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倌好:
這篇短篇我拖了半年才完成,因為想要嘗試紙上電影的感覺,然後感覺很難就拖了(跑
BGM:Loco Hwasa的Don’t,你找藍調的曲子也可以啦
OOC一定有不爽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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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抽走世上所有酒精,這個世界會變成崇高而沒趣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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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条晃動手中的玻璃杯,杯中響起「哐」的一聲。她不在意杯中盛的是酒還是水,她只是喜歡聽見冰塊敲在玻璃的聲音,清脆利落,毫無雜音,純粹得如阿爾卑斯山溶下來的水。要知道在酒吧的冰球和家中冰櫃的冰塊不是同一個層次。
這裏響起藍調的結他音色,彌漫着懶慵的燈光,在禁煙店裏的空氣卻有着淡淡煙味。她坐在吧枱最邊緣、最昏暗的一角。低調坐在一角的她就算晚上光臨還頂着黑色鴨舌帽,任由及肩的奶油色短髮散在肩上。她看着吧台後方的酒瓶。從最上左方的那一瓶橘色的Cointreau開始,逐瓶逐瓶看,看到右下角的龍舌蘭後,她的視線也倒回去。她看着酒,沒有看向身後的人們,沒有看向正表演花式的調酒員。她只看着酒。
她再次拿起玻璃杯,希望再聽一次純粹的音色。
「請用。」調酒師放下酒杯,難免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沒叫酒。」
「是我叫的。」
這個人的聲音不是清脆利落,而是如蘇格蘭威士忌醇厚,厚實而舒服的聲音。
西条愣住一秒後才轉過頭,看向有着純粹音色的人。她應該露出吃驚而高興的表情,但她是專業的演員,沒那麼容易出戲。
「這杯是什麼?」西条無視那個人的視線,自顧自撥正自己的瀏海,皺起眉頭,指向冒出水珠的杯子問了。
“Old Fashioned“天堂真矢介紹飲品,莫視不耐煩的西条,很自然坐在她旁邊。昏暗的燈光替天堂蒙上柔和的橘色。
「你在繞一個圈批評我嗎?」西条壓下聲線,打量裏頭橘色的飲料,輕輕晃動杯子,讓冰塊撞在杯上,發出清澈的聲音。她板着臉,把這杯酒放到老遠去。
「怎麼可能?」天堂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淺得跟本看不清的微笑。她朝着西条拄起腮子,頭微微傾斜,褐色長髮如絲綢垂在左肩上。
「你剪短頭髮,我花了一些時間才認出你。」天堂真矢又說。
「因為下一場電影要剪短。」西条托着腮子捂着口回答,視線直直盯着自己那杯威士忌。她悄悄深呼吸,看似累了那樣捏着眉心。她把Old Fashion拿回自己的面前,再整個身轉向天堂的方向。
「為什麼來了這裏?」西条露出任誰也能看得出的微笑,倚着吧桌,視線如乾杯那樣對上天堂的目光。
「來酒吧的理由除了喝酒還有什麼?」看見西条笑了,天堂的笑容又多了一點,她笑得很甜,甜得像拿起糖罐倒了半罐砂糖在水中。
西条沒因為天堂笑得更燦爛而跟着傻笑,她的笑容就像相片中的風景,固定不移。
「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據我所知,你不是只為喝酒才來酒吧的人。」西条避過對方視線,她拿起的Old Fashion。溶化的冰塊化為水珠依附在杯側,西条一動就滑下來。
「那你是在期望我說『因為想見你才來嗎?』」天堂繞起二郎腿,不慌不忙回答。
聽見天堂的回答西条又愣住了。她捂着眼啞然失笑,笑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怎麼可能?」西条卻只是這樣回答。
她第二回看向天堂,西条才發現對方身上的細節,例如天堂把頭髮放下來、她把頭髮全都撥向一邊、她穿了最普通的襯衫牛仔褲和涼鞋、她左手中指戴了六抓鑽石戒指。她穿得一身低調親民,但若走在街上,就算擦肩而過也令人忍不住回首多看幾眼。不過西条只想逃到老遠去,天堂愈待她友善,愈對她釋出善意,她就愈難受。
西条猜出天堂來的目的,但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我來提早一天祝賀你的。」天堂聳聳肩,擺正身子伸出右手。
「奧斯卡影后。」
西条瞪着天堂空出來的右手,扭過頭轉回吧台,握起自己的威士忌。
「明天才是頒獎禮,我也不一定獲獎,恕我不能接受這個祝賀。」
天堂沒生氣,她收回自己的右手,不疾不徐開口:「明天一定會是你獲獎的。」
「你哪來的信心?」
「因為你唯一贏不了的人不在了。」
西条緊握杯子,慢慢調整自己失控的呼吸節奏。她很想一口氣灌下兩杯酒,尋找任何濕潤的東西滋潤乾燥的喉嚨。她還是什麼也沒喝就放下杯子,掏出手帕擦掉手上的水珠。
西条用手帕捂着嘴巴,她不斷提醒自己是一名演員,她的演技是無懈可擊,不要做出有失專業的舉動,例如心慌而想喝水。
「你不是只想跟我說這件事吧。」西条擦過嘴角,收起手帕,望向天堂,對方還是很淡定坐在旁邊,不過二人之間的距離好像近了。
「的確。」天堂看向酒櫃上的每一枝酒,似是思考要為自己點什麼。
「是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們明天晚上宣告訂婚的消息。」
西条聽後,思考一會後才說出「恭喜你」。
「謝謝。」天堂燦然一笑收下西条的祝福,她還未為自己點一杯飲料。
本來話題到這裏就可以結束,天堂可以一杯飲料也沒喝過就走,西条可以繼續和眼前的兩杯飲料對峙,好死不死,西条多問了一句。
「對象還是同一個人嗎?」這個句像沾了肥皂那樣從她口中滑出來,她一說出來就表情僵硬,巴不得摑自己一把。
天堂第一回沒立刻反應過來,西条看着她在那一瞬間動搖,又在另一個瞬間回復平時的淡定,露出得逞的笑容。
「還是從四年前交往的那個人。」天堂悠然回答,指尖有節奏敲在桌上,發出「咯咯」聲。
西条緊抿着嘴,目光漂到酒保身旁的啤酒機。她拿起眼前的其中一杯酒,凝視杯中的顏色漸淡的酒品,放到嘴邊,但最後還是緩緩放下杯子。
「真好,那你就可以和他組織家庭安享一生。」西条沒有面向天堂就回答,她聲音響亮卻毫無靈魂。
「他確實是適合結婚生活的人。」天堂也沒看向她,依舊看着眼前的酒櫃。
西条手上的杯子愈握愈緊,卻沒法再次把它移至唇邊。
「你啊。」天堂深吸一口氣,肩膀縮起再耷下來。西条還未等到下半句,天堂忽然拉着西条的夾克外套,嚇得後者差點把酒杯摔出去。
「是適合交往的人。」天堂悄悄湊近,有這麼一個瞬間她們的距離近得西条都可以嗅出她身上沒有酒吧的氣味。
又沒等西条反應過來,天堂鬆開手,退回自己的位置,興味盎然看着西条。二人四目相投,彷彿不用說話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最後以西条啞然失笑,移開視線,搖着頭傻笑結果短暫的曖昧。她伸出手越過吧枱,自己拿起兩個透明玻璃杯,和一瓶水。她把杯子放在彼此面前,為大家倒了兩杯水。
「不要什麼也不喝就離開酒吧。」西条把其中一杯水推到天堂面前,加上不讓天堂拒絕的詛咒。
「真矢。」
「所以只喝水嗎?克洛廸娜。」天堂被逗樂,露出整排潔白的牙齒,還很自然呼喊她的全名。
「我請的。」西条舉起杯子,說了句「乾杯」就和天堂碰杯。她們一口氣灌下杯中物,喝水卻有喝酒的架勢。
她們寒暄數句,天堂看了一眼時間,西条立刻說:「你快回去吧,別要人等着。」
「那杯酒,你不喝嗎?」天堂看着那杯快要溢出來的酒問。
「會喝的,但不是現在。」西条推開那杯Old Fashioned,揮揮手趕走天堂。
天堂付了Old Fashioned的酒錢,一邊掏出電話撥號一邊離開酒吧。西条沒有目送她離開酒吧,而是繼續盯着她那兩杯酒。
「要我替你換掉這兩杯嗎?應該變淡了。」酒保看準時機才走到西条面前。
「不用了,我會喝的。」西条先是爽快喝光第一杯威士忌,再拿起天堂的Old Fashioned打量半天,彷彿要等到冰全溶了才捨得喝。
酒保看着西条發呆,就問:「難得再次見面,為什麼不給面子喝下這杯酒?」
西条低嘆一聲,拄着額頭,搖晃手中的杯中酒,說:「拜託,你也知道,喝着酒和前任見面從不會有好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倒是覺得把握每個機會不會錯的,要知道今天之後你們就真的不會再有機會相遇。」
西条一邊噘嘴一邊搖晃右手食指,她更正酒保的話語:「在很久之前就沒有『我們』,只剩下『我』和『她』。」
她一口氣喝光天堂留給她的最後回憶,才接下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不會再見,但是天下前任都是、不、是喝了酒的前任都是一樣的,只懂得說『我只記得你』、『我只看見你』,『我現在還愛着你』。」
「那你現在還愛着她嗎?」
「拜託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吧。」西条苦笑着回答。「你是嫌我醒着的時候還不夠寂寞嗎?」
西条趴在桌子上看着空玻璃杯上的水珠。酒保掏出一瓶氣泡水,倒進西条的杯子:
「也許她就是想聽你這樣說才點了那杯酒給你。」
「那我就更不能說。」兩杯黃湯下肚的西条臉色微紅,說話也變得輕飄飄的。
「我要把握唯一一次沒讓她得勝的機會。」
「你這輩子一次也沒勝過她嗎?」
西條托着紅腮子思考一㑹後又說:「也許後天可以再勝一次。」
「什麼意思?」
西条沒有直接回答,喝光酒保請的氣泡水就掏出錢,留下一句「看看後天便利店的雜誌架你就懂了」就走了。
後天下午酒保走路上班時,順便走進便利店買下午茶。她準備付款,瞥見門口旁邊的雜誌架,就走過去拿起一份雜誌。
酒保腋下夾着飯團,捋着下巴原地回想西条前天的話語,直到她都可以感受飯團變溫後才想透西条的意思。她笑了笑,拿着雜誌去結帳。
雜誌首頁是西条克洛廸娜奪得奧斯卡影后的消息,翻開內頁才看見隱退奧斯卡影后天堂真矢下嫁圈外男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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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長)讀後碎碎念:
怕大家看不懂而且我也想說出大家注意的點就打了和內文差不多長的的讀後參考。如果你覺得你好像get到上文的意思那就不用管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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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歌曲是參考Hwasa和Loco的Don’t,是一首有一點藍調的曲子。如果要有更好的Feel,真的先去聽那首歌的頭八拍。光聽那段EbM7, C7, Fm7, Bb7add13的和弦就足夠了。
這裏是要盡量說明當中的細節,像是這個動作代表什麼意思,這個舉動代表什麼。畢竟我盡量抽走心理描寫而改用動作描寫,而各位看倌看的時候應該也不會多想動作後方的意思。也有一些位置是要從頭看到尾才懂為什麼要這樣寫,那就順便解釋。
只要我才那麼閒藍色窗簾自己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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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整篇到底在說什麼,這是一篇前任重遇的故事。一個以組織家庭為目標,一個以事業為目標。有家庭無事業,有事業無家庭的感覺,別跟我吵可以雙修。
有一個前設就是,克洛從沒贏過真矢。這個「贏」不是單指事業,也包括真矢總有辦法猜中克洛的想法。當然克洛也猜到真矢的套路,但就是略遜一籌。
「看着天堂漸變的反應,西条知道逃避了那麼久,最終還是掉入眼前這個女人的陷阱中。從演技到計謀到人生,她真的沒有一次可以勝過天堂。」
為什麼要這樣寫?因為我喜歡:)
一開始克洛重遇真矢,她不是不高興,但她不能表露出很高興,因為她知道對方已經有對象,作為盡責的前任宜步步為營。她怕一不小心就弄歪了,那不如一開始就拒諸千里。
一開始她絕對不希望和真矢像多年無見的老友那麼高興,於是她無視無視真矢,撥正自己的瀏海,皺起眉頭,板着面,要把真矢點給她的酒推到老遠去,就是要裝作不耐煩,避免有任何深入交流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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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挑Old Fashioned作為真矢點給克洛的酒,有幾個方向可以理解。如果不藍色窗簾下你們大概不會知道。
Old fashioned 是一種用威士忌作基酒的雞尾酒,弄出來的是橘色的飲料。
首先,橘色是克洛的顏色。第二,一開始就寫成克洛是喜歡純粹的酒和聲音,而說到可以on the rock的酒,通常第一個想起威士忌。第三,用到蘇格蘭威士忌來形容真矢的聲音。第四,old fashioned 有過時的意味,如同她們過時的關係。
從真矢說「你剪短頭髮,我花了一些時間才認出你。」克洛回答「因為下一場電影要剪短。」可以知道她們已經很久沒見也沒聯絡,不然不會連對方從長髮剪成短髮也不知道。想多一點也可以聯想到,剪短頭髮的克洛近期沒有出現在大眾眼內,所以真矢可以知道她得到奧斯卡提名,但她不會知道對方剪短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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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克洛一直看着自己點的威士忌,她看似累了那樣捏着眉心,也是在說她受不了真矢在面前她還得裝作不耐煩。當她把Old Fashion拿回自己的面前,整個身面向天堂,露出任誰也能看得出的微笑,代表她接受現實,她確實挺想和真矢聊天。
「視線如乾杯那樣對上天堂的目光」是克洛第一回對上真矢的目光。
看見克洛笑了所以真矢笑得更開,可以代表單純你笑我跟着笑,也可以代表「我就知道你拒絕不了」。
克洛沒有真矢笑得更開而一起笑,她的笑容固定了,刻意這樣寫是因為想寫成克洛瘋狂調整底線,到笑容這個點的時候,她不想再調低底線。為什麼這樣想?可能是因為聽夠別人和前任的藕斷絲連的事,所以想把克洛寫成完美不多事不引人暇想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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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在期望我說『因為想見你才來嗎?』」
聽見天堂的回答西条又愣住了。她捂着眼啞然失笑,笑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怎麼可能?」西条卻只是這樣回答。
我聽聞笑是人尷尬時會做的事情,什麼時候尷尬?當被說穿不想被說穿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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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描述真矢的打般時,最重要的一句是「她左手中指戴了六抓鑽石戒指。」,追求訂結離,你懂的。
六抓鑽石戒指也是最最最基本款式的結婚戒指,克洛知道真矢和別人交往,不然也不會問是否仍是四年前的人,看到左手中指戒指,再加上真矢特意來見她,就聯想到訂婚的可能性。
不過真矢猜到克洛會猜她要說訂婚的事,她就故意說另一件喜事,就是克洛有機會做奧斯卡影后。由此可見,克洛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女演員。真矢想和克洛握手但被拒絕,不是因為疫情,而是因為克洛不想有任何觸碰到真矢的機會。
「明天一定會是你獲獎的。」
「你哪來的信心?」
「因為你唯一贏不了的人不在了。」
這段對話暗真矢拿過這個獎,暗示克洛在演藝上贏不到的人只有真矢,也看得出真矢曾經是頂尖演員。真矢說的這一段簡直是一腳踏在克洛的尾巴上,她才慌張起來,慌張得要改話題。
結果她想改話題,就讓真矢有機會說她訂婚。克洛延遲的祝賀也是想表達內心糾結。畢竟假設你還喜歡着前任,聽見對方要和別人結婚你好受嗎?
克洛在真矢面前如意算盤是打不響的,她應該維持不過問前任現在感情史的態度,但因為聽見訂婚的消息而失神,結果不小心多問一句。
為什麼要讓真矢聽見克洛的問題後得逞的笑容?可以從為什麼真矢要和克洛說自己訂婚的消息開始說起,其實就是想看克洛會有什麼反應。她多問一個問題,就代表她還在在意。聽見克洛還在意自己,真矢也滿足。真的要說,可能連「把宣佈訂婚的日子定在奧斯卡的那一天」,也是真矢故意,不這樣做就沒有理由在這一晚找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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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結婚用」和「交往用」的人的問題,我不打算引起什麼討論,總之我認為,結婚和交往是兩件事,所以理論上結婚和交往會出現不一樣的對象是很合理。
其實下面哪一段是本來想寫進去的,但我覺得放進去整個格調就low了,「說不好故事就加上旁白說明!」我儘量避免了。
「西条好像應該要生氣,明明大家已經分手,明明大家都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為什麼就在重要的前夕才來玩花樣?不過可能天堂技高一籌,料到西条一定會想生氣又忍不住對自己生氣才大膽接近。如果天堂真的料到這一着,那西条真的又輸一回。」
我想了很———久該怎樣該真矢稍為調戲克洛又不會太過分,結果就用看Don’t 這首歌的live時看到的一個小動作:女的主動去拉男的外套wow
整首歌的有說到「不要給我酒,讓我們用水來乾杯」,那我就寫了,還加了叫人家名字的情節。在日本聽聞女生喜歡男生喊自己的名字,所以不是隨便就能喊名字,跟人家不熟就不能亂喊(而且在床上就愛喊對方的名字啊(跑
那麼,克洛喊真矢的名字,真矢喊克洛的名字,再考慮到她們的身份,那種感覺我不懂形容,請自行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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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矢看時間,克洛趕走真矢,我只是希望表達出「克洛知道真矢擔心有人擔心她太晚回去」(幹這句句子太複雜)「不管任何時候都很關心真矢的克洛」。
最後真矢又問起那杯酒,克洛的回答是「會喝的,但不是現在。」是為了引出為什麼剛才克洛選擇用水和對方乾杯。
「天堂付了Old Fashioned的酒錢,一邊掏出電話撥號一邊離開酒吧。西条沒有目送她離開酒吧,而是繼續盯着她那兩杯酒。」
真矢可以撥誰的號?克洛知道就沒再看她,因為從那一刻起,真矢就回到另一個世界,她們不會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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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酒保時段,酒保是一個「為了說明剛才發生什麼事」的人。我是想着蕉的樣子來腦補酒保的。
看完整篇應該看得出,酒保知道二人的關係,她才關心一下克洛,「就這樣放走前任好嗎?」她猜克洛不喝真矢請的酒是因為尊嚴,但是她猜錯了。
「拜託,你也知道,喝着酒和前任見面從不會有好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倒是覺得把握每個機會不會錯的,要知道今天之後你們就真的不會再有機會相遇。」
「在很久之前就沒有『我們』,只剩下『我』和『她』。我當然知道不會再見,但是天下前任都是、不、是喝了酒的前任都是一樣的,只懂得說『我只記得你』、『我只看見你』,『我現在還愛着你』。」
「那你是真的還是只記得她嗎?愛着她嗎?」
「拜託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吧。你是嫌我醒着的時候還不夠寂寞嗎?」
克洛不是不喝真矢請的酒,而是不想在真矢面前喝酒,因為那不會有好事。她可能酒後失言,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我還愛着你」,那麼她不會這樣做。克洛(起碼是我印象中的)有道德要求,談騎士道,她不會做破壞別人幸福、打擾別人家庭的人。她可以跟真矢聊天,可以忍下真矢一次的調戲而不生氣,但絕不會因為自己太想念太愛對方而做越軌的事。我就是想寫這麼好的克洛。
歌詞(大概)的饒舌是這樣的,翻得準不準確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想要我的真心 就絕對別給我酒」
「因為我會講出虛妄的話 跳起惡魔的舞」
「男人全都一樣 不 喝了酒的男人全都一樣」
「說着『除了你我什麼都看不見』」
「說着『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記得』」
「所以不要給我酒 因為就算是清醒時我已經夠孤單」
「我們愉快地用水杯乾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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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有點醉,酒保請她喝蘇打水。
「也許她就是想聽你這樣說才點了那杯酒給你。」
「那我就更不能說。我要把握唯一一次沒讓她得勝的機會。」
「你這輩子一次也沒勝過她嗎?」
「也許後天可以再勝一次。」
「什麼意思?」
「看看後天便利店的雜誌架你就懂了」
最後以酒保看到雜誌雜誌首頁是西条克洛廸娜奪得奧斯卡影后的消息,翻開內頁才看見隱退名星天堂真矢下嫁圈外男友的消息作結。
我很喜歡克洛和真矢不斷競爭進步神仙打架的關係,只是我覺得那樣不會有利一段愛情關係。最後以她們的競爭作結,這個也算是她們最後的競爭。其中一個當上影后,繼續專注演藝;另一個專心組織家庭,道路只會愈走愈遠,最後有同場競爭機會的只是雜誌首頁,而克洛贏了第二次,可是大家都在不同的世界,勝負對她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下段又是本來要打在裏頭但最後還是抽了出來的東西(其實寫了的話我就可以省下打一大篇說明的時間)
「當年天堂說接下來的人生想組織自己的家庭,西条沒有聽懂弦外之音;當日天堂說要引退,西条錯愕萬分卻無力挽救;當時她們分手,西条不明所以就回復單身。現在她才明白,她和天堂從很早以前就踏在不同的路上。
天堂一嚐天堂滋味後甘願回到人間過着平凡生活,她自己卻註定一輩子只為尋找天堂的入場票而努力。當她自己一直仰頭望向天空,天堂卻垂着頭想飛下來。大家方向不一樣,又怎當對方的比翼鳥?」
這段就是我在這篇中的迷宮組價值觀。
其實在修訂的時候還發現很多小暗示小伏筆,但真的沒能力全寫出來,現在就先到這裏吧。
26/05補充
同樣是說「怎麼可能?」真矢的是真心的,但克洛的是違心的。真是有夠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