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r 番外
溫馨提示:
原本我是以真姬和希的角度輪流交換去寫的,但寫到後期某些地方如果我用這樣的寫法我會羞恥而死,所以又用回第三人稱。
除非明白什麼是「攻就是受,受就是攻。」,不然請不要看這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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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二人異口同聲地說。
「…」
「是在咱的車上當然是要去咱家吧。」她在下方瞇着眼看着我。
「我想回家洗澡所以要去我家。」我也不認輸地反駁。
然後雙方就陷入僵局,誰也不肯讓步,玩着彼此互瞪的遊戲。
唉。
「好了就當我怕了妳。」我不再撐着身子,改為好好地坐在椅上,再從口袋中找出手機「先讓我回家收拾再去妳家,好嗎?」
「果然まきちゃん是最好的~」她也跟着坐起來,然後整個人靠過,雙手環抱我的腰。
忍耐着從身體左方傳過來的柔軟觸感,我看似冷靜地用右手撥了一通電話。
「您好,這裏是○○醫務所。」一把熟悉的女聲從話筒中傳過來。
「喂,我是西木野,今天有點發燒和喉嚨痛,所以要請假。」
「哎呀,妳沒事吧?」她聽起來很焦急,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要我來探望妳嗎?」
「不用了。只是感冒而已。」
「那妳要快康復哦。」
「嗯,再見。」
在她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她的小聲念了一句,但我裝作沒聽見。
「沒想到まきちゃん會裝病呢。」我把手機放回口袋中,回頭一看,她一邊挑眉一邊看著我「這不是太好吧。」
「不要緊,我之前從未請過病假。」我親吻她的額頭「而且我是為了妳而請假的。」
「妳的嘴何時變得那麼甜?」她微微一笑,就鬆手雙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那就出發到妳家吧。」
「好吧。」這回到我靠到她面前,手放在她後背,指尖在她的脊骨處打轉,刻意用氣音在她耳邊說話「不過先留多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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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攘一輪,總算來まき的家中。
但她多次強調這裏不算是家,這只是每天梳洗睡覺的的地方。
「一個人住嗎?」咱好奇地問。
「嗯」了一聲,她就拐彎進了睡房收拾行李。
出乎意料,這只是住在一個普通不過的公寓。
咱還以為富有的她會住在什麼高級大廈之類的。
「一個人就沒必要住得那麼高級吧。」她一邊拿着海軍藍的背囊,收拾衣物,一邊回答。
這單位的格局十分簡單,從玄關一直走三步就到客廳,那裏設有一座落地玻璃窗。
這會很高級,如果這單位是在摩天大樓之中,可惜這裏只是二樓,從這看出去只會看見對面人家的房間。
客廳左轉就是開放式廚房,正如咱所預料,是一塵不染的。
如果西木野醫生會自己煮飯才真的嚇壞人…
噓!不要告訴她咱這樣想!
悄悄地走進廚房打開冰櫃,嗯,很多蕃茄,這方面還是咱所認識的西木野真姬。
「擅自打開別人的冰櫃是想做什麼的呢?」
「來看看可愛的まきちゃん有沒有冰封的秘密。」咱緩緩地關上冰櫃門,轉頭一看,就發現她站在吧台後方托腮凝視咱「收拾好了嗎?」
「已經可…哼!」隔着一張雲石吧台,咱用雙手拉她過來,順便吻下去。
她被咱嚇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就讓咱好好地搔癢了她的口腔。
「のぞみ!!!」
「剛才在車上的回禮(笑)~」
走向車子的時候,咱特意走在她後方,看着她比以前更高(長高了5cm吧)的身影。
咱禁不住想到,妳也成為了一個可靠的人呢。
不過…
剛剛說到冰封的秘密時,咱可是有留意到妳那看似毫無波動的表情閃過一絲的遲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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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否認我家是欠缺「人的氣息」,特別是來到のぞみ的家後,這樣的感覺更加明顯。
這裏太有人類的氣息了。
「我很好奇。」我睨視身邊那正把目光放在遙遠的天空的人「為什麼可以這麼亂的。」
「因為…」她一睄那客廳的環境,用故作可愛的聲音說「咱不擅長做家務…?」
「不接受。」我搖頭否定她的說法「妳高中時的公寓是很整齊的。」
而且就算是我這種不擅長做家務也不會把家變成垃圾場。
到底有多亂?
就是基本上雜物令我差點看不見地板的樣子。
和我不一樣,のぞみ是住在雙層的獨立屋之中。
本來我想參觀完她的家後才悠閒地洗澡,但現在卻被出乎想像之中的事情打擾了計劃。
「最近咱在趕稿嘛。」她推我到浴室門口,信誓旦旦地說「相信咱。妳用半小時洗澡就會變得不一樣。」
然後就示範怎樣用碎步在雜物堆中遊走。
我嘆了一口氣,就拿着衣服洗澡去。
她應該還是我所認識的東條希…吧?
———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用半小時清除垃圾堆,但她確實做到。
「就說吧~」她叉着腰神氣地對我說,腳旁是三大袋垃圾,再擺出OK手勢「半小時什麼都ok。」
她定格了,而我沉默了。
「讚也不讚嗎?!」
「はい,はい。」拿着毛巾擦拭頭髮的我也沒奈何地回應,再擦多數十秒後,我才正眼看着她。「很厲害,很厲害。」
「真的很認真地回應哦。」她咂咂嘴「算了,不應該寄望妳會讚美咱。」
語畢,她就彎腰整理和繫緊那三個垃圾袋,緋紅的面頰反映她剛才收拾時的辛勞,瀏海被汗打濕緊貼在她的額角。
看來真的很辛苦呢。
正當打算改口認真地讚賞她的時候,我看着她,然後張口結舌了。
T shirt的後背因被汗弄濕而變得深色,緊貼在她身上;但前方卻因她彎下身子加地心吸力的原因而向下垂,先是見到白晢的皮膚,然後是如雕琢而成的鎖骨,最後是…
我用手捂着雙眼,嚥下口水。
「嗯?怎麼了?」
「沒事。快去扔垃圾。」
「唉,真冷淡。」她用一副楚楚可憐的聲線說着,就拿着三大袋垃圾出門了。
此時我才敢放下手。
總不能在妳還拿着垃圾的時候撲倒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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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のぞみ回來後我就把她趕去洗澡。
我總算能參觀這屋子,但在此之前先泡杯咖啡。
她的家比我的大得多,光是客廳和廚房的面積就差不多等我那小小的單位總面積,而且別忘了這裏有兩層。
穿着拖鞋走到半開放式的廚房,和我家的也是一樣一塵不染的。
嘛,如果她會自己負責煮食的話也不會一整屋都是外賣盒吧。
憑直覺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就發現了即溶咖啡。
我又擅自拿起一個馬克杯,為自己沖了杯咖啡。
咖啡的香氣迅速漫延至整間房子。
呷了一口不難喝但也不好喝的咖啡,我就開始參觀她的屋子。
廚房沒什麼好看所以就不花時間在這裏了。
地下客廳中間有一張灰藍色的L型沙發,我的大衣被她放在那兒;前方有一張玻璃茶几,放着幾本文庫本。
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旁邊有一個放滿雜物的書架,經我掃視後發現主要都是放着風景照。
日本東京、法國馬塞、德國慕尼黑、意大利米蘭到美國加州。
她曾提到這些年來她四處遊玩,這些照片就是代表她曾去了哪些地方的證明吧。
我拿起夾着聖母加德大教堂照片的壓克力相框,然後抱着「說不定有寫了什麼在背後」的心態,把它翻過來看。
果然有寫着東西。
“c’estla vie. 09/06/20XX”
(這就是人生。)
我再拿起其他相框研究,也是在六月九日寫了句子,除了美國那張照片。
畢竟下年六月到還未來臨。
我唯一能看得懂的就只有寫在東京鐵塔照片後方的照片。
「考えすぎると、人間は臆病になる。」
(想得太多,人就會變成膽小鬼。)
這句還真的很符合她的風格。
我小心翼翼地放好所有相框,拿着馬克杯上了二樓。
二樓有兩間睡房和一間書房再加一間廁所。
雖然擅自進別人的睡房是一間很失禮的事,可是のぞみ(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一進門就看見和牆壁一樣高的黑色木製衣櫃。
轉右就能看見睡房的重點–床。
看來似是胡桃木雙人大床架,以鐵灰色的床單包着厚約十吋的床墊,然而被子是深酒紅色的。
床旁邊是落地玻璃門,但是同樣以鐵灰色的蛇型簾蓋着了。
四年來,妳真的過得很不錯嘛。
把馬克杯放在床頭前的小桌子,決定整個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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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きちゃん?」咱洗完澡後到客廳,未有發現赤髮的身影。
正當打算上樓找人的時候,咱聽見微弱的鈴聲,不是咱的,那應該是まき的吧。
花了一陣子去找出她的電話在哪裏,才想起她把它放在大衣中。
於是咱沙發拿起她的大衣,從口袋中拿起她的電話。
一拿起電話,就斷線了。
熒幕顯示一則未接來電,然後就收到一個訊息。
「快點康復吧。」
聯絡人的名字是一名女性的名字。
哎喲,同事擔心她而已,想太多幹嘛?
嗯,一定是這樣。
咱放下電話,打算繼續尋找失蹤人口時…
…
左腳才踏上第一級樓梯,咱忍不住又爬回去拿起她的電話,才發現她設下了密碼。
嗯。
先試她的生日。
不正確。
那試試咱的生日,這好像有點自戀?
但還是不正確。
好了,再試一次,再試一次也不行就不試了。
填什麼好?
拍拖紀念日?
這和她的性格不符。
那是什麼奇葩紀念日?
但她不像會以記念日當密碼的人。
會是什麼數字?
冷靜,東條希,對方可是那個西木野真姬,一定有什麼邏輯可言。
嗯~好吧,就試這數字吧。
…
不是吧。
還真的中了?!
運氣也太好了吧?!
最近運氣那麼好真讓人感到不安。
不,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快快看完,快快找人。
她的壁紙是一片星空,而咱按下自己最有興趣的地方。
訊息對話紀錄。
咱印象中的まきちゃん是個不擅溝通的人,但她的對話記錄卻意外地多。
雖然大部分都沒有設下聯絡人名字。
略過那些未查看的對話,隨心按下其中一個記錄。
最後一個是由對方發出的語音訊息,まき聽了卻沒有回復。
咱按下去聽了。
「不要分手嘛~我很喜歡妳哦~」
「妳各、方、面也很不錯哦~」
「很想妳~」
…
這可不妙。
咱沒理解錯誤吧。
特別是那個「各方面」的意思。
咱把手機放回軍綠色的大衣中。
咱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四年來,妳到底過了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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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也不算特別大,她不在一樓、就是在二樓。
到二樓四處尋找赤髮的身影,總算讓咱在睡房找到她。
她穿了黑色背心再配以寶藍色的棉褲趴在咱的床上,背脊隨着平穩的呼吸而起伏。
竟然睡着了!?
把頭上濕漉漉的毛巾放在一邊,像當小偷那樣接近在床上的對象。
「まきちゃん~」小聲呼喚她,完全不給反應…
「~」再來一次,但這次咱單膝跪在床邊,爬上床,喊多一次她的名字。
還是不給反應!!!
乾脆整個人趴在她旁邊,頭伏在雙手之上,從近距離觀察睡着的她。
怎可能有人睡着都那麼美的?
然而,妳今天請假不是為了來咱家睡的吧!!!
看人睡覺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啊,特別是自己完全不想睡的時候。
只好叫醒她吧。
伸手搖晃那睡着的可人兒,用手弄亂她像獅子鬃毛的頭髮。
「喂~起床吧。」
「嗯…吓?」
「吓什麼,起床吧。妳不是來咱這裏睡覺吧。」
她吃力地抬起頭,轉頭看着咱「抱歉,原本打算閉目養神而已。」
「很累嗎?」
「還可以吧。」她把整個人翻過來,目光凝視着天花板「但不要緊,我喝了咖啡。」
她的頭髮像一滴紅色顏料滴在水中般的擴散於床上。
「而且想起以前的事。」她緩緩閉上眼睛「我是在發夢嗎?」
「還能再遇上妳,還能復合什麼的。」
「這不是四年前的我能想像到的。」
「如果是夢的話也真實得太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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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尾音都還未說完,眼睛都來不及張開,就能感到從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能嗅到熟悉的香氣。
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她臉龐,她身上還留有沐浴露的味道。
我再一次閉上眼睛,只是享受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過了一會,她就離開了,留下一句:
「我們先弄乾頭髮,才繼續吧。」
我撐起身子,看見她往二樓浴室前進。
她用了標準腔。
我用手觸摸自己微微濕潤的嘴唇。
這是一個前兆,一個我樂於見到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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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只有一個,我就先讓のぞみ去吹頭,自己則下樓去拿手機。
在沙發上找到我的大衣,手機還好好的在衣袋中。
按下用了三年多的密碼解鎖,就見到一個未接來電,但一看到那號碼,就知道不用回復。
她還傳了訊息。
雖然已讀不回很沒有禮貌,但無視就算了。
順便查看有沒有重要訊息,看來就是沒有了。
我滑到較早期的對話記錄,看來是時候刪除與某些人的對話記錄,也把她們從通訊錄中刪除。
不過是三秒中的過程,我就把和三個人的連繫切斷了。
但一點實感也沒有。
我是真的喜歡過她們的嗎?
還是只視她們為玩物、代替品?
「まき~我用完了哦。」樓上傳來她的聲音,我把手機放到茶几上,暫時忘記剛才的空虛感,踏上樓梯。
到我把頭髮弄乾後回到睡房中,のぞみ早就躺在床上。
她又穿了件Tshirt,再配上一條運動型的短褲。
大腿細白如雪的肌膚一覧無遺,看着她呼吸時而起伏的胸口,我能感到腦子正在升溫。
她像是聽見我的腳步聲,稍微把上半身撐起,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爬上床,伏在她身上,俯身探下去,露出淺笑的樣子,溫熱鼻息打在她的面上,就順便吻下去。
與剛才蜻蜓點水的不一樣,這回是熱情混着狂野的接吻。
誰也不願退讓,闖進彼此口腔中,舌尖的妳來我往之間誰也不相讓不妥協。
右手與她十指緊扣同時,我把左手伸到她衣服內,輕撫她的腰際,有意無意地用指尖輕輕磨蹭。
不斷地索取,不斷地用力。
到真的快要窒息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拉出淫靡的銀絲。
「可以開始了嗎?」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能感到如被火燒般灼熱,只有妳能撲滅它。
「哎呀,我從不知妳那麼有禮貌的。」
妳瞇眼並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用手挑起我的下巴,然後又吻上來。
今天有一整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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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她坐直身子,快快地脫掉衣服,推倒再繼續。
先從額角,再到眼皮,鼻子再落到嘴唇上。
一直向下吻,來到頸部,她很識趣地抬起頭,露出纖細的頸脖。
用舌尖搔癢她細膩的皮膚,唇停留在她的喉結上,感受她嚥下口水時喉結的移動。
耳邊傳來的呻吟聲如火上澆油,對方如葇荑的手纏上自己的頭髮,全都令西木野心中的騷動有增無減。
不再留戀於脖子,她繼續往下吻,來到鎖骨的位置。
西木野從不喜歡在對方身上留下吻痕,因她總覺得這東西根本就是瘀痕,毫無美感可言。
然而,這次她卻來點不一樣,在左鎖骨以下的位置吸吮,再以牙齒輕咬。
她抬起頭,看看自己的成果,滿意地笑了一笑。
東條像是鼓勵西木野般用手撫摸後者的頭頂,再用充滿情慾的聲線:
「繼續吧。」
放棄徘徊於鎖骨一帶,她沿着肩膀橫掃過去,來到對方的左邊肩頭。
「嗯?」然後她以鼻音表達自己的疑問。
「這次又怎麼了?」東條有一點不滿對方停下來,用惱怒的聲線問道。
「沒什麼特別。」她趴在對方身上,低頭研究那紋身「只是看見妳的紋身。」
「啊,妳不說我也忘記了。」東條恍然大悟,想起對方也不知道也很正常「兩年前弄的。」
這紋身的面積不算大,只有半隻手掌的大小。
那是一朵紅玫瑰和一朵三色堇。
「噢。」西木野還是繼續看着它,裝作不經意想到的樣子問「它有什麼含意?」
「這個嘛~」東條壞笑了,然後一邊玩弄對方的頭髮,一邊回答「妳猜猜吧~」
「猜對的話就給妳奬、勵、哦。」
「哦~」對方語調上揚,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那是什麼『奬勵』呢?」
「讓妳連續兩個回合,好不好?」
“Deal.”
西木野仔細研究那紋身,而對方只是悠閒地用手指玩弄她的赤髮。
「猜不到吧?」東條在這方面意外地有自信。
「我只是不確定而已。」女子再一次撐起身子,她的赤髮隨着她的動作垂落,再從上方俯視對方。
真姬不徐不疾地把略長的頭髮勾在耳後,把這動作看在眼裏的東條感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負荷不了。
赤髮女子以單手支撐自己的體重,伸出另一隻手握着對方的手抵在自己的嘴角。
“Rosesare red.”
(玫瑰是紅色的,)
“Violets are blue.”
(三色堇是藍色的,)
“Sugar issweet.”
(糖是甜的,)
“And sodo you.”
(和你一樣。)
西木野(看似)臉不紅心不跳地告白完,就誠懇地吻了對方的手背。
東條先是發愣,再是臉頰發紅,急忙拿起身邊的枕頭蓋住自己的頭以掩飾自己的害羞。
「所以這反應是我猜對了嗎?」這回到西木野壞笑了,她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也能猜中。
「…」對方只是繼續躲在枕頭後方,但露出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嗯…」
其實東條只是沒料到對方會回答這幾句。
遙想兩年前她會留下這紋身的原因,只是因想念那有着如玫瑰般紅的頭髮,如三色堇般的雙眸的人。
對方給的答案是合理,但明明不過是最常見的英語詩歌,怎麼由這人說出來卻浪漫一百倍?!
我絕不要讓她知道真正的原因。
東條在心中下了決心,就決定還是把「奬勵」給她就算。
「那我就當自己答對了哦。」西木野見對方也認同了,就一手撥開那礙事的枕頭,輕咬一口對方的紋身,進而繼續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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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太令人懷念,東條心想,時隔四年的重聚與交歡。
身子承受久違的刺激,受到持續不斷的熱浪襲擊,整個人猶如在雲端與海底之間來回折返。
口中斷斷續續地溢出令人感到害羞的天籟之聲在算得上空曠的睡房回響。
指尖滑過椎骨微微凹下的位置,雙臂如緊握最後一根浮木般緊抱對方香脊。
纏綿之間耳鬢廝磨,感受彼此那大聲得令人感到吵嚷的心跳聲。
這是久違的心跳加速。
在快要到達臨界點的時候,各樣記憶湧入她腦中,然後「啪」一聲。
剛好在那一刻來臨的時候,東條忽然想起剛才在對方手機聽見的錄音訊息。
「妳各、方、面也很不錯哦~」
總覺得對方的技術比以前更熟練的原因在這裏嗎?
這真讓人不爽。
她一恍神,就一個不小心抓傷了西木野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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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髮女子躺在床上大口喘氣,內心則是陣陣酸溜溜的味道。
「還好嗎?」西木野不敢亂動自己的手,怕弄痛對方,所以只好維持單手支撐自己體重這動作。
只見東條把雙手枕在頭上,不理睬自己。
於是就陷入尷尬的情況。
西木野完全被對方的沉默嚇住。
「那個…我做錯了嗎?」
「還是不喜歡嗎?」
「還是…」
東條忽然放下雙手,盯着西木野。
接着她就靠近她的頸脖,像是貓兒般舔着對方的傷口。
西木野覺得很癢,但還是不敢動。
舌尖那粗糙的觸感清楚地傳過來, 擦過傷口時也有一陣刺痛,兩種感覺混在一起成了玄妙的感覺。
「のぞみ…?」她沒有轉過頭,以疑問的語氣呼叫對方的名字。
她能感到她的動作停下來,之後東條又再一次整個人倒在床上,瞇眼看着西木野。
她猝然環抱她的頸子,西木野整個人就倒下來,臉埋在對方的頸窩中。
「のぞみ…?」後者稍為抬起頭,再一次表達自己的疑問。
二人的臉頰貼在一起,西木野能感到對方的臉上的熱度。
「まき。」東條把唇貼近對方的耳朵,用着歡悅過後略為沙啞的聲音開口。
她能感到對方整個人都僵直了,就算四年沒見,她還是很清楚西木野弱點。
只要在她耳邊說話,她整個人就立馬變成溫馴的小貓。
「我很好奇為什麼時隔四年,妳的手勢比以前更熟練。」她不忘用手輕撫對方的酥背,惹得對方禁不住顫動起來。
「待會給我好、好、解、釋。」她刻意壓下聲線,用氣音不偏不倚地對着對方的耳朵呢喃。
西木野此時感到萬分不妙,就好像被人抓包的樣子。
“But,now,”東條突然轉了語言,但那只會她顯得更性感。
陣陣不安籠罩着西木野,同時亦感到異樣的興奮。
“Just · wait · on · me.”(只·管·服·侍·我。)
“Y, yes…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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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西木野躺在床上,一邊用衛生紙擦拭着手上的液體,一邊問「妳哪來這麼多錢買車買房子?」
「可否先讓我休息一下。」她身旁的東條正趴在床上,露出潔白的背部,休息中「太久沒做受不了那麼大的刺激。」
「多久?」赤髮女子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着對方。
紫髮女子有氣無力地舉起一隻手,擺出代表「四」的手勢。
「總覺得不是まき妳不行。」
西木野醫生心虛地別過頭,把用過的衛生紙扔到床邊的垃圾桶中,企圖轉換話題「可以解釋了嗎?」
「車子是向人借,房子就是以遠低於市價的價錢買回來的。」東條把頭枕在手臂上,玩起自己的頭髮來。
「妳是怎樣做到的…」
「人品加運氣(笑)。」她不慌不忙地說明「不小心認識一群人,轉轉折折就搭上了這房子的主人。」
「當時這房子的主人很趕着把這裏賣掉,我就『稍微』用了一下方法讓她賣給我。」
西木野沒有吐槽那句充滿槽點的句子,反而是執着於上一句的內容。
「『那群人』包含那些和妳一起去酒吧的人嗎?」
「就是他們哦。」東條抬頭,不懷好意地回答「想認識他們嗎?」
「那請代我轉告『很高興能認識他們,但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哎呀呀,妳這樣會嚇壞人的。」
「那又如何?但話說回來裝修的費用也不便宜吧。」
「所以我沒有裝修哦。所有東西都是上一手留下的。」東條托腮回答「當然床單,窗簾這些我是有換到的。」
「那床墊呢?」
「什麼(驚)?」
「床墊有換嗎?」
「這個太貴我換不起哦。」
「是這樣呀。」
「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事。」
「那まき~我們繼續吧。」
「好…呀?」
「這回到我在上方了。」東條翻過身,把西木野壓在身下「現在是我的回合了。」
「待會就是要說明一下妳手勢進步的原因哦。ま、き。」
西木野看見對方莞爾一笑,一股寒意流過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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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有兩種,一種是就是普通一塊長方形的布,另一種就是有加上橡皮筋的方便固定的。
東條是買了前者,她平時也很滿意自己親自挑選的床單,但這次她這次頭一回後悔買了這類型的床單。
這樣的床單很容易就移位,其中一角會被扯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當人在床上的動作幅度較大的時候,床單的四隻角被扯出來也有可能發生。
床墊露出來就很容易弄髒的,特別是在這情況下。
這是東條希最受不了的事情,亦是為什麼在快要把對方推上高峰的時候也不得不停下來。
理所當然地身下的人一邊回氣,一邊抱怨「為、為什麼停下來。」
「床單移位了,所以我想先弄好。」語畢她就企圖伸手去調整床單。
接着手就被人抓住了。
「不要管什麼床單,快繼續。」
「可是這樣會弄髒床墊的…」東條此時仍心在床單,目光落在那被扯出來的一角。
「我才不管。」西木野握着東條的手,並把那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難道我比不上區區一張床單嗎?」
「反正我也討厭妳的床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所以床單也好,床墊也好待會我全都買給妳。」
「現在快讓我滿足吧…」
「快忍不住了…」
最後兩句更是以哭腔說出來。
西木野這番爆炸性的說話令東條驚訝。
床單什麼的不管了,滿足眼前人比較重要。
東條俯身吻着身下人,繼續剛才未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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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是這樣過了去,到西木野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時。
渾身都是汗,黏黏的質感真讓人討厭。
「醒來嗎?」
轉頭看着身旁那人,東條又再一次托着頭看着西木野。
「妳一早已經醒來了嗎?」西木野伸出被子下的手,抓抓頭。
「比妳早十分鐘醒來吧。」然後一陣咕嚕咕嚕聲響起「因為咱肚子餓了。」
「那就去洗澡再去吃飯吧。」西木野提議說,然後就打算起床。
「現在所有餐廳都很多人的哦。」她拉着她的手臂,阻止對方離開「而且,まきちゃん還有事情未告訴咱吧。」
「是什麼呢?」西木野別過臉去,但裝傻從不是她的強項。
「直接告訴咱吧。」對方沒聲好氣地笑了一聲「反正咱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妳的前、女、友、們。」
「妳怎知的!?」
「沒想到咱猜中了~」東條心想,總不能說咱偷看了妳的手機吧。
「東、條、希。」西木野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想聽妳親自說。」東條也坐起來,她把長髮全都撥到一邊「不想說也可以,我不會強迫妳的。」
「畢竟是我造成的。」她苦苦一笑。
「…」西木野不回應,用手指彈對方額頭。
「痛啊(哭)!!!」
「三個。」
「吓?」東條捂着額頭表示疑問。
「有三個前女友。」西木野一邊捲髮尾,一邊回答「但數個月後就分手了。」
「還有什麼問題?」
「妳們去到哪個階段…?」
「就是、那個,難以啟齒的階段…」
「哦~這就是技術進步的原因嗎?」
「是吧。」西木野也不知怎樣回答好。
就是因為沒想到會「與對方重遇」這可能性,那時她才敢放縱,捨棄「乖女兒」的形象,流連於花天酒地的場所。
「對不起。」上一句是因為她沒有注意對方的感受,這一次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咱接受妳的道歉。」東條輕笑,再一次擁抱眼前人「現在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事實。」
她把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閉着眼睛吐出真心話。
「咱不再斗膽奢求什麼。」
「昔日咱們分開了。」
「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走。」
「原本以為愈走愈遠,但因為地球是圓的,咱們反是愈走愈近。」
「最後能重遇,如同初見那時那樣年輕氣盛。」
她再睜開眼,對上她最愛的三色堇。
比起之前那雙像濛了灰的目光,她更喜歡現在對方疲憊但明亮的眼神。
「這已經是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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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九日。
今天是星期一的晚上,是一個代表不會有什麼人來的日子。
太無聊的我隨時拿起一個杯子,明明已經很乾淨,但我還是非要用布擦它。
忽然間,門被打開了,掛在門上的鈴鐺響個不停。
「歡迎光臨。」我放下杯子,看看有誰在這時間來。
「哎呀呀,是稀客呢。」
來了一名赤髮的女子,她還牽着一名紫髮的女子。
「真懷念妳來的日子。」
「上星期才來了不是嗎?」對方冷靜回應我的問候,同時亦拉開我面前的一張吧枱椅讓身旁的女性坐下。
「我是指妳在星期一晚上來的日子。」我撫摸下巴思考着「好像是大半年前的時候?」
「是245天前。」
「唉,我哪會記得那麼清楚。」我抱胸回應,一瞥就發現這兩人的左手中指戴着同款的戒指「那天對我而言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精明的我秒懂發生什麼事。
我努力回想到底245天前發生什麼事,嗯,好像是兩位小姐重遇的日子?
「對我們而言是重要的日子不就好了嗎?」眼前二人相互而笑。
「那今天又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呢?」我無視眼前二人不斷散發的閃光,繼續發問。
「是我的生日哦。」紫髮女子發言。
「生日快樂哦。」該不會是想要我請喝酒吧。
「而且想和妳說一聲。」赤髮女子接話「我們下星期會離開這裏。」
「是離開這鎮,離開這州還是離開這國家?」
「第三個。」她簡潔地回答我的問題。
「那我真高興呢,妳們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
「嘛,如果沒有妳,也許就沒有現在的我們。」紫髮女子開腔回應,她臉上流露幸福的笑顏「所以很多謝妳。」
「我也沒特別做什麼。」忽然被人感謝就算是厚臉皮的我也會感到不好意思的,尷尬地摸了一下脖子「那是要去哪裏呢?」
「日本,我們的家鄉。」另一人回應。
「是要歸鄉呀…那以後就再也沒甚麼機會見面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請她們喝酒吧。
「雖然是歸鄉,但我們還不是不會回來。」赤髮的她調整手上的戒指,繼續說明「如果事情發生得不順利,我們還是會回來這裏。」
我好像明白是那些「事情」。
「沉重的話題到此為止。」我拍了一下手中斷這嚴肅的氣氛,再得意一笑「請稍等一下。」
我離開吧枱,移步至後方的酒架,盤算什麼才是最適合的臨別酒。
「兩位有駕駛車子嗎?」
「「沒有。」」
那就好辦事了。
伏特加、琴酒、蘭姆酒、龍舌蘭酒、藍柑橘酒和蔓越梅汁全都拿出來了。
乾淨俐落地準備好所有材料,馬上開始調酒。
在搖酒壺中放入冰塊,倒入所有原料後搖晃均勻。
在杯中放入大半杯冰塊,再倒入雞尾酒。
加上檸檬片裝飾,就弄完了一杯PurpleRain。
LongIsland Iced Tea 也是同樣做法,不過不加藍柑橘酒和蔓越梅汁。
我把兩杯酒放到她們二人面前。
「我請客所以我決定妳們喝什麼。」
但這次我把這兩杯飲料調轉了。
赤髮那位的是Long Island Iced Tea;紫髮那位是Purple Rain。
話雖如此,她們要調換來喝我也沒辦法。
「這是有什麼含意嗎?」紫髮女子雖然面露不解,但還是拿起眼前的飲料,呷了一口。
「意義這東西自己加下去就好了。」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且妳們比我更清楚這兩杯酒的意義吧。」
「這還真是意義不明。」赤髮女子輕笑着,拿起身前的飲料,和身旁的人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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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對聊着,到杯子見底時,也已經夜深了。
她們沒有續杯,喝完一杯就結帳。
我就送她們到門口。
靠着門框,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煙,正當打算抽一根的時候被人打斷。
「吸煙會導致肺癌的。」赤髮那位開腔提醒我,她正牽着另一人的手「戒掉吧。」
我也只好硬生生地放回那包煙在口袋中。
「感覺上我們的立場倒轉了。」我無奈一笑。
「我把酒癮戒掉了。」她無視我的感概「妳也快戒掉菸。」
「我不像妳那麼好運。」我發呆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我沒有遇到可以改變我一生的人嘛。」
「終有一天也會遇到的。」她回應說「我在妳的店裏遇到,妳也能在某一處遇到的。」
「希望吧。」
我站直身子,看着眼前這對情侶。
「再見了。」我揮手道別「有緣再見。」
我目送二人手牽手,靠近彼此的背影。
245天前我沒有想到她們會走在一起,我也沒辦法想像245日後她們會是怎樣的。
但是我莫名其妙地相信,她們能一直走下去。
<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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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1. 謝謝您們的閱讀
2. Long Island Iced Tea的酒精濃度有30%以上,是著名的失身酒。
3. Purple Rain 是源自 Long Island Iced Tea 但聽聞一點不好喝
4. 根據我在看GoogleMap實景圖的觀察,加州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獨立屋,而且價格一點也不便宜
5. 她們所在的懸崖我設定在SunsetCliff
6. 她們在車子上做了什麼我不知(◔౪◔)
7. C’est la vie = 這就是生活,這句在法國人生活中應用很普遍。我的設定為希經歷不少風風浪浪(其實只是真姬不在),有感而發而寫下這句。
8. 玫瑰是紅色的(Rosesare red)是一首英格蘭詩歌,其實已經被引用太多次,而成窠臼,但不要緊,真姬說什麼都那麼帥。雖然她不知玫瑰和三色堇就是代表自己,而且咬紋身這舉動也很可愛。
9. 床墊便不便宜就看您買什麼品牌,像Sealy這類就好像要花數千元美金(好像)。
10. 為什麼從沒有人提到希姬能成CP因她們的姓氏是多麼相襯(一東一西)
11. 意外地發現誘受的真姬很可愛
12. 故事最後就是那二人準備回日本見家長,得不到父母認同就回到加州。(一定是順利的,我就說我會讓她們幸福。)應讓看得出是由酒保的視角去寫吧?
13. 無奬問答遊戲,我私心設定真姬手機的密碼為「0190」,猜猜其含意吧(笑)。
14. 光是寫接吻就已經覺得羞恥得要死的我是不可能寫H,請放過我吧(士下座)
15. 我領悟到什麼是「受就是攻,攻就是受」
16. 正文可以寫了17479字,番外也10534字…我是有病的嗎?說好的短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