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鳥/鳥海】OCEAN

各位看倌好:

想寫短篇結果花了三個小時有多。

OCEAN是MARTIN GARRIX和KHALID昨天發的新曲,今天看了歌詞,覺得和海未很合,就寫了。

OOC一定有,不爽就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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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ould put an ocean between our love, love, love

It won’t keep us apart”

「ことり,我……」在幽靜的海濱公園,園田和南站在燈柱下,橘黃燈光溫柔地撒落在她們身上。

明明燈光是如此柔和,地上的影子卻漆黑得令人絕望。

園田面上是明顯的紅,南知道她在害羞,在壓抑自己的羞恥心,然而還是佷努力讓自己正視她。

就算園田的聲音變得繃緊,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開口;而南其實不用她開口,也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這樣的說話和園田真的很不合襯。

 

在南要遠飛異國的兩個月前,園田約了她出來。

她們去逛街,看電影,買衣服,做她們一直以來她們都會做的事情,可是南很機靈,她察覺到園田這回約她出來,不單是為了和她見面。

沒辦法,南和園田認識太久了,真的不用多說就可以猜出對方在想什麼。

所以其實不用園田開口,南也知道對方是喜歡自己,是愛戀上的喜歡。

也許是因為自己快要離開家鄉,才迫使遲遲不行動的園田主動約了南出來。

如果千年難得一見的木頭能早一年告白,南會不加思索答應她;但現在只剩兩個月了,兩個月可以令人瘦九公斤,但不足以穩定一段新的感情。

如果現在開始關係的話,南已經預視到不足一年她們就可以分手了。跨海的愛情是不會得到任何人的祝福,只能以完結收場。

距離產生美,也產生隔閡。

所以趁着一切變質變糟前,南開口了。

「海未。對不起。」她難得到直呼其名,內心的某處像被針刺着。「對不起,請不要說出來,維持現況就好了,求求你了。」

 

園田在告白之前就被南明示不要告白,佇立原地,看着南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她。

這回是她第二次沒有追着哭泣的南。

第一次是因為她不知所措,腦子當機了;現在則是因為她不想讓現在的南看見自己沒出色,落淚的一面。

在經歷如此尷尬的一日後,她們就沒有見面,只是偶爾在LINE寒暄一兩句。

園田曾經嘗試再約南出來,甚至說到她家見她一面就好了,可是南全都拒絕了。

她決定狠心建起一堵高牆,把園田拒諸千里之外,不然讓園田再一進入她的內心,南剛剛結痂的傷口又會撕開。

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是南要飛的那一天。其他人沒有察覺到她們的尷尬,一行人圍着南閒聊,接着才一個一個和她告別。

淚點最低的高坂一早就哭崩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糊在面上,像嬰兒般模糊地說話:「要(抽鼻子)好好(抽鼻子)在那邊(抺眼淚)過日子,想念(抽鼻子)我們的時候要打電話回來。」說完就直接撲在南身上大哭。

園田扯着高坂的衣領,拉她回來,用手帕抺掉對方的眼淚和鼻涕,換作是平常的她,一早就訓話高坂不要弄髒南的衣服,然而這次她沉默了。

 

「海未ちゃん。」看着這一幕的南徐徐開口,呼喊園田的名字。

園田沒有轉過來看着她,只是嗯了一聲。

「……」南張口嘴,欲言又止,千萬話語在她腦中飆過,她卻抓不住任何一句送給園田。

 

「保重了。」

千絲萬縷的感情只能壓縮成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卻不是園田渴望聽見的三個字。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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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過了多久,南才習慣在異鄉生活。

花了各種方法,她才明白讓日子最容易過去的方法就是建立規律的生活,日復一日,月復一月重複生活,兩年就過去了,她也崩潰了。

每天的生活很充實,她每天都有各樣的事情忙碌,可是這樣規律得可怕的生活,和囚犯有什麼分別。

在想起自己和囚犯沒分別的一刻,她才發現每天完成了再多的工作也好,過着健康的規律生活也好,也沒有意義,因為沒有可以分享喜悅的人。

於是南決定要放縱一下,她在某一個星期四買了八英吋的起司蛋糕和蘋果派,一盒十二種味道的馬克龍,還有一打啤酒回家。

她和平時一樣,拍照放上推特,又加了一句「我決定要放縱一下(笑)。」高坂和其他人立刻回應她,還叫她注意不要變胖。

南笑了笑,快速回覆一句「我不是穗乃果」,其他人就加入圍攻高坂的行動,不過其他人不包括園田。

這個人沒有按紅心,也沒有回覆,沒有上線的跡象。

南不是自戀,可是她很清楚園田十分關注她的推特,不是當第一就是第二個回覆的,通常也是第一個按讚的人,可是這次卻不是。

說不定她在忙呢,因為是海未嘛。南瞪着手機半天,還是放棄等待園田的回覆,直接睡覺。

 

隔天的天氣不太好,從早上起就烏雲密佈,南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嘆了一口氣,猜想今天晚上一定會下大雨,就出門去。

果不然晚上八時回家的時候就下了暴雨,而且沒有減弱的徵兆,南帶了長傘也沒什麼用,她還是全身濕透,她乾脆收起長傘,直接在雨中奔跑。

雖然從旁人眼中看起來像一個有傘卻不用的瘋子,南已經隔了很久沒嘗過這麼痛快的滋味,猶如城市獨來獨往的一匹狼,在雨中無作顧忌,自由穿梭各種大街小巷。

她久違地笑了,離家不遠的街道上仰天大笑。

明明是笑着,但內心卻絞痛得令她發不出聲。隨着她踏步回家,愈來愈接近家,她就開始想哭。

她想家,不是只有四堵牆的住宅,而是真正的家,有溫柔的人等着她的家。

剛才如狼般帥氣的她,現在只是一頭喪家之犬,垂着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快要到達公寓大堂時,雨忽然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人為她撐傘。

 

「淋濕了會感冒的。」

「有撐傘都會濕透,那為什麼要撐?」

「讓我不用太擔心你。」

 

簡單對話後,南才醒悟不應該有上述對話。

她看着一對泥黃色的某T牌子的爬山鞋,緩緩抬起頭,映在視網膜上的,是很久沒見的她。

園田海未。

 

「為什麼…….」南吃驚得不能好好說話。

「我看見你的推特,擔心你是不是過得不高興,就過來了。」園田拿着深褐色手把的傘子,正視南的眸子說話,看起來比起之前更要穩重。

嘛,雖然這個人一向都很穩重。

「唉?明明我沒有說……」

「ことり你…..」園田閉眼深呼吸,吐出一口白煙,才繼續說話。

 

「從小開始就是高興的時候會從蘋果派、馬克龍和起司蛋糕中挑一種來吃;」

「但傷心的時候就會全部來一客,雖然通常都是每一樣吃一小口。」

「平時的話每一則推文都會有顏文字,可是不高興的話通常就不加;」

「不過你又不想讓其他人擔心,就會用(笑)。」

 

「為什麼你會知道的?」南被園田敏銳得可怕的觀察力嚇倒,說好的木頭設定去了哪裏?

「就算我別過頭看着另一個方向;我還是有好好留意你的。」園田別開視線,用手搓揉後頸的位置。

這是說出和自己個性不合的說話時,園田特有的反應。

「但就因為這樣微小的理由,你就過來?」南也不知道該高興對方來找自己,還是生氣對方怎麼那麼隨便就扔下所有事情來找自己。

南的瀏海全被雨水打濕,她可以看見水滴懸在自己的頭髮上。

「算是吧。」園田右手緊握手把,左手掏出手帕。「而且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哭。」

 

所以我來擦掉你的眼淚。

園田沒有說出這一句,只是用手帕為南抺掉瀏海上的雨水,雨水滴在淚水旁邊,她也分不出是雨還是淚。

若果是雨,她為她擋:若果是淚,她為她擦。

 

「為什麼要那麼頑固……」南的腦中又閃過千言萬語,可是她哽咽,像被布絮堵塞喉嚨,說不出一句話。

她無助地抱緊自己,再一次微微垂下頭。

「我有想過放棄的。」園田不疾不徐回應。

什麼?南再一次抬起頭,百般感受混和在那一對蜜色的眸子裏。

「那一次在海濱公園被拒的時候,我迷茫了,想着『放下會不會比較好?』。」

「直至我再一次鼓起勇氣,再去了一次那個公園的時候,看着海洋的另一邊,才發現自己還是不想放棄。」

 

「為什麼……」

 

「沒想到你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園田淺淺一笑。

「看着海洋,我第一個不是想起自己的名字,而是想起和我隔了一整片旺洋的你,我就知道自己只有一個選擇。」

 

園田把傘架在頸旁,用頭和肩膀夾着傘,然後雙手拉起南的手,她大而溫暖的手覆在南纖細而冰冷的手上。

 

「一切都很簡單,不管你在哪裏,你傷心,我就會過來;你絕望,我就來陪伴你。」

「你想用海洋隔着我,我就直接來你的家門口。」

「你想建起高牆讓我死心,我就翻牆給你看。」

 

「你要淋雨我也會陪着你一起淋的。」

園田讓傘跌下來,不介意和南一樣全身濕透,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輕輕抱着對方,動作輕柔得像對待受傷的小鳥。

「所以,ことり。如果我不用說出口,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這回可否直接給我答覆?」

 

對方沒有作聲,她緩緩舉起發抖的雙手,一開始只是尷尬地舉起來卡在半空,後來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搭在園田的背上,最後才緊抓着對方的衣服。

南嗯了一聲,糾結了十秒,才說出之前最應該說出的三個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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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歌詞很簡單而直接而美。

海未就是要寫海。

敝人是在認為海是那種「不走那種滿口甜言蜜語的STYLE,也不會直接說出『我愛你』,所以應該是行動派」的想法下就、就寫了這篇短篇了。

那麼好那麼溫柔的海誰不要?