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上次看日出是什麼時候(笑)?大概連日落也沒有察覺到就過了一天吧。
一周兩個期中考,只能寫出短篇(:3」∠)。本來還想着不如這周不更,但算了,就更一篇真的很短很短的短篇。
請勿上升至真人,OOC一定有不爽就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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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井一邊滑手機,一邊推開通往消防梯的門。她一步一步,緩慢走上樓梯,期間她按進去手機的聯絡人。
從千多個聯絡人中她挑出幾個人,撥通他們的電話。沒有人接聽的話就撥給下一個,當打給最後那個人時,她已經來到天台門前。
「現在你撥打的、」名井沒有耐性聽完最後一個音節就掛斷了電話。本來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她就預計沒有人會接到她的電話,可是矛盾的她又希望有誰能接聽。
只要有一個人接聽,「喂」了一聲,她就立刻回家睡回籠覺。
名井的手搭在門把上,心想都來到這一步,也沒有必要停下來。她收起手機,壓下門把,推門而出。
她上來天台上百次,以為自己對這裏熟悉得生厭,然而眼前不是一成不變的景象。名井直直望向天台邊緣,看着那個人爬着圍欄,就差一點就能爬出去了。
陽光為那個人鍍上金色的輪廓,對方就像失去翅膀的天使,正努力爬過圍欄想回去天家。
名井沒有多想就衝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別做傻事!」。她說出這句話時感到莫名的諷刺。
附在圍欄的女子剛回過頭一看,名井已經雙手拉着對方的衣襬,用力把人扯下來。
「嘩嘩嘩!」女子失了個平衡,順着重力跌下來。
「嗚!」名井摔在地上,不偏不倚當了別人的人肉墊子。
「啊!我的手機!」對方拿名井當墊子,首先關心的卻不是她,而是自己的手機。
「噢呼!幸好沒有破掉!」只見女子急忙一個翻身,拿回自己飛到老遠去的手機。
她打量女子的打扮,外套還沒脫下,鞋子也好好穿着,而且還會在意手機屏幕。
「你在做什麼?」名井問仍在翻看手機的女子。這個女人什麼都有可能會做,就是不會做名井本來打算要做的事。
「拍照啊!今天日出的天空很漂亮呢,你看!」女子指向圍欄外的景色,名井順着對方的指尖扭過頭,仔細一看,確實是很漂亮。
日出的照片在各種地方都能看到,名井覺得從太陽從地平線出來的畫面沒什麼特別。當親眼看到的時候,她才發現照片根本不能比擬。
今天雲層很厚,但無礙名井看見太陽從水平線上冒出來,它把周圍都染得橘橘黃黃,但在名井頭頂的天空卻是清澈的藍色。明明藍黃是對比色,卻能和諧處於同一片天空。名井這輩子從沒有如此認認真真欣賞天空。
「好漂亮……」
「對吧!所以我才想稍為爬上去拍照,那個圍欄很礙事呢。」
「這樣很危險吧?」
「不要緊!我試了很多次,你看!」
女子爬過來遞上手機,翻了幾張日出的照片讓名井看。同是日出,有時候天空是瀰漫濛濛的粉紅色,有時候整個天空是舖天蓋地的淡紫色,有時候會像今天那樣橘橘黃黃藍藍待在一起。
名井翻看整個日出相簿,每一張都在差不多的位置拍下來,入鏡的建築物也差不多。也許是雲的位置、大小、厚薄,也許是天空的顏色,同是日出但每一張的照片全都不一樣。
「沒有一天的日出是一樣的。如果我能起到床的話,我就會上來拍照。」女子像是偷聽名井的心聲說了,她拱着鼻子,咧嘴一笑。
名井垂下頭,緊緊捏着對方的手機,直直盯着畫面裏簡潔漂亮的天空。
當用圍欄打了格子的天空還是很漂亮,那爬上圍欄最頂峰時看到的景色會更漂亮嗎?如果名井也攀上圍欄的話,她能看到一樣的景色嗎?
大概不會,她不知道每天的天空不一樣,大概沒有停下來認真看過天空就翻了過去。
「你上來也是看日出嗎?」湊崎彎下腰,想和垂着頭的女子對上眼。對方卻瑟縮起來,用手機擋着面,搖了搖頭。
女子有一頭看似是昨天才染的金髮,身上穿了一整件連身白色睡裙,就是差一對翅膀就成了畫中的天使。
湊崎眨眨眼睛望着她,忽然間她想通了,十個有九個人上來天台才不是為了爬圍欄拍照。只有湊崎才是十個裏的一個,因為她在看日出才不小心壞了人家的事情,但她不曾如此慶幸自己當了一回漂亮的程咬金。
湊崎看着眼前的女子無力坐在地上,她想像不到像對方是經歷了什麼事才想找回去天國的路。不過管他的,在湊崎的月曆裏寫着今天不宜回天家。就算是多微小多無聊的事情也沒關係,湊崎要挽留想回家的天使。
湊崎抽走自己的手機,手搭在對方發抖的手上,這才令紅着眼眶的女子看向她。儘管是第一次見面的人,湊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對方。她得緊緊抱着,深怕對方隨風飄舞。
女子沒抗拒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也沒理會湊崎是陌生人,小心翼翼抓住湊崎,抓緊留在世界的最後一個理由。
湊崎拍拍女子的後背,與對方對視。她燦齒一笑,指尖抺掉掛在女子眼角的淚水。陽光底下的淚水如寶石那樣閃閃發光。
「日出之後就是日落,但日落入夜之後隔天又有日出的。」
每天看似一成不變,都是起床、上班、吃飯、下班、睡覺,可是在不變之中總存有變數。天天都要吃飯,但可以每天吃不一樣的東西。
湊崎站起來,拉了對方一把。她牽着女子的手,一步一步遠離背後的圍欄。
她驀然回頭,女子和背後的日光剛好重疊一起,對方身邊鍍上金色光芒。如果湊崎不在的話,會換成鮮紅色勾勒對方的輪廓吧?
日出的一瞬間很短,轉眼間太陽已經升至雲中,光芒從灰濛濛的雲隙撒下來,分成一條條直線的光連接天空和地面。
天使的階梯。湊崎知道這個現象,不曉得哪裏的人替這個畫面改了漂亮的名字,說天使會從這條階梯下凡,也許也會用同一條階梯回去。
湊崎推開天台的門,牽着對方一起走進樓梯間。門一關上就把日出陽光擋在身後。在昏暗的樓梯間,她再次和女子對上眼。
日出剛過,離上班時間還有段距離,天使也不急着回去天堂。
「吶。」湊崎緊緊握着天使的手,深怕對方會忽然奔回去太陽的懷抱。
她展出燦爛的笑容,她不需要階梯也能邀請天使下凡。
「我肚子餓了,要一起去吃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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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因為有夜に駆ける,就按着這首歌和它原著小說的相反方向寫了。灰濛濛的啊,黑漆漆的故事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我再多寫幾篇了ʕ •ᴥ•ʔ
有一天起床後,看見天空是整片紅色。有一天起床後,看見天空是整片藍色。有一天起床後,看見天空是奇奇怪怪的顏色。不開心的時候多看一下天空吧,沒有一天的天空是重複的,也沒有一天是重複一成不變的,在微小的地方總有着微小的變化。
最後想起前赤壁賦的這句:
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所以沒事多看天,因為是免費的(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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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時候都在想像,翻過圍欄的你最後是看到怎樣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