麼了?」
「那頭蠢貓又爬到下不來的地方,上次好不容易救了牠一次,牠又不曉得怎樣又爬回去了。」
名井走到貓咪下方,貓咪就俯視她。貓沒戴頸圈,目光裏仍藏有不羈的野性,應該又是一頭流浪貓。這種貓不會那麼輕易讓人碰的。她打量了這裏的水管,看起來承重力應該還不錯的。
「不用拿梯子了。」她反戴鴨舌帽,挖了罐頭中的肉泥,塗在手套的掌心處,接着就走到連接水管那邊,徒手爬管子。
幸好最近她有重新鍛鍊,不然絕對爬不上去。她兩、三下就爬到空調附近,一腳穩穩踩在水管,一腳踩在牆上,一手緊握着凹下去的水泥牆,朝貓咪伸出手。
貓咪盯着她的每一個動作,現在又和她交換眼神。名井可以和動物四目交投而不怯場。貓咪「喵」了一聲,就走向名井,舔舐殘在手套上的肉泥。
「下去的話能吃更多。」名井笑着對牠說,指尖逗着貓的下巴。貓咪回了另一個音調的「喵」,就主動纏抱着名井的手臂,活像一頭樹熊。
這頭貓最多只有四公斤重,名井抽回纏上貓的手,她抱着貓咪,一個利落翻身就跳回地面。
麻雀立刻遞上罐頭,名井又挖了一點肉泥放到掌心中,待在她懷裏的貓咪就湊頭過去享用。她摸了摸貓咪的背,對方吃飽後就跳回地上,伸了一個懶腰就頭也不回離開。
「南,剛才你那個身手,你該不會是…..」麻雀忽然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嚇得名井一個措手不及。
「你該不會是太喜歡刺客教條就去健身房練了一番吧?」
「……是。」她感恩麻雀替她想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我就知道,雖然長得漂亮但宅味都漂了出來,看着看着就覺得你是一個宅。」
但你知道刺客教條,你不是也挺宅嗎?名井思忖。
「南啊,你這個身手不去當軍人、警察、保鑣之類的真是可惜了。」
說起刺客教條怎麼不說起當殺手?剛才提及的工作名井完全沒有想過要做。
「真羨慕你呢,能和那頭臭貓相處得那麼好。」麻雀把剩下三分二的罐頭放在地上,過一會就能吸引其他貓來大快朵頤。
名井看進巷子,那頭貓已經消失在幽暗的巷子。
「因為我們是同類吧。」名井無奈一笑,拉好鴨舌帽就揚長而去。
跟踪狂是名井幹倒的。因為跟踪狂的行踪太明顯,名井很容易就鎖定這個人。她拍下照片發給副手,再撥通電話,問起跟踪狂和麻雀的個人資料。
她一邊聽着副手的滙報,一邊從枕頭底下翻出黑色折刀。殺雞焉用牛刀,對着那種人不需用上槍。
「她是大三女學生,一個人住在離市中心有點遠的學生公寓。按照她平時社交媒體的定位顯示,每次都是天亮後從便利店走路回去,路線都一樣的。那個跟踪狂就會在她家附近徘徊,但又不敢做什麼。如果你要處理他的話,引他到便利店附近的死胡同是不錯的選擇,只是我希望你的身手還可以處理一下。」
「就算我退步了也不會讓一般人弄倒我。」事實上除去小時候的練習,還有對上紗夏之外,她可沒有失手過。
「但願如此,那你要我幫忙錯開那兩位嗎?不然那位變態會發現是你裝的。」
「最好不過,拜託你了。」
「那到時候我就讓巡警截查那位變態,再打電話給麻雀小姐引到醫院,如何?」
「很完美。」
掛斷電話,名井換上牛仔外套,出門前多次照了鏡子,她還是看不慣自己淺色的頭髮。為了偽裝成麻雀,她還特意去了一趟髮廊。
她等到入暮時分,巡警截查跟踪狂,麻雀走遠後,立刻換上和麻雀一樣款式的外套,戴上口罩。她刻意讓跟踪狂隔了一條馬路看到自己。果不然對方就跟着她,接着她進門便利店,一直戴着口罩,站在馬路對面的那位變態應該辨認不出她。這樣的跟踪狂還真是不濟,竟然連目標也分不清楚。
接下來她只要等下班,在夜半無人時引對方進死胡同就可以了。
為了任務而打扮,還採用引導人的手法,從不是名井的風格,擅長用這種方法的人不應該是她。她回到公寓,摘下手套,撕下頸後的撒隆巴斯,洗澡後換了虎口上的膠布。
她的公寓長期拉上窗簾,總是黑漆漆得像晚上,就算是早上也得開燈。洗澡過後她關掉燈,單位又會到烏黑黑的樣子。她倒在床上,打開電視,螢光幕的燈光打在她的面上。現在正播放一套愛情電影,似是男女主角的人坐在沙灘,一起看海灘沉默不語。忽然來了一個近鏡的鏡頭,他們同時深情對視,然後就接吻了。
名井如尷尬的路人別過頭,再扭去另一個頻道。電影中那種不用言語交流的感情只令她感到莫名其妙。愛情電影是她最看不懂的類型,偏偏夏威夷男子看得最津津有味,她則得滿頭疑問跟着看。
看了上百套愛情電影,劇情離不開一男一女,要不加多一女一男。一班人就弄出兩個小時的故事,劇情不外乎合分合分分分。好結局是合,壞結局是分,從結果論來說,真是最沒有趣味的電影類型。
「這到底有什麼好看?」小時候的她打着呵欠問道。
「長大後你就懂了。」男子當時這樣回答。
結果名井長大後也是沒懂得這有什麼好看。兩個人之情曖昧又不說清楚到底有什麼意思?熱戀時為什麼兩個人智商看起來不過一百?鬧分手時為什麼要呼天搶地?相愛時為什麼要接吻?
名井仰卧躺在床上,舉起雙手盯着手上的疤痕。她想起紗夏,那個接吻時都在想可怕事情的人。
她閉上眼睛,想像今晚的紗夏又穿了藏有刀子的裙子,在某一個地方熱情親吻目標,腦海想像出別人死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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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我知道大家可能想寄刀片給我了(˶‾᷄ ⁻̫ ‾᷅˵)要知道呢,從結果論看的話事情會很無聊,所以就看!下!去!過程最重要,就像床上翻筋斗結果都是一樣,所以大家都在看過程的道理。
大概在兩個月前寫到這裏的時候,莫名覺得這裏的紗夏是要Likey時那個有點碎瀏海的樣子。然後黑長直頭的南改變形象換成Cheer Up時的栗色頭髮:P
作為一個世界邊緣人,上次有人暗戀自己已經是我也忘記的時候(其實沒有人喜歡我嗚嗚嗚),但身邊不缺桃花運不錯的女子,於是有一次我就問她們「有人暗戀你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回答「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除非真是佛系喜歡)」,就只有一個人說「UM全班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那個人喜歡我。」所以!有誰要來分享下被暗戀的經歷!
被強迫看了電影《十二夜》後,得出的結論是:我還是喜歡同人裏的戀愛,其他人的戀愛都讓我看得心煩。
上次還是上上次有人說「還以為有南和路人NPC的互動呢,沒想到那麼快就回去做老本行。」,我那時候的OS是:「嗯、是有的,就在下一集呢」。
當時忘了怎樣想,但一想像到南很帥氣的打倒跟踪狂時,我覺得很帥(廢話嗎),就寫了。然後你們就說「欸對着紗夏時又不見那麼厲害對着男人時就毫不留情」,嘿,你懂的,情愛路線中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ʕ •ᴥ•ʔ。跟踪狂那個呢,在日本好像真的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因為日本警方沒有理會受害人的訊求,結果受害人就真的遇害了。
平時用社交媒體要注意噢,那個定位系統真是令人不安。聽過比較好的一面是男生為了追女生,就看她社交媒體顯示的位置跑去找她,可是要是用在其他方面,那就……
Up no more那套黑白裝很好看嗚嗚嗚,全都打中我的好球帶嗚嗚嗚,戴了畫家帽的人真的很可愛嗚嗚嗚,穿了馬甲旳人真的很漂亮嗚嗚嗚。果然世上最漂亮的服飾就是白襯衫。可是紗夏那件的危險性有點高(˶‾᷄ ⁻̫ ‾᷅˵)母湯噢,看FanCam看得要下載下來好好欣賞。
終於更了啊哈哈哈哈
等了一個星期 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再加上要網上上課
不過其實我不捨得看完
之前一口氣看了那麼多集 現在要放慢速度來看
(別怪我 我慢慢看完後會再來留言
ヾ(@^▽^@)ノ
加油!
我也要網上上課呢(等同無上ʕ •ᴥ•ʔ
偏偏我未必每周更兩極🤣你就真的要慢慢等
你也加油噢 有空就去翻看前文過過癮吧🤣
紗夏真的。。。 好孤單啊 🥺 為了那男子的一句話就哭了 T﹏T
南處理跟蹤變態狂的那裡好帥啊 (雖然平時已經是) 壁虎功啊啊啊啊啊 哦 還有幫流浪貓的部分也是
還有雖然現在怎樣都搞不懂愛情電影有什麼意思 但遲早都會知道的了吧 😏
看了南和副手的對話後 又要開始期待司機 副手和南 下次的合作了 當然紗夏那邊也是 就覺得她們幾個在一起就很爽了 (這些部分應該還會有的吧
總之忍了個21天才回來讀這篇 覺得很 🥰
就是在考試期間 來充充電 我的網課也是等同無上 所以考得我要死要活 還有點罪惡感 ╯^╰
因為紗夏那麼孤單,她才需要養一隻貓來安慰她呢。這裏的南你也覺得很帥吧,我也這樣覺得🥴愛的意思嘛,就得由一個懂愛的人來教導南了(跑)考試加油噢,不要有罪惡感嘛,這是時勢所迫,你也不想的。(一想到網課但要去實體考試我的心就涼了一截。)
白襯衫超讚!南的栗色頭髮也超讚!
「長大後你就懂了。」這句真的是萬用搪塞語句,不過依照目前南的生長過程,會懂得what is love也很天賦異稟,更別說只跟紗夏做過少數親密接觸。依照這種”深刻”印象,在這裡萌芽出愛情的念頭的話,大概就像是航行的時候角度偏移了5度,但路線完全不一樣吧(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
結論是:南超讚!
哎喲喂啊,在猜測南對what is love 的想法呢。老實說,寫着寫着就發現,要單純讓她們喜歡彼此真是有夠困難。沒有一個觸發感能讓人覺得「好吧 你們該互相喜歡了」所以這篇故事裏,能寫到她們喜歡彼此已經功德圓滿了ʕ •ᴥ•ʔ就,就看着辦ʕ •ᴥ•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